第38章
禹之,他怎么会在这里? 因他的存在,她感觉整个书房都变得压抑了几分。 简二爷觉得女儿今日将他的脸面都丢尽了,脸色黑如锅底,斥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还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云宁连忙拿起帕子擦了一把眼泪,垂头认错:“女儿无状,不知父亲在见客,打扰父亲了,女儿这就回院子里反省。”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的命运。前几日她在他面前撒了谎,今日可不能再让他发现什么了。 简二爷原本还在为女儿的失礼而愤怒,见女儿知道认错,他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今日还算有分寸,没有继续犯错。他刚想答应,只听坐在对面的人开了口。 “这位是贵府的二姑娘吧?” 简二爷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方才听到女儿在外面闹,他本想让人将她撵走,孟相却提出让人进来。他刚刚就觉得孟相的态度有些奇怪。此刻听到孟相点出来女儿的身份,更 ?????? 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原来孟相竟然认识女儿? 孟禹之都主动提起她了,云宁再走就不合适了。而且,他竟然在父亲面前点出了她的身份。他究竟想干什么?不会跟父亲说荷包的事情吧? 云宁越想越害怕,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噗通”一声,她膝盖一软,如同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一般,再次下跪,行了大礼。 “见过大人,是我不知礼数,方才打扰到大人了,还请大人见谅。” 香草也在云宁身后跪下。 孟禹之盯着云宁看了片刻。 因为他的身份,小姑娘们多半都怕他。不仅外府的姑娘怕他,就连孟家的晚辈也怕他。但那些人的惧怕从来不似这位简二姑娘一般。最多是躲着他,见了他之后不敢说话,恭敬行礼。简二姑娘看起来没那么怕他,却次次都要给他行大礼。 这小姑娘倒不似京城的那些大家闺秀,举止虽然有几分怪气,但却很是鲜活生动。 简二爷见女儿行了大礼,本觉得有些丢脸,但瞧着孟相脸色,对方似乎并未生气,他顿时放心了些。不过,女儿平日里跋扈惯了,又不怎么讲理,他怕女儿会得罪了孟相,忙道:“还不快退下。” 云宁立即道:“是,是,女儿这就退下。” 她的事儿什么时候跟父亲说都行,眼下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此处。 孟禹之瞥了一眼香草手中的册子。 这位简二姑娘眼泪收放自如,想必今日是做戏给简知府看的。他从未遇到过像她一般会做戏的小姑娘,性子着实有趣,他倒是有些好奇她今日来干什么。 “简姑娘拿的是账册吧。” 云宁不知孟禹之究竟是何意,为何不让她离开,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跟她爹告状。 她想不通,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简二爷久居官场,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极高。他瞧得出来孟相并没有因为女儿今日所为而生气,反倒是对女儿的事情感兴趣。 孟相一向关心朝事,何曾过问过小儿女家的事情? 他瞥了一眼女儿。 女儿性子虽然不怎么好,但这容貌却是万里挑一的。不仅在南州数得上,即便是在贵女云集的京城也是突出的。 瞧着女儿如花一般姣好的容颜,他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难道孟相看上女儿了? 第14章 账簿 撇清关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简二爷掐断了。 孟相位高权重,什么女子没见过,即便女儿比旁人好看些,也不至于让孟相另眼相待。他听闻孟相一向不近女色,没听说过他跟哪家女子走得近。就女儿那跋扈的性子,一般的男子怕是要避而远之。 他瞥了一眼孟禹之,顿时清醒过来。 孟相不仅位高权重,单看他的家世和长相也是一等一的。 出身好,长相英俊,饱读诗书,久居朝堂,位高权重。 这样的人定看不上空有美貌的女儿。 再说了,二人之间差着辈分。他当真是老眼昏花了才会冒出来刚刚那样的念头。此刻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 他或许是对女儿所说的事情感兴趣。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跪在地上成何体统?先站起来说话。” 云宁也不想跪,这是心虚加害怕才忍不住跪下的,得到父亲的话,她连忙站了起来。 简二爷:“说吧,你受了什么委屈?” 云宁原本的打算是在父亲面前好好哭诉一番,说一说自己的遭遇,博取父亲的同情心。即便简二爷和她之间的父女情分并不深,可毕竟二人是父女,定也有些效果的。可眼下孟禹之在,她就不好再哭诉自己的委屈了。孟禹之那一双眼睛虽然温和,但总觉得能看透人心一般,万一将戏做的太过了会适得其反。 她收起脸上的情绪,从香草手中接过了账簿,老老实实地递给父亲。 简二爷看了一眼孟禹之。 云宁顿时会意。 父亲的意思是让她把账簿递给孟禹之? 也对,孟禹之官职比较高,自然先给他看。 随后,云宁朝着孟禹之走了两步,将账簿递到了他面前。 手指白皙细嫩,指甲干净透着粉红,身上没有一丝熏香的味道,反倒是有一种清新的柑橘的味道。这倒是和她的性子有些不一样。 云宁一直垂着头没敢看孟禹之,见他不拿走账册,这才悄悄看了他一眼,结果恰好撞进了孟禹之的眼神中。 那一双眼睛依旧平静无波,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可若是看久了,会让人觉得这双眼睛深邃,平静的湖面下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她的心一紧,忙垂下头不敢再看。 这时,孟禹之伸出来手将云宁手里的账册拿走了。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这样的手指倒是挺适合弹琴的。 简二爷怔了一下。他方才是想看看孟相想不想看,若孟相有这个意思,他拿给他。没想到女儿竟然先一步走了过去。 他刚想要阻止,就见孟相拿起了上面那本账簿。 简二爷没再多言。 云宁转身将第二本递给了父亲,剩下的一本放在了孟禹之旁边的桌子上。 今日离得近,她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儿,看来也是一个喜欢礼佛的,倒是和他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挺像的。 放完账簿后,云宁默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简二爷简单看了两页后就明白了大概的情况。这账簿记得乱七八糟的,但凡懂算账的人都能看出来账簿有问题。 孟禹之没看第一本,反倒是盯着桌上的第三本看了许久。 云宁没看出来孟禹之的意思,解释道:“这铺子我一共开了两年多,一年一本账簿。大人手中的是第一年的,父亲手中的是第二年的,桌上的是第三年的。” 孟禹之抬手将第三本拿了起来,简单翻了翻,随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简姑娘换过掌柜的吗?” 云宁:“不曾。” 孟禹之没再多问,又翻了翻。 云宁有些不解。 孟禹之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和她今日所说的事情有关系吗?她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孟禹之后面的话。 见他没再多问,她的目光看向了简二爷。 说到底能帮她解决这件事的人是父亲。见父亲神色不太好看,她猜他已经看明白了。她心里顿时有了底,酝酿了一下情绪,委屈地道:“父亲,这是花铺掌柜给我的账簿,这不就是坑我钱么。今日女儿去铺子里时,那掌柜的竟还在蒙骗我,这是拿我当傻子耍。父亲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第三年的账簿上只有简单的几页,孟禹之很快就看完了。听到云宁的声音,他抬眸看向她。 看着眼前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想起了那日初见她的情形。那日小姑娘被抓包后非但没害怕反倒是指责他的不是,在得知他的身份后立即下跪道歉,后来在面对子观时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今日见到简知府又是另一种模样。 他着实不知究竟哪一面才是这小姑娘的真面目。 简二爷虽然不怎么喜欢女儿,但他也不允许旁人这般坑骗女儿,他合上账簿,道:“此事你不必管了,明日我便让人去处理。” 得到父亲的话,云宁顿时欣喜:“是,多谢父亲。” 父亲是南州知府,只要他肯插手,那徐掌柜的定能被绳之以法。 简二爷看向孟禹之。 孟相明显对今日的事情感兴趣,不知他这样处置是否合他的心意。 孟禹之:“这掌柜的姓什么,家住哪里?” 孟禹之今日怎么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呢? 虽心中如此想,云宁还是实话实说:“姓徐,家住城北的仁义巷,家里有岳父和岳母,还有妻子和一双儿女。” 幸好她今日调查过徐掌柜的事情,不然还真回答不上来。 孟禹之:“他本来姓什么?” 云宁怔了一下,这位孟相真是神人,他怎么猜到徐掌柜是入赘的,而他在入赘后改了姓,本来不姓徐。 “姓董。” 闻言,简二爷神色一肃,看向孟禹之。 他猜得果然没错,孟相不是 ???? 对女儿女儿感兴趣,而是对她所说的事情感兴趣。 孟相不愧是孟相,竟然能猜到女儿所说之事跟他们所查之事有关。 孟禹之:“你查过他了?” 云宁再次震惊。 孟禹之是能掐会算吗?他怎么知道的! 今日的事情很是偶然,孟禹之应该不曾派人跟着她,他怎么猜到她做了什么事。 “查……查过。” 孟禹之神色微变:“如何查的?” 看着孟禹之的眼神,云宁感觉他那平静的湖面上像是丢了一颗小石子,有一股威压如潮水一般朝着她涌来,快要将她淹没了。 “我问了问院子里接触过徐掌柜的人,又问了问府里认识他的人。” 孟禹之盯着云宁的眼睛,继续问道:“你没去查他的账,以及他的行踪吗?” 云宁大惊。她的确想干这些事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没去做。她觉得自己已然被他看透了,腿有些软。亏她之前觉得他这张脸成熟英俊有魅力,此刻只觉得如同修罗一般狰狞。皮相再好看有什么用,关键要看性子。 她抿了抿唇,道:“没有。” 孟禹之却揪着此事不放:“为何不查?” 云宁琢磨了一下,说了一个理由:“我本想自己查的,但我手里没钱也没人。他拿了我那么多钱,我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来寻父亲了。” 孟禹之似乎不相信她给出来的理由,又道:“不过是铺子里的一个掌柜,查他花不了多少钱也用不了几个人。” 孟禹之怎么什么都知道! 云宁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她侧头看向简二爷。见简二爷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怕是不简单。 怪不得孟禹之年纪轻轻就坐稳宰相的位置,怕是不仅仅因为他的出身以及和皇上的关系,还因为他自身的能力。 他不仅仅能猜到她的行踪,还能看透她的心思,在他面前,她像是透明的一般,亦无路可逃。 “我觉得他不简单,怕打草惊蛇,没敢轻易去查。”云宁终于说了实话。 闻言,简二爷看向女儿,他终于发现了女儿的怪异之处。依着女儿的性子,若是被人发现欺瞒,定是直接就对付了,哪里会来找他帮忙。原来她是发现了对方的异常不敢贸然行动,所以才来找他的。 简二爷:“你怎么发现的?” 云宁心里一紧。 父亲问的是她怎么发现的,而不是她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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