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罢了,为师也拗不过你,等齐书源入了京,你倒是可以与他见一面,他一手字写得极好,将来定会因此名声大噪。”陆昀川真心实意赞了一句。 司清嘉也笑着附和,“能得老师夸赞,这位齐师兄也是能人,我可得瞧瞧他的字有多潇洒风流。” 陆昀川走后,司清嘉按住怦怦直跳的胸口,美目异彩连连,嘴里呢喃着“齐书源”的名字。 这位师兄会将属于她的机缘送到京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子,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湘竹苑。 司菀在书房翻阅前朝的海图志,时而提笔写一小段注解,时而叠眉思索。 金雀进来时,因太过入神,她都未能听见响动。 “主子。” 司菀抬头,将狼毫搭在笔架上,“回来了。” “太子那边怎么说?可找到齐书源的行踪了?” 金雀面露难色,字斟句酌道:“太子没告诉奴婢,他只是请您过去一趟。” 司菀挑眉,有些诧异。 她和太子已经许久未曾单独会面了。 上回还是太后过寿,在寿安宫远远瞧了一眼,也没机会上前打招呼。 没曾想这位殿下竟提出要见面。 司菀倒也没有拒绝,还有小半月便是除夕。 近段时日,公府忙里忙外,说不出的热闹,她寻个由头出去,也不会引发怀疑。 司菀沉吟片刻,点头。 “你去备车吧。” 金雀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书房。 主仆俩乘坐马车,一路往围场行宫赶去。 晌午时分,司菀终于抵达行宫,跟随侍卫的脚步,来到一间禅房。 她推开雕花木门,缓缓步入房间。 屋内只燃了一盏灯,昏暗至极,烛心略微颤动,在墙壁投下一片暗影。 司菀不敢乱看,径自往前走,却没瞧见太子。 难不成那位殿下没在禅房? 她往后退了几步,猝不及防,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龙涎香气味的怀抱。 司菀仿佛触了电般,脚步挪移开来,才敢福身行礼。 “臣女见过殿下。” 太子仔仔细细审视着司菀。 目光落在女子左边脸颊的狰狞伤疤处,不由一滞。 “多日未见,司小姐不想着问候孤,反而让孤帮你探查旁人的行踪,算盘打得倒响。”太子刻意拉长语调。 司菀硬着头皮道:“殿下气血充盈,煊赫威严,近来应当过得不错。” 太子哼笑一声,坐回案几前。 “齐书源对吧?不知此人与司小姐有何交集?” 司菀恭声作答:“没什么交集,只是听闻这位学子对于开海禁一事见解颇深,想向殿下引荐一番,若您没看上眼,也就罢了。” 司菀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根本瞒不过太子的眼睛。 与其费心遮遮掩掩,还不如说实话。 “齐书源确实与人谈论过开海禁之事,但他太过年轻,所谓见解,应当也算不上独到。”太子淡声开口。 司菀怕太子错过了齐书源,再如前世一般,被司清嘉抢占先机,忙道: “此人入京后,便会前往公府拜访陆昀川,司清嘉也在,她与七皇子有些交情,只怕会将齐书源有关开海禁的设想,原原本本告知七皇子。” 宫宴那日,徐惠妃有意抬举秦国公府大姑娘,让司清嘉站在身边。 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太子也不例外。 但后续这位司大姑娘因进献的寿礼不吉,虽未被惩处,却也落得晦气之名,被太后皇帝厌憎,这辈子恐怕都无缘皇子正妃之位了。 如此一来,她继续讨好老七,实非明智之举。 司菀看出太子的想法,补充道: “殿下,若开海禁之法取得实效,为民造福,那所谓晦气、不祥的名声,还重要吗?” 太子眯起黑眸。 司菀说的这些,无论好坏,无论出处,都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名罢了,在实打实的功绩面前,如萤火般脆弱,确实不算重要。 第115章 柳寻烟的假髻 “以往孤倒是走了眼,没发现老七的野心如此之大,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开海禁一事上面。” 太子把玩着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镇纸,似笑非笑,眸底却一片冰冷。 司菀看得心惊肉跳,忙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谁人不知,太子自幼被群狼抚养长大,除了外祖父和舅舅一家,能让他生出几分亲近外,对待那起子皇子公主,他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 何况是有着勃勃野心的七皇子。 “殿下,如今齐书源尚未入京,也未曾与陆昀川相见,恰是将其收入麾下的最好时机。” 顿了顿,司菀补充道:“据臣女所知,齐书源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如派几名侍卫守在他身边,一来能阻止他与七皇子相见,二来也能护持他的安全。” 前世,司菀虽未亲眼所见,齐书源被割断舌头,挑断手筋的画面。 但那个口不能言的俊秀花匠,她却是见过的。 勤快,安静。 虽不能搬重物,却清楚的知道,枝条要从哪个位置修剪。 听说在遭逢变故前,齐书源写得一手好字,铁画银钩,鸾翔凤翥。 可惜,那双手再也无法提笔。 只能用脚,写出那张字字泣血的状词。 狼狈又痛苦。 司菀对齐书源有利用之心不假,却也想帮他一把,如此良才美质,若毁于沟渠,委实可惜。 太子看向司菀:“司小姐对他的评价很高。” “臣女惟愿此人能帮上殿下。”司菀恭声作答。 “巧言令色!”太子掌心握着串珠,并非寻常的檀木雕琢,而是浑圆饱满的东珠。 与司菀腕间的东珠手串尤为相似。 乍看,仿佛是同一条。 要知道,佩戴东珠手串的大多是公主及后妃。 但此时此刻,太子把玩手串,却丝毫不显女气。 司菀仅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说:“殿下,臣女并无半句虚言。” “罢了,谅你也不敢撒谎。” 说话间,青年陡然起身,拿起案几上的青花瓷盒,递到司菀面前。 司菀怔愣片刻,杏眼中透着些许疑惑。 “这药比蜀地的紫竹药膏好用得多,你先试试,若不奏效,孤再派人去寻。”太子慢声道。 司菀这才反应过来,太子没有忘记他先前的允诺,特地找了有祛疤功效的药膏。 她攥紧青花瓷盒,道谢。 “谢什么?司小姐处处为孤考量,孤谢你还来不及。” 太子本就生得高大,这会儿他和司菀挨得很近,司菀必须仰起头,才能瞧见他的神情。 不复之前的冷漠,反倒多了一丝……灼热。 司菀只以为,太子是在思索开海禁之事,也没有深想。 太子却盯着她,看了许久,问: “眼眶怎的那么青?可是夜里没休息好?” 自打那天晚上,逆命蛊产生异动后,每到固定的时辰,司菀身体都会泛起针扎般的钝痛。 好在至多只疼一刻钟功夫,痛感也没有最初那么强烈。 但司菀总被疼醒,能休息好才怪。 她随口敷衍几句,把话题岔了过去,免得太子刨根究底。 离开围场行宫后,司菀径直折返公府,恰好和刚从家庵解了禁足的柳寻烟迎面碰上。 柳寻烟依旧那么美。 她五官艳丽娇媚,即便瘦了许多,也只是增添了几分柔弱,丝毫不显憔悴。 司菀视线落在柳寻烟头戴的假髻上。 假髻造价不菲,是由真发和铁丝编织而成,固定在头上,显得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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