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咬了咬牙,颔首。 司菀挑眉,主动在前引路,将陆昀川带到床榻前。 此刻,司清嘉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便瞧见了司菀那张明艳至极的面庞,她肩膀微微发颤,好险没惊叫出声。 “清嘉,你没事吧?” 陆昀川嗓音嘶哑,看向司清嘉的眼神,也透着复杂之色。 厢房内的异香消散了大半,只余浅浅一缕牡丹香气,馥郁娇甜,配上司清嘉浮起红晕的粉颊,当真有几分海棠春睡的美感。 陆昀川别过眼,不敢多看。 司清嘉早就知晓陆昀川对自己的心思,也想把握住这份情意,攫取更多的利益。 毕竟原本簇拥环绕在她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已离去,先是母亲、大哥,再是父亲、清宁,最后还有弦月表姐和整个太师府。 就连最疼爱她的姨娘,也饱受剧毒折磨。 近段时日,即便经常施以放血疗法,依旧收效甚微,姨娘甚至连清醒的时候都少。 在这种情况下,司清嘉怎么舍得放过陆昀川? “老师,您别担心,我并无大碍。” 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呢哝低喃,婉转动听。 陆昀川面皮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却不是因为动情,而是因为难堪。 就算清嘉不知齐书源正守在门外,也能瞧见房中的司菀和司清宁姐妹二人,做出这副妩媚妖娆的姿态给谁看? 不仅平白让人看轻,还让作为老师的他生出“教不严,师之惰”的负罪感。 陆昀川眼底闪过失望,直截了当地问:“清嘉,你是否做过对不住书源的事情?” 司清嘉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会提起齐书源,她颇为诧异,强自笑道: “齐师兄胸有丘壑,行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善举,学生敬佩都来不及,又岂会做对不住他的事情? 老师,您莫不是听了旁人挑唆,才会疑心自己的学生?” 说这话时,司清嘉的视线落在司菀身上。 认定是司菀从中作梗。 “大姐姐,你说的旁人,该不会是我吧?”司菀笑盈盈问。 第194章 齐书源与陆昀川决裂 要是有选择的话,司清嘉恨不得狠狠撕烂司菀那张嘴,省得这个庶妹伶牙俐齿,总让她下不来台。 可惜陆昀川在场。 司清嘉不愿破坏自己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轻轻摇头,解释: “菀菀,我只是想揪出以讹传讹之人罢了,并非有意针对,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倒显得我心思不正,秉性刻薄,竟让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受委屈。” “大姐姐,你与我说这些没用,还不如亲自与苦主对峙,如此一来,是非对错也便一览无余了。” 边说着,司菀边抬手指向门口。 司清嘉下意识望了过去,恰好对上齐书源那张温和俊秀,却隐隐透着寒意的面庞。 “齐、齐师兄。” 司清嘉双眼瞪的滚圆,浑身力气好似都被抽干了般,瘫坐在榻上,恨不得立刻遁走。 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迎上齐书源满是憎恶的视线。 齐书源冷声道:“师妹,我搬离客栈前,曾经借给你一份手稿,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也该把手稿归还于我了?” 司清嘉闭了闭眼。 那份草稿记载了不少弛禁开禁的设想,确实言之有物,但它毕竟出自于齐书源之手。 她这位师兄写得一手好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若是被旁人瞧见,立刻便会猜到手稿真正的主人是谁。 司清嘉向来行事谨慎,又岂会留下这么大的疏漏? 早在得到草稿的当晚,她便将上面的内容默记下来,而后彻底毁了个干净,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现在哪还有东西归还齐书源? 司清嘉冷汗直流,心思飞转,她不敢让老师失望,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师兄,什么手稿?我不记得了。” 齐书源朗声大笑,抬起手,冲着陆昀川道:“这就是山长教出来的好学生,满嘴谎言,没有一句真话,即便撞了南墙,也不知悔改。” 他接着道:“司清嘉,那我问你,没有那份草稿,七皇子怎会在圣上面前,提出弛禁之法?” “我不知道。”司清嘉拼了命摇头,原本娇艳欲滴的脸颊,此刻只剩下浓到化不开的仓皇无措。 她求助的看向陆昀川,希望老师能帮帮自己,阻拦齐书源,莫要让他继续胡闹下去。 偏生陆昀川仿若锯嘴葫芦般,吭都不吭一声。 “我再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是出于同门之情,才前往客栈探望于我,那我被匪徒袭击后,你却不闻不问,难道同门之情在短短数日间凭空消失了,还是你心虚胆怯,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 司清嘉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缩在角落,泪盈于睫,模样瞧着可怜极了。 可在场众人,早已对她的手段免疫,没有谁能生出半点同情。 就连司清宁都撇撇嘴,小声嘀咕:“大姐姐像极了柳姨娘,都爱装模作样,柔弱和眼泪便是她们最大的武器。” 说完这话,司清宁自己都愣了一下。 大姐姐分明是伯母的亲生女儿,出身高贵,她居然下意识的将其和柳寻烟这个妾室视为同类,可见大姐姐行事有多荒唐,惹人发笑。 司菀睨了司清宁一眼,没吭声。 倒是齐书源觉得腻歪,也懒得再在这对师徒身上浪费时间,道: “山长,当年您帮了我,助我进入万松书院读书习字,这份恩情来世必当结草衔环回报于您,但今生今世,我与司清嘉再无同门之义,往后若再遇到她,定不会留手!” 说罢,齐书源转身离去。 司菀望着青年的背影,看了好半晌,暗暗发笑,一双杏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系统有些疑惑,问:“宿主,你笑什么?” “齐书源学坏了。”司菀慢条斯理道。 系统不解。 “方才齐书源说的是:来世必当结草衔环,回报陆昀川的恩情,但人死债消,谁管身后事? 这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早些时候,齐书源刚到京城,整个人单纯质朴,才会轻易被司清嘉蒙骗,没曾想在太子身边呆了数月,倒变了许多。” 系统挠了挠头,也跟着叹气。 司菀缓步行至床榻前,看向美丽娇柔,肌肤越发莹白细腻的司清嘉,笑意盈然。 “大姐姐今日得了玄雁卵的认可,吞服此卵,往后定能顺心顺意。” 顿了顿,司菀继续道: “我和清宁便先回了,省得搅扰了大姐姐和陆先生的正事。” 说到“正事”时,司菀咬字加重些许,流光溢彩的杏眼透着浓浓讥讽,让司清嘉心底火气烧得更旺。 她闷不吭声,自顾自垂泪,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只有司清嘉自己清楚,她这一路走来,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她每往上爬一步,踩在脚下的尸首便成倍增长。 司菀深深看了司清嘉一眼,带着司清宁离开厢房,折返热闹的前院。 一见到她出现,安平王阔步走来,沉声问: “农人们挖了防火沟,也在上面涂抹了一层厚实的河泥,但本王总觉得还有些遗漏之处,司二姑娘,你何时得空,再随本王瞧一瞧防火沟?” 不等司菀回答,又一道高大身影陡然来到她身侧,不是太子还能有谁? 他问安平王,“你为何与一个闺阁女子走得这么近?” “司二姑娘在农事上颇有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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