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风了,时崤捡起自己的外袍裹在怀中仙君身上,替他细细掖好缝隙,就听对方突然开了口,声音有些闷,尚还带着半点沙哑:“你是不是,在出海之前就已经负伤了?” 时崤意外地动作一顿。 随即笑了笑,放松身子,抱着浮泽懒懒靠上身后树干:“那不过是小伤。” “时崤,我不是没有什么都不知道的书生。”浮泽摇摇头,出奇地心平气和。 “阿浮……” “还有昨日与圭风交手所受的重伤,为何要费力隐瞒?” “……看来是我瞒得不够好。” 被当场戳破,时崤虽还挂着笑,也难免带上了些许挫败,他紧了紧抱着仙君的双臂,“阿浮是如何知晓的?” 浮泽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如何知晓的?或许是直觉到某些异常,或许是冥冥之中混沌丹传递了暗示……从放手离开的诺言开始,到不惜放血来遏制圭风的举动,甚至是性爱中没有变热的躯体和一日比一日黑沉的鬼眸,都是时崤日渐虚弱的征兆。 浮泽是仙君,是通透的大江,他一直都知道的。 原先不说,是以为自己可以视而不见,但到底……还是不愿这样成为稀里糊涂的被保护者。 时崤从他眼中得出了答案,难得沉默,片刻后,才悠悠地叹出一口气,用指腹摸了摸那薄红未褪的脸。 “阿浮心善,瞒着你,本是想要你安心些的。” 说来也不复杂。 其实早在圭风第一次出现躁动之时,身上就已经伴有微弱的异变之象,彼时时崤上前查看,无意间指腹被它的利甲划伤,便被一丝阴毒孽力入侵了鬼体。原也不是大事,毕竟孽力本就是鬼力的恶面形态,终究同源,鬼府某处修炼泉自带净化功效,只需到那处将周身鬼力流转几轮,便也能将这孽力剥离净化,只是,当日押送圭风之事紧急…… “……也是我居高自傲,以为不过短短十几日,自己想必还能压制住这抹孽力。却未曾想待到异变真正爆发的时候,就连我也不能完全控制,那丝孽力受控于圭风,到上岸那日,已经快将我半数鬼力都吞噬污染。因着这污染,到与圭风交手之时,我才不得已必须用上血术应对。” “不过是有些用过头,落下了点内伤罢了。”时崤轻描淡写。 血术,浮泽是知道的。那是鬼界最伤根基的术法,可以说是用命调动力量,失血之后,虚弱的鬼体既要承受血术的反噬,也势必会被体内残存孽力攻击,稍有不慎,饶是时崤也会魂飞魄散。昨日时崤放血制服圭风之时,他就有分神注意过,但当时并无血术的气息,想来,是后来在他背后开启蛮荒之门时…… 浮泽觉得胸口闷闷沉沉的,好不安生:“你会死吗?” “不会,但也许要养上千年时间。”时崤勾起浮泽一缕发丝,放到唇边亲了亲,“阿浮不用因此愧疚,圭风本就是我鬼府的罪过,况且……之前强迫你为我疗伤,如今也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浮泽别过脸,也熄了声。 对时崤,他说不上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不是关心他,只是不愿接受他单方面的牺牲。 干脆低头避开对方的目光,余光却瞧见自己胸口处的刺字,突然想起什么,又追问了一句:“你本可以早些调用混沌丹,为何……” 时崤柔声打断:“情况紧急,我一时忘记了。” 他们相拥在一起,低着声交谈的时候,倒像极人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对眷侣。 “不说那些了,说说今后的事情吧。” 时崤把头埋在浮泽肩颈处贪婪嗅闻:“混沌丹之力既已经被我取出,现在不过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左右我现在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将它从你体内引出来,便让它暂且留在仙君身上,好吗?” “其余之事,仙君都不用担心。待我回到鬼府,力量稍有恢复,便会解了你身上的契,届时这字纹也会消失,仙君从此再不会受我的约束。” “不要为了摆脱我而急着与那个承德仙君结为仙侣,仙君心中并不喜欢他,我都知道的。” 浮泽静静地听他说,没有应答,也没有反驳。 “浮泽啊……”时崤极轻极轻地叹。 余下没说完的话语,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心头,化作一声叹。 13:38:45 六十一 这一夜,时崤抱着浮泽做了许久,也亲了许久。 到后半夜,浮泽已经没有力气了,趴在对方胸前任由其上上下下地颠弄,阴茎被迫夹在彼此小腹之间,可怜地流着水,完全就是一副被肏坏了的模样。就连时崤凑在他耳边说话,也唤不起他更多的反应。 时崤说: “其实这一次,混沌丹并未控制仙君……” …… 浮泽带着玉印只身回到了仙界。 天帝心中总觉对他有愧,亲自到天门前去接,大抵是想到浮泽性子温怯,特地提前挥退了守门的天兵,也没叫其他仙君同来。 浮泽行至她身前拜下,双手高举玉印,仍旧一身白衣、温和有礼,与去前别无差异:“浮泽不负陛下所托,已将圭风投入蛮荒,入口重新落锁。” “此行实在辛苦你了。”天帝心疼道。玉印化作一道流光回到尊体,她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浮泽,“天兵已将当日情景尽数上报,魔物阴毒,若有不慎人间便要再度覆灭,浮泽仙君……为三界牺牲良多。” 浮泽恭敬起身:“护佑人间本是仙者本责。”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况且押送之事,浮泽不过从旁协助……更多是由鬼王殿下尽心尽力。” 亲口提及鬼王二字,他面上倒是意外的平静,就连天帝也未瞧出什么异常。但浮泽自己知道,平静不过强做表象,他的眼前还在一次次不受控制地闪现着,分别时最后一眼的那道黑色身影。 正是蛮荒大门关闭后的第二个黄昏,虚空裂缝终于彻底闭合,鬼王还在强撑着保持住人形,只是周身鬼气却肉眼可见地薄淡了许多,皮肤更是惨得像极死尸。他亲手取下阵眼上的玉印,转身放到浮泽手心,也不说别的,只低声道:“时间到了。” 浮泽别过眼,公事公办地与他道别,他却不接话,反而退后一步,笑笑:“阿浮先走罢,既是离别,我想目送你。”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极其简短的对话。 浮泽几乎没有犹豫,便乘上了祥云离开,直到马上触及天边,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恰见时崤有些蹒跚地转身离去……算算时间,现在,他大抵也已经回到鬼府疗伤去了。 浮泽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从人间纠缠到仙界的这一段孽缘彻底落地、蒸发,而笼子竟是由时崤亲手打开,让他始终都有一种格外缥缈的不真实感,像是拨不开的迷雾,灰蒙蒙地挤在心中。 天帝说了句什么,浮泽一时没听见耳里,慌忙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已经到了清池居门前。似没察觉到他方才的走神,天帝停下脚步,温声道:“天兵们并无大碍,倒是浮泽你拖了两日,伤势想必早已痛极。天池之水疗愈力最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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