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下的她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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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季聆:“……” 顾醒:“……” 顾醒错愕地看向她。不是要去吃自助餐吗？阮星眠踮起脚尖，和他耳语:“咱们以后要养孩子，能省一顿是一顿。” 顾醒敛了敛神色。四十天不见。阮星眠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又或者说，从那一晚开始，阮星眠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不想承认，这种变化，他是喜欢的…… 食堂三楼。阮星眠埋头苦吃。免费的东西就是香。这种一人一份的小火锅，汤底喷香，配备小篮子蔬菜和各类肉片。米饭不限量，还有冰冻酸梅汁！居然一人只要30元！ “这还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 季聆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从进食堂嘴巴就没停过，连看阮星眠都顺眼了。不过。当她留意到，顾醒并不是很认真听她讲话，而是分神给阮星眠调节火力的大小。她咬了咬下嘴唇，心里有些不甘。她从本科一直追着顾醒。好不容易排除一个劲敌阮星月。眼下，又来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大专文凭，又懒又馋的阮星眠。季聆冷静了一下。她绝对不能输给这种人。顾醒只是看在阮星月的面子上，照顾阮星眠而已。 “看来，你们大专课很少。” 她放下筷子，小口喝饮料，将矛头对准阮星眠。 “不像我和顾醒，天天满课，午休都要跑算法，找课题。” 阮星眠压根一个字没听见，她在盯顾醒锅里的藕片。每人只有三片，她的已经吃完了。还没吃够。但她不好意思开口。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顾醒的锅推过来一点。 “自己夹。”顾醒看穿她的心思。阮星眠笑弯了小鹿眼:“谢谢……” 她急忙咬住舌头。差点顺口“孩子他爹”了。再次被完全忽视的季聆:“……” 明明她就坐在顾醒对面。膝盖和膝盖的距离那么近。明明她比阮星眠优秀那么多。为什么第一次在一起吃饭。顾醒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们吃吧，我去结账。”她气呼呼起身。 “不用，我刷卡了。”顾醒终于看她一眼，“谢谢季同学好意。” 他有私心。他想自己请阮星眠吃这顿饭。季同学？季聆重复这三个字。四年的陪伴，换来一声季同学。季聆生出一股冲动。她想立刻大声表白，想宣誓主权。但她张了张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开口倒追一个穷小子。她的优秀有目共睹。硕士毕业之前，顾醒一定会主动跟她表白。这是季大小姐的自信。 “那多不好意思，你帮我选课题，还请我吃饭。” 她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满脸羞涩。 “季同学，你锅里的藕片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可以吃吗？” 季聆的笑容一僵。阮星眠真会杀风景。安安静静当电灯泡就行了，为什么要开口找存在感。季聆彻底火冒三丈。 “阮星眠，你姐才算我名正言顺的同学，你一个末等大专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阮星眠夹藕片的动作一顿。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大小姐。不给就不给嘛。干嘛说话伤人。学历永远是阮星眠心里的痛。现实里，她从小没见过她母亲，父亲出门打工，五年不回一次家。她混沌的学习记忆里，从十二岁磕磕绊绊进初中开始。因为穿得破烂，还不会说普通话，被老师叫起来罚站。从入学第一天，她就厌学。她宁愿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去学颠勺。也不愿意去学校，被一群半大小子围起来，扯书包，扯裤子，流着眼泪鼻涕没人管。现实里，她初中早早辍学，在宴席一条龙里当学徒。她从不掩饰自己的过往。但人性是带有攻击性的。哪怕后来功成名就，成为华国非遗传承文化代言人。仍然有不少人拿学历二字中伤她。换作以前，阮星眠会黯然神伤。但是现在。她历经28年千锤百炼的灵魂，会怕这些象牙塔里的孩子？ “季同学。” 旁边的男人先她一步开口。阮星眠好奇地看向他。只见他眉锋骤冷，眼里泛着刺骨的冷光。 “星眠是我女朋友，随我称呼而已。” 第5章 “星眠。” 阮星眠心里一动，啊？！该死的，嘴角比AK还难压。她还以为，她还得大着肚子再追一段时间，才能荣获顾醒“女朋友”这个称号。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看来，顾醒接受孩子的同时，勉为其难连她一起接受了。阮星眠笑出星星眼，嘴角含着蜜一样甜的笑。反观季聆。眼里冒着止不住的火气。嘴角紧紧往下压，比刀锋还锋利。顾醒压根没看她，目光沉沉看向他的“女朋友”，耐心开口:“吃饱没？” 阮星眠抿嘴笑，顺着顾醒起身。吃饱了，吃饱了。吃自己的狗粮吃饱的。这一次，顾醒自觉地提起她的帆布包。里面东西很杂。拎起来不比顾醒装电脑的双肩包轻。顾醒提着手里颠了颠。他不理解，这么瘦的胳膊，为什么要单肩挎一个麻袋一样沉的包。 “顾醒等一下，”阮星眠理所当然抓对方的手腕。这个动作很亲密。也很突兀。她的心砰砰直跳，幸好顾醒没有露出嫌恶表情，只是微微一愣。她的掌心，握住他的腕骨，肌肤贴着肌肤。两个人的体温开始传递。阮星眠忍着脸上热意:“我很高兴你替我说话，不过，我喉咙里还憋着一句话，想告诉季同学。” “季同学”三个字，她看着季聆，咬得很重。好看的眉眼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季同学这么在意学历，是不是你过往人生里，除了学历外，再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嗯？”她说完歪了歪头，笑意放大，眼里十分平静。小丫头，跟你姐我面前玩嘴炮。你还嫩着呢。季聆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愤怒的目光扫过他们二人，“顾醒，你选女朋友的眼光，和你投胎的目光一样差，活该穷鬼穷一窝。” 最后一句话刚出口，季聆就后悔了。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她紧张地看向顾醒，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像看一个陌生的傻子一样看她。一只手指刺向她鼻尖，只见阮星眠气得踮脚:“你投胎投得好，怎么不换个星球生活？你除了你爹你妈一无是处了是吧！” “关你什么事？！”季聆被阮星眠突然的辱骂吓得连连后退。怪不得大专学历，跟个泼妇骂街一样，素质也太低了吧。顾醒怎么能看上这种人？食堂里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阮星眠骂人不压声音。气势汹汹嘴上不饶人。季聆有头有脸，不想和这种素质低下的人争辩。连带着一起厌恶维护她的顾醒。她转身要走。阮星眠喊道:“季大小姐你别走啊！你那么会投胎，让我这种不会投胎的，当面给你跪一个，磕三个响头！拜你为师！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投到你家这种富贵人家！” 不明所以的观众一听。不约而同朝季聆露出控诉的眼神。骂人不会投胎。不亚于跟人显摆“我爸是李刚”。简直点燃我们无产阶级的怒火。 “被骂跑的女生是谁？” “好像是计算机学院的学姐季聆，每年运动会的主持人都是她。” “对，每年迎新晚会她都会上去表演钢琴曲。” “靠，以前我还拿她当女神，觉得她比冷冰冰的星月学姐更好相处，没想到，她居然看不起我们这些不会投胎的。”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骂人那个漂亮妹妹是谁啊？怪可爱的。” “是顾神女朋友吗？你看她抓住顾神手腕，好像在维护顾神耶……” “顾神有女朋友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我要发学校论坛里去！” …… 出学校的路上，阮星眠一直不敢去看顾醒。一不小心暴露了泼妇本性。她不知道。顾醒那句脱口而出的“女朋友”，还作不作数？毕竟，比起“恶毒”女配这个身份。阮星眠现实里的性格，可比恶毒好不到哪儿去。泼辣。强势。眼里容不得沙子。贪吃。爱钱。性格反复无常。阮星眠还是个逃避鬼。她很在意顾醒对她的看法。但她又不敢开口去问。她心里生出一分后悔，早知道，就不骂那么难听。好歹维护一下在学神面前的形象。阮星眠闷头往公交站走。 “星眠。” 顾醒突然叫住她。阮星眠顿住脚步，回望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听错了吗？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名字叫得这么好听。上学之前，她只有一个土得掉渣的名字——阮大丫。一些调皮鬼还给她起绰号——阮脚丫，臭脚丫。为了上学去上户口，登记人员对这个名字不满意，问她最喜欢什么。她说喜欢看星星睡觉。之后，她成了阮星眠。她从不觉得自己名字好听。却在今天，喜欢听一个书中人叫这个名字。 “星眠……不可以吗……” 她突然的严肃和激动，吓到顾醒了。 “没事没事，你叫得太好听了，我第一次觉得，我名字不错。” 顾醒能去掉姓氏叫她名字。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了一步。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没有厌恶自己的泼妇行径。 “你再叫一遍好不好？把你要说的话说完。” 她逼过来一步，微微踮起身子，再凑近一公分，鼻尖快要亲到顾醒下巴。顾醒喉结轻轻滚动，不着痕迹地躲了躲。看起来神色微微不自在。白皙的脸庞冒着细汗。 “我叫了车，送你回去。” 司机正好停在他们面前，体贴地打开车门。 “浪费钱做什么……” 这是阮星眠第一反应。可司机已经来了，也不能退了。阮星眠上了后座。转过头，顾醒去了副驾驶。阮星眠盯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不和自己坐一起。他什么意思。听见他和司机说半路停一下。他要提前下车？阮星眠的嘴角彻底耷拉下来。看来，顾醒对她刚才的泼妇骂街不是很喜欢。都要避开她了。阮星眠食指贴着掌心画圈。她焦虑纠结的时候，会这么做。一方面不后悔当场怼回去。她从来不是坐着等别人骂的软柿子。打架她能打得对方跪地求饶。骂架也是一样。她习惯自己替自己撑腰。不骂回去，她今晚必定寝食难安。但是…… 顾醒太符合她的理想型了。高颜值，高学历，超高智商。真诚，真实，身体正是青春。还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嗐，早知道她再多装几天，把证领了之后再暴露本性。正胡思乱想着，车子靠边停车，顾醒下车。车子没动，十分钟后他再次出现。先递师傅一瓶水，还有一包烟。挺会来事。师傅笑得合不拢嘴。阮星眠看得云里雾里。抵达出租屋楼下。阮星眠下车，顾醒从副驾驶下来，贴心给她拉车门。司机带笑和他们道别。顾醒拎着那袋零食:“我送你上楼。” 阮星眠沉下去的心，摇摇晃晃，探头探脑，浮了起来。第6章你好，男朋友破旧的居民楼，穷得连小区大门都没有。只有临街的单元楼。没有电梯。顾醒送她到楼下。 “我周六有时间，”他认真道，“我们去做……产检。” 最后两个字，可以听出他冷冰冰的声调，轻轻地飘了一下。阮星眠听出了他的紧张。抿嘴笑着答应:“好。” 她两眼亮晶晶看着他，“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顾醒思考三秒，点头，“嗯。” “我算你女朋友了？” 他的目光移过阮星眠头顶，看向别处，发出一声飘飘洒洒的“算”。阮星眠高兴得身体左摇右晃:“那……你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吗？” 顾醒愣了愣，冷白皮在阳光下泛着红光，“马上。” 阮星眠翻出微信二维码:“还有这个。” 顾醒:“好。” 阮星眠迫不及待发出第一条信息。星星好眠: 顾醒看了一下新消息，抿了抿唇。他收起手机:“我送你上楼。” 阮星眠拉住他，“先回我消息。” 顾醒犹豫一下，再次拿出手机。他手指翻飞，打字超快。很快，阮星眠当面收到他消息。顾醒:你好，女朋友。下一秒，阮星眠从他手里拎过零食。 “我自己回去，你下午还有课。” 她动作很快，提着东西就往居民楼冲。 “顾醒！到学校后，记得给我发消息！” 阮星眠雀跃地登上楼梯。爬到二楼，还能看见顾醒站在原地。阮星眠从窗户里偷偷看他。看他背着双肩包踯躅原地。然后转身。他没打车，往公交站去了。这家伙。和原文一样，对自己抠搜节俭。对女朋友大方周到。他本身就是一个好人。阮星眠心里涌出一丝酸涩来。他打车送自己回来，却坐公交车回去。阮星眠回到合租房，放下东西先刷牙洗脸。她喜欢边洗漱边整理思绪。当下第一时间，要去办理休学。可大伯母绝对不会同意。大伯母很看重学历对一个人的影响，越是女孩，越要多读书。大伯常年在外跑车，且他只听大伯母的。指望不上。休学的事很棘手。怀孕的事也要瞒着。在乎孩子前途的家长，不会容忍孩子放弃学业，给别人怀孕生娃。哪怕只是个大专，也是大伯母压着考上的。可她们不知。阮星眠这孩子，是给自己生的。她心理年龄28，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兼顾学业和创业。她摇了摇头。她做不到。她没有书中顾醒的头脑和精力。愚笨如她，只能专心完成一件事。更别说，她现在还怀着孩子。等一下。休学证明需要家长签字。法定丈夫的签字，学校会认可吗？可她也不能为了一个签字，逼顾醒和她领证。把人吓跑了怎么办？一番思考下来。阮星眠换上睡衣躺回床上。想到她还有一个家长——她的研究生姐姐阮星月。以前的家长会，都是阮星月给她开的。她做好决定。继续请假。把号做起来，有收入了，就去阮星月面前流眼泪。这位冷漠姐姐看起来不易近人，嘴毒面冷。其实心特别软。想通后，阮星眠安心午睡。但她不敢睡太久，银行卡里余额不足，她还不能躺平。定了半个小时的闹钟。醒来第一时间看消息。二十分钟前。顾醒:到了。十分钟前，有个未接电话。不是顾醒，是烦人的男主陆添。阮星眠坐着醒瞌睡，电话再次打进来。陆添是个急性子。 “星眠，你真追到顾醒了？” 请叫老子全名谢谢。 “嗯，他承认我是他女朋友。” 现在说起来，心里还是甜丝丝的。如果对面不是她最讨厌的陆添，她嘴角都要笑烂了。 “做得好，哄着他，让他彻底爱上你。” 陆添似乎在抽烟，发出享受和满足的声音。 “为了奖励你，这个周末，你挑个地方，我带你出去旅游。” 然后顺便睡我，满足你那卑鄙的癖好——绿你最嫉恨的好兄弟。简直有病。原主对你投怀送抱你没性趣。一成顾醒女朋友，就想往酒店里带？你吖太贱了吧。 “这样不好吧，我姐怎么办啊？” 陆添:“你什么时候关心你姐了，你不是最讨厌她吗？” “毕竟姐妹一场，她对我，也不错。” 陆添不满地冷哼一声，“眠眠，你是不是忘了，寄人篱下的滋味了。” “呕！” 阮星眠不合时宜地吐了。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中午吃多了。”阮星眠连忙转移话题，“周六先不出去了，我想好好给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再下周周三是陆添的生日。陆添发出低沉暧昧的笑:“眠眠，她们都说你学历低不懂事，只有我觉得，你很好很好，我真的越来越爱你，不能没有你。” “呕！” 阮星眠掐断电话，抱着垃圾桶干呕。原主太傻了。这么明显的PUA，她居然一直当成情话听。听了这么恶心的话，阮星眠觉得，她两只耳朵都脏了。还是顾醒说话好听。手指落在顾醒页面上。想给他打语音，听他说话。又怕打扰他。阮星眠思索一会儿，低头打字。删删减减，终于发出去，回复他的报平安。星星好眠: 顾醒情绪内敛。她还是别太热情似火，吓到对方。想着顾醒清冷的眉眼，阮星眠缓过呕吐的劲。收起手机，在笔记本上写职业规划。她打字很慢，反而字写得很漂亮。所以养成手写脚本的习惯。埋头写得认真。再一一思索划掉。 03年独居女孩挑战改造出租屋——朋友都说好会省！划掉理由:前期投入大，战线长，涨粉慢。 03年女生休学租房躺平的一天。划掉理由:只有休学话题，没有后劲，不利于粉丝经营。 03年女生挑战一个月只花一千五百元。划掉理由:战线长，后续不好接广告。 …… 她边写边划掉。渐渐地，把脑子里的想法都划没了。阮星眠一屁股坐地上，暂时陷入迷茫中。她再一次想起她的千万存款，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7章情感体验派现实里，她摸爬滚打好几年，十八岁进城第一份工资三千，房租就要一千五。后来在工地上卖盒饭起号，收入第一桶金，尝到互联网的甜头。爷爷去世后，她回家奔丧。处理完丧事，再次离家，看见奶奶佝偻着身子，独自站小山坡上，目送她的画面。她上了远去的班车，又跳了下来。临时做了一个决定。留村做自媒体。她起步慢，学习能力一般，花了半年时间，才能灵活运用分镜头，减少不必要镜头的拍摄。又花半年，学会剪辑和运营。然而现在。她才二十岁。深谙自媒体的套路，有无限可能。阮星眠打起精神，开始深挖自己身上的话题。 03年。怀孕。休学。未婚先孕。顾醒。对！她的王牌——顾醒！国内Top1高校计算机学院人工智能专业天才少年。她一个毕不了业的大专生，拥有一个天才男朋友，这不是话题是什么！更别说他们还有一个孩子。先用话题起号。再更新恋爱日常。生完孩子转母婴赛道。广告可以接到手软。阮星眠想到就要去做。她翻出手机，激动地给顾醒打电话。那边没接。阮星眠连忙挂断电话。想起顾醒在上课。她静下心来，文思泉涌，已经想好第一期剧本。如果顾醒同意她利用天才男朋友的话题拍摄，她今天下午就出去找房子。大概半小时后，手机振动。是顾醒。他发了一张自制的课程表。除了研究生的课程，他课下还有自学安排。可以说从早忙到晚。星星好眠: 她心里真觉得不好意思。抠着头皮隔着屏幕，脸颊发烫。人家在学习，她不该这么不懂事。顾醒: 顾醒: 顾醒: 这满满的安全感。阮星眠弯了弯眼睛。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阮星眠有些紧张。愿意。还是拒绝啊。看起来好像不愿意，又不好拒绝。她拿出手机打字，不愿意也没事，她重新找话题就是。实在不行，她招个助理，再去工地卖一次盒饭起号。顾醒: 阮星眠删掉打出来的话，高兴得跳起来原地转圈。星星好眠: 阮星眠翻出美术本，熟稔地画脚本大纲的表格。分镜号，景别，画面描述，时长，台词，音乐。她都要事先设定好。不过，一切拍摄，最好基于顾醒和她同居。这样她才能抓取素材。租两室一厅的话，预算够不够啊。顾醒会同意同居吗？阮星眠咬着笔头。不同居也行，实在不行请他来补拍几个镜头。利用对方的身份制造话题已经够坏了。再怎么说顾醒是名校学子，阮星眠不希望他露脸，最大程度保留他的隐私。如果以后他们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确保不会给顾醒生活造成干扰。阮星眠从不觉得，有了孩子，他们就能长伴一生。这辈子太长了。她是典型的情感体验派。去感受，不强留。坚信事业才是女人不会衰老的养分。 …… “顾神！” 一个高个子寸头男生叫住最前排的顾醒。在他后面，一胖一瘦两个男生收拾书包，跟着追上来。三个人脸上都带了点虚伪的笑意。是顾醒本科四年的室友。人工智能读研率整体较高。对他们专业而言，本科课程只是理论入门。核心算法与前沿技术，必须通过研究生阶段系统学习。四人结伴走出教室，往专业英语教室去。 “顾神，我看论坛上有人爆料，你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还把咱们专业的季大美女骂了一顿，有这回事吗？” 开口的正是高个子男生。名字叫叶华，默默喜欢季聆很多年了。 “顾神你别生气，我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去安慰季聆，没头没尾被骂了一顿。面对顾醒冷冷的目光，他底气略显不足。毕竟，顾醒脾气不算好。又是他们专业最强大脑，院里最牛逼的导师秦臻，点名收他做关门弟子。哪怕院长儿子陆添，都比不上。谁让顾醒有真才实干，读本科时，帮助他们不少。顾醒对他们而言，更像一起上学的老师。对于顾醒，班里男生多是尊敬的。同样，也是嫉恨的。 “我女朋友没骂人。”顾醒语气平淡。他不愿多谈。和蠢人交流，多半是浪费口舌。他提步加速，走在前面。他捏紧了手机，第一次心里有了记挂。想打一个电话出去。又怕自己临时紧张，组织不出语言。被对方认为是个莫名其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