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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周上40个小时班,买五险,到手五千三。 文竹同样对自己抠抠搜搜,花两千三,咬牙存三千。 存到十二月前,能先还一万块钱存款。 阮星眠穿过来第二天就想找兼职。 室友文竹热情,推荐她去自己上班的店铺。 时薪二十,排班自由。 偶尔两人班表一致,一起坐轻轨上下班,一来二去成了伙伴。 “星眠,你真要搬出来啊?” 文竹还挺舍不得阮星眠这个饭搭子。 另外一个室友有男朋友,不常在出租屋。 如果阮星眠搬走,她还挺寂寞的。 “说实话,我一开始不怎么喜欢你。” 文竹笑着道,“你长得很漂亮,但是太凶了,看谁都不顺眼。没想到,谈了男朋友,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可爱得让我舍不得了。” 原主确实凶。 昨晚她还梦到,村里调皮孩子来她小院摘果子,把西瓜踩得到处都是。 原主提着扫把把人打了一顿,揪着熊孩子耳朵挨家挨户去要说法。 被邻居婶子骂赖在家里不要脸,老了嫁不出去等等。 原主受不了这份气,撸起袖子把那婶子脸抓花了。 一战成名。 阮星眠早上醒来,回忆起梦里的场景,有种被爽到的感觉。 “以前是我不懂事。” 阮星眠淡淡笑道。 “没有没有,美女嘛,就要不可一世。”文竹哈哈笑。 阮星眠很喜欢她这一点,不管遇见什么事,先痛快笑两声。 店长总是夸她的微笑服务意识很好。 跟这种乐观的人在一起,脸上总会不知不觉染上笑意。 阮星眠以前是个苦大仇深的人。 穿书之后,笑的次数反而多了。 她们从家居逛到女装。 在文竹上班的店里试了一个小时。 经理看见阮星眠,还问她周末要不要排班。 她笑着含糊过去。 她不缺衣服,什么都没买。 文竹用会员折买了一个打折的长短袖,折上折只要二十元。 两个女孩都觉得赚大发了。 “星眠,去喝点什么吧,姐请你!” 一朝穿书成了最小的,阮星眠还有些不习惯。 她的目光停在一家男装模特身上。 文竹低头点完自己那一杯,把手机递给她。 阮星眠不想她破费,点了一个两块钱的冰淇淋。 “你不喝饮料啊?” 阮星眠抿唇笑笑:“中午他给我买了一杯杨枝甘露,喝得我肚子撑,装不下了。” “呀,恩将仇报啊你,喂我吃狗粮!” 文竹结完账,记住订单号,“你进去逛着,我拿了饮料就来。” “好。” 她本来不是很想逛。 只是被模特身上的衣服吸引了目光。 她不知道买去,顾醒会不会喜欢。 害怕弄巧成拙。 犹豫半天,阮星眠收住脚步。 等再熟悉一点吧。 从商场出来,时间还早。 阮星眠打车,她们一道逛二手商场。 旁边紧挨着花鸟市场。 文竹想养猫。 可她连自己都养不起,皱着眉毛和那些小可爱说再见。 “星眠,你刚刚拍视频做什么?” “发朋友圈。” 阮星眠说一半留一半。 账号还没做起来,多说无益。 “哦~给男朋友报备啊。” 阮星眠心里一动,指了指花鸟市场前的打卡点,背景是一簇火红的三角梅。 像红色的瀑布。 “文姐,能帮我拍张照片吗?” “可以可以,姐拍照技术可好了!给你拍九宫格。” 她拿到阮星眠手机,第一时间目测距离,找个位置蹲下身。 “星眠,微微侧身,脸朝你左手边,好的,看向你左边,向上四十五度。” “好,我们换个姿势,你往前走两步,放松腰背,自然地走过去,放慢动作。” …… 她指挥得通俗易懂。 阮星眠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到镜头里的自己。 阮星眠心里一动。 原主和她大体上长得一模一样。 细节上有所不同。 比如手指。 她现实的手布满伤疤和老茧,冬天还有冻疮。 原主是纤纤玉手,一看就没吃过苦头。 阮星眠从不知道,二十岁的自己,可以这么好看。 现实里,她最不愿回忆的,便是那段穷困潦倒的时光。 下意识不想记起,最青春却最落魄的自己。 “星眠,怎么样?” 阮星眠眼中闪着泪花,“好看,文姐,你把我拍得,我都要喜欢上自己了。” 文竹耸肩一笑:“快发朋友圈!告诉别人,这是姐的技术!” 阮星眠想了三秒。 发了九宫格。 配文:花开了。 一分钟,收到一个点赞一条评论。 均来自她的冤种姐姐阮星月:阮星眠,你又逃课?! 阮星眠吓得立刻屏蔽大伯母和堂姐。 回程路上,文竹不断重复问:“你男朋友点赞没?他怎么说?” 阮星眠不断刷新着朋友圈。 冲文竹露出淡淡的苦笑。 文竹双手握拳,嘿,主动要狗粮吃都要不到。 第12章 听你的 两人在换乘处分别。 文竹回商场上个小晚班。 阮星眠出轻轨站,改乘公交车去研究院。 她在半路接到顾醒的电话。 他已经下课了。 “想吃什么?” 阮星眠逛累了。 加上顾醒到现在还没给她点赞。 她心里微微失落。 忍不住想要撒娇。 “不想吃饭了,想睡觉。” 那边沉默三秒。 语气变轻。 “是逛累了吗?” “嗯,困了。” “那你……回去了吗?” 阮星眠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顾醒,如果我回去了,你会不会觉得失落?” 顾醒不言。 他收回出校门的脚步,“不会,你好好休息。” 欸? 这个答案,不是她期待的呀。 “先不忙睡,我给你点个饭,你吃了再睡,可以吗?” 这语调,听着挺失落的啊。 嘴硬的男人。 “不用点。”阮星眠连忙阻止他。 “大学研究院站到了……” 顾醒听见了这声播报。 一秒抽回脚步。 他说,“我马上到,在站台等我。” 阮星眠坐在站台边,轻揉酸软的膝盖。 看见小跑过来的顾醒。 她故意抬着眉毛道:“来送我去对面坐公交?” 顾醒抿了抿唇。 清冷的目光黏在阮星眠脸上了一样。 肩膀微塌向前倾,想靠近又有些犹豫的样子。 喉结滚动着吞咽,嘴巴开合几次却没出声。 “呐,”阮星眠将帆布包递他手上,大步走在前面,“送我去对面坐车吧,我要回去了。” 斑马线上。 好几次,顾醒的手碰了一下阮星眠的手背。 很快又躲开。 怂得有点可爱。 阮星眠本来不想回的,现在想想,回去一趟也行。 天天黏着顾醒,不是个事,视频都不想剪辑了。 斑马线走完。 后面的人一个大步向前,将阮星眠整个人半抱在怀。 顾学神勇气大爆发了? “先吃饭,再回,行吗?” 他压低声音,期待中透着渴望。 阮星眠低头笑,抬头看他时,眼里装满藏不住的笑意。 眼底还有一丝疲惫。 她没有骗他。 是真的累了。 顾醒权衡一下,做了决定。 “吃完晚饭,我打车送你。” 在他的认知里,吃饭为大。 阮星眠还想逗他,“可是,我都没力气走路了。” 闻言,顾醒空出来的那只手,自然而然落在阮星眠肩膀上,将人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阮星眠的头顺势歪过来,蹭到他锁骨位置。 这个,算得上半个拥抱了吧。 阮星眠的心脏咚咚锵锵打着鼓。 她想,要不,不逗他了吧。 可这家伙嘴硬得让人欲罢不能。 外表高冷,微表情小动作不少。 最后,他们买了两个煎饼果子。 两杯豆浆。 走路回警备区家属楼。 阮星眠不饿,特意让老板切成两份,装两个袋子。 顾醒吃一个半。 她吃半个。 传说中的高冷学神,吃饭快得和一般体力工作者一样。 速度快,饭量大,狼吞虎咽。 只不过,顾醒那张脸,做什么都是帅的。 “所以,你晚上不用回教室?” “论文研读课,不差这点时间。” 这话,阮星眠相信。 原文里顾醒被原主偶遇,地点都发生在研究院图书馆。 几乎每次,顾醒都在研读论文。 “那你刚刚还让我走?” 顾醒目光别开,否认:“没让。” “那我自己要走的咯。” 他默认这个说法。 阮星眠又想逗他了,“好吧,既然我留不留都无所谓,那我还是走吧,改天再来打扫……” 空出来的左手被温热大掌紧紧握住。 顾醒的动作带了点强势,不由分说牵着阮星眠进家属小区。 他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想法。 阮星眠嘴角弯弯,垂眸轻笑,眼尾弯成一钩新月。 打开门,再打开灯。 看见收拾整洁干净的出租屋,阮星眠一秒打起精神。 翻出包里的美术本,拿改造的设计图给顾醒看。 “我想把客厅改造成大书房,不要茶几和沙发,这里办两张书桌办公,那里放一个正方形的电暖桌,冬天烤火,平时两个人当餐桌吃饭,足够了。” 听见“两个人”三个字,顾醒的眼睛瞟了一下阮星眠的小腹。 又很快挪开。 欲盖弥彰揪了下自己耳朵尖尖。 刚好被一直盯他脸看的阮星眠抓住。 阮星眠总结出这个有趣的点——顾醒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揪自己耳朵。 她跟着不自在起来,热着脸颊改口,“一家三口吃饭,也够了。” 她都不敢去看顾醒了,低头拿铅笔乱画,“你觉得怎么样?” “听你的。” 他别开了视线,只说了三个字,自觉地放下书包,进卫生间打水擦拭起来。 为了干活,他特意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 他单膝跪地擦拭柜台底下,黑色运动服随动作绷紧背部线条,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小臂。 换水桶时单手拎起装满水的塑料桶,手臂肌肉鼓出流畅弧度,水纹在桶里晃了晃,却一滴都没溅出来。 你很难想象,这双能敲出赛博朋克代码的手,也能将家务做得漂亮利落。 阮星眠想帮忙,他说活不多,让她坐下休息。 阮星眠架好摄影机,心安理得躺平了。 她逛了一天,除了早上干呕两声,一直没想起肚子里有个孩子。 直到刚刚,顾醒瞥了眼她的肚子。 她才意识到,她是个孕妇,又是孕早期,最好控制住运动量。 阮星眠改完设计图,翻开其中一页,看到她无聊时做的笔记。 孕期产检流程图。 密密麻麻全是字。 看起来就好烦,不想去了。 但是不去,就是对孩子和自己不负责。 想起原主最后的悲惨结局。 阮星眠还是把这件事放在首要位置。 加上产检是很好的素材。 这么一想,也就不烦了。 “这三天我不过来了,咱们周六早上在医院碰面,怎么样?” 为什么? 顾醒呆愣的表情写满了这三个字。 “我想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重要证件都在家里。 而且,她想去跟大伯母道歉。 看能不能说服她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后期原主难产死后,大伯母气急攻心,进了医院,诱发心梗,成了半个植物人。 大伯辞掉工作,卖掉房子,照顾大伯母。 堂姐也因为钱的原因,接受了陆添别有用心的求婚。 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 阮星眠深知,人是社会性动物,永远切割不掉社会性关系。 亲情是第一关系。 既然她成了20岁的阮星眠,她希望能维护好这份血缘关系。 “好。” 顾醒应了一声,抹布在手中翻转两下,埋头继续干活。 第13章 你说,我改 大学开学第一个周三,阮星眠难得睡了个自然醒。 她骨子里是懒的。 存款七个零后,不睡到自然醒不起床。 接广告她都要挑看得顺眼的。 绝不让工作耽误她睡觉。 阮星眠懒洋洋起床洗漱,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里二十岁的阮星眠,小声却坚定地激励道:“给你八年时间,二十八岁生日,存款一个亿!” 睡得时间长,梦到原主现实生活的场景更多。 这丫头来者不拒,接广告接到手软。 加上她会包装自己,出门的排场跟十八线明星差不多。 顶着一头奶奶灰,笑得光彩夺目。 这个月直播了几场,收入比自己以前高出一倍。 弹幕上骂她土包子的话都少了。 因为变得好看,神情自信大方。 网友开始攻击她一个不入流网红,学明星做医美整容。 二十岁的灵魂正是硬刚的年纪。 她现场抓住那黑粉不放,给她表演手撕五官,证明自己的妈生脸。 随后,念出黑粉的昵称,在直播间倒计时:“老子给你三分钟时间注销账号跑路,你带人来我直播间造谣我,三分钟后,我带人去你账号加你好友,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妈生妈养的,我不信,我还不能造谣你?” 直播间有人刷她小气。 她直接黑脸:“大家都是人,她不放过我,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一场直播,直接让她涨粉二十万。 也不知道会不会全是黑粉。 一场大梦下来,阮星眠累得不断干呕。 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不忘打开摄像头,做最真实的记录。 为了缩短时间。 她打算连产检的短视频素材一起收集。 更完改造出租房的主题,顺其自然换到产检恋爱的主题。 两个主题之间,阮星眠决定,每一期都用一顿精心设计的晚饭做结尾。 点明中心主题——粗茶淡饭美好人生。 她会做的菜很多。 以美食为相同点,可以增加粉丝黏着性。 想起美食,阮星眠临时做了一个决定。 买菜回家,给大伯母做一顿饭。 哪怕她执意离家出走,大伯母一家也没要走她的钥匙。 呕吐的劲缓过,阮星眠先喝半杯温开水。 单手打字,回顾醒的消息。 想起昨天晚上这人送自己到出租屋楼下。 挠头吞吞吐吐道:“我没谈过恋爱,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灯光下,他目光真诚,像清澈的溪流,一眼见底,不含杂质。 “你说,我改。” 阮星眠望进他眼里,当即提了一个要求,“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你的消息。” 顾醒主动起来。 她才好放开自我,变得更主动。 他想了想,说:“好。” 今天一早。 准时五点半,阮星眠收到第一条早安消息。 来自研究院聪明且努力的公认学神——顾醒。 十点三十分,阮星眠回了一个摸头的表情包——。 并发过去一句废话:我起床了。 同一时间,人工智能专业深度学习实验室,阮星月看见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顾醒居然在课上摸出了手机,盯了五秒钟,并认真打字回复。 这可是她们专业核心课程。 顾醒真谈恋爱了? 出于对高中好友的关心,阮星月开启小纸条模式。 她写了一句话丢过去。 顾醒拿到,打开看一眼,掏出笔,写好扔回来。 阮星月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两句字迹不同的话: 你偷偷摸摸谈恋爱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顾醒在讽刺她。 和陆添搞地下情。 阮星月气得揉碎了纸。 要不是她脑子进水的妹妹发疯一样迷恋陆添,她至于浪费自己跑课题的时间,陪陆添演男女朋友? 阮星月想半天,气不过。 噼里啪啦写满一张纸丢过来。 阮星月:听说你把你们宿舍那三人告到院里去了,上午的课都没看见他们。 阮星月:顾学霸又把室友群体霸凌了? 阮星月:你怎么能忍受陆添一而再再而三挑事的? 阮星月:我要是你,撸起袖子揍他丫一顿,打得他跪地求饶,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收买人针对你。 阮星月:顾醒,你还是不是男人? “陆添。”顾醒突然抬头。 斜对角陆添抬起头:“怎么了兄弟?” 阮星月低头冲顾醒做了个警告的动作。 “没事。”顾醒淡淡开口,“想约你午饭。” “对不起啊兄弟,我有约了,改天吧。” “行。” 教室里再度恢复清脆的键盘敲打声。 顾醒丢回来的纸上只回复了龙飞凤舞的八个字。 他能装,我为什么不? 阮星月揉碎纸张,发出一声切。 成年人的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戴着伪善的面具。 顾醒在演,她何尝没有? 他们空有脑子,没有资本。 永远只能做资本手底下的枪手。 手机振动。 阮星月翻开。 第一条信息令她生理不适。 她先回复第二条。 阮星眠: 阮星眠: 阮星月: 阮星月: 阮星月: 她从妹妹对话框里笑着出来,冷着脸进入陆添对话框,打下回复。 陆添: 阮星月: 她忍着干呕,她恨入戏太深的自己。 第14章 黄玫瑰 阮星月家里。 锅里炖着排骨。 阮星眠打开看一眼,见炖得差不多,将准备好的番茄,豆芽,山药一起倒入。 盖上盖子,改小火炖煮。 另一个灶蒸的鱼差不多好了。 她将调好的料汁倒入,继续蒸三分钟,关火。 端出最上面的鱼,再拿盘子装蒸熟的玉米。 等放凉再摆盘。 阮星月爱吃玉米,是个素食主义者。 她可以一天三顿吃玉米。 番茄山药排骨汤,清蒸鱼,蒸玉米。 农贸市场的菜心很嫩,她买了一把,打算做一道清灼蔬菜。 她还特意留了点玉米和山药,用豆浆机煮半壶玉米山药汁,健脾益胃。 希望阮星月能多喝点,她是个挑食怪,一吃肉就想吐,整个人瘦得不行。 阮星眠当时看小说就觉得,如果阮星月身体好点,没有三天两头感冒生病,顾醒不一定能次次压她一头,拿下高考状元。 厨房的事告一段落,阮星眠来到洗衣间,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来。 顺便将阳台拖干净,护栏储物间柜门也擦一下。 大伯常年出差在外。 大伯母是高中班主任兼两个班的数学老师。 她的敬业让她保持早出晚归的习惯。 家务活常常堆到一起做。 阮星月打开门。 头一次见整洁干净的玄关。 一双脏鞋子一只脏袜子都没有。 换鞋子的凳子干干净净的,泛着光。 她摸了摸一尘不染的鞋柜,寡淡的眉目浓了几分。 田螺姑娘来她家了? “姐,你回来了?” 阮星眠从阳台抱一堆衣物下来。 扔在沙发上,打算该叠的叠,该挂的挂。 需要熨的,单独放一边。 “都是你做的?” 阮星月换鞋走进来。 运动鞋随意放,脱下来的袜子,一只在玄关,一只被带到了客厅。 阮星眠忍了忍。 “姐,你那袜子……” 阮星月回头。 看见整洁的玄关,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她摸摸鼻子,默默往回走:“我马上洗。” 阮星眠夸赞地点头。 她叠着四件套小心翼翼问道:“大伯母今天要值班吗?” “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应该能提前回来。” 见她两只眼睛写满期待。 阮星月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我再给她打一个。” 电话接通,阮星月点了外放。 “莫催莫催,我在公交车上。” “那么近你不会骑共享单车嘛?”阮星月洗着袜子回。 “老娘站了一天,屁股扯起痛,骑不了,挂了挂了,浪费话费。” 电话挂断,又不停振动。 阮星月没接,搓着袜子嘀嘀咕咕骂人,也不知道在骂谁。 阮星眠整理好沙发,嘴角忍不住挂着一个笑。 她当初能追下去,除了顾醒,她还喜欢女主阮星月。 觉得她是一个反差特别大的学霸。 外面是清冷的。 嘴巴是不饶人的。 内心是唠唠叨叨骂骂咧咧的。 骨子里,是善良柔软的。 当时她还磕过阮星月和顾醒。 只是不知道,这两人从高中一路竞争到大学,居然没擦出一点点火花。 他俩要是看对眼,还有陆添什么事。 “喂?陆添?不好意思,刚刚手机静音。” “不用,我已经回家了,今天在家里吃。” “嗯,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来了,晚上去图书馆。” “你生日我肯定会去,其他人的生日,就算了。” …… 电话挂断。 隔着一道门。 阮星眠好像听到一句时有时无的傻逼。 她这个聪明姐姐,似乎不怎么喜欢陆添。 阮星眠叠好衣服,擦拭桌子,开始摆盘。 阮星月洗了袜子,顺便冲了个快澡,换上睡衣,坐沙发上分拣叠好的衣服。 李雪打开门,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大女儿整理衣服。 小女儿摆弄餐桌。 家里何时这么温馨过。 听见大女儿电话里说,小女儿想做顿饭给她吃,跟她道歉,她还不信。 闻到食物的香气,李雪换鞋的动作忍不住放慢。 “李老师,你好慢。”阮星月冷着眉眼道。 阮星眠局促地看着大伯母。 李雪换鞋走进来,忽略大女儿,盯着小女儿,“你怎么瘦了?” 她进卫生间洗手,“说了多少次,外卖不养人,你看这下巴,尖得能锄二里地了。” 大伯母的不计前嫌令阮星眠眼眶发热鼻头发酸。 她拐进厨房。 抱出一束黄玫瑰。 夕阳般的黄玫瑰簇拥成束,花瓣边缘泛着蜜色光晕。 蓬松的花头微微低垂。 花茎裹着素白棉纸,几枝尤加利叶斜斜探出。 阮星月不解地看着她。 李雪转过身,同样表情发愣。 她们一家人都没有浪漫细胞。 一束花哪比得上一顿饭。 浪费那个钱,不如拿去饱餐一顿。 “妈,离家出走的事,我想跟您道歉。” 阮星眠红着眼睛开口。 她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叫出这声妈并不突兀。 原主弃如敝屣的,却是她渴望却无法拥有的母爱。 “这花是在花鸟市场买的,我自己买纸包装,成本只要三十。” 她怕李雪骂她浪费钱,连忙解释。 “花店老板说黄玫瑰代表歉意,离家出走的事,我很抱歉。” 李雪嘴角轻轻一动,看向大女儿。 阮星月耸耸肩,表示她一无所知。 周一她见到阮星眠就觉得不可思议。 长发剪了,绿发染回来了。 连她最得意的绿色美甲都卸了。 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妈,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十岁那年,亲妈再婚生子,幸福美满,阮星眠哭了三天三夜。 李雪就让阮星眠改口叫她妈,对她姐妹俩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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