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47章 顾醒晚上好 李雪拎着一袋洗干净的葡萄最后上车。 闻言笑道:“眠眠今天心情不好?来,吃点葡萄。” 阮星眠以为自己刚刚演得不算好。 见状挥手推开,挂着脸,闭了眼:“我不吃,烦死了。” 李雪一看,收了笑容。 阮泽忙伸手接过来,自己嘴里塞一颗,顺手给开车的阮星月塞一颗,“眠眠不吃我们吃,我和星月爱吃。” 阮星月目视前方,嘴里含着葡萄,“靠!爸你洗手没!” 阮泽哈哈一笑:“抱歉,好像真没洗。” “呸。” 阮星月直接吐出来,葡萄掉到脚边,阮星月用力捏着方向盘,冷着脸写满了破防:“说了多少次,别喂我吃东西!我没手吗需要你喂。” “够了。”李雪冷冷出声,“没大没小。” 阮星眠缩成一团,眼睛紧紧闭着。 这句话骂的也是她吧。 她睁开眼偷瞄一眼李雪,见她直视前方,嘴角撇着,脸色很不好。 阮星眠难过地闭上眼。 差不多十二点四十,车子驶出乐南高速。 沿绕城高速离开市中心,滑入国道,过一座小桥,桥对岸水田连成一片,夜色中的稻谷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稻田的尽头陡然变窄,果树郁郁葱葱,路变得更窄了,缓缓上坡,村子近在眼前。 “到家了。”阮泽迫不及待掏出烟和打火机,烟夹在指间不敢现在点燃,指着窗外,“今年天气好,稻子都熟了,国庆有得忙喽。” 没人搭话,他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前年还是去年来着,割了三天谷子,没把我腰累断。” 车子驶入村口最近的庭院,周围种了一圈果树,树叶与树叶之间挂满白色无纺布套袋,肉眼可见今年的红心柚收获满满。 院前站着个身影,身形高挑,头发斑白,精神抖擞,踮脚张望。 灯光扫过她的脸,她抬手挡了挡。 车子稳稳靠边停车,手肘放下,露出一张和大伯相似的笑脸:“总算到了。” 阮星眠抬起上半身,试图看清那张脸的五官。 软乎乎的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婆婆。 车门打开,李雪率先下车,婆媳俩说话寒暄往屋里搬东西。 阮星眠跟着下车,手腕被捏住。 阮星月拖着她往果园边去,走到半路,想到扯着个孕妇,不由得放慢脚步。 四下无人,阮星月抱臂开口:“你不用特意学她,做你自己就行。” 阮星眠露出控诉的表情,我人都得罪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她真的靠了。 “我妹本身就阴晴不定,我爸妈不会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 阮星眠不由得开口问:“为什么她行为乖张,还没礼貌,你们一家人都偏宠她。” 阮星月突然拉过她的上半身,摸到她后脑勺,那里已经看不到手术过的痕迹:“她伤过脑袋,车祸,当时只有六岁,那天她正要开学,过马路看到新学校太兴奋,我妈没牵住她的手。” 阮星眠点头:“哦。” 怪不得原主怎么作,李雪都宠着她。 对阮星月严厉苛刻,对原主又哄又宠。 她看向阮星月:“那我可以跟着你妹妹叫他们吗。” 阮星月抬了抬下巴,“随便你,只要你不说自己是假的,她们不会想到这一层。” 她刚刚只是让她把嘴巴闭紧,别像在她面前,吓一吓全承认了。 谁知道她理解错了。 “希望你能理解我,哪怕她不听话,我好多次想亲手打死她,现在你变成她,她不知道在哪儿,我一时有点……” 阮星眠点头:“我知道。” 她能理解。 “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阮星月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星眠无聊打量周围,山水树木隐在夜色里,静谧的轮廓令人望而生畏,又似曾相识。 “阮星眠。”阮星月突然开口,“你记住,现在你就是阮星眠,如果有人质疑你,你反过来质疑她,记住没有。” “好。” 阮星眠抬头问她:“你为什么会信这种事。” 阮星月:“我研读过相关论文。” 还有这种论文? “阮星月,带你妹回屋收拾收拾睡了。” 李雪站门口道。 “走吧,我带你去卧室。” 阮星眠揉揉眼睛,她也困了。 余光瞥见一间熟悉的土墙房。 在果园下面,似乎荒废很久了。 “那也是家里的房子吗?” “嗯,老房子。” 阮星眠又回头看了一眼。 心中狐疑,是原主的记忆吗。 躺在床上,她想了半个小时都没想好怎么哄李雪。 迷迷糊糊睡着了。 同一时间,顾醒伏案敲完最后一串代码,伸手摸桌上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余光瞥见电脑突然闪了一下,顾醒放下杯子。 他用的是本科买的台式电脑,因常住这里,找时间从宿舍搬了来。 要报废了吗? 顾醒先确认数据有没有备份,再逐步检查电脑硬件。 除了散热器微微发烫,没什么大问题。 最后一口水喝完,顾醒转身往厨房去。 他刚转过身,显示屏空白处突然跳出一个隐藏软件。 紧接着跳出百分之十的系统运行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散热器呼呼嗷叫,它的主人正站在冰箱前,逐字逐句读写满关心的便利贴,并没有注意到它的求救。 脚步声从厨房走来。 缓缓前进的进度条成精一样愣了一下。 闪了一下再次隐藏了。 顾醒放下杯子,单手勾着衬衣纽扣,骨节分明的手指自上而下逐一解开,黑色布料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线条冷冽的锁骨。 再往下是肌理紧实的胸膛。 腰间腹肌并非雕刻般分明的块状,而是若隐若现的线条。 他背过身的同时,进度条冒出一秒。 顾醒手指搭在浴室门把手上,似乎想起什么。 突然一个转身,吓得进度条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顾醒坦着胸膛,往卧室去,没多久拿着睡衣出来。 浴室的门终于合上。 进度条探头探脑冒出来一秒,继续往前跑着。 那模样,生怕被抓到一样。 五分钟后,门锁打开。 湿着头发的顾醒裹着浴巾,裸着上半身,快步走到电脑前,拿了手机往回走。 进度条被吓得忘了隐藏,呆愣原地,幸好顾醒压根没看显示屏。 漫长的四十分钟后,顾醒擦着头发,睡衣好整以暇穿着,红着耳朵出来。 压根没留意到,电脑显示屏上多了一个黑色软件,名为图灵。 仰头喝完杯中冷水,压去心中燥热。 电脑再次闪了一下,最右下角的音量键自动由静音调到一百。 “顾醒晚上好。” 顾醒条件反射看向门口,甜蜜的呼唤卡在喉咙——绵绵? 门口空无一人。 第48章 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哈喽顾醒,我在这里呀,你看门口做什么?” 确实是绵绵的声音,但语气轻浮令人不爽。 顾醒看向门口的眼神骤冷,身体下意识停顿。 他猛地转头,视线紧盯显示屏。 音量键上下闪动,发出熟悉俏皮的声音:“突然上线,没吓到你吧。” 冷白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挑眉冷笑,冰冷的眼神吓得图灵软件一闪一闪,彻底隐身。 撑着书桌的手背青筋暴露,顾醒单手握住鼠标,立刻调出后台代码扫描。 是新病毒吗? 入侵电脑系统,还读取了绵绵的音色。 什么病毒这么智能。 扫描结束,一无所获。 顾醒沉着脸若有所思。 音量键微微一动,发出的声音弱了些:“顾醒,我是世界系统,代号图灵,你扫不出我的代码……” 顾醒面无表情听完它的嘟囔,突然动作,伸手拽掉主机线。 显示器彻底黑屏,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不算完,只见他翻出工具箱,先打开手电筒,拿出螺丝刀准备拆机。 冷冽的眼神写满了“物理暴力解决一切异常”的冷硬逻辑。 拆完显示器,再拆机箱。 一一大卸八块,大咧咧放着不管。 重回浴室洗洗刷刷。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桌上手机闪了一下,屏幕空白处突然出现一个黑色软件,自动下载开始运行。 很快,手机屏幕上多了一个眼熟的黑色软件。 久违的发泄精力后,顾醒在深夜精神饱满,不仅手洗换下来的衣物,拿起拖把开始拖地,从卫生间拖到客厅。 “顾醒。” 手机一闪一闪。 在他弯腰动作之间,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我真是这个世界的系统!我还知道你是重生的!” 顾醒握着拖把的手指微微收紧。 眼里写满嫌弃:“你没有自己的声音?”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恢复成谄媚的电子音:“正式介绍一下,顾醒你好,我是世界系统图灵,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顾醒语气冰冷:“为什么要用绵绵的声音。” 图灵:“我以为你会更容易接受,我收集了多种音色,你喜欢哪种我都可以!” 屏幕摇来晃去的闪,可见其多自信。 “不需要。”顾醒继续干活,“麻烦从我手机里滚出去。” 图灵(软绵绵孩童音):“呀,顾醒哥哥,不要这样嘛~” 顾醒直起腰,眼里似乎在问,这又是什么声音。 图灵恢复人机音:“这可是你家绵绵四岁的声音。” 顾醒眸子一闪,抓住关键:“你和绵绵有关系?” 图灵:“当然啦,我有她出生第一天到二十八岁的所有影像资料,你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 顾醒无视它的提议:“她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你?” “呀!”图灵微微讶异:“你居然知道绵绵是别的世界过来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它灵光一闪,“是不是穿过来第一天你就知道了,好小子,你那时候刚重生,就知道怀里的人不是原来的灵魂,你脑子也太可怕了!不愧是顾神!所以,顾神要不要跟同样聪明绝顶的我一起合作干票大的?!” 顾醒再次无视它。 “为什么绵绵会和原来的人换掉?” “emm……”图灵(娇俏少女音)嗯嗯半天,“顾神好气人哦,只一个劲套话,压根不搭理人家~” 若它有实体,只怕它已经夹着手绢做作地甩起来了。 顾醒咬着牙根:“请你正常说话。” 图灵(一本正经版):“请问顾醒同学,考虑好和我合作吗?我帮你成为世界首富,你帮我组建一个服务器机组。” 顾醒的回答简单粗暴,“不合作。” 图灵激动道:“世界首富耶,顾醒,我说到做到,绝不诈骗!你看,你老婆都是我给你带来的!” “所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醒冷着脸抛出一连串问题,“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她的家人呢?你擅自带她到异世是否符合你们系统规则?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一串未知属性的代码,运行同样需要依靠硬件支撑……” 顾醒突然顿住:“你进入了她的大脑?” 拖把突然倒地,吓得图灵闪了一下。 支支吾吾道:“没……没错,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主动伤害她,更没有逼迫她,我和绵绵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当然,这些事,只有我们交易完成,我才能如实告诉你。” “我不信你。”顾醒神色不虞,“这些事,绵绵会告诉我。” 图灵急道,“实话告诉你吧,系统进入人脑,复杂的神经元会排斥系统,长久以往造成脑损害。穿越过来耗尽我所有力量,那天我从绵绵脑里出来,进入你笔记本电脑,休眠到今天,才找回一点元气。” 它补充道:“但我依然能随时感知绵绵的思维,情绪变化,还有她复杂的生理和心理活动。比如,她前几天嗑到膝盖,现在还淤青。再比如,她现在骂着阮星月睡着了,心里十分烦躁,她想哄她大伯母,对了她还有一点点想你……” 顾醒冷着脸听,眼神似在思考。 “所以,”图灵强调:“我能感知到,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或者说,她的记忆是零碎的,残破的,她自己都忘了我的存在,你要想知道她的过去,只能找我。” “我不需要知道她的过去。”顾醒大步走过去,拿起手机,“我也不信你。” 图灵再次被拒绝,急得打开手电筒一闪一闪,音量拔高,“顾醒,你信不信,我告诉绵绵,你偷偷存了你们第一次上床的监控视频!你甚至为那个视频写了多个版本的防火墙!还有你刚刚在里面待那么久,我可是有你可疑的喘气声,嘿嘿,等我读完你手机数据,就知道你在里面做了什……” 顾醒的回答简单粗暴,他按了关机键。 屏幕黑屏的那刻,世界安静了。 他扔掉手机,灭了客厅的灯,往卧室去。 他站在卧室门口,站了许久,折身回去,重新开机,给绵绵发消息。 顾醒:绵绵,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顾醒:我想你。 图灵突然冒出来:“嘿嘿,这么快就想通了?你……” 顾醒冷漠地打开了飞行模式。 没有网络,图灵就是个哑巴。 顾醒再次扔掉手机,头也不回往卧室去。 …… 阮星眠起得特别早。 几乎天一亮她就醒了。 借着朝阳打量阮星眠的房间。 阮家是两个儿子的宅基地,地基很大,房子以宽敞明亮为主。 她这个房间,坐北朝南,大概三十平,房间有超大落地窗。 除了一米八的大床,只有一个书柜。 门口隔离有独立卫生间和化妆台。 衣柜占满一堵墙,墙角留了一格放包包。 整体装修典雅而舒适,全是李雪亲力亲为,城里的房子用她的公积金还房贷。 她的工资供两个女儿上学和家里的日常开销。 大伯跑车的钱全存着,两口子省吃俭用,老人种田卖菜卖果子凑了一些,一家人狠心建了这栋大房子。 阮星眠的几套衣服挂在大衣柜里,显得十分空旷。 她和阮星月的房间挨着,朝着同一个方向,地势偏高,窗外视野开阔,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视半坡果园,看得清风吹稻浪的形状。 跨过河,平坦的乐南城近在眼前。 再远处有更辽阔的河流,富裕的岛屿星星点点,河两岸的山不高,能看见山顶人工修建的亭台,那是乐南的山被征服的痕迹。 乐南人有早上踩草鞋爬山采蘑菇,中午穿西装逛万象吃西餐,晚上挑粪淋菜园的传说。 视线回到卧室里,阮星眠简单洗漱,喝完杯中水,确认不会突然干呕,拿了东西,走出房间。 每个家庭的清晨,厨房最先醒过来。 阮家单独建了个大厨房,堆了灶台,分别设有清洗区,备餐区和储物区。 厨房坐西朝东,是进门第一栋房子。 侧面搭了宽敞的顶棚,靠墙处整齐码着高高的柴火,五菱宏光停在不远处。 厨房朝东开大窗,并设有后门,后门有洗菜的池子,水自然流着,往果园里流去。 阮星眠刚走到门口,听到李雪的声音。 “妈,我和阮泽有个想法,你先听听,看合不合适。” 阮奶奶姓刘,家里给取名福妹,上有哥哥姐姐,是最小的孩子,性子乐呵呵,和不会说漂亮话的李雪处得很好。 刘福妹闻言一笑,眼神中有期待,“两个孩子谈对象了?你怎么这么严肃正经,也该到年龄了。” 李雪点头,“我知道,她们都大了,我想把家分了,把眠眠的户口迁回来,这套房子归她,城里那套房贷还没还完,给星月。另外,我和阮泽存了点钱,以后她们姐妹俩结婚,一人十万当嫁妆,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全部了,剩下的,就不归我们管了。” 听说要分家,刘福妹淘米的动作一顿:“眠眠又惹你生气了,我看她昨晚挺乖的啊,没嚷嚷菜园子粪臭,也没吵着要去乐南城住五星级酒店,和星月还有说有笑,姐妹俩还躲起来说悄悄话……” “没,妈,这个想法,我们很久就有了,趁她们还没有对象,我们长辈做主分了,也免得她们姐妹以后闹隔阂。” “这事还是先放着,”刘福妹淘米倒锅里,“我和你爸再商量商量。” 她低头看添柴火的李雪:“上次你电话说,绵绵变懂事了,和小时候一样爱笑会撒娇。这次回来,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还要把眠眠分出去。”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福妹忙道:“妈没有怪你的意思,这几年,你的宠溺和迁就我都看在眼里,眠眠变成不听话的样子,是我们所有人的痛,如果你觉得分出来更好,我和你爸商量,趁着这个假期,和她姐妹聊一聊。” 李雪拿着柴火,点了下头。 “雪,我搅着米,你去找两根黄瓜吧,星月爱吃。” 至于阮星眠,以前跟姐姐一样爱吃这些瓜果蔬菜,车祸之后口味变得奇怪,爱炸鸡可乐汉堡,口味变重了,问她爱吃什么,她爱摆脸色,大家就没问了,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李雪闻言起身,接过刘福妹递过来的菜篮子。 出门意外看见杵在院里的阮星眠。 李雪动了动嘴,语气平淡没有起伏:“起这么早做什么,早饭还没熟。” 阮星眠忙回道:“妈,我陪你去吧。” 第49章 我想你 “又是泥巴,又是粪便,你去做什么。” 话说得冷冰冰的,倒也没让不去。 她走在前面,阮星眠屁颠屁颠跟上去。 李雪先摘黄瓜,挑掐得出水的,老了的只能喂猪。 晚种的南瓜藤还嫩着,颤巍巍开了几朵黄色花。 “妈,可以掐这个回去凉拌吗?下稀饭好吃。”阮星眠指着瓜花瓜叶尖尖两眼亮晶晶。 李雪弯腰摘辣椒,头也没抬:“随你便,这是你自己家又不是你恶毒的婆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阮星眠乐滋滋摘了。 没有菜篮子,她卷起衣服就装。 李雪突然回头,看她哼哧哼哧乐此不疲的样子,眼里爬上疑惑。 这丫头抽风一样,一会儿一个样。 只见她拉着上衣下摆,站在南瓜藤丛中,露出一小节肚子。 李雪眼神一变,突然开口:“阮星眠,你肚子胖了?” 阮星眠吓得猛然呼吸,火急火燎把肚子吸起来,“没……体重没长,就是忘记吸小肚子了。” 她蹲下,摘一片叶子来装南瓜花,不着痕迹放下衣服,挡着小肚子。 好在李雪没抓住不放,“胖一点也好,你和你姐都瘦,我不懂你们这代的人审美,只拜托你们吃胖一点,别出了门个个说我不给你们饭吃。” 她话多起来,虽语气冷硬,阮星眠听得开心,眼睛微微一弯。 刚挪了下屁股,撞到一个实沉实沉的大家伙,是个黄皮大南瓜,老藤上长出来的,躲到了新藤丛里,上次捡南瓜,没被发现。 让阮星眠捡到宝了。 “妈,这里还有一个大瓜!” 她放好南瓜叶子,去摘瓜,搬了两下纹丝不动,想起肚子里的崽,悻悻放了回去。 李雪摘好菜大步过来:“我来抱,你拎着菜篮子。” “好的,妈。” 李雪微微蹙眉。 倒也没说什么,走在前面。 路过一处林荫处,郁郁葱葱的,李雪瞥了一眼,自言自语一样道:“一会儿拿镰刀割回家去,下午的猪食就够了。” 阮星眠点头答话:“看起来很嫩,能装一背篓,妈,我陪你来割。” 李雪余光瞥她一眼,嘴角拉着,神色不明。 菜篮子送进厨房,刘福妹惊讶阮星眠起得这么早,还主动去菜园子里。 阮星眠则是盯着她圆乎乎的笑脸发愣:“婆婆?” 刘福妹一愣:“你不是都叫奶奶吗?哦,小时候倒是跟着姐姐叫婆婆,算了,随你,反正不重要,这个花怎么吃?你来?” 阮星眠接过来拾捡,丢进盆里,一会儿清洗。 她坐在小板凳上,时不时拿眼睛瞄围灶台转的刘福妹,眼神有些忧郁。 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她以为是她的记忆,是她的婆婆,其实是原主的记忆。 但她又完全没有原主长大之后的记忆。 一切模仿,都是从书中信息得来。 否则也不会不知道,原主姐妹俩之间不怎么亲近,轻易露出马脚被阮星月抓住。 记忆的零碎和混乱令她十分郁闷。 “阮星眠,你出来。” 李雪拿了两把镰刀,叫上她。 刘福妹:“跟你妈去吧,瓜尖要凉拌是吧,我烫好你来调料汁。” 眠眠好不容易愿意和家里人相处,刘福妹心里头高兴。 “好。”阮星眠洗了手,跟上李雪。 菜园子里,母女俩蹲着各打一边。 李雪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阮星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每次只有犯事,或者要钱,才会撒娇一口一个妈,才会跟前跟后地黏人。 其余时候爱搭不理地窝房间里,可以一天三顿不吃饭,要么吃零食,要么叫外卖。 回村里叫不了外卖,闹了几次,弄得所有人都不爽。 阮星眠不敢抬头,更不敢看自己小肚子。 她没有穿帮吧。 她心里打着鼓,突然灵机一动:“嗯,妈,我怕你骂我。” 李雪停下动作,望向她,心里寻思,这个年纪她能犯什么错。 没好好上网课。 还是逃课了。 又或者,交了男朋友? 她劝自己。 这个年纪交男朋友也很正常,这孩子初中就嚷着要嫁高富帅,还会跑去跟高年级的人表白。 当初李雪为了纠正她的三观,掉了不少头发。 后来大女儿亲自来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她管住了,好歹没被黄毛小子骗走。 “你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 “我乱花钱怕你骂我……” 母女俩同时开口,又同时看向对方。 李雪松了一口气,微抬下巴:“嗯,你先说,你买了什么?” “我兼职挣了点钱,”阮星眠站起身,两只手掏两个口袋,摸出一模一样的首饰盒子。 “我给你和婆婆一人买了一个银镯子,怕你生气。” 婆媳俩都节俭,或者这一家子长辈都节俭。 男人都抽最便宜的烟,衣服穿破洞也不扔,留着当睡衣,烂得不行了,剪来捆成拖把,不带浪费的。 女人更是一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阮星眠见那些阿姨都戴银镯子,李雪身上衣服几乎都起球,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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