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歌:“秋娘子,你对萧霁真的了解吗?婚期不足两月,娘子不如好好想一想,自己要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未来的路是否真的好走。” 他如今拿捏不准秋长歌知道多少,但是除了祖父,就连他都不敢轻易踏上萧霁的那艘小船。她想悔婚,还来得及。 萧宣补了一句:“你若是想悔婚,自有二哥为你做主。如今府中除了祖父,便是二哥当家,你无需担心什么。” 萧璧见状,气得撩袖子,这是趁着兄长不在,当他的面挖墙角吗? 秋长歌微微一笑,淡淡说道:“盛京风雨将至,三皇子一事必会牵连到朝堂不少人,朝堂人心惶惶,众臣必会请老太爷回去主持大局。 恭喜两位郎君,萧氏此困局已解。” 她福了福身子,就此转身离开,对她和萧霁的亲事不置一词,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萧茗,盛京的这场风雨她看的清,他却未必看的清。 萧茗五指握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 萧宣:“二哥,她什么意思?” 萧宣有些震惊,刚才那么一瞬间,他从秋家七娘的身上看到了上位者才有的锋芒,只是那锋芒转瞬即逝,消失于风中,是他眼花吗? 萧茗沉沉说道:“她的意思,她看得清盛京的风雨,看得清萧霁为人,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无需我们多事。” 萧宣哑然,有一种脸颊被打的生疼的错觉,生出一丝的无力感。那小娘子从来就不是柔弱的菟丝花,而是风雪中怒放的寒梅。百花开时,她不开,百花杀尽,她于风雪中傲然绽放。 萧宣有些失魂落魄。 萧璧“噗嗤”笑道:“七娘可是天底下最有主意的女娘,你们不知道吧,我造物局那些鲁班奇术上的物件都是她画的图纸,萧霁在她面前都是一贯依着她的。你们还想说服她不嫁兄长,还是省省吧,别做那点子缺德的事情。” 萧璧见两人神情震惊,扬眉吐气地甩袖走了。 第854章 我说了,有奖励吗 “七娘,你等等我。”萧璧一路小跑追上来,见秋长歌站在游廊上等她,龇牙乐道,“兄长让我带句话给你。” 秋长歌冷淡道:“嗯。” 萧璧挠了挠脑袋,有些别扭道:“兄长说,三月桃花开的时候,成亲也很好。” 秋长歌:“……” 萧璧挤眉弄眼道:“婚期不是早就定好了吗?为何兄长又说桃花开的时候成亲?” 秋长歌慢条斯理道:“可能是他有病吧。” 那日在千香楼,他不是发病了吗?说不想等两个月,明日就娶她。结果一连消失了三日。想来他也是挺厉害的。 除夕那日,他姗姗来迟,应当是刚处理完三皇子疯癫砍人一事,然后竟然还能抽空回萧家,待了深夜,又继续回去处理后续事务。 他嘴巴可真是紧。 萧璧嘿嘿笑道:“兄长确实有病,病的不轻,我昨日。”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昨日去看他的时候,三天两夜没合眼,眼睛都熬成兔子眼睛,看见我就问我一句话,问你如何了。 啧啧啧,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七娘,你可千万别听旁人胡说八道。兄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家里人很好的,从小我祖父和父亲忙着朝事,祖母和我娘只会溺爱我,都是兄长教育我如何做人做事的。” 秋长歌闻言“噗嗤”笑出声来。萧霁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在萧璧眼中,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在贪官污吏眼中,他是阎罗殿的百鬼之首,在皇帝眼中,他是手染鲜血,摇尾乞怜的狗,这世间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在她眼中,他只是身处深渊,又要杀出深渊之人。她想拉一把深渊里的人,就算有一日被深渊吞噬,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被萧霁影响了,身体里长出了一根反骨,或许那根反骨一直都在,只是她如今才渐渐发现它。 萧璧见她笑,也嘿嘿笑了起来,反正不知道她笑什么,总觉得她笑了,那一切就雨过天晴了。 萧璧将她送到院子门口,就甩着袖子回去了,秋长歌见他这般肆意张扬,没心没肺的模样,心生一丝的感慨。 整个萧府,或许唯有萧怀玉活的最是潇洒自在,活出了人生真谛。 那些朝堂风云也罢,权势富贵也罢,终究不过是被花草叶上,被晨曦照亮的一颗梦幻朝露,终是要消失的。唯有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活,才不算辜负此生。 秋长歌微微一笑,转身进了院子。 * 亥时,萧霁回了萧府。 临近子时,萧府静悄悄的,就连角门老仆人养的那只狗都已经睡下了。 萧霁一路进了院子,取出火折子,点亮了内室的灯台,就着昏暗的光线看着罗帐内熟睡的女娘。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三皇子的案子不算复杂,但是要铲除他的党羽,釜底抽薪就需要快狠准,加上此事远远不是终结。 以前他可以整月住在监察司,但是如今只是三日,他便觉得归心似箭。 萧霁撩开罗帐,凤眼赤红地看着熟睡的女娘,许是他身上带来的寒意太深,秋长歌皱了皱眉尖,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萧霁黝黑的瞳孔瞬间涌入了光彩,哑声道:“醒了?” 秋长歌是被他身上的气息惊醒的,冰冷、血腥还有黑暗中涌动的戾气,她的感知比一般人灵敏,对周遭的一切都十分的敏感,他进屋的那一瞬间,意识就开始清醒。 她眨了眨眼睛,三日未见,他憔悴了一些,眼底都是红血丝,俊美的面容满是疲倦,下巴还冒出了淡淡青色的胡渣,莫名有一丝战损性感。 秋长歌第一时间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萧霁见她没有一丝惊吓,反而像是一只柔软的小兽一样闻他的气息,五指陡然攥起,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微微暴起。 “闻我?”他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俯身让她闻个彻底。 知道她有洁癖,回来之前,他已经在监察司冲了个澡,三日没睡都要冲澡,回来时,他还记得雪鸮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他中了毒一般。 他确实是中了毒。 “有血腥味。”秋长歌声音哑哑的,说完之后闭上眼睛又接着睡。 萧霁低低地笑,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不带任何欲念,小心翼翼地贴了贴,低哑道:“在监察司审犯人,总是要见血的,我换过衣裳了。” 只是那种地方,常年阴暗不见天日,鲜血都冲刷不干净,就算日日沐浴焚香,也会带一身的血腥味。 秋长歌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个带着寒意的身躯上了床,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室内的烛火一暗。 秋长歌猛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见萧霁已经脱了外裳,闭眼抱住了她,高大昂藏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即使隔着被褥,她已经感受到他满身侵略的气息。 被他这一闹,她彻底醒了过来,轻轻推了推他:“梅香还睡在外面。” “雪鸮将她拎走了,以后别让你家那傻丫鬟睡在外室,我喜欢陌生人。” 秋长歌:“……” 他眼睛都没睁,沙哑道:“我就睡一会儿。” 秋长歌:“……” “我若是有兄长,你这种行为会被他打出去的。” 萧霁低低地笑出声来,她连忙去捂住他的嘴。 他睁开幽深的凤眼,攫住她的手,炙热的唇吻住了她的掌心,然后亲了亲她的手指。 秋长歌被他亲的心烦意乱,消失三日,一回来就乱发情。 “那我得多谢你没有兄长,不然少不得要麻烦一些。”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轻轻咬着她的手指,凤眼满是勾人的风情。 秋长歌微微闭眼,不去看他那张俊脸,转移着话题:“你这个月要住在外面?” “不希望我回来?” 秋长歌没眼看他,看着头顶的轻纱罗帐,低低问道:“你这次钓鱼的目标是老三?” 萧霁见她主动问起朝堂之事,有些惊讶,她以前知晓他是监察司司主时都没有过问一声,为何现在突然想理会那些琐事? 不过他很高兴。 她问,就说明她上心,她对自己慢慢上心了。 “不是,只是老三最蠢,上赶着咬鱼饵。”凤凰木确实是他做的局,从一开始那个樵夫就是他的人,那凤凰木也是山中奇木,寻常人不认识才能以假乱真。这个故事从南地发酵之后,凤凰木就落入了当地郡守的手中,至于他要送给何人,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也懒得控制,只是冷眼旁观地看戏。 有趣的是,这根代表祥瑞的凤凰木辗转到了萧家四爷手中,又被他献给了三皇子,三皇子得到此木,欣喜若狂,日日枕在枕边安睡,想梦一梦凤凰真身,后面的故事他们应该都听说了。 “凤凰木是谁献给三皇子的?” “四叔。” 秋长歌水眸一睁,若有所思道:“老三果然蠢。那木头上的奇香是不是有问题?” 萧霁见她一秒钟就勘破其中奥秘,心痒难忍,捉住她的小手,又亲了亲,哑声道:“是一种朔北的秘药,闻多了能让人丧失神志,沉溺在幻境中,不过除此以外,还被人浸泡了一种毒,毒入肺腑便会嗜血狂躁,唯有见血才能消停。” 他凤眼猩红一片,薄唇冷残地勾起,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原来他的嗜血症一直是毒,宫廷秘毒。这毒应该是他很小的时候就种在了他的体内,这些年来一点点地毒入骨髓,发病时就会失去理智地杀人。 即使没有藩王之乱,等到他成年,也会因为这种毒而行为失常,被人诟病,从而失去一切吧。对方心思之毒,由此可见一斑。 秋长歌微微一僵:“两种毒?所以老三才会神志不清,拔剑砍人?何人这么毒的心思?” 萧霁眼眸含笑:“你不疑心是我下的毒吗?” 秋长歌:“你应该更喜欢折磨人,而不是一刀毙命。杀人是很无趣的事情。” 萧霁瞳孔一缩,眼底闪过一丝雪亮的光芒,他们是同类吧,一定是同类。 “第二种毒是老六下的,目的就是借刀杀人,借着凤凰木的传言除掉最得宠的老三。这个计谋没准还是四叔贡献的呢。” 萧霁冷哼一声,还得多谢谢老三,若非是这等级别的对手,对方也不会时隔二十年再拿出这毒来,让他一下子就锁定了目标。 权力就是如此肮脏,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藩王之乱,能毁人心智的毒,还有腐蚀的人心,一切都那么的令他作呕。 秋长歌幽幽叹了一口气,人心呐,真是比鬼还可怕。 “所以你的下一步是什么?”她打着哈欠,懒懒地问道。 萧霁凤眼幽暗,直勾勾地盯着她,哑声道:“我说了,有奖励吗?” 秋长歌:“……” “你还是睡觉吧,天亮之前就走。” 她抽回被他啃的满是吻痕的手,翻身对他,闭眼睡觉。 萧霁低低地笑,不敢笑出声,怕她恼怒撵他走,只得闷声笑,许久低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下一步的。” “你给老太爷的那块凤凰木山,味道有些不对劲。” 萧霁从不做无用功,既然他将那块凤凰木献给了老太爷,必然还有后手。他要钓的不是一条鱼,而是整个鱼塘。 就不知道下一个倒霉鬼是谁。 不得不说,萧霁是天生的布局者,以他的心计和毒辣程度,再加上萧家的助力,或许有一日他真的能沉冤得雪,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而她,会帮他的。忍辱负重的少年郎,不该过的这么苦,没有希望。 “你还睡不睡了?” “睡。”萧霁一秒应道,盯着她的背影,看着那碍眼的被褥,克制地闭上了眼睛睡觉。 就在秋长歌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听他说道:“第二条鱼也快要上钩了。” 第855章 漂亮的反击 秋长歌早上醒来时,萧霁已经走了。床铺里面冰凉一片,想必天未亮就走了。 秋长歌想起昨夜和他的谈话,伸手摇了摇铃铛。 “娘子醒了吗?热水已经烧好了,要马上洗漱吗?”梅香撩开轻纱罗帐,扶着香香软软的娘子,叽叽喳喳地说着昨日新听来的八卦。 “昨日大房那边可惨啦,大夫人要回乡下祖籍,归期不定,丫鬟婆子们哭作一团都不肯去呢。”梅香抿唇笑,“日后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大夫人平时待下人还是太苛刻了一点。” 秋长歌轻咳了一声,小丫鬟马上心领神会地笑,不说是非。 “大老爷,大夫人今日就走吗?” “正是,据说收拾箱笼的时间都没有,老太爷让他们即刻就动身,能不带的就不带,本就是回乡下避祸,不好太招摇。”梅香纳闷道,“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据说箱子都抬上马车一个多时辰了,还未走呢。” 秋长歌:“我们收拾一下,前去送一送大老爷和大夫人。” 萧霁是长房庶子,她闲来无事,去送送也无妨。 “那我这就服侍您洗漱。” 秋长歌洗漱完,换了一身素净的襦裙,早膳都来不及吃,就和秋落霜一起去送一送大夫人一行人。 行至前厅,果真见下人们早就将箱笼都装点妥当,几辆马车停靠在府门前堵着路,将前来拜访的公爵侯爵家的马车全都堵在了外面。 秋落霜微惊道:“大夫人的马车堵着门,不怕得罪那些公府侯爵家吗?” 秋长歌微微一笑,这是做样子给那些勋贵人家看呢。权倾朝野的萧大相公是如此的刚正不阿,对亲生儿子都这样不留情面,年还没过完,就将人赶到乡下老家去,以后满朝文武和天下士子怕是都要高赞一声“廉公”了。 “大夫人呢?”秋长歌问着府上管事的婆子。 “大夫人还在衡安斋和老夫人辞行。”管事嬷嬷殷勤地答道。这辞行都辞行了一上午,都要到午时了,还未辞行完呢。 秋长歌:“今日府上来了多少波客人了?” “回娘子,大约五六波了,都是来给大相公拜年的勋贵人家。” 秋长歌点头,和秋落霜往衡安斋那边走,远远就见正厅那边聚了不少人,全都是光鲜亮丽的京中勋贵。 “七娘,七娘留步。”萧璧眼尖地瞅见她,大喜,连忙飞奔过来,“七娘救我。” 秋长歌:“?” 萧璧飞快拽了她往正厅去,一边走一边朝着秋落霜说道:“姨娘,借你家七娘一用。” 梅香赶紧跺脚跟上来:“三郎君,我家娘子要去送大夫人的。” “送什么人,先救救我。” 萧璧急得满头大汗,说道:“这已经是今早第七波了,全是来找祖父的,祖父推脱不见,什么理由都说尽了,就是不走。现在府上能当家的爷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祖父让我来招待这些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打架怼人,斗鸡走狗样样在行,唯独不会招待人。” 梅香急道:“我家娘子还未出阁,你拉我家娘子做什么,不如赶紧找人去寻二郎君和四郎君来。” 萧璧:“早就派人去寻了,但是去的人都跟肉包子打狗似的,一去不回。要不是真的没辙,我也不会拉你家娘子来。里面都快打起来了。七娘,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萧璧可怜兮兮地看她。盛京这些勋贵人家,张家和李家结仇,赵家和王家有龃龉,朝堂上谁没互相骂过架,你参我,我参你的?要说这些和他们萧家也无关,但是现在人都跑到府上来,吵的喋喋不休的,他是劝也劝不动,拉也拉不开,还要被这些老爷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真是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要不是祖父昨日叮嘱过,关键时期,莫要惹是生非,他早就拿扫帚将人全都赶出去了。 秋长歌往正厅里看了一眼,果然见里面喧哗声一片,各个都是老爷架子摆的足足的,摆明了没将萧璧当回事。 她垂眸问道:“全是勋贵人家?” 萧璧点头:“那可不是,最低都是祖上三代勋贵,往上还有皇亲国戚的,不比咱家差。” 秋长歌微微一笑,全是祖上荫庇的闲职。这些人只是头衔大的吓人,在朝中其实并无实权,但是能说的上话。 这些人确实适合来当说客。 如今大老爷才因为结党营私被革职,三皇子被圈禁,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这样敏感的时期,朝中大臣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登门,于是便请这些领了闲职的勋贵老爷们来探老太爷的口风。 请老太爷回去主持大局。 今日才年初五,初八才上朝。看来满朝文武都很急,但是老太爷却一点都急,府中老爷郎君们一个个都失踪了,唯派了萧璧来招待,不就是看上了他那嚣张跋扈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混不吝气质吗? 她垂眸笑了笑。 “若是这些勋贵老爷们再闹,你就发癫,拿出你在赏梅宴上和四郎君打架的气势来,将人都撵出去,骂出去也行。” 萧璧:“啊?” 梅香:“啊?” 两人齐齐傻眼。 秋长歌淡淡说道:“晾着也行。我先走了。” 既然老太爷等人都躲了起来,她也用不着去送大夫人表孝心了,回去躺着吧。 萧璧:“啊?” 萧璧见她真的走了,急急喊道:“要是我被祖父打残了,你可得要萧霁负责我下半辈子!” 秋长歌摆了摆手,笑道:“我负责。” 萧璧兴奋地搓了搓手,好嘞,那他就去大干一场,横竖有人负责他的下半辈子! 于是不出半日,萧家三郎将盛京城内的勋贵人家全都得罪了个遍。耗了一上午的勋贵老爷们全都受了一肚子气,骂骂咧咧地走了。 “娘子,我在外面看着都吓死了。三郎君今日可太勇猛了。”梅香灌下一口茶,一脸兴奋地向秋落霜和秋长歌说道。 “娘子走后,三郎君进了正厅,指着曹国公的鼻子就骂他为老不尊,一把年纪还纳十八岁的良家女为妾室,逼良为妾不说,还将人家青梅竹马的表哥打成重伤,简直是有辱斯文,丢了他祖宗十八代的脸,根本不配登萧氏这样清贵人家的大门。 当时曹国公的脸胀成了猪肝红,气得险些仰倒,摔了茶盏就夹着尾巴走了。 当时满屋的勋贵老爷们都吓傻了。” 秋长歌抿唇浅笑。 秋落霜惊道:“三郎君哪里来的胆子?我就说我在衡安斋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原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三郎君不怕被老太爷打断腿吗?” 梅香兴奋道:“姨娘,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骂完了曹国公,三郎君扯着辛武侯爷的胡子,直接拔掉了好几根,骂他教子无方,六个儿子五个废,不是吃喝嫖赌就是打架斗殴,整日仗着侯府的权势在外欺压百姓,说祖宗要是知晓后世子弟这么废物,怕是连棺材板都压不住。 辛武侯爷当场就气得翻了白眼,装晕抬出了门。”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难怪萧怀玉号称盛京第一混世魔王,骂人不带脏,字字句句都戳人肺腑啊。” 梅香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嗯嗯嗯,后面三郎君都懒得骂了,直接拿了这么大的扫帚,将不肯走的勋贵老爷们全都扫地出门了。你们都没有见到那些老爷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口中喊着竖子尔敢,然后气急败坏地出门了。哈哈哈哈。” 秋落霜吓得脸色煞白:“老太爷没派人出来阻止?三郎君怕不是腿都要打断了。” 梅香笑道:“姨娘,怎么会呢?人一走,老太爷、二老爷等人全都出来了,送走了大老爷和大夫人,然后就狠狠训斥了三郎君,说要家法伺候。但是我回来时遇到三郎君了,活蹦乱跳的,身上连一块皮都没破呢。 我倒是觉得老太爷根本就没有动用家法。老太爷最疼三郎君了。 那些勋贵老爷们实在是可恨。” 梅香恨恨地说道。 秋落霜傻了眼,看向长歌。 秋长歌微微一笑:“老太爷清高,不愿与这些人来往,这才让三郎君去招呼客人,就是让萧璧去撵人。谁都知道他是盛京城内第一混世魔王,这些勋贵老爷们吃了小辈的亏,难不成还要上京兆府去喊冤吗? 若真是如此,怕是平日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要抖落出来呢。” 秋落霜点头道:“确实该骂,该扫地出门。三郎君还真是有老太爷的风骨呢。” 梅香狠狠点头。可见经此一役,萧璧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有多么光辉! 不出一日,萧璧的事迹就传遍了盛京城,引起了热议。如今正是新年期间,满朝文武都休沐,上京赶考的儒生们都聚在一起,消息传的那叫一个飞快。 “没有想到萧家三郎君竟然是这样不畏强权,充满正义感的儿郎。萧家家风果然严谨。不愧是大相公的子嗣。” “满盛京谁敢指着曹国公的鼻子骂他为老不尊?谁敢揪着辛武侯爷的胡须,骂他教子无方,谁敢拿扫帚撵一屋子的权贵?萧家三郎简直是我辈典范!” “之前不是传言说萧家三郎是盛京第一纨绔,混世魔王吗?还说他杀人如麻,草菅人命。” “哎,那肯定都是谣传,是恶意中伤,若是萧家三郎是这等人,怎会正义直言为毫不相识的良家女讨公道?怎会怒斥辛武侯欺男霸女?” “萧氏真是满门清贵,据说大相公将大老爷夫妇赶到了乡下老家去守祠堂。家风这般严谨,我不信萧家大老爷会是贪污受贿之人。” “听说这其中大有文章,大相公、萧家二老爷和萧家二郎为了抗议,都告假在家,好些日子没去上朝了。这摆明了就是被人嫁祸做局了。” “萧公这等清廉之人也要受朝堂的窝囊气吗?我等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想成为萧公那样的人吗?看来路漫漫兮其修远兮,我等还需要更努力。” 茶楼酒肆里,如此言论层出不穷,不仅萧璧因此一战成名,洗刷了之前的恶名,萧家老太爷清名更甚往昔,就连都被赶到乡下的大老爷都惹来了怜爱。 如此一来,萧府的声誉更胜从前。 清风堂内。 萧家二老爷高兴的腿都掐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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