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打算骑车带岑婧怡和茵茵离开的时候,村口的方向出现黑压压的人影。 岑婧怡心头一紧,不由靠近了顾延卿一些。 “会骑自行车吗?”男人突然低声问。 岑婧怡一愣,随后在男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你骑自行车带着茵茵先走。” “不行,我和茵茵走了,你怎么办?” 虽然见识过男人的身手敏捷,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 这乌泱泱来了起码几十个村民,顾延卿就算再厉害,又怎么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况且这名叫三条村的村子里,就属这胡氏宗族的人最为抱团霸道。 当初她安葬父亲岑侯明时,这胡氏宗族也是来了这么多人,吵着闹着不肯让她将岑侯明安葬在本就属于岑氏的坟地里。 后来是岑侯明的学生报了警,警察协调无果后,直接放出谁敢闹事就拘留的狠话,才维持住了现场的秩序,让岑侯明得以顺利入葬。 只是从第二年开始,这胡芬芳的亲戚们就阻拦着,不让任何人祭拜岑侯明。 手段大抵和今日的手段差不多,耍横、撒泼、破坏供品。 每一次,岑婧怡都是静静看着他们,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直到胡家人离去,她这才默默收拾好供品,完成祭拜。 “就是你,对我妈动手?”一个染着黄毛,衣着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男人远远指着顾延卿问。 “耀祖!少跟他废话,直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刚才撂狠话的中年妇女站在黄毛男人身边,咬牙切齿地瞪着顾延卿和岑婧怡。 黄毛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没有听从他母亲的建议。 他插着自己破洞牛仔裤的裤兜,耸着肩道:“今天我懒得动手了,这样吧,你过来,给我妈跪下磕个头,道歉。” “然后再保证,以后不会再来祭拜那个姓岑的,我就放过你了,怎么样?” 说着话,黄毛男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顾延卿身后的岑婧怡脸上。 他眼睛亮了亮,露出猥琐的笑容,“或者,让你媳妇儿来陪我玩两天也行,嘿嘿嘿嘿~” 黄毛男人前面说的话未能激起顾延卿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后面调戏岑婧怡的那一句话,却是让顾延卿身上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 岑婧怡站在他身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已经绷紧。 “延卿。”她第一次这么喊顾延卿。 不过处于这种情境下,她和顾延卿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她扶着顾延卿绷紧肌肉的胳膊,低声劝说:“别跟这种人计较。” 和几分钟前的担心不同。 她现在担心的,竟然是对面那个黄毛的安危。 莫名的,她觉得顾延卿要是动起手来,那个瘦得跟条竹竿似的黄毛恐怕要性命不保。 为了这种人沾染上鲜血,未免不太值当。 顾延卿大抵能猜到岑婧怡在担心什么。 原本躁动的神经瞬间被安抚。 他向岑婧怡弯了弯嘴角,“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 “喂!”黄毛有些等不及了,很是困倦的模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没有?到底是男人来磕头道歉,还是女的来给老子跪舔?” 听到污言秽语,顾延卿松开的拳头又紧了紧。 他幽冷的目光朝黄毛看过去,第一次在岑婧怡面前骂了脏话:“少踏马废话,是你自己上,还是你们全部人一起上。” “呦呵!”黄毛瞬间来了精神,往地上啐了口口水,“妈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今天你胡哥我就让你想想‘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第44章 胡芬芳是黄毛的同伙? 黄毛一边朝顾延卿走近,一边将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脖子也随着扭动发出了声音。 顾延卿居高临下定定凝视着他,丝毫不见半点紧张。 “我艹尼玛的!”黄毛挥拳,朝着顾延卿的面中击打。 顾延卿上身动都未动,抬手准确地握住了黄毛的拳头。 紧接着一扭转,黄毛便‘嗷’的一声惨叫,被顾延卿单手擒拿住了。 “放开我!你放开老子!老子刚刚那是没有准备好,你放——!” 顾延卿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黄毛瞬间疼得声音变形。 顾延卿眼中毫无波澜。 他曾经在一次比武演练中,单人对抗十个人,并且最终获得了胜利。 像黄毛这样的身手,根本就不够他看的。 顾延卿幽幽抬起眼皮,朝着对面的村民们看去。 “你们是想我卸了他的胳膊,再卸了你们的胳膊,还是想现在就接他回去?” 村民们莫名感觉到了胳膊好像传来了痛意。 “你不要嚣……” “啊——”黄毛的惨叫声打断了村民的放话。 “放开他!你给我放开他!”黄毛的母亲,也就是胡芬芳的大伯娘急得又拍大腿又跳脚。 “我就耀祖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伤了我家宝贝耀祖,老娘跟你没完!” 这种威胁人的话,顾延卿已经听腻了。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黄毛的身上,在思考是让岑婧怡带茵茵先走,还是一次性把麻烦都解决了,再带岑婧怡茵茵走。 正思索,黄毛胳膊上的小黑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瞳孔缩了缩,很快就确认那些黑点是针孔。 结合黄毛的消瘦,以及颓废睡不醒的模样。 “你是瘾君子?”顾延卿疑问的话语,却是阐述的语气。 原本还在嗷嗷叫的黄毛听到这句话,像是受到了封印,瞬间就不作声了。 沉默僵持片刻后,黄毛矢口否认:“什么瘾君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顾延卿冷哼,“是不是,我带你去见见公安同志就知道了。” 一听到要见公安,黄毛立马就慌了。 “错了错了!兄弟我错了!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立马就带我们村的人走!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顾延卿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扭脸去岑婧怡说:“婧怡,你带茵茵先走,去报公安,这个人是个瘾君子。” 交代岑婧怡的同时,顾延卿的眼角余光还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村民们的后面一闪而过。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胡芬芳! “快去。”顾延卿催促岑婧怡,语气严肃了几分。 岑婧怡咬了咬下唇,“那你注意安全,我会尽快带着公安同志过来。” “嗯,去吧,你和茵茵也注意安全。” 岑婧怡点点头,将茵茵放进绑在自行车横杠上的椅子里,扶着自行车车把蹬开了脚撑。 “那女的要跑!”对峙的村民中有人惊呼。 “不能让她跑了!”黄毛着急地大喊,“她要去报公安!” 村民们不解,这和报公安有什么关系? 黄毛见村民们没有人动,只能冲自己的母亲喊:“妈!你们快拦下她啊,要是被他报了公安,你的儿子我就完蛋了!” 闻言,那中年妇女立马就要去追已经骑着自行车离开的岑婧怡。 顾延卿擒着黄毛挡住中年妇女的去路,“你再往前一步,我绝对废了你儿子的一条胳膊。” “妈!”黄毛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胳膊。 要是被抓了,他恐怕要蹲监狱! 可一个做母亲的,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儿子的胳膊被废掉? 中年妇女急得满头是汗,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在她迟疑间,岑婧怡已经骑车带着茵茵远去。 三条村和顾延卿家不属于一个镇,离镇上也不远,骑自行车只要五六分钟。 岑婧怡一刻也不敢停歇,带着茵茵直奔镇上派出所。 “哎哎哎~你的自行车不能进去!”门卫大爷一边吆喝,一边看着岑婧怡骑着自行车闯进了派出所的院子。 岑婧怡动作利索地下车,停稳车。 她抱着茵茵就往派出所里跑…… 大约三分钟后,就有两名公安同志脚步匆匆跟着岑婧怡走了出来。 岑婧怡骑自行车带着茵茵,又领着两名公安同志赶往三条村。 日头毒辣,这一来一回,岑婧怡热得满头是汗,茵茵也好不到哪儿去。 同样的,在太阳底下和村民们僵持的顾延卿也同样被汗眯了眼睛,微微眯着眸子。 哪怕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劳作的村民们也有些扛不住了。 有的人已经悄悄溜回了家。 不少人坚持不住,蹲在路边。 “我说!你把我们村的人放了,我们也不跟你计较了,行吧?”一个男人站出来和顾延卿谈判。 顾延卿薄唇自然闭合,没有开口应答的意思。 “不是,你都站那么久了,就不嫌累得慌吗?”那男人左右换着重心,觉得自己的脚后跟都快站麻了。 可顾延卿始终保持着双腿微微岔开的姿势,就像一尊雕像,屹立不动。 喊话的男人彻底崩溃了,打又打不过,求和人家又不同意,他这辈子也没有过这么窝火的时候。 ‘叮铃铃’,这时,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响起。 岑婧怡带着公安同志赶来了。 “顾延卿!”岑婧怡下车还没完全刹住脚步,首先询问顾延卿,“你没事吧?” 顾延卿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微笑对岑婧怡摇摇头,“没事。” 两名公安同志紧接着也停下自行车。 一名同志朝顾延卿走来,一名则是朝着对面的村民走去。 “你好。”公安同志向顾延卿伸手。 顾延卿回握,并开门见山地直接报了自己的身份。 得知眼前的年轻男人是团长,公安同志眼神里多了几分尊敬和佩服。 经过简单的沟通交谈后,顾延卿便将手中的黄毛移交给了公安。 “我怀疑,这个瘾君子还有个同伙,叫胡芬芳,是名女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五八到一米六二之间,年龄在二十二岁左右,衣着打扮靓丽。”顾延卿精确地向公安描述。 岑婧怡闻言,诧异地抬眸看向顾延卿。 胡芬芳和这个黄毛瘾君子是同伙?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他只是想借助公安的力量找到胡芬芳? 第45章 告别,朋友间的拥抱 公安同志向顾延卿了解完情况后,就驱散了村民,用手铐铐着黄毛进村找胡芬芳。 黄毛的母亲见自己的儿子被抓,起初还情绪激动地想要煽动村民帮她抢回儿子。 公安同志肃着脸警告:“谁敢妨碍公务,一样铐起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黄毛的母亲也在哭天抢地中,被人拉回了村里。 顾延卿和岑婧怡茵茵在村口等消息。 岑婧怡没忍住,向顾延卿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胡芬芳是那个瘾君子的同伙?” “看衣着。” “衣着?”岑婧怡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村里人的衣服款式多以简单朴素为主,谁要是穿个大红大绿的颜色,就已经是人群中顶亮眼的存在了。 可被公安同志押进村里的那个黄毛胡耀祖,上身穿的是花里胡哨的衬衫,下身穿的是稀奇古怪的破洞裤,脖子上还戴了根金链子,一看就是刚从‘城里’回来的。 同样的,胡芬芳穿的衣服也很时髦,明黄色的紧身短袖上衣,将下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紧身喇叭牛仔裤。 将两个人的衣着打扮联系起来,确实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一同返的乡。 岑婧怡了然点点头,忍不住由衷地夸赞顾延卿:“你真的很厉害,是一个很优秀的‘侦察兵’。” 听到夸奖,顾延卿心情的愉悦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他笑笑没接话。 其实他当侦察兵也只是当了两年而已,后来被选入特殊部队,就开始接受全方位的训练。 “走吧,咱们也进村。”顾延卿侧了侧身子,用自己的影子给岑婧怡挡太阳说。 饶是如此,岑婧怡还是被强烈的阳光刺激得微眯起眼睛。 “进村做什么?”她问。 “进村讨点水喝,茵茵渴了,你也渴了。” 说到渴,岑婧怡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嘴唇干了似的,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 于是,一家三口也进村。 最终向村口一户岑姓人家要了几杯水喝。 喝完水在村口等待。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两名进村寻找胡芬芳的公安同志就押着黄毛胡耀祖出来了。 顾延卿抱着茵茵迎上去。 “胡芬芳跑了。”和顾延卿握过手的那名公安同志说,“我们去了她的住所,发现她的行李已经全部不见。” “问过附近的村民,有村民说,看见她提着行李从另外一边出村了。” 顾延卿眉头微蹙。 跟在顾延卿身后的岑婧怡也微微拢了弯眉。 虽然一开始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但听到胡芬芳跑了之后,岑婧怡还是忍不住感到失望。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胡芬芳。 当年的事情,只有胡芬芳知道所有的真相。 她需要找到胡芬芳,让胡芬芳向公安、向民众说出真相,还她父亲一个清白。 她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坚信其中肯定有着什么误会。 若非如此,当年胡芬芳为什么会突然躲起来? 今日胡芬芳祭奠父亲的行为,更加证明了父亲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岑婧怡眉眼间的愁绪越来越浓。 顾延卿侧眸看她的侧颜,为自己内心的‘窃喜’感到卑劣。 他想帮岑婧怡找到胡芬芳,想帮岑婧怡揭示当年的真相,但不是现在。 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重要的是带岑婧怡和茵茵去部队,然后他们一起带茵茵去治病。 孩子的事,耽误不得。 出发的火车票他已经买好了,就在后天中午。 如果公安同志今天顺利抓到胡芬芳,两天的时间肯定不够解决当年遗留下来的所有问题。 顾延卿只能在心里暗暗地向岑婧怡表示歉疚,并暗暗立誓,一定会帮岑婧怡还岑侯明清白。 从三条村离开后,顾延卿就骑着自行车带岑婧怡茵茵回了隔壁镇上的职工宿舍。 他将口袋里的车票拿出来,以让岑婧怡保管为由,交给了岑婧怡。 岑婧怡看了看车票上的发车时间,更加迅速地收拾起了行李。 与其说是收拾,更不如说‘安置’。 所有无法带走的东西,她都送人了。 做饭用的锅,送给了喜欢做饭的张姐;床尾的两个大木头箱子,送给了…… 眼下最难解决的,就是她那两摞有床那么高的书。 其中一摞,正是顾延卿送给她的外文原著。 最近事情多,她都没有时间坐下来静静地看书。 结果现在这些书还没看完,就成了困扰她的问题。 带走,未免太不方便。 她要背行李、要带茵茵,再带上这些沉甸甸的书,无疑是给自己增加麻烦。 送人,又舍不得。 这些书她都没来得及看。 更何况……这还是顾延卿特地给她买回来的。 正看着两摞书发愁。 ‘哆哆哆’,敲门声响起。 回头看去,许知璋面带微笑站在门外。 “翻译工作完成得怎么样?距离约好交稿的时间还剩五天,我提前过来问问你。”他走进宿舍。 “完成了,我正打算明天拿去给你来着。” 岑婧怡拉开抽屉,从中拿出自己紧赶慢赶,将工作时间压缩了整整三分之一才完成的翻译文稿。 将翻译文稿递给许知璋后,岑婧怡回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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