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对啊,抓人你也得给个由头吧?无凭无故的,你们为啥要抓人嘞!” 黄永强面色严肃,环视一圈伸长了脖子的村民们,目光最后落在对真相还完全不知情的胡芬芳父母脸上。 他用响亮的声音,既是回答胡芬芳父母,也是向所有人宣布道: “胡大牛、张小琴夫妻二人涉嫌包庇胡耀祖强奸胡芬芳,并为胡耀祖做伪证,诬蔑岑侯明,导致岑侯明自杀身亡,现被我们带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话音落下,原本吵吵闹闹的现场鸦雀无声。 大约静默了两秒。 爆发出更加激烈的议论。 “啥?啥玩意儿?我没听错吧?胡耀祖,强奸,胡芬芳?!” “没错!我听的也是这样!” “什么意思?意思是,当年强奸胡芬芳的人,是胡耀祖?!胡耀祖为了脱罪,伙同他爹娘两个,诬蔑那个姓岑的老师?!” “哎哟!造孽哦!一个好人,就这么被他们一家三口给害死了!” “可不是嘛!其实当年我就想说了,岑老师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他教过的学生,没一个不说他好的!” “这胡耀祖!真是禽兽啊,芬芳是他亲妹子,他咋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儿?” “可怜了这姑娘,听说她是大学生,当年被连累了,才叫人家学校给退了。” “啧啧啧,唉……” 村民们一时间感叹个不停。 胡芬芳的父母还在状况外。 或者说,还无法接受黄永强说出的事实。 夫妻俩的嘴唇颤抖,互相搀扶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咋、咋可能嘞?咋可能是耀祖?耀祖…耀祖他…他虽然混账了点,但他可是芬芳的堂哥啊!他们可是同个爷的啊!” 胡芬芳的母亲这时候看到了岑婧怡。 她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撒开丈夫的胳膊,就朝岑婧怡跑了过去。 黄永强及时挡住她的去路。 “公安!是她!是她为了给她爸翻案,所以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胡说的,对不对!”胡芬芳的母亲一手抓着黄永强的胳膊,一手指着岑婧怡。 黄永强眉心拧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胡说八道,诬蔑他人也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他身上的气势将胡芬芳的母亲吓得一哆嗦,松开了手。 黄永强眼神凌厉扫了眼不肯接受真相的两口子,道:“胡耀祖强奸你们的女儿——胡芬芳一事,是胡芬芳本人亲自向我们交代的!” 什么?! 人群炸开了更激烈的讨论。 胡芬芳的父母彻底变了脸色。 胡父:“怎么可能?我家芬芳去打工了!我们都不知道她人在哪儿,她怎么可能跟你们交代这些!” “爸……”一个年轻小伙子突然走了出来。 从他那和胡芬芳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胡芬芳今年参加高考的弟弟。 小伙子抓着自己的父亲,眼眶泛红道:“我姐她……她确实回来了。她没回家,直接去我们学校找我了。” “她原先说,要亲自送我去考场。可是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她有急事又回南方了。” “她交代过我,让我不要跟任何人说她回来的事,特别是……” 小伙子的视线偏移,充满怨恨地落到胡耀祖的父母身上。 语气陡然变得充满恨意:“特别是不要跟大伯大娘说!所以我才没告诉你和妈的!” 那时候的他不懂姐姐为什么要躲躲藏藏,更不懂姐姐为什么每次提起大伯大伯娘都是一副厌烦憎恶的表情。 现在他懂了! 可是他懂得太迟了! 他的姐姐,竟然是被胡耀祖毁了一辈子! 他的姐姐,竟然独自承受了这么久的痛苦真相! 怒火在少年的心头迅速升温。 他突然失去理智,朝胡大牛冲过去,抓着胡大牛的衣领子,使劲儿摇晃。 “胡耀祖在哪儿!那个禽兽在哪儿!你们把他从戒毒所捞出来后,给他藏哪儿了!说啊!你说啊!” 胡大牛感觉自己都要被晃散架了。 可是饶是如此,他也是不肯透露半点关于儿子胡耀祖的信息。 左右两边的民警见他不肯开口,这才慢吞吞将胡芬芳的弟弟隔开,避免他继续动手。 此时,胡芬芳的父母已经完全接受现实。 夫妻俩都是丢了魂的模样。 胡母呜呜哭了几声,直接晕倒在地上。 胡父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朝胡大牛冲去。 民警们拦了,但没拦住。 胡大牛结结实实挨了他几拳几脚。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岑婧怡拥着身边的茵茵,刻意挡着她的视线,怕她看到了害怕。 茵茵却是抓着她的手,仰着小脸对她说:“妈妈,我没事,我还能保护你呢!” 刚刚胡母朝岑婧怡冲过来的时候,小家伙虽然第一时间吓得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张开双手,站在了岑婧怡的面前。 第332章 不是自杀 岑婧怡欣慰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茵茵真棒,谢谢茵茵勇敢保护妈妈。” “不客气~” 这时,黄永强朝她们母女俩走来。 “岑婧怡同志,走吧,我先带你和孩子上车。” 岑婧怡轻轻摇头,“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我想带着小孩儿去祭拜一下我爸爸。” 黄永强回头看了眼闹哄哄的现场,道:“这样吧,我让他们先带人回去,我留下陪你们。” 岑婧怡想婉拒。 她觉得公安同志给自己的照顾已经够多了,不想再给他们添更多的麻烦。 黄永强却赶在她开口之前,解释道:“村里的关系盘根错节,难保在我们走后,胡氏宗族的其他人不会报复你和孩子。” “你也就祭拜一下的功夫,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要是你和孩子在村里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麻烦。” 闻言,岑婧怡颔首,没再客气。 趁着其他民警将胡大牛张小琴夫妇押上警车的功夫,黄永强去找村长,让村长帮忙筹了点黄纸、蜡烛等祭拜要用的物品。 黄永强提着用竹篮装着的祭拜用品,跟着岑婧怡茵茵前往坟地。 抵达岑侯明的墓前,他将竹篮递给岑婧怡,“不用急,我跟其他人打过招呼,让他们先回去了。你们慢慢来,有需要就喊我,我到旁边等你们。” 岑婧怡双手接过,真心感激:“谢谢你,黄警官。” 黄永强走后,岑婧怡提着竹篮站在原地,静静注视那个埋葬着她父亲的矮矮的土堆。 她的心里有好多话想跟父亲说,可是也只能在心里说了。 浅浅叹了一口气后,她将竹篮放在坟前,动手将坟包上的杂草拔除。 茵茵见了,也上前帮忙拔草。 “你小心点儿,别割着手了。”岑婧怡微笑提醒小家伙。 “放心吧!妈妈,不会的!” 话音刚落,小家伙双手薅着的杂草破土而出,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可她跟没事人儿似的,马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接着继续拔草。 拔着拔着,她突然开始念叨:“姥爷,我和妈妈来看你来啦!” “坏人已经被警察叔叔抓走啦,你不用怕!” “我和妈妈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呢!就在篮子了,别急,一会儿我和妈妈拿出来给你嗷!” 岑婧怡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还在沉浸拔草的小家伙。 她从来没想过,茵茵能理解地底下埋着的人是姥爷这点。 这么大的小孩儿,对生死应该是还没有概念的。 情绪一直很稳定的岑婧怡突然鼻子有点发酸。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哭。 如果世上真的有鬼神,爸爸看到自己身上的冤屈被洗刷,看到她有个这么乖的女儿,应该会很欣慰的吧? 岑婧怡眼眶里蓄了水汽。 就在这时,有个坡脚村民扛着一把锄头、一把铁锹走了过来。 被候在不远处的黄永强拦住了去路。 两人不知道交流了几句什么。 黄永强让开路,村民扛着锄头铁锹,一瘸一拐朝岑婧怡茵茵走来。 “婧怡~”村民试探性地喊了声。 岑婧怡和茵茵同时停下拔草的动作,朝村民看去。 村民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 岑婧怡认得他。 从前跟父亲回村里,父亲跟她介绍过。 她该喊对方一声‘绺子叔’,是父亲的小学同学。 当年父亲的后事,就是这位绺子叔和另外几个同宗的叔伯帮忙料理的。 几年前奶奶病逝,也是这位沉默寡言的绺子叔忙前忙后,帮打的棺材、帮安排的下葬。 虽然没和对方有过多少交流,但岑婧怡记得他的恩情,颔首回应喊:“绺子叔。” 紧接着又温声对闺女说:“茵茵,喊爷爷。” 茵茵乖巧张嘴:“爷爷~” “哎!”绺子叔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一生未娶,年轻时不觉得无儿无女有什么,现在到了做爷爷的年纪,看到茵茵这么大的小孩儿,说不羡慕是假的。 “你们别用手薅了!一会儿手该起泡了,让我来!用家伙什,快!”绺子叔一边招呼,一边将肩头上锄头铁锹放下来。 他一瘸一拐,拿着锄头朝岑侯明的坟走去。 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很快将坟包上的大杂草挖干净。 紧接着又换了铁锹,往坟上拍新土。 看着新土逐渐覆盖坟包上的小草,茵茵兴奋拍手。 “爷爷!你好厉害!”她冲不知疲倦给坟包添土的男人竖起两个大拇指。 绺子叔哈哈大笑,干得更卖力了。 岑婧怡在旁边打下手,捡拾坟头上的石块草根。 原本低低矮矮没人打理的坟,很快被拾掇一新。 “谢谢你,绺子叔。”岑婧怡感激。 绺子叔摆摆手,“谢啥,我这辈子,没啥人看得起我,你爸算一个。” “他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帮上他什么忙,也就他死了后,我能给他添把土了。” 顿了顿,绺子叔的情绪突然激动,哽咽喊了声:“婧怡!” 他抹了把眼睛,要朝岑婧怡跪下。 岑婧怡吓得赶紧双手搀扶他,“绺子叔!您这是干什么?!” “婧怡!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爸啊!”绺子叔跌坐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捶打心口。 “我是窝囊废!我没有一点儿卵用!就那一句话,我咋就是说不出口!咋就憋到了今天,才敢开口啊!” 岑婧怡搀扶着男人的胳膊,想将男人搀起来。 被吓了一跳的茵茵也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帮忙。 “绺子叔!有什么话,咱们站起来,好好说!”岑婧怡劝。 茵茵伸手帮男人擦去脸上的泪水,“爷爷,你别哭了,你爸爸妈妈看到,会伤心的。” 绺子叔哭得更大声了。 他小心翼翼握住茵茵的手。 “你姥爷他……不是自杀,不是自杀的啊!” “他是被人害死!被人害死的啊!” 什么? 岑婧怡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在当场。 候在不远处的黄永强这时跑到了绺子叔的身旁,用力将绺子叔给搀了起来。 “刚刚你说什么?!”黄永强激动问,“你说岑侯明不是自杀身亡,是被人害死的?” 第333章 拿着锄头去报仇 绺子叔用力点头,哽咽着,说出当年真相: “那年,老岑他被胡家人诬蔑,丢了工作,也没了住处,只能回村里。” “我是打死也不相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买了瓶酒,原本是想去找他喝两杯,想着开导开导他。” “谁知道,还没到他家门口,就瞧见胡志强胡二牛他们几个人朝着他家里去。” “我窝囊,躲进了墙根里,我不敢出去!” 说着,他捂着脸又痛哭了几声。 深吸几口气后,他接着继续道:“后来,我就听见老岑对他们说……” “我妈身体不好,别在这里吵,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 岑侯明和胡芬芳的父亲——胡二牛,以及胡志强等两个胡芬芳的叔伯出了门。 他们一路朝西,最终来到了河堤旁。 岑侯明耐心向胡二牛等人解释,说明自己没有侵犯胡芬芳,还列举了自己已经在警局交代过多次的不在场证明。 “你说不是就不是!天底下哪有贼会承认自己是贼?!” “别给我扯那么多有的没的,俺家芬芳就是叫你这个禽兽祸害了!你要是不想蹲大牢,就赔偿!” “对!赔偿!你毁了俺家芬芳一辈子,你得赔!” “俺家芬芳可是个聪明闺女,读书厉害,她班主任都说她能考上大学!” 胡芬芳的父亲叔伯们吵嚷着,逼迫岑侯明赔偿。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岑侯明都不肯松口答应赔偿。 “人在做,天在看!我岑侯明没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认!这个钱,我也不会赔!” “不赔?我看你的骨头能硬到几时!”胡志强一个拳头砸在岑侯明的脸颊上。 紧接着,胡二牛等人也冲上去,拳打脚踢。 身为读书人的岑侯明,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尽力护着自己的头。 可这并不能让胡二牛他们的暴力行为停下。 胡志强抓着岑侯明的衣领子,强行将岑侯明给提了起来。 他们想让岑侯明站着继续挨打。 可是岑侯明脚步几个踉跄,不小心往后跌倒,滚落进了湍急的河里。 胡志强几人吓傻在河堤旁。 没有一个人有下河救岑侯明的意思…… “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老岑的踪影。”绺子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怪我!怪我啊!怪我窝囊!” “当时我要是敢站出来,敢拦他们一下!老岑可能就不会死了!” “老岑的尸体第二天飘起来之后,胡二牛他们就说老岑是畏罪自杀……我不该站出来,不敢说出真相,我…我窝囊废!” 他突然用力扇起自己的耳光。 黄永强阻拦他,用力按住他的双手。 “绺子叔。”岑婧怡突然来到绺子叔面前,“当年害死我爸的人,除了胡二牛、胡志强,还有谁?” 绺子叔没多想,答:“还有胡建峰、胡留洋!” 岑婧怡点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般。 她又对黄永强说:“黄警官,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茵茵。” 说完,不等黄永强答应与否,走去捡起地上的锄头,往村子里走。 “哎!”黄永强急得松开绺子叔,追上去,“岑婧怡!岑婧怡你不要冲动!一……” “哇~”身后茵茵突然爆发哭声。 黄永强不能丢下茵茵在野外,连忙又折返回去,先把茵茵抱起,再跑着追赶岑婧怡。 可他不知道村里的地形布局,更不知道胡二牛等人的家在哪里。 他只能抱着茵茵一边找,一边问村里人。 岑婧怡退学回来后,在村里住了两年。 她知道胡二牛家在哪儿。 轻车熟路就找了过去。 ‘梆’! 胡二牛家的门板被踹开,重重撞在墙上。 岑婧怡拿着锄头走进去。 见到什么砸什么。 丁零咣当一阵响,屋里很快一片狼藉。 “你……你要干嘛?”屋里的胡二牛夫妇吓得站起来,靠在一起往角落退。 胡芬芳的弟弟挡在父母面前。 他对岑婧怡道:“诬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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