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床是一米五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也不会有多挤。 可…… 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 一会儿想要狠狠心,就让顾延卿这么将就一晚。 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中间隔着茵茵睡一晚也没什么。 纠结来纠结去,竟然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我影响你休息了吗?”黑暗中,床尾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声。 靠坐在床头的岑婧怡怔愣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延卿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说:“要是有我在睡不着,我就先出去,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不是。”岑婧怡下意识反驳。 心中摇摆的天秤在这时突然有了更倾斜的那方。 她说:“要不然,你到床上来睡吧。” 话音落下,夜变得格外的静谧。 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手枕在脑后的顾延卿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可紧接着,心跳就跳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感到嘴里发干。 嘴唇几次翕动。 他多想马上答应下来。 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能睡。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在野外砂石地上都睡过。” 岑婧怡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上来吧,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让茵茵睡中间。” 说完,她就小心地翻到了床里侧去,面对着墙壁躺下了。 顾延卿听着床上已经没有了声音,这才撑着箱子坐起身来。 他在床尾的位置,借着月光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目光扫及岑婧怡侧睡的娇小身影时,心中说没有欲望的悸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更多感到的是幸福,拥有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为了避免尴尬,顾延卿也没再多说什么,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再静静地挨着床沿躺下。 他躺得笔直,简直比站军姿时还要笔直。 躺了一会儿,身体反而更累了。 岑婧怡也没好到哪去,头一次感觉睡觉是件这么累的事。 她好想翻身成平躺的姿势,可是又担心顾延卿还没有睡着,或者已经睡着,又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 上次她和顾延卿躺在同一张床上…… 岑婧怡的记忆突然回到新婚夜那晚。 她记得,那天顾延卿喝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气,麦色的脸上愣是透出明显的红色。 顾延卿进了房间后,朝她走近了两步。 她害羞又难堪地低了低头。 随后便见顾延卿转身离开了房门。 面对新婚丈夫的突然离开,她当下的情绪是复杂的。 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有些失落,忍不住猜测顾延卿是不是反悔了。 可没过多久,顾延卿就又回来了。 他头发湿漉漉的,先前身上的酒气被洗发膏的香味代替。 他凑近她时,她也能闻到专属于薄荷牙膏的冷冽味道。 ‘他是专门去洗漱了吗?’ 岑婧怡正失神想着这个问题,顾延卿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当夜她确实不像今天这样侧躺着半边身子都麻了,但也是累的…… 回想到新婚夜某些羞人的画面,岑婧怡脸颊和耳尖都烫得厉害。 她庆幸现在是深夜,没有人看得到她现在的窘态。 为了将脑海中的少儿不宜画面驱逐,岑婧怡摇了摇头。 等做完摇头的动作,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懊恼得无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过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看起来顾延卿并没有被她突然摇头造成的动静吵醒。 所以,他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 这么想着,岑婧怡轻轻翻了个身,终于用平躺的姿势解决了自己僵硬疲惫的半边身体。 逐渐的,她也慢慢有了困意,最终进入了梦乡。 相比之下,顾延卿的入睡就显得困难多了。 几乎是到了凌晨,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似乎有人在靠近了他。 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身体就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响起。 岑婧怡被顾延卿用胳膊横抵着脖子,压在了床上,一只手也被顾延卿紧紧扣在头顶的位置。 她原本是想跨过床尾顾延卿的长腿,轻手轻脚地下床。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敏锐,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岑婧怡余惊未定,心脏狂跳着。 也许是因为后脑勺磕到了床板,又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她的眼里有一层水汽。 原本眼神锐利,带着肃杀之气的顾延卿看到那双潋滟水光的眼睛,意识倏然回笼。 他眼里的杀意顷刻间褪去的同时,他也赶紧松开身下的女人。 “对不起。”他无措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和床上的岑婧怡保持着能让人感觉到安全的距离。 看着岑婧怡从床上爬坐起来,他愧疚地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岑婧怡握了握自己还有些疼的手腕,“我能理解。” 顾延卿作为一个经常出任务的军人,也许经历过无数次她根本无法想象的生死挑战。 因此,他有着这样敏锐的察觉力和下意识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她也确实是被吓到了。 她还从来没经历过像刚刚那样惊心动魄的瞬间。 顾延卿注意到她握手腕的动作,担心得眉头深锁。 他曾经通过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一拳正击毒贩的喉管,导致毒贩当场毙命。 刚刚的行为,莫不是也给岑婧怡造成了什么伤害。 他关切又自责地问:“你没事吧?” 第27章 婧怡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没事。”岑婧怡摇摇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我去洗漱了。” 说完,她就用脸盆装着牙刷毛巾等东西出了宿舍。 关上宿舍的时候,她才龇着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检查是否有肿胀。 现在正值炎炎夏日,床板上只是铺了一张凉席。 刚刚被按倒在床上那一下,她真是疼得都快眼冒金星了。 不过摸起来倒是还好,应该没有肿。 “哎,婧怡,你也起来啦。” 张姐和几个妇女也在水龙头旁打水洗漱。 见到岑婧怡摸着后脑勺走过来,几人笑着向岑婧怡打招呼。 岑婧怡也向她们微笑点头回应,“嗯,该去开广播了。” “呦,看样子昨夜没怎么睡好啊。”张姐打量着岑婧怡的神色说。 岑婧怡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昨晚长时间侧躺的经历,肩膀僵硬疲惫的感觉好像又重现了。 她无意识地单手揉了揉自己的肩,“嗯,确实没怎么睡好。” 岂料她话音刚落,张姐等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笑得她不明所以,不解地看着众人。 张姐笑弯了腰,指腹一抹眼角的泪,“婧怡啊,你都是当妈的人了,咋还这么单纯呢?” “啊?” 见岑婧怡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姐这才忍了笑,凑近她低声说:“昨晚,你家顾延卿不是留下没走吗?” “咋样?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们这都快三年没见了,他是不是恨不得把你给吃咯?” 岑婧怡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只感觉张姐说话的气声越来越热,燎得她的耳朵发起了烫,连带着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 众人眼看着岑婧怡的脸红成了大虾,笑得更欢了。 这时,范佩佩红肿着一双眼睛也抱着脸盆朝这边走来了。 张姐见状,立马收起了玩笑,扯了岑婧怡到水龙头前接水,然后让岑婧怡到几人的旁边去洗漱,不给范佩佩有任何发疯报复的机会。 范佩佩今天倒是老实,谁也不搭理,排在岑婧怡后面接了水,就远离众人到边缘洗漱去了。 有范佩佩在,大家伙也不开岑婧怡的玩笑了,各自开始了洗漱。 岑婧怡洗漱完回宿舍。 在冷水的降温下,她脸上的热度已经褪去了大半,但还是红得很明显。 端坐在床边的顾延卿一眼就看出她的脸色不对,蹭一下站了起来。 “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伤到哪里,开始发烧了?” 他想伸手去试探岑婧怡的额温,结果岑婧怡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僵在空中的手指蜷了蜷,最终无声落下。 岑婧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可也没法向顾延卿解释自己脸红的原因。 她和顾延卿对视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顾延卿的下巴处解释:“我没事,也没有发烧,你不用担心。” 顾延卿默了默,应了声‘好’,然后侧身让开路给岑婧怡。 岑婧怡今天梳头的速度明显快了些,比往常提前五分钟出了门。 下广播回来的时候茵茵已经醒了。 有了孩子在中间做调节,她和顾延卿早晨的那些尴尬也在无声中消失。 茵茵今天穿的是顾延卿给她买的衣裳,红白条纹的短袖,外加红色的背带裤,虽然不如以往看起来精致可爱,但也机灵活泼。 小家伙不仅换好了衣服,头发也已经被扎成了双马尾。 就是一边马尾高,一边马尾低,皮筋儿也只是堪堪箍住头发,美观度实在欠缺。 岑婧怡看着闺女一脸幽怨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实在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手里还拿着梳子的顾延卿一脸尴尬解释:“我…怕她疼,没敢用力。” 茵茵听到这话更幽怨了,皱着眉头噘起小嘴回头看去。 ‘哼’的一声,她从顾延卿手里夺过梳子,哒哒哒跑去递给岑婧怡。 顾延卿已经跟茵茵的头发较劲了得有十分钟。 他这辈子也没想过,给一个小娃娃扎头发竟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面对敌人的枪口他都没眨一下眼的他,竟然被闺女的头发急出了一身汗! 看着岑婧怡动作熟练地取下茵茵头发的皮筋,然后将茵茵的头发梳顺、扎成了双马尾。 又把马尾编成了麻花辫,最后将两根麻花辫分别缠绕成了两个小揪揪。 一个利落俏皮的发型就这么在岑婧怡的手中诞生。 在顾延卿看来,岑婧怡简直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他由衷称赞:“你怎么什么都会,真厉害。” 岑婧怡觉得他的夸赞太夸张了,说:“这没什么,你只是没给小朋友梳过头发,所以手生。” “不,你真的很厉害。又会英文,又会播音,还会写毛笔字,真的很厉害,起码比我厉害。” “你也很厉害。”岑婧怡客气互夸,“在部队保卫国家。” 这还是顾延卿第一次听见岑婧怡夸他,脸上立马露出了不值钱的笑容。 一家三口出门前往食堂吃饭。 路上,岑婧怡问他:“你这几天下午有空吗?” 顾延卿一听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马上点头,“有空,你尽管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担心茵茵。” 岑婧怡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了声‘好’。 岑婧怡在招聘公告上标注了播音室的地址,让有意参加应聘者,可以在下午三点至五点之间前往播音室面试。 因此,她下午三点到五点的两个小时里,都要待在播音室。 茵茵已经两岁了,正是对一切事物都新鲜好奇的年纪,肯定不能长时间待在小小的播音室里。 下午两点半,岑婧怡拿上那本诗歌选集,以及翻译工作需要的文件资料出了门。 她想着,如果没有应聘者,就在广播室继续翻译工作。 没想到广播室前竟然早早就有人排起了队。 一整个下午,岑婧怡都没能翻开过自己的翻译资料。 第二天的情况也差不多。 岑婧怡从三点,一直面试到了将近五点。 见时间差不多了,门外却还是排着长队,她不由加快了面试的速度。 下午的广播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还得预留时间出来熟悉今日广播要念的稿件。 “下一个。”岑婧怡向门外通知的同时,垂眸在草稿本上写下刚才通过面试的女生名字。 眼角余光能看见一个女孩走进了广播室,却迟迟不见对方开始自我介绍。 岑婧怡抬眸,没想到竟然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第28章 她会手撕了顾延卿 “月华?”岑婧怡惊喜起身。 站在门口的女生也扬起了笑脸,张开怀抱走向岑婧怡。 两个女孩拥抱在了一起,脸上都是重逢的喜悦。 女孩叫作涂月华,父亲也是教师,和岑婧怡住在同一个家属院。 毫不夸张地说,她和岑婧怡从学前班开始就是同桌,一直持续到了高三。 最后,她们甚至考上的大学都在同一座城市。 只是岑婧怡后来因故退学,那座承载了两个女孩梦想的城市只剩下涂月华一个人。 大学毕业后,性格直率、对未来富有激情的涂月华放弃了统一的工作分配,毅然决然前往鹏城进入一家外企工作。 上次两人通信还是大半年前。 涂月华在信里说她决定从外企辞职,和人合伙创业。 再后来,岑婧怡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来信。 “怎么样?我新烫的头发好不好看?”涂月华松开岑婧怡后,两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一只掐在腰上,一只往后撩了撩自己时髦的卷发。 岑婧怡被她臭美的样子逗笑,“好看!涂月华从小就好看。” “好看吧!嘻嘻~”涂月华的高冷美艳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笑嘻嘻地挽上了岑婧怡的胳膊。 她说:“明天我带你也去烫个一样的!” “我?”岑婧怡摆手,“不用了吧,我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现在是正好的年纪,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听我的!明天跟我去烫个头发,再买几身好看点的衣裳!” “真不用,我有衣服穿。” “你有归你有,我想给你买!不行啊?” 看着涂月华霸道的架势,岑婧怡笑弯了眼睛,素日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些许动人的光彩。 ‘哆哆哆’ 敲门声的突然响起,打断了姐妹俩的交谈。 门外,敲门的女生怯生生地问:“您好,请问接下来还面试吗?” 岑婧怡愕然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面试的,你进来吧。” 说完,她给涂月华递了个眼神,示意涂月华在旁边坐着等自己。 岑婧怡重新回到工作状态,继续认真面试。 一连淘汰了三个女生后,又有一个熟面孔走进了播音室。 “是你?”饭店服务员小翠难以置信地指着岑婧怡,“怎么会是你?” 自从被饭店辞退后,小翠就成了无业游民。 家里人臭骂了她一顿,去饭店找领导求情无果后,已经开始给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 听说介绍的对象是村里人,她一百个不愿意,就想着赶紧再找份工作,这样以后起码能找到同样在镇上,甚至在县城里工作的对象。 今天在公告栏看到镇政府招播音员,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往这边跑来了。 排了老半天的长队,热得衣服都湿了,她也愣是没想起顾芳芳曾经对她说过岑婧怡在镇政府做播音员的事。 直到现在,看到岑婧怡…… “嗯,就是我。”岑婧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 为了方便垫着草稿本写字,她还交叠着宽大裤管包裹的笔直细腿。 一个狼狈地站在门口,一个悠闲地坐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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