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只出身低微法力不高的妖,她对仙族又怕又愧,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们,然而他们依然厌她,恶她,排挤她。 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渡过无妄川回到属于她思念的人间,而她却痴痴地守在灵雎阁的一间小屋中,傻傻等着大祭司的到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从当初活蹦乱跳的模样,到现在了无生气。 欢欢甚至担心她熬不过无妄川的这个冬天。 欢欢走到天婴房前,果不其然她又在镜边,即便大祭司不会来,她也会细细的描摹妆容。 有一次她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你再怎么化,祭司大人也不会来。” 天婴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她只是继续描眉,圆圆的眼中带着亮晶晶的光:“万一他突然来了呢?” 此刻欢欢却发现了她对着镜子不是在化妆。 她抹掉了唇脂,擦去了眼尾的艳红,露出了常年被脂粉掩盖的容颜。 和她名字一般,哪怕岁月蹉跎,她容颜中中带着几分稚嫩和孩子气。 她不想被容远小看,不想在容远眼中总是孩子,所以她总以脂粉掩盖这分稚嫩。 百年时光,她痴痴等着容远,痴痴爱着他,义无反顾,逆来顺受地爱着他。 即便他对自己若即若离,即便他对自己任性至极。 天婴总以为他只是骄傲惯了,不会疼人而已,他不愿为自己改变,自己便成为他喜欢的模样。 今日才明白,哪有什么不会疼人,不过是自己不值得罢了。 无论自己什么模样,他都不会爱自己。 他从未对自己做出过任何承诺,更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不然以他骄傲的性格怎能容得下自己,怎么会力排众议将自己留在仙界? 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会是这样的缘由。 天婴的反常让欢欢心慌,“你把妆卸了……万一大人他突然回来……” 天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卸了妆后,那满头的金饰,显得格外违和,就像一个偷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无所谓了。” 欢欢诧异她的问答,更是惊讶地看着她将头上金灿灿的发饰也一根根扯了下来。 这些是每年她生辰时,容远送的。 这些在仙界一文不值的人间东西,她却视若珍宝,恨不得插满脑袋四处嘚瑟,配着她当初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傻得可笑又可爱。 随着一根根发叉的掉落,她一头长发落了下来。她缓缓站起,朝风雪中走去。 欢欢拦住了她。 她奉命监视她,不让她离开灵雎阁,可是看着天婴那双毫无光彩的眼,她慢慢放下了双臂。 她记忆中第一次见她时,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天真又灵动,会说话一般。 如今,却空洞得像一滩死水,所有的生气都没了。 欢欢隐隐觉得,如果不让她走,她会活不过这个雪夜。 想到这里欢欢有些窒息。 想着作为主子的这些年天婴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甚至为了自己和她多说几句话,可以说是在讨好自己。 除了容远给她的礼物,有什么她总会分享给自己。 她卑微的活着,只是想不那么寂寞。 那么寂寞的活着,寂寞的死去。 想着这个世间如果再也没有她,欢欢突然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而这一刻欢欢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希望她活着! 她踩着雪快步上前,将火蝶灯塞到了天婴手中,“渡过无妄川,回人间吧。” 仙界不属于她。 天婴声音依然很轻:“你早都知道了,是吗?你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对吗?” 欢欢低着头一言不发。 水晶灯罩中飞舞的火蝶,发着赤橙色的火光,也散发着温暖。 她们的心却都冰凉凉的。 “我去找他,我要听他亲口说。”说罢,她接过火蝶灯转身向黑暗中走去,踩得雪沙沙作响。 * 仙界飘起了雪,散仙正在诧异这不详的天象之时,感受到了妖气。 这些如惊弓之鸟的散仙们一个个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严阵以待。 只见一个提着火蝶灯的蓝衫的女妖,跨过了朱雀门。 微弱的妖气,被仙力压得奄奄一息。 “大胆小妖,居然敢擅闯我九重天!” 而提着灯的蓝衫小妖,对他们视若无睹,只是仰头遥望远处高耸的孤神像。 众仙正要将她扑杀之时,突然有人道:“等等,这会不会是大祭司养的那只兔子?” 若是原来天婴听到这样的话会生气,觉得把自己说得跟宠物一般,而如今,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而言连只宠物都不算。 至少人养宠物时,多少会付出些真心。 本已摆好阵势的众仙面面相觑,神色中均流露出了几分古怪,或是蔑视,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 但最后无一例外地收了兵器,纷纷让开。 看着他们古怪的反应,天婴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所有的仙都为她让了路,这是第一次她在找容远的路上畅通无阻。 她一步一步踏上了孤神殿的阶梯,却在走到一半时,前方两道炫目的光芒闪烁。 在闪烁的光芒中一青一橙两位高挑的身影在自己眼前现了形。 他们一个蜂腰猿背,穿着一身青色硬挺的劲装,手持一柄明若秋水的长剑;一个风度翩翩,穿着带着橙粉色的长袍,手上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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