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所以魔族势微,现在相当于整个修真界把魔族给供养起来了,墨宴抢他们的修炼资源壮大魔族,这世上怎么能有魔这么不要脸! 众人争相讨伐,只有柳折枝毫不意外,因为从墨宴开始大肆抢夺那些天材地宝时他就知道,那些物件不是墨宴自己用,毕竟以墨宴的修为,抢走的那些东西太多都没用了。 有些就是在路边遇到了,他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是墨宴那极为高调张扬的性子了。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没说,不是因为社恐不敢说,此事就算写下来交给师尊也是一样的,只是他自己不想说而已。 墨宴这个魔尊……跟别的魔不一样。 虽然是魔,但他是个好魔,性子凶了些,可爱护子民且不滥杀无辜,也没有像之前那些魔尊上位后便搜罗各界美人扩充后宫,弄得修真界的女子人人自危, 听闻墨宴的后宫之中都是魔女,有旁族女子被进献也几乎不要。 最重要的是这个魔尊很强,会陪他打架,也是唯一一个坚持每次见面都跟他说话的人。 若不是正邪殊途,或许……或许他们可以做朋友。 当然,前提是墨宴不要那么凶,真的很吓人,他几次想跟墨宴说话最后都被吓得不敢出声了,墨宴要是没长嘴就好了…… 那些守护苍生一成不变的日子里,跟墨宴打架成了柳折枝最大的乐趣,有时待在云竹峰不出门也会偶尔想起他。 想墨宴为什么要长嘴,为什么总骂娘,为什么两个人早就不打不相识还打出了些惺惺相惜之意,墨宴也经常偷偷对他好,却见面了对他还是那么凶。 没人知道正道那位除魔卫道的折枝仙君也会放水,也会庇护魔族。 旁人想的都是正邪殊途,是魔就该死,可他想的却是魔族也是苍生的一部分,人有好坏之分,魔自然也有。 于是魔族日益强盛,各族虽并不愿意看到这局面,却也阻止不了,连折枝仙君都无可奈何之事,让他们怎么去当出头鸟? 墨宴可是个特别记仇的主,得罪之后还弄不死,那以后被报复了死的就得是自己。 至此魔族内乱彻底平定,墨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的所有子民,他的决定是对的,跟着他就可以让魔族彻底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且日渐昌盛。 可魔界并不是所有魔都是天生的魔族,后天堕魔者繁多,从前人人都把魔界当做恶人的避难之地,作恶多端者不知悔改,更不会以魔族兴衰为己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眼看还是有许多堕魔者为非作歹,出了魔界便肆意败坏魔族名声,墨宴不可能一个个抓住杀个干净,最终不得不对外宣布魔界再不收留各界堕魔之人。 这规矩宣布不久,他又下令暗中清理了魔界最为乌烟瘴气的青楼,染月领命亲自处理此事,雷霆手段之下又是一大批残害女子或私自豢养炉鼎的魔灰飞烟灭。 消息灵通者早已知晓魔界今非昔比,逐渐井然有序,可这消息被正道知晓后只剩下大力压制,不许宗门子弟了解魔界如今的秩序。 墨宴大刀阔斧整治魔界,本来为的就不是让正道认可他什么,而是想就此与正道休战,他相信柳折枝一定明白他想要的两界和平,所以根本不在乎其他正道中人如何抹黑魔界。 “去把这个……这在正道叫什么玩意来着?”墨宴放下笔,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叫拜帖,去把这个拜帖给柳折枝送去,老子要名正言顺见他,亲自带他来魔界看看。” 他特别胸有成竹,光是送个拜帖嘴角的笑都收不住了。 来吧,只要柳折枝来看看,老子敢肯定他绝对会崇拜老子! 墨宴的虚荣心不多,但在死对头面前绝对爆棚。 一想到柳折枝亲自过来,他亲自带着参观,看完之后当场就能决定以后人魔两界互不干涉,再也不必针锋相对互相觊觎,说不定以后还能跟柳折枝互相去对方住处做客,他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然而……拜帖送去了三日,石沉大海一般半点回应都没有。 墨宴觉得不太对,特意找来染月核实。 “你那个拜帖确定是送到乾坤宗了?亲眼看着乾坤宗的人收了?” “闻修亲自去送的。” 知道他对折枝仙君的事都上心,染月都没敢让手下的人去,特意找个最靠谱的,现在听到他这么问,勾着嘴角有些幸灾乐祸,“闻修做事你还不放心?你就是让他一个人去攻打乾坤宗,他也肯定会去办,没收到回应不如想想是不是你写错了什么字。” 就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写拜帖都得逐字逐句翻书,不然指不定哪句话就把娘写上去,染月可太清楚了。 “放屁!老子一个字一个字检查的!” 墨宴不信邪,当即提笔重写了一遍,“就这个,你给老子好好看看,老子写错什么话了吗?都他娘的是按正道礼数写的!” 染月接过来仔细了一遍,发现还真是正道的斯文措辞,看看他再看看拜帖,沉默两秒拿着拜帖转身,“我亲自去送,闻修那个呆子可能没说明白。” 其实他心里有个猜测,但说出来太伤人了,索性不说了。 可他亲自去送,还变着法交代了两遍收下拜帖之人一定要亲手转交给折枝仙君,五日过去依旧杳无音信。 他都能猜到的事,墨宴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却始终不信邪,隔几日就重新送个拜帖过去,每回写的都不一样,从来不用的书房几乎日日都用,在里面不知翻了多少书,就为了让那拜帖看起来足够真诚足够斯文。 一连两月,墨宴从每回骂骂咧咧让人继续送拜帖,到越来越沉默,最后一次写完拜帖,染月过来要拿,他却躲开了,盯着看了一会儿直接撕个粉碎。 “不送了,就这样吧。” 碎掉的拜帖被魔气吞噬,墨宴起身走出书房,嘴角的冷笑多了些自嘲的意味,“人家正道的仙君,理我这个人人喊打的魔尊干什么。” 柳折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看到过什么拜帖,他只知道墨宴不来跟他打架了。 他下山夺宝本该在路上就遇到墨宴的,今日却连一缕魔气都没见到,着实奇怪。 去夺宝的路会经过妖界边境,妖界与魔界相邻,柳折枝等了许久不见墨宴,最后犹豫着绕路从魔界边境路过了一圈。 可惜魔族见到他都吓得仓皇逃窜,也没人去跟墨宴说一声他又下山了,柳折枝眉头微皱,一剑荡平魔界边境的一片树林,冷着脸转身走了。 不来便算了。 倒是省得我再听他骂娘,被他吓到。 “什么?!柳折枝敢在老子的魔界边境示威?” 最后这消息是染月给带来的,墨宴本来就气得要死,听说柳折枝荡平树林差点气吐血,提剑就杀过去了,“他娘的!老子不跟他动真格的他真当老子怕他了!” 他就这么怒气冲冲的赶到,结果正看到许多女修围着柳折枝叫仙君,有些妖族的妖女没有正道那么多规矩,对着柳折枝媚眼如丝,若不是怕折枝仙君发火,墨宴估计她们都能立刻扑上去。 好啊!老子差点让你气死,你在这左拥右抱逍遥快活! 柳折枝压根没碰到那些女修,甚至下意识躲着,离了得有几步远,他却不管那些,认准了柳折枝在这享受被美人环绕,上去就是一声怒吼。 “柳折枝!你个正道仙君在这干什么呢!老子几日没跟你打架你还享受上了!过来打架!” 番外五、他敢收别人的定情玉佩?! 说是打架,可有人却不在此处打,变着法把柳折枝往别处引,柳折枝怕离开了赶不上宝物出世,犹豫再三还是没跟着。 墨宴一下就气炸了。 好啊!果然是舍不得你的那些美人! 你一个正道仙君整日不努力修炼,竟然沉迷美色! 他气得变着法与柳折枝缠斗,就算柳折枝人在这里,他也不许柳折枝有机会夺宝,到最后宝物眼看就要落入他人之手,柳折枝拧眉不解的望向他,眸中隐隐有些愠怒之意。 墨宴执剑的手一抖,看看他再看看快要没了的宝物,顾不上再打,魔气化作一把把长剑直奔宝物而去。 幸亏是他动作够快,最终还是把那宝物拦下了,柳折枝夺下时并未费力,拿了宝物再看他,眸中愠怒散去,又是无波无澜的一瞥。 墨宴:“……”幸亏赶上了,不然感觉他要弄死我。 他娘的!不就是一个破丹炉吗?老子手里有的是! 根本不明白柳折枝为什么执着于夺宝,墨宴抢遍了修真界也从未在他手中抢过半点宝物,不是没机会,而是没必要。 只是想打个架,可不是真要两败俱伤。 但今日他这番闹腾已经惹恼了柳折枝,先是等不来人,来了又吼自己,后面还跟着捣乱,往日都愿意陪他多打一会儿,今日柳折枝拿了宝物就走了。 “哎……” 墨宴想拦也没来得及,最后只剩下一声懊恼的叹息。 还没来得及说正事呢!他娘的老子这手也是欠,非惹他干什么! 郁闷了好几日,今日打完架墨宴也就想开了。 人家正道仙君确实没必要跟他有什么往来,他下的拜帖柳折枝不看也是正常的,毕竟正道向来不愿与魔族为伍,他们俩要是有私交才麻烦。 勾结魔族这一条罪名就足够害惨柳折枝了。 正道的其他人墨宴根本不想理,就算要议和也不想把这功劳给别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闹得大张旗鼓才行。 正好有不少屡教不改的魔总闹事,始终觉得魔族不该被规矩束缚,人数众多墨宴不好再杀,没过几日直接高调跟正道宣战。 他这路子谁都没看明白,没道理魔界刚好起来就要打仗,根本不利于休养生息,可他就是打了,亲自率领魔族大军到了两界交界处。 果不其然,正道又是柳折枝一人迎战。 闻修染月各自领兵,看着气势汹汹,可遇上柳折枝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一刻钟便败下阵来受了伤,带出去的魔兵无一生还。 刺头都解决完了,墨宴给闻修和染月疗了伤才慢慢悠悠落在柳折枝对面不远处,神情戏谑,姿态嚣张,“折枝仙君,本尊最看不上的就是你们正道,一群王八蛋在那装人,你们那破地方白给老子老子都不要。” “今日想打着玩玩,既然是你来守人界,那就算了,本尊跟你总是平手,打着没什么意思。” 说着抬手直接用魔气把一张纸送到柳折枝面前。 休战书三个大字映入眼中,柳折枝将那正道和魔界自此休战的条件看了又看,全都合情合理,魔界没占半点便宜,一时间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本以为正邪不两立,终究要在战场上打个你死我活,不曾想他却……蓄谋已久,要与我签订休战书? “看本尊干什么?不认识?”墨宴嗤笑一声,“签啊,光看能看出字来吗?” 他都已经在上面签完了,是用血写的墨宴两个字,略显潦草,但是龙飞凤舞之姿别有一番风骨。 柳折枝划破手指在他的名字旁写上自己的名字,休战书签订,飘向两人中间亮起一抹火光,缓缓化为灰烬,上面的字随着灵力映在空中,世人皆可看清,无异于昭告六界。 “行了,本尊走了。” 墨宴最后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多说,转身带兵退回魔界,背影都透着说不出的潇洒肆意。 柳折枝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魔界入口处才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指尖被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抚平的伤口。 上面隐隐还有些未曾完全消散的魔气。 他……不凶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柳折枝眼神有些复杂。 是个好魔。 我觉得我下回与他打架还会不小心丢些东西,丢些……黑色的。 从那日起,墨宴再跟他打架总能时不时捡到点东西,一回两回还能幸灾乐祸,时间久了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有一回捡到直接追上去还他了。 “品级这么高的丹药也能弄丢,你不会好好收着啊!” 墨宴把那瓶丹药送回他面前,言语间满是恨铁不成钢,“你知道这玩意多稀有吗?一颗都够保命了!下回别随身带着,放储物戒里,丢三落四什么毛病!”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转身就走,柳折枝抿唇不语,在他转身后把丹药收起来,倾云剑离手,下一秒已经走远的人就嗷的一声,捂着脑袋回头不敢置信的看他。 “柳折枝!老子好心还你东西,你他娘的敢打……哎?哎你别走啊!老子没说完呢!” 任由他怎么喊,柳折枝都没回头搭理他,越听他喊脸色越冷。 不给了,再也不给了。 不识好歹的魔,凶死了…… 此后又是一百年,墨宴再也没捡到过柳折枝的东西,柳折枝在正道的风评却越来越不好,太多人说他眼高于顶不理人了。 有时他去人界闲逛还能听到一群王八蛋抹黑柳折枝,顺手就给收拾一顿,直到某日听到柳折枝的名字凑过去,却不是在说坏话,而是说柳折枝到了娶亲的年纪迟迟没动静,不少女修都翘首以盼,想嫁柳折枝的女修能挤满乾坤宗。 墨宴:??! 不是,凭什么!他凭什么娶亲合籍! 还都等着嫁给他?老子跟他平起平坐,他戴个破面具都没露过脸,都抢着嫁他不嫁老子?! 墨宴差点气死,本来就因为这事气不顺,没过两日再跟柳折枝打架,一眼就看到了柳折枝腰间的鸳鸯玉佩。 “柳折枝!你他娘的还戴上玉佩了!” 他这一声怒吼把柳折枝吼懵了,低头看看自己腰间,还伸手碰了一下那玉佩。 我一直都戴着,他才看到么? 玉不离身是正道礼数,他不知? 感觉今日他的脾气又来得莫名其妙,柳折枝已经习惯了,也没理会,继续跟他打,却猝不及防一剑刺中他肩头,自己都吓了一跳,慌忙拔剑后觉得腰间有些奇怪,低头一看竟是那玉佩被抢走摔了个粉碎。 连穗子都一把火烧了,碎掉的玉佩最终也被魔气化作虚无。 不躲不闪宁可被我刺伤,也要毁了我的玉佩? 柳折枝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归结为这个凶巴巴的魔尊欺负他,有心想让墨宴赔都不敢说。 可又实在生气,想继续打却看到墨宴在那傻乐,伤口都不管,奇怪的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不懂,最后又气又懵,索性转身回了乾坤宗,不跟他打了。 “生气了?” 人走后墨宴冷笑一声,“气吧,气死你得了,不好好修炼还收别人给的玉佩定情,你敢娶她一个试试!老子不给你把合籍大典搅黄了就不叫墨宴!” 回到魔界正事他都没干,立刻叫来染月。 “你盯紧了柳折枝和乾坤宗的动向,要是有哪个女修接触柳折枝,或者要跟他谈婚论嫁,马上告诉老子!” 染月无语了。 你不让折枝仙君娶亲有什么用?你这都快惦记人家惦记疯了,倒是赶紧做点什么努力追啊。 “尊主,不如你自己直接跟仙君说?” 墨宴一愣,“说什么?” “说你不想让他娶别人,让他考虑考虑你。” 墨宴:??? 墨宴:!!! 不可置信逐渐变成惊恐,他吓得直接从椅子上窜起来了,“你你你……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他是男人!老子也是男人!他考虑什么?啊?考虑老子他考虑得着吗!” 不开窍的直男三观都受到了冲击,在殿内怀疑人生的转了好几圈,边走边念叨。 “他不能娶亲,娶了没心思修炼了,到时候打不过老子了,跟他打架还有什么意思。” “等他有了道侣,本来就不爱下山,待在云竹峰陪道侣下山的机会就更少了,那老子跟谁打架去?” “老子都没娶魔后,他凭什么有道侣?这种事他还想压老子一头?门都没有!” “他娘的,早知道就在休战书里加一条了,只要折枝仙君敢合籍,老子马上带兵攻打人界,就该这么吓他……” 染月听得人都麻了。 就这个脑子,还惦记人家折枝仙君? 自己都不开窍,这么下去再过个一千年他也别想碰到仙君一根头发丝。 “行了你别转了,我看着都晕。”染月看不下去叫了停,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了杯酒,自己仰头先喝了一杯,“你过来喝口酒冷静冷静,听我跟你说。” “尊主,你要是信我,你就趁早对仙君好点,别整日骂骂咧咧,你张嘴就骂娘哪个正道中人爱搭理你?更别说是仙君了。” 他是真心给出主意,办法都给想好了。 “你看看仙君那仙风道骨比天仙还天仙的身姿,你得斯文点才能跟人家搭上话,我知道你没文化,但你就算装也得装得像那么回事,你闲着没事多看看书吧,再这么骂骂咧咧打下去,以后仙君看见你就得烦死你了。” “啪!”墨宴一拍桌子。 “你懂个屁!他凭什么烦老子!两界休战那么大的功劳老子都送他了,这么大的人情他收了他还敢烦老子?” “再说了,老子一直都这德行,改什么装什么?谁稀罕他搭理!” 染月:“……” 你这嘴还用什么剑啊,打架把嘴拔下来就用呗,比你那本命剑硬多了。 大结局 自从毁了柳折枝的玉佩发现他会生气,墨宴就开始欠欠的总弄坏点什么故意惹他,不是撕掉一块衣袖就是弄脏他的白衣,总之怎么欠揍怎么来。 也不是欺负他,就是想让他有点不一样的表情,跟自己多说两个字。 除了嗯说什么都行,哪怕是骂两句也行,别整日那么冷冰冰的不搭理人,打了几百年了,虽然是死对头,但好歹也是老相识了,不能连句像样的话都没说过吧。 可他想错了,柳折枝真能一直不跟他说。 生气了就更追着他打,更不爱搭理他,有时候衣服给弄得太脏,他找柳折枝打架柳折枝就不来了,到最后反而是他自己气得要死。 这死对头真是油盐不进,正道不是讲究心胸宽广吗?怎么就这么一个仙君跟人不一样?一点不宽广还特别会记仇! “他娘的!老子不往你身上弄魔气染色了,不把你的白衣染黑,你快出来!” 又是一回给惹得不来打架,墨宴在乾坤宗门外给柳折枝传音。 “柳折枝你别装听不见!赶紧出来打架!不然老子就不走了!” “你再不出来,一会儿你们宗门里谁出门老子都揍!” “出来条狗老子都揍得它鼻青脸肿爬不起来!” 他在外面叫嚣了半天,柳折枝才冷着脸提剑出来,也不出声,见面就打。 一路从乾坤宗门外打到魔界边境,墨宴习惯性想用魔气折腾他的白衣,手上魔气刚汇聚,一道死亡凝视就落在了手上。 抬眼一看,正对上柳折枝刀子似的眼神,墨宴尴尬的轻咳一声,默默把魔气收回来了。 下意识怂了一瞬后突然发觉不对,皱眉盯着柳折枝直咬牙。 不对啊!老子怕他干什么! 老子跟他是死对头,凭什么他不让弄就不弄! 魔尊是谁?大魔头!谁家魔头讲信用! 他反应过来自己太怂了,手上魔气重新汇聚,柳折枝冷眼看着这一幕,发觉他又要弄脏自己的衣袍,不等他动手就先收了剑,也不跟他打了,转身就走。 “哎?!” 墨宴也顾不上使坏了,闪身挡住他的去路,站在他对面不过一步远的位置啧了一声,“你这正道仙君怎么回事?跟你闹着玩你怎么这么不经逗?说走就走,什么狗脾气!” 柳折枝沉默不语,心中却在反驳他的话。 狗都是毛茸茸,毛茸茸都可爱,脾气很好。 最见不得有人说毛茸茸的坏话,柳折枝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想说话,却嘴唇刚动一下就听到他先一步开口了。 “他娘的!你多跟老子说一个字能累死啊!” 柳折枝:“……”好凶,不敢说了。 他的社恐发作了,偏偏越社恐周身气势越冷漠,墨宴看着这个气啊,跟死对头打了五百年都没能听到一句话,自己早晚得被这死对头气死。 不说话,也不给个好脸色,这谁能受得了。 墨宴本身就是个暴脾气,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么多年,这辈子头一回对一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火气在心里憋了半天,最后对着死对头那冷漠又淡定的姿态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还打吗?” 柳折枝点点头。 墨宴:“……” 行,柳折枝你可真行,这回连个嗯都没有了! 堂堂魔尊差点直接让死对头气死,反骨上来了,把剑一收抱臂靠在树干上,没好气道:“你说打就打?老子累了,不打了!” 柳折枝也不出声,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感觉这个魔尊太过喜怒无常,就沉默的站在原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墨宴吼了一声,吼完就有点后悔了,想跟他道个歉又放不下面子,最后别别扭扭往他眼前凑了凑,“你再仔细看看,本尊长得是不是比你们正道那群王八蛋好看多了?” “你长什么样?一直戴着面具我都没见过,要不你把面具摘了给我看看?” 他可太好奇面具下面那张脸长什么样了,肯定是好看的,但具体好看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这五百年几乎每次见面他都想给摘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柳折枝,你摘了面具我就继续陪你打,怎么样?” 柳折枝确实想继续打,因为系统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做任务就要没收修为了,过了今日估计就再也没机会打架了,可是…… 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微微动了动,数次想要伸出来摘面具,却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真的很害怕,五百年了,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社恐,也做不了任务,或许……或许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柳折枝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这是他的任务对象,他应该交好,却因为他的社恐打了五百年,成了人尽皆知的死对头。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怒吼,柳折枝身体一僵,心中最后一点摘面具的想法也随之消散。 不能摘,也不能做任务,更不能去做反派。 墨宴是一个很好的魔,不能害他…… “你……你不想摘就算了。” 看出了他的抗拒,墨宴心里那种别扭劲更强了,有点见不得他为难,但又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想得头疼,索性不想了。 “算了算了,老子逗你的,死对头见面不打架还能干什么,来来来,接着打,老子今日一定能赢你一招!” “嗯。”柳折枝应了一声,片刻后又加了一个字,“打。” 墨宴:??! 除了嗯竟然跟我说别的了?! 他娘的!打!老子必须陪他痛痛快快打一架! 就因为这一个字,两人硬是从天亮打到天黑,谁都没收着,不伤到对方的前提下都铆足劲想分出个胜负,可惜最后还是平手。 最后一剑互相斩断对方一缕发丝,两人的断发随风飘散,某一瞬突然交缠在一处,最终没了踪影。 “痛快!” 这几百年很少有这么痛快的时候了,基本都是打一会儿就要去干正事,不是他有事就是自己有事,打了一整日还是头一回,墨宴觉得畅快极了,拿出一壶酒想往嘴里灌,余光看到柳折枝盯着自己,动作一顿。 最后对着酒壶咕嘟咕嘟改成了拿出两个酒杯,小心又斯文的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用灵力送到柳折枝面前,“魔界的烈酒,比你们正道的够劲,尝尝?” 柳折枝接住了,但没喝,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见他喝下去后又把自己这杯送了回去。 墨宴一愣,“你不喝?” “嗯。” 行吧,人家是斯文的仙君,肯定喝不惯魔界的酒。 墨宴也没多说,把他的那杯一饮而尽,喝完觉得好像比自己刚才那杯更好喝一点,眼神疑惑的看过去。 不会是给我下什么药了吧?同样的酒怎么他的那杯更好喝? 他刚才拿过去动手脚了? 不能吧,柳折枝应该不是那种人啊…… 正琢磨着,对面的人突然转身要走了,墨宴手比脑子快,把酒壶酒杯一扔,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先别……”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柳折枝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墨宴也跟着看过去,发现自己拉着人家的胳膊,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那手却跟粘住了似的,迟迟没收回来。 社恐被人这么拉着,柳折枝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想要出剑,却想起了这是最后一次打架,又努力忍住了。 罢了,左右是最后一次,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了。 他不躲开,墨宴也忘了放开,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僵持着,气氛莫名诡异,最后还是墨宴先开了口,“你明日……明日还有空吧?” “嗯。” “那我明日去找你,我是说……明日本尊再去乾坤宗找你打架。”墨宴强势惯了,说完了才发觉这话有点太强硬,赶紧又加了两个字,“行吗?” 明日应当是打不了,过了今夜修为就要被系统没收了。 柳折枝没法跟他说这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墨宴还以为他是介意自己拉着他,把手收回来又问了一次,“行吗?” 做不到的事不能骗他,现在摇头肯定会被追问,柳折枝犹豫许久,最终也没有回应。 “柳折枝!柳……” 眼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墨宴低头看看自己拉过他的手,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反正不太舒服。 “他娘的!约他打架也不行!正道的人就是麻烦!” 嘴里骂骂咧咧往魔界走,可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带着那种胸口闷得难受的感觉回了魔宫。 但他根本就睡不着,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回想,最后坐起来一拍大腿。 “他也没说不行啊!没答应,但他也没拒绝!老子天一亮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 心里一下就不闷了,墨宴美滋滋的躺回去,正要睡觉,耳边突然响起染月的传音,“尊主,安插在乾坤宗的探子传回消息,折枝仙君似乎闭关了。” “闭关?!老子怎么不知道!” 染月刚想回答,寝殿大门就开了,墨宴一阵风似的来到他面前,“确定这消息准吗?好好的怎么突然闭关了?老子刚跟他打……啧,他不会一直跟老子打个平手给打自闭了,所以才闭关吧?” 越想越有可能,墨宴摆摆手把门关上了。 “知道了,老子明日就去乾坤宗山门外笑话他。” 染月:“……”活该仙君不搭理你! 他打算天亮了再好好跟墨宴谈谈,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仙君,可天亮了却根本没有机会谈起此事。 魔界叛乱,一直安分到有些窝囊的烛离,靠着那么一点微弱的正统血脉,还有因为墨宴整治魔界而跟墨宴离了心的许多老部下,勾结正道夺取魔尊之位。 魔宫未曾失守,可那些人起兵时染月不在魔宫内,墨宴不可能不管他,带着闻修一起去救,被叛军围困暗箭重伤后苦战多时,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尊主!” “尊主你怎么样了?” 他把闻修和染月都送走了,可这两人却不怕死的非回来找他,墨宴气得骂骂咧咧,“都他娘的回来干什么?找死吗!” “尊主还在,我与染月绝不会逃命。”闻修也伤得不轻,却握着剑坚定的把他挡在身后,“尊主若身死道消,我自会为尊主殉葬。” “我……” “你什么你!”染月刚开口就被墨宴给骂回去了,“他呆你也呆?你他娘的那机灵劲都哪去了!” “都听老子的,谁也别死,留在魔界投靠烛离,给老子守好魔界,等老子回来。” 闻修染月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他还有后手,却来不及多问就先被他给问了一句。 “柳折枝来了吗?” 闻修被问懵了,染月却明白这是在问什么,果断摇头,“仙君闭关了,应当并不知晓此事。” “老子就知道!”墨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肯定不能参与这些事,他不是这种人……” 说完从储物戒里找出一块玉佩拿在手中,“行了,你们投靠烛离去吧,老子养伤去了。” 片刻后,乾坤宗云竹峰悄无声息多了一条重伤垂危的小黑蛇,白衣白发的男子凑巧踩到,俯身查看,“既然被我遇到,那便是有缘了,以后你我相依为命吧,我若不死,定会尽力为你养伤……” 全文完。 新文《病娇反派?主角亲一口就老实了》倾云的故事,枝枝和墨宴会客串,长兄和001的故事会在里面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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