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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高玟另有考量,只是不便对易应延言明,和丁贤倒是心有灵犀。女人若是一剂药,很大一部分以美貌为引。高风险,高回报。 两人临出门,丁贤叫住高玟说:“喝一杯?” 高玟说:“是该喝一杯,不过现在没时间了。” 丁贤说:“没关系,改天吧。” …… 丁贤站在楼上,垂目看着街上恭候已久的司机为赴宴的二人开了车门。高玟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目光正对上窗边丁贤的。华艳的妆容遮不住高玟脸上一闪而过的忧伤,她举起手,做了一个听电话的姿势,开口默默念了两个字。 丁贤漠然看着并不回应,一颗心只是向下沉——她知道,那话不是对她说的。 车子载着人,渐渐消失在弯弯曲曲的街道。 丁贤点着烟,在嘘气成云中自失。宛如回光返照似的记忆一瞬涌上脑海,从夕阳下,走进夜色里,消失于江风中的一个身影;哭泣的、微笑的、愤怒的、冷漠的,一张脸。 像一场不愿落幕的戏,剧终了,就不该留恋……不该等到谢幕,就该知道抽离。 无关别人怎样选择,真相究竟如何。关于她和她的最后一出戏,那把连接两人的钥匙,交接甚至不需要台词。 外面下起雨来了,雨点带着灰尘和风被一扇窗隔绝在丁贤的世界外,徒然噼噼啪啪作响。 …… 一周后。 迫于压力,裴瑞德为失去了工作能力的辛悦休了长假。针对回归时限,也发出了最后通牒。辛悦并不在乎,日复一日地急速消耗着通达残余的信任。在家无所事事,人颓废得不成样子。天野唯的回复石沉大海,耿中华也渺无音讯。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也救不了……起初不甘,而后也就慢慢习惯,一旦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无能,失去斗志也只是在一瞬之间。何须跌落什么深渊,现实就足够受。 到底等到了耿中华的消息。辛悦几天没洗脸没洗澡,一身衣服穿了一周。因为戴假发费打理,她自觉不起眼,索性破罐子破摔,果真就透明起来。耿中华饶是不动声色,也有些触目惊心。大致把该表达的表达完了,辛悦反问:“你确定?宝儿还在洼泊,没有事?” “绝对是内部消息。”耿中华坚定的语气,让辛悦有些动容。 耿中华说:“没有公开资料里的女性死者照片不是宝儿,甚至不是华人,我查了出入境资料,也没有任何记录。无论如何,我偏向于相信她还在境内。” 辛悦怔了片刻,唿地立起身,失魂落魄便要往门外去,“我去找她……” 耿中华连连叫住了说:“我叫你来就是说这个事!你得听我说,你现在不能去。” 辛悦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耿中华说:“你要是相信你师父我,就暂时别问为什么,这事交给我!” 辛悦话说得很吃力,“不行,不行,什么都行,这个不行!我没办法,没办法面对她妈,我弟,还有……我——没有她,我每一天都是煎熬!”她焦虑地把杯子从左手换到右手,汁液漾撒在桌面,蹭湿了袖子浑然不觉……她瞪着惶然无焦的眼,反复地说:“我活不下去了!快要活不下去了!” 耿中华平静地看着辛悦的脸,轻轻说:“那就当你惩罚你自己吧……” 辛悦愣住神,耿中华轻描淡写地说:“就当是,你惩罚你自己吧。活着。死太容易了,太轻松了……太便宜自己了……对吧?” 辛悦挫败地握着脸,手心都是潮湿的滚烫。耿中华说:“最差——就是她死了,比这个更糟糕的,她也都经历过了……你就代替她照顾她母亲,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要她好好的……”辛悦伏倒在桌上,痛苦,后悔。她的人生,是怎么走进了这样一个绝境的局面。 耿中华说:“让我来,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告诉你,绝不隐瞒……你做你能该做的事。” “我做不了,我废了……废了……我一无是处,做什么都一无是处……”辛悦环抱着自己,从座椅溜到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抽搐颤抖着。 “我——”这样的一幕,何其熟悉,耿中华低垂着双目沉思着,终于还是放弃了规劝,默默离开。 时间分秒过去,最后一名客人也结账离开。店铺伙计收拾完店铺,上前央辛悦离去。辛悦歪在那里一动不动,伙计找来耿中华,耿中华拿着一份资料丢到辛悦面前的桌上,“你不是爱她吗?你看看她……你再看看你自己……一个女人,简直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兼顾了多少责任在肩上……她不会难过吗?她不会伤心吗?” 辛悦目光冰凉地扫过桌面的纸张,上面印着一张熟悉的脸,仿佛近在咫尺。“出庭”、“Gamma”、“神奇女侠”……辛悦自嘲地笑,不以为然,她和丁贤怎么能比。 耿中华从辛悦的神情明白过来,“噢——你不好激励这口,那么,这个呢?”他把手机撂在不发一言的辛悦面前,“看!” 辛悦呆滞躺在地上。耿中华说:“高玟!在洼泊呆了一周了……” 辛悦像没有听见,耿中华说:“易应延倒是从洼泊回来了,每天疯了一样四处联系,你猜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此处逻辑梳理,赵成城暗示冼忧,透露天野唯在魏嘉宝失踪之际在洼泊,泄露天野唯和魏嘉宝的失踪有关,说明了天野唯并没有把计划魏嘉宝的事告诉赵成城,纯属赵成城的个人推测。因此赵成城通过青空的渠道告诉天野唯辛悦软化,也不可能主动透露,辛悦并没有得到魏嘉宝平安的消息,否则等于暴露自己怀疑天野唯和魏嘉宝的失踪有关,并向冼忧泄露了消息。 猜高玟说什么。 由衷希望2020年,各位都能身体健康,事事顺心。 157、第一百五十六章 辛悦从鸡排店出来, 对着空旷的车位叉着腰站了一会,方从留下的电话判断出,车子违停被拖走了。 辛悦垂着夹烟的手在路边拦车, 拦了半晌, 却是没有一辆车空闲。信步随着车流慢慢朝前走, 渐渐下起雨来, 过往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撑伞戴帽,都是有备而来。迎面急急忙忙擦过一个人, 半卷的长发戴着一个丝质发箍, 因为躲雨, 狼狈地跑着。辛悦怔怔看着那个人——在她跑过去的一瞬,轻轻说:“小心……”她怕那人滑倒了,然而那人并没有失衡的倾向。 那人有些愕然地回过头——不像, 完全不像。可辛悦不知道为什么,心酸得泪要溢出了眼眶。 那人回报她礼貌一笑,辛悦夹着的烟忘了抽, 被雨浇熄了。 赶着搭上一辆尾班车,辛悦一身湿衣幽灵似地坐在空荡无一人的车厢中。还来不及观望窗外的风雨, 雨却停了。车子飞驰, 夜风从四面八方灌入车厢,清新到有些凛冽的空气和潮气裹着辛悦, 辛悦感到自己就像跌落在泥土里,等待发芽的一粒种子。 落日大道不其然跃然出现,和丁贤当日推车走得困难的一段,坐在这庞大的车上竟丝毫不觉。辛悦扶着窗,从这个坡顶, 她和丁贤一路向下飞奔,她们的爱情和缘分也在一路下滑…… 一时戏言“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一语成谶。 辛悦睁着无神的眼,把头枕在靠背。一个人不觉得,两个人反倒分外伶仃。公交车司机打开了电台驱散寂寞,车厢里流动着电台里主持的陈述:“如果传说中的神奇女侠丁贤在这场官司中败诉,简教授,您认为会对百得利和相关行业的股价有怎样的影响呢?具体体现在那些方面?” “从丁女士涉及的既往种种案例推断,这次败诉的几率虽然大,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反败为胜扳回一局的可能,我们可以从四年前的行贿案件分析推测这次事件……” 辛悦闭上眼,耿中华的声音和广播各行其道,“你可以当做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去了洼泊……你看着办吧,反正高玟也不指望你。” 车窗外的霓虹灯,青蓝与紫红轮换投射在辛悦的脸上,身上。片片旧事就像天书,一页页揭过去。她是红颜,也是英雄,甘为佞臣,缄默如后……她是画面里永远失焦的背景。剧终人散,细想前尘,伏笔逐渐明晰。辛悦幡然醒悟地举起手,盯着腕上的正三角,魏嘉宝曾说:“如果你只希望得到财富,你会得到很多财富;如果你只希望实现梦想,你就要甘于清苦,可是辛悦你什么都想要……所以什么都差强人意。就像两个阵营,什么时候,你做出选择了,什么时候,你就无往不利了。” …… 辛悦选择自己。 赵成城没想到辛悦会主动约她吃饭。叉上的芥兰喂进了嘴,目光落在辛悦敞开的领口。辛悦举起头,扬手唤来侍应,朝赵成城一伸下巴,“来杯冰水。” 赵成城带着笑咬着叉说:“耳环真漂亮,新打的,耳骨,疼不疼?” 辛悦微微一侧脸,耳骨上一串十字架链坠在灯光下摇摇晃晃,几点晶光映在颈脖,那颗痣越发显眼。 “没感觉。”辛悦一面说,一面拾毛巾擦着手。 赵成城的目光便游到辛悦粉红的指尖,“你头发还留么?” 辛悦看了赵成城一眼没说话,赵成城说:“这样挺好。” 侍应生送过冰水,辛悦说:“你最近联系唯总了吗?” 赵成城尖着指尖,露出孩子式的执着神情,认真从冰水里捞出一块碎冰,捏着放进嘴吮着说:“没有。” 辛悦说:“你不担心,你被白利用了?” “怕什么?我原本就一无所有。”赵成城笑得醉醺醺的。 辛悦迟疑道:“我要找她,想尽快有宝儿的消息!” 赵成城说:“我好久没收到她消息了。你的事,我已经告诉她了。” 辛悦整了整坐姿,赵成城说:“你确定要回来上班了?” 辛悦回应了一个肯定的淡笑,握着餐巾道:“上面把去法国的人改成了李孟,你知道这事吗?” “听过。”赵成城说。 辛悦道:“我要你帮我解决李孟。” 赵成城有些意外辛悦的来意和转变,轻轻笑道:“……我?通达现在除了环卫工,连和我打招呼的都不多……” “我能让你在通达东山再起——” 赵成城说:“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 辛悦身体微微前倾说:“你没得选择,目之可见的只有我。安知……我这个泥菩萨过了江,不能显圣呢?”她抽回了身子,十指交握着坐着,“我知道你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我等你好消息。” “你自己找裴瑞德不是更快?上面的决定——我没办法。” “这不是裴瑞德决定的,如果是,我就回不来了。裴瑞德需要有点外力支持——你懂我意思的,你跟了丁贤这么久……不会一无所获,有些绝招,该拿出来的时候,就得拿出来。” 辛悦拾了衣服正在退席,赵成城支着脸不以为然笑道:“我以为……你挺像丁贤的……好像,也不是很像……”这个人更不惧冒险,比丁贤更坚韧。 辛悦怔了一怔,拨开了搭在臂上的衣服,伸出手,“赵总,合作愉快。” 赵成城抬起目光,下巴压着手背,一脸矜持的娇笑。 辛悦没得到回应,倒也不恼,微微压下身子笑道:“单我买了,多喝点冰水,别太上火。” …… 整个下午,辛悦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这种迹象是通达舍弃她的前兆。纵然不信任赵成城,也只能沉心静候,她赌,和赵成城一样,一无所有的人不怕输。 熬到下班,人身心俱疲,原来空闲比繁忙更消耗人,辛悦要赶回家打扫卫生,给自己做一顿好的。 车子开出了车场,迎面伸头伸脑站着一个人,极是面善。辛悦停下车,放下玻璃,拍着窗棱叫道:“汪宇阳!” 那人听见叫唤,回过头来灿然一笑,精神奕奕跑过来,把辛悦一打量,竖起拇指,大咧咧笑道:“辛总!这发型美!帅!” 汪宇阳语气真诚得令辛悦微微一笑,心情也晴朗了几分,“来通达,找我?” 汪宇阳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辛悦开了门道:“上车,一起吃饭!” 王宇阳上了车,环顾着赞叹:“辛总这车一年保养费不便宜吧!” “还行,能养。总啊总的……叫我辛悦吧!” “那不行!”汪宇阳想了想,道:“……我叫您姐,您看行吗?” 辛悦笑着,“随便。”一面掏出烟盒,递给汪宇阳。 汪宇阳招手说不抽烟,辛悦把夹在指上准备点的烟又放了回去。 “汪叔呢?身体好?不是让你找我……怎么才来?” 汪宇阳低头顿了顿,辛悦因问:“怎么了?汪叔病了?需要钱?” 汪宇阳说:“我爸……过世了。” 车速骤减,两人在车里一个回挫,静了片刻,辛悦悄悄说:“节哀顺变。” 汪宇阳说:“我这次……来找辛——姐,是想问您,要一份工作!我想做销售!” 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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