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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学生时代得不到的男神,言顺心在KTV点到了。 池问乾淡漠地站在她面前,一身白色衬衫加西裤,身材修长,眉间是她最熟悉的清冷。 风姿不减当年。 言顺心把一叠红色票子砸在他身上,指着桌上一排排威士忌。 “池问乾,把这些酒都喝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一旁的闺蜜们纷纷怂恿:“我们顺心今天可是包了整个楼层的,你识趣点。” “说话算话。”池问乾只回了四个字。 而后他利落地开酒瓶,仰起头一瓶又一瓶地喝。 不知过了多久,他喝完最后一瓶酒,蹲下身一张张捡起了散落在地的钱,问言顺心:“我十万一晚,包吗?” 他这话一出,言顺心还没说话,她的闺蜜们不满意了:“你是镶钻了这么贵?” 言顺心似笑非笑:“池问乾,现在对我来说,你不值这个价,五千块,给包我就包,不包就算了!” “好。” 池问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言顺心微怔,她追了整个大学时代的男人,现在竟然只要五千就能睡到。 “池问乾,你既然这么廉价,大学的时候,干嘛还要故作清高?” 言顺心带着他离开KTV,去了酒店。 温德姆酒店,总统套房内。 一进房间,池问乾就把言顺心抵在墙上,清冷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言顺心一怔,一边回应,一边把他衣服扣子解开。 二人滚到床上。 言顺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对你的每个女客人都这样投怀送抱吗?” “这是我的工作。” 池问乾像是为了报复她,撞得她在他的后背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一个小时后,言顺心投降。 池问乾还没有抽身,又冷然开口。 “五千只能包我一个小时,你这边已经结束了,我还要去陪别人。” 听到这话,言顺心心底生涩。 她和池问乾是大学同学,她追了池问乾整整三年,他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才一个月,他就把她甩了。 从前恋爱的时候,他们只牵过手,从来没有亲吻上床,现在他却这么熟练。 “池问乾,你一晚上要陪几个女人?” 池问乾神色始终淡然:“多的时候六个,少的时候一两个?不过这些,关你什么事?” 言顺心一哽。 这时,池问乾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响了。 他面色一沉,正要去拿手机。 言顺心先他一步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弱的女声。 “问乾哥哥,你今天怎么一直没有接电话,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声音的主人,言顺心认识,也见过很多次。 她叫洛小蝶,是池问乾的青梅竹马。 言顺心攥紧了手机,回答电话对面的人。 “你问乾哥哥今晚在我的床上,不回来了。” 池问乾一把抢回手机,挂断了电话。 “谁让你乱接我电话的?” 言顺心眼底都是笑意,大学的时候,洛小蝶在有池问乾这个竹马的情况下,还抢了自己的未婚夫,现在自己终于有了个报复的机会。 “因为你现在还是我的。” 言顺心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十万,买你一整晚,够吗?” “言顺心,你的生意,我不做了。” 池问乾没有接,冷眼落向她:“四年不见,再次看到你我才知道,以前不喜欢的人,以后也不会喜欢。” 丢下这话,他离开了房间。 言顺心看着紧紧关上的门,房里的空调明明开到了27度,她却莫名觉得很冷。 她在酒店坐了一夜,早晨的时候刚出酒店,电话就响了,是她的联姻丈夫,顾氏集团太子爷顾辰安打来的。 “言顺心,来一趟老城区。”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言顺心赶到老城区的时候,就看到顾辰安正握着一个坐在轮椅上女孩子的手,语气温柔。 “你放心,她来了我会跟她说清楚。” 轮椅上的女人一张脸楚楚可怜,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上给池问乾打电话的洛小蝶。 也是自己丈夫顾辰安,喜欢了七年的女人。 七年前。 洛小蝶明知道顾辰安和言顺心有婚约,却偷偷追求顾辰安,两个人背着言顺心陷入了热恋。 后来大学毕业的时候,顾家的人知道了这件事,给了洛小蝶三百万,她拿着钱灰溜溜地离开。 洛小蝶离开后,顾辰安一直很痛苦,把这笔账都记在了言顺心的身上。 洛小蝶脸色苍白,在看到言顺心时,迅速垂下了头。 “言小姐,好久不见。” 言顺心没说话,而顾辰安脸色却是鲜有的柔和。 “顺心,当初小蝶因为我们的婚约离开了我,我花了四年才让私家侦探找到她,她得了重度抑郁,已经躯体化了。家里父母还偏心弟弟,现在过得很不好。” “所以我想照顾小蝶。” 言顺心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照顾她,还是包养她,你说清楚。” 顾辰安脸色沉了下来。 “你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吗?你大学给别的男人当了三年舔狗,我是不是也没说你什么?” 听到这话,言顺心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那是在你出轨劈腿之后,我才追别人的。” 顾辰安冷笑:“不都是另找了,有区别吗?” 听到这话,言顺心再也反驳不了,她攥紧的手微微颤抖。 “好,随便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不用告诉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 再次坐上车,看着窗外快速飞逝的风景。 言顺心不经想起了从前。 她和顾辰安青梅竹马,三岁时两家人就给他们定下了婚约。 言顺心从小就知道,顾辰安以后会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她从小就很崇拜顾辰安,很喜欢他。 却没想到,大二那年,他却背着自己跟洛小蝶在一起了。 第一次看到他和洛小蝶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是个雨夜。 她就那么在雨里站了一夜。 后来,她主动和顾辰安提出了分手,成全了两人。 不过,大四毕业那年,顾辰安的爷爷得知了洛小蝶的事,逼着洛小蝶离开。 让顾辰安娶门道户对的自己。 当时顾家势大,言家罪不起。 言顺心家里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还在上学,而父母的年纪也大了。 她作为姐姐,必须承担起责任去联姻,才能保住言家的产业。 她答应跟顾辰安结婚。 可婚后,因为洛小蝶,顾辰安从不碰她,每天晚上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身边莺莺燕燕更是没断过。 “大小姐,我们到天弘律所了” 司机的声音,让言顺心回过神来。 言顺心睁开眼,看向红榜第一名的天弘律所,下车走了进去。 接待人员把她带到会议室。 “言小姐,这是我们天弘的金牌律师池律,你的案子由他来负责。” 她抬眼,就看到池问乾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站在门口。 言顺心看到池问乾,并没有意外。 而池问乾径直走了进来,将一份份她提交的离婚材料放在了桌面上。 “你结了婚,还在外面找别的男人?” 言顺心一笑:“结婚了就不能在外面找男人了?你白天当律师,晚上去夜场卖身,难道比我更高贵?” 她顿了顿,又说:“我只是违背公序良俗,但你可是犯法的。” 池问乾听到这话,神色平常。 “你的离婚材料我看过了,不过,我接离婚案很贵。” 言顺心不以为意:“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如果你在我这个案子上赚的钱不够花,晚上可以再卖身给我。” 池问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要你离婚分得财产的百分之十。” “好啊。” 言顺心想也没想,一口答应。 池问乾拉开椅子起身:“跟你结婚的男人真有福气,不但老婆出轨,还要被离婚。”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 言顺心忍不住问他:“我听说你的律师费不少,你为什么晚上还要去卖?” 池问乾脚步一顿,没有回答。 而言顺心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起身回家。 森然山庄。 言顺心一进门,就被一道大力突然攥住手腕,狠狠地往客厅一扔,她整个人重重地砸向地面。 不仅额头撞破了,连五脏六腑都在痛。 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回头就看到丈夫顾辰安站在不远处。 “顾辰安,你发什么疯?” 顾辰安睥向她,眼神深邃锐利,右手轻轻地解开了衬衫上的领扣。 言顺心的眼底都是恐惧,不禁攥紧了拳头。 “你不是找到洛小蝶了吗?我也答应了你照顾洛小蝶,你还想怎么样?” 顾辰安一步步走向她,眼底都是冷意:“我才找到小蝶,你就跑去跟爷爷告状,言顺心,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利用爷爷拆散我跟小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误会了!我今天一直在外面忙,根本没时间找爷爷。”言顺心一字一句解释。 顾辰安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最好不是你,不然你就等死吧!” 说完,他径直离开。 言顺心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回到房间拿出医药箱,熟练地给自己额头止血包扎。 而后她搂起袖子,给自己的手臂消毒止血。 手臂上旧伤和新伤交错,密密麻麻。 上完药,她蜷缩在床头角落安慰自己。 “没事的,言顺心,你很快就能跟顾辰安离婚,再也不会被打了。” 四年来,她已经让言氏在京北市站稳了脚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必须对顾氏做小伏低了。 药效起来后,言顺心的伤口泛起细密的痛楚。 不知怎的,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大二的时候,顾辰安让自己给他和洛小蝶买紧急避孕药。 而池问乾正好在学校药店兼职。 池问乾把药给她的时候,嘱咐她。 “紧急避孕药很伤身体,如果你的男朋友让你吃药,我建议你换一个男友。” 言顺心本来很失落,看着池问乾,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换你可以吗?” 池问乾温柔一笑:“感情这种事,你要学会宁缺毋滥。” 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去看看池问乾。 言顺心拿起电话约了朋友,一起去了天籁KTV。 一进去,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觉得伤口都要裂开了。 她正要进自己的专属包厢。 服务生指着台上说:“言小姐,我们正在搞男模竞拍,您看看有没有兴趣?” 言顺心抬眼,就看到池问乾一袭黑色衬衫配西裤,清冷禁欲。 而言顺心的耳畔响起一道道女声。 “问乾,500块!” “问乾,800块!” “问乾,1000块!” 言顺心的闺蜜笑得停不下来。 “你昨晚包他花了5000,原来起步价只要500,现在最高也才1000,你亏大了顺心!” 言顺心也笑了笑:“他活不错,5000不算亏。” 说完,她正打算举牌。 就听主持人激动万分地说:“100万,有人出价到100万了!” KTV大厅的人都沸腾了! “100万?这出价才到1000,怎么忽然拉高这么多,有病吗?!” 言顺心的闺蜜夏媛看向不远处穿着小白裙,坐在卡座,出价100万的女人,嗤笑出声。 “男模还能这么开价,我今天也是大开眼界!” 言顺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竟然是洛小蝶?! 想到白天,丈夫顾辰安说洛小蝶过得很惨的话,她举牌:“五百万。” 主持人闻言,眼睛发亮:“言小姐出价500万!” 夏媛一惊,连忙拉住她。 “顺心你疯了?睡一晚上差不多了,怎么还花这么多钱拍他?” 言顺心望着洛小蝶:“我想看看,对面从哪儿拿出五百万。” 果然,卡座里的洛小蝶,脸色惨白。 而后,言顺心就见洛小蝶打了个电话。 等她放下手机时,举起牌子:“510W!” 主持人连忙又兴奋地说:“这位小姐出了510W,言小姐,你还要跟吗?” 言顺心正要继续出价,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顾辰安打来的。 按下接听,顾辰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不管你看上了什么,都不要跟小蝶抢!” 这一刻,言顺心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对主持人说。 “不跟了。” 言顺心话落,主持人就宣布,池问乾被洛小蝶拍下了。 洛小蝶操纵着电动轮椅上台,路过言顺心面前的时候,笑得清浅。 “言小姐,你是很有钱,不过你的老公也很有钱。” “我用你老公的钱赢了你,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而后,她来到池问乾面前。 池问乾看到她,目光格外柔和。 “小蝶,你哪来这么多钱?” 洛小蝶当着言顺心的面,轻轻牵起池问乾的手,温声道:“你以前给我的钱,我存了不少,剩下的部分是找朋友借的。我知道你来做这个是为了给我治病和买房子,但我不想你被当成物品一样被拍卖。” “我们回家,好吗?” 池问乾听到这话,眼底都是愧疚。 “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放心。” 说完,他推着洛小蝶,从言顺心面前走过。 夏媛看着两人的背影,调侃道:“你的大学男神这么吃香啊,这女的花510W,就为了买他一个晚上?” 言顺心神情复杂:“她就是洛小蝶。” 听到这个名字,夏媛一愣。 “原来她就是那个大学破坏你和顾辰安,还一直让池问乾误会你的小三。” 言顺心点了点头。 出了KTV,言顺心和夏媛道别,各自回了家。 她刚一进门。 顾辰安身着浴袍,坐在客厅。 他看到言顺心,神情冷冽:“今天小蝶说她要买的东西对她很重要,你为什么要跟她抢?” 言顺心本来想说,她要买的是个男人。 但最终没说出口。 只是回:“因为那东西,对我也很重要。” 顾辰安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 “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跟小蝶抢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丢下这话,他就回了房。 两个人结婚四年,一直是分房睡。 言顺心一个人睡在客房,脑海中都是今天池问乾和洛小蝶的一幕幕。 第二天一早。 言顺心就醒来了,她照常在之前受伤的额头上扑了厚厚一层粉。 而后去了天弘律所。 池问乾西装革履,坐在她的对面,神色如常。 她想起昨天晚上在KTV的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池问乾,你知道昨天晚上洛小蝶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池问乾只是低头看着离婚协议,眼都没有抬:“你想说什么?” 言顺心一字一句:“洛小蝶又勾搭上了我老公顾辰安,她的钱,是顾辰安给的。” 听到这话,池问乾黑目蒙上一层冷意。 “言顺心,大学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诋毁小蝶。” 言顺心神情默然:“是不是诋毁,你可以查一查。” 池问乾却冷笑一声。 “查?你自己婚内出轨,就觉得别的女人都和你一样?” 听到这话,言顺心眼底的光瞬间没了。 “你不信就算了。” 池问乾没再接话,而是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就让你老公签了。” 言顺心接过,仔细看了离婚协议,协议上对于夫妻财产的分配,是一人一半。 她把协议推了回去。 “把财产分配改一下吧,夫妻共同财产都归他,我一分钱也不要。” 池问乾闻言,不觉疑惑。 像言顺心这样的女人,竟然会不要钱? 但他没说什么。 只是按照言顺心的要求,更改了协议。 言顺心带着更改后的离婚协议,离开了天弘律所,直奔顾家老宅。 今天是顾老爷子的生日。 她进门后才发现,顾辰安已经到了。 顾老爷子见到言顺心,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顺心,你和辰安结婚四年了,也该着手备孕了,爷爷还等着抱曾孙呢。” 言顺心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爷爷,怀孕要看缘分,等我和顾辰安缘分到了那天,孩子也就来了。” 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 顾老爷子讪讪一笑,没再多说什么,让她出去吃饭,单独留下了顾辰安。 言顺心走出书房,却顿住了脚步。 没多久,她就听到房间里老爷子呵斥顾辰安的声音。 “你和顺心都结婚四年了,还没有生孩子,言氏你也没吞掉,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告诉你,你现在装也要装的跟言顺心恩爱,等到她爸妈去世了,你这个女婿才能继承言家。” “知道了。” 顾辰安不耐烦回。 言顺心站在门外,没有丝毫诧异。 在嫁进顾家后,她就知道顾辰安娶她,是为了她们言氏集团。 在现代社会,像言家这样只有女儿的家庭,在父母死后,女方家的财产一般都会被女婿惦记。 言顺心没再听,等生日宴结束,和顾辰安一起回到森然别墅。 一进家门,她就叫住了顾辰安。 “顾辰安,我有事要跟你说。” 顾辰安正要上楼,脚步一顿:“什么事?” 言顺心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递给他。 “我们离婚吧。” 顾辰安一愣。 回过神,他接过离婚协议,翻看了一下。 而后言顺心还没有反应过来,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在她的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言顺心脸火辣辣的疼,她忍着口里的血腥味,一字一句。 “协议你也看到了,只要你跟我离婚,夫妻共同财产都给你,我一分都不要,我还可以帮你和洛小蝶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顾辰安闻言,轻笑出声。 “言顺心,以前你嫁给我的时候言家都快倒了,现在言氏好起来了,你就想卸磨杀驴?” 言顺心眉头紧蹙:“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吗?我现在放你自由,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顾辰安却将那份离婚协议丢在了地上。 “我是不喜欢你。不过,我们顾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丢下这话,顾辰安转身出了门。 言顺心听着迈巴赫远去的声音,默默捡起了离婚协议,回到房间。 她解开手机指纹锁,点开池问乾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 池问乾很快就回了: 而后,他发了个具体地址给言顺心。 言顺心开车赶到医院,按照地址找到他说的病房。 病房的门虚掩着。 她刚要进去,就看到池问乾一身深色休闲装,坐在洛小蝶的病床边上。 洛小蝶依偎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问乾,我爸妈就是那样的人,他们过久了穷日子,一直想在京北市有一套别墅作为自己的家。” 池问乾没有说话。 洛小蝶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为我们家付出了很多,赚的钱不是用来给我弟弟买车买房娶老婆,就是做了我的医药费。” “我爸妈当初也只是出钱葬了你妈妈,你就把一切都给了我们家,可我爸妈还不知足,又逼我问你要钱,真的对不起!” “但他们是我的父母,我真的没有办法。” 池问乾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有恩情就该还。” 洛小蝶泪眼朦胧:“问乾,那你以后不要再和言顺心见面了,好吗?她漂亮又有钱,我怕她会把你抢走。” 池问乾沉默良久,才吐出一个字。 “好。” 言顺心本想推门而入,听到这话,她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 而后,她走出了医院,给池问乾发消息。 “我在医院门口,出来吧。” 二十分钟后,池问乾还是来了。 言顺心眉头一挑:“不是答应了你的小青梅,不会再跟我见面了吗?” 池问乾清冷的一双眼凝向她,却发现她的脸上,又红又肿。 “你的脸怎么了?” 言顺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天气转热,脸上过敏了。” 池问乾闻言,没有多想,他又问:“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 言顺心轻笑一声。 “以后记得,说情话的时候把房门关紧。” 池问乾却没有生气:“既然你都听到了,就知道我很需要钱,你的官司我会帮你打到底。” 而后,他又说:“顾辰安不愿意签离婚协议,如果你能证明他有出轨家暴或者你们是无性婚姻等情况,就能提起诉讼离婚。” 他罗列的这些,顾辰安条条都踩中了。 池问乾继续追问:“所以,你和他的婚姻,有这些情况吗?” 言顺心抬头,迎上他清冷的目光。 “有。” “有哪些?”池问乾又问。 言顺心一字一句:“第一条,顾辰安出轨了你的女朋友,洛小蝶。” 听到这话,池问乾眉宇紧蹙。 而言顺心正要继续说,就听到“滴——”的一声车鸣。 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闯进她的视野。 车灯模糊间,她看到身穿深色衬衫西裤的顾辰安,一步步朝她走来。 言顺心下意识后退,可下一秒就被顾辰安握住了手。 顾辰安脸上笑意的温润矜贵。 “顺心,这位先生是谁?” “这是我的代理侓师。” 言顺心的手此刻被顾辰安攥的很紧,指尖泛白,疼得说话都在颤抖。 顾辰安却一副温柔至极的样子:“老婆,我们就是前几天吵了几句,哪有夫妻不吵架,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而后,他又看向池问乾:“这位律师,我和我太太关系很好,我们不会离婚。” “太晚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顾辰安不等池问乾说话,带着言顺心上了车。 池问乾见言顺心坐进副驾,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传来“嘭”地一声响。 他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迈巴赫里。 顾辰安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然后一只手抓住言顺心的波浪长发,把她的头毫不留情朝着车窗狠狠磕了下去。 “嘭!” 言顺心感觉到自己的头,有温热流了下来。 她下意识抬手去护住头,可下一秒,顾辰安攥住了她的手腕。 言顺心只觉手腕瞬间麻木了…… 她冷汗直冒。 “顾辰安……你放手……” 顾辰安愠怒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律师,就是你大学舔了三年的男人?” “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了,和他在一起?” “做梦!” 言顺心疼得面色惨白:“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你离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话没说完,就被顾辰安打断。 “是吗?我突然想起来,我们结婚四年,你还没有履行过当妻子的义务,现在正好我有兴致。” 话落,顾辰安大手将狠狠扯开言顺心的吊带裙。 言顺心雪白的胸脯,漏出了大半。 这一瞬间,言顺心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发疯一样去推他。 “顾辰安你疯了吗?你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碰我的!” “你滚!” 顾辰安却没有停,言顺心声音颤抖:“你的洛小蝶就在这个医院,你不怕她突然出来,看到你和我车震吗?” 听到“洛小蝶”三个字,顾辰安终于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言顺心被他勒得发红的手腕:“言顺心,这件事没完。” 丢下这话,顾辰安下车离去。 言顺心余惊未定,她连忙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正要下车,她却突然想起池问乾说的话。 “如果有家暴出轨,可以诉讼离婚。” 言顺心强忍疼痛和害怕,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机,一边从车上拷贝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边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言顺心你很快就会解脱的……” 在车载数据拷贝完后,言顺心跌跌撞撞的从车内出来,再也忍不住大哭出声。 她没敢回家,找了一个酒店居住。 早晨,言顺心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洛小蝶。 病房里,池问乾不在,只有洛小蝶一个人在打吊针。 当洛小蝶看到言顺心进来时,满眼防备:“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谈合作。”言顺心一字一句,“比起池问乾,你应该更想和顾辰安在一起吧。” 七年前,洛小蝶曾找过言顺心,并说:“你能不能成全我和辰安?” 当时言顺心问她:“那池问乾怎么办?他那么喜欢你。” 洛小蝶却不以为意:“喜欢值多少钱?顾家可以给我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池问乾是很优秀,但他给不了我幸福。” 要不是四年前,顾老爷子拿洛小蝶的命威胁她离开,她根本不会离开顾辰安。 现在顾辰安接管了顾氏,有权有势,顾老爷子也管不了他了。 洛小蝶听到言顺心的话,却沉默了。 言顺心继续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劝他跟我离婚。” “你放心,他的财产我一分不要,你成了顾太太,全都是你的。” 洛小蝶蹙眉:“你有这么好心?” 言顺心不想在外人特别是情敌面前,说出自己的软肋。 “不是我好心,而是比起他的钱,我更想要自由。” 听到这话,洛小蝶冷笑:“言顺心,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最讨厌你说这种清高话,你随口不要的男人,是别人几辈子都羡慕嫉妒不来的,凭什么?” 言顺心闻言,眼底都是空洞:“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小订婚的未婚夫顾辰安喜欢你,我后来爱上的池问乾,眼里也只有你。你拥有的也是别人羡慕的?” 洛小蝶闻言一怔。 良久,她才说:“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你老公的钱,还有池问乾的爱。” 而这时,病房门开了。 池问乾满面寒霜地站在病房门口。 洛小蝶脸色惨白。 池问乾迈着长步走进病房,看向言顺心:“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小蝶。” “嗯。” 言顺心点头,提着包往外走。 她的身后,传来洛小蝶的抽泣声,和他们的争执声。 不知道在门外等了多久。 言顺心听到门把手发出声响,就看到池问乾出来,轻轻地带上门。 “言顺心,聊一下吧。” 医院楼下。 池问乾率先开口。 “洛小蝶和你丈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说:“小蝶她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她爸妈重男轻女对她非打即骂,她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 言顺心声音有些沙哑:“你想说什么?” 池问乾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小蝶答应我会和你的丈夫断掉,但我不能再接你的离婚案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 听到这话,言顺心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圈。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后,再也忍不住道。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这是我一直想问,但问不出口的问题。” 池问乾疑惑:“什么问题?” 言顺心攥紧了手,一字一句: “大学的时候,你为什么只跟我谈一个月,就和我分了手?” 池问乾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因为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小蝶。” 这一刻,言顺心僵在了原地,只觉多年的执念,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她是在和顾辰安分手后,才开始追的池问乾,追了三年,在大四的时候池问乾才答应和她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的一个月里,池问乾对她很好。 她喜欢吃城南老字号的苹果派,池问乾每天早上都会去城南排长队给她买。 她来生理期,池问乾会给她熬好红糖水。 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池问乾拿出了做兼职赚的钱,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四叶草手链。 还有,他们在一起后没多久京北市发生了地震,教学楼坍塌,她的腿被掉落的石头砸伤,是池问乾背着她逃了出去。 一路上余震不断,路两边的建筑物都在塌陷,他也没想过把她放下来。 那时,在他的背上,言顺心还以为自己是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了。 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言顺心回过神,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解开了我这么多年的疑惑,这个官司,我会找别的律师替我打。” “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见。” 说完这话,她不等池问乾回话,转身离开。 说是疑惑,其实是执念。 虽然她只是和池问乾谈了一个月,可她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恋爱,什么才是真情。 原来一个人男人爱一个女人,真的可以为了她不要命。 可惜,那个男人真正所爱,不是她…… 森然别墅。 言顺心走进客厅,却发现里面格外压抑。 顾辰安一脸桀骜冷然,坐在沙发上,目光玩味地看着她。 她本能想要离开,身后大门却被“砰”得一声关上了。 言顺心心底升起一缕慌张,回头看向顾辰安:“你又要做什么?” 顾辰安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到言顺心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而后,不顾言顺心反抗求救,把她直接拖到了地下室,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言顺心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棒球棍朝着自己的头挥了过来,下一秒,头上血流如注。 而她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这一瞬间,言顺心说也不出来了。 她躺在地上,就见顾辰安踩着锃亮的皮鞋走到自己面前,俯身在她耳畔说。 “言顺心,我说过昨天的事情还没完,今天你又去找他了,看来是我真的没有满足你。” 言顺心头痛欲裂,有些睁不开眼,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开。 她无力挣扎,拼尽全力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顾……辰安你……混蛋……你……别这样……” 听到她说这话,顾辰安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粗暴。 言顺心感到自己身下一凉。 下一秒,只觉身下一阵刺痛。 “我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给小白脸花钱,还早就被那个律师给上过了。” 顾辰安声音喑哑低沉。 言顺心从头到脚都在疼,她挣扎着想起身,却没有力气。 “顾辰安!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辰安抱紧了她:“我们是青梅竹马,我怎么可能完全不喜欢你?虽然我心里有别人,但我也不会跟你离婚。” “你这么高傲,却给别的男人当了三年舔狗,现在还想跟我离婚,你不觉得,你错了吗?” 听到这话,言顺心感觉自己的视线越发模糊,她似是喃喃自语:“顾辰安,我也以为我们能从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 “可我却偏偏看到你和洛小蝶开房……” 顾辰安怔住了。 他沉默了许久,对言顺心道:“顺心,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好好生活? 言顺心此刻头好疼,用尽力气对他说:“你可不可以先送我去医院?” 顾辰安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曾经他都是这么动手的,落在她身上就是一些外伤,不会有事。 他看向言顺心,一字一句。 “顺心,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知道错了,我就带你去医院。” 听到这话,言顺心刚想张嘴说“我错了”,顾辰安却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几乎要把她撞碎。 昏昏沉沉中,言顺心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地下室陷入昏暗,言顺心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有血不断地从她的头渗出。 她第一次发现时间过得那么慢,她全身都像碾在碎玻璃片上那么痛,她好想出去。 “救命……” 但她声音虚弱,空荡的地下室没有任何人回应。 言顺心也不知道时间,她好不容易才摸到自己的手机。 可是拿起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辰安把屏幕都砸碎了,根本开不了机。 她只能抱着手机,蜷缩在墙角,想着像以前一样,等着顾辰安回来送自己去医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身上的剧痛逐渐麻木,呼吸也变得短促吃力。 明明张大嘴吸气,却像被人掐住了气管。 就在这时,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 怀里砸坏的手机忽然亮了,言顺心死寂的眼神瞬间有了一丝神采,她竭力抬起手指,按下接听。 就听到手机里池问乾清冷的声音。 “言顺心,你别误会,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小蝶和你丈夫已经断了。” 言顺心听到他的声音,张嘴想说话。 可大口大口的鲜血却从她的嘴里落了出来。 言顺心突然觉得很慌,很慌…… ——池问乾,救命! 明明只有五个字! 她却因为疼痛,一个字都说不出! 只听得到对面,池问乾的声音:“我和小蝶很快就要结婚了,也祝你和你的丈夫,以后能够好好在一起。” 言顺心听到此话,心口一窒。 她又听到,洛小蝶的声音:“问乾,言顺心肯定还会纠缠你,顾辰安跟我说,他对言顺心很好,本来言顺心家里都要倒闭了,都是他帮着言顺心一家重新振作起来的。” “顾辰安根本没想到,言顺心竟然会背叛他……” 言顺心想要解释,却根本说不出话,只看到鲜血染红了通话页面。 最后,她听见池问乾说:“放心,我从来没喜欢过她,也不会再见她。” 下一刻,电话被挂断,手机再次熄灭。 黑暗的地下室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 言顺心不甘心,想要回拨过去,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竭尽全力,指尖却只能碰到手机页面。 最后,没了力气,她只能看着手机从手中滑落。 “哐当!” 手机掉落在地。 言顺心整个人也跟着倒在了血泊里,再无声息。 原来死亡……从来都是不期而遇。 两天后,京北市第一医院门口。 池问乾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提着洛小蝶的行李包。 而后,他打开车门。 “小蝶,上车吧。” 洛小蝶正要上车,就听到身后“滴滴”的喇叭声。 她回头,就看到她的弟弟和父母从车上下来。 “问乾,我爸妈和弟弟来了。” 池问乾关上车门,就看到洛母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包:“问乾呀,这段时间照顾小蝶辛苦了。” “应该的。” 池问乾声音清冷。 洛母笑了笑:“小蝶打电话说,你们要结婚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别墅?” “阿姨生的是女儿,以后结了婚当然要住在一起,才能够放心,一般的房子太小了,买个别墅才合适。” 池问乾语气依旧淡然:“买别墅的钱,我还在凑。” 听到这话,洛父的脸色一变。 “小蝶,我看那个富二代小顾,追了你那么多年都没放弃,你怎么偏要在池问乾这颗树上吊死?” “京市的别墅30W一平,靠他这个律师的工作,除非全京北的案子都让他打。” “你不如,就跟小顾在一起算了!” 池问乾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洛父的阴阳怪气。 “爸,妈,问乾是我喜欢的人,请你们对他尊重一点。” “就算他什么都没有,我也要跟他在一起。” 这话一出,洛父气坏了。 “洛小蝶,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帮池问乾葬他妈妈,不然你也不会被他缠上,白白让我们家丢了顾辰安这个金龟婿!” “我去打听过,顾辰安的顾,是京北市顾氏集团的顾,你别犯傻!” 就在这时。 洛小蝶的弟弟洛僮,也过来,劝她:“姐,你就答应辰安哥吧,他已经把我安排到顾氏工作了。” “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律所合伙人,却不肯让自己人进去上班。” “我们律所不招音乐生。” 池问乾听到洛僮的话,冷然开口。 大学的时候,他建议过洛僮学法,但洛僮嫌辛苦去了音乐系,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洛家想洛僮毕了业就想直接去天弘律所上班。 结果干了两个月助理,连接待客户都做不好,在众人怨声载道之下,池问乾只能让他回家。 “你什么意思?姐,我早就说了,池问乾根本就看不起我们洛家!” “你还是迟早和她分了得了。” 洛僮气得怂恿洛小蝶。 “好了,别说了。” 洛小蝶一个眼刀,让弟弟闭嘴。 池问乾面色凝寒,他看向洛小蝶:“既然你父母来接你了,我先回所里去上班了,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回了律所。 一进律所,就碰到律所的同事。 “池律,之前你的那个大主顾怎么没看到了?” 池问乾眸色一沉:“她找别的律师了。” 同事疑惑:“没听说她在圈子里找别的律师呀,我听人说,她老公是顾氏集团总裁,不过这个顾总裁在京北市风评不太好。” “不但外面莺莺燕燕没断过,听说在家里还对老婆动手。” 听到这话,池问乾回了办公室。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言顺心的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过去,还是一样。 他的脑海里,陡然想起了言顺心脸上的红痕,她说是过敏…… 到底是过敏,还是顾辰安干的? 言顺心一直不接电话,池问乾就点开她的微信聊天框。 他们的聊天信息,还停在前天。 池问乾发了消息过去。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整天下来,言顺心都没有回他。 莫名地,池问乾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想起了大学的时候,京北市发生了地震,他也是这么打言顺心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后来去找她才知道,她的手机被石头砸碎了,她的腿也被石头砸伤了。 想起言顺心看到他时的激动,他的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池问乾下了班,去了洛小蝶家。 一进门,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她的桌子上,摆着一堆珠宝和奢侈品。 洛小蝶见他进来,神色一顿,而后又换上温婉的笑。 “问乾,你回来了。” 池问乾看到那堆珠宝衣服,问他:“顾辰安送来的?” 洛小蝶垂头:“他非要送过来,说我不要丢了就好,我爸妈你也是知道的,他们逼我把东西留下。” “问乾,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丢掉,反正我已经被爸妈骂惯了。” 听到她这话,池问乾没有说什么。 良久,他才说:“小蝶,如果你喜欢他,我可以退出。”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跟他保持距离,不然你可能会受伤。” 洛小蝶抬起眼,泪眼朦胧的:“问乾,你是不是心底还是嫌弃我,不想要我了?” 池问乾从桌子上递了纸巾给她。 “没有,你身体才好,别哭了。” 洛小蝶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那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 “下午我接到茉莉婚纱店的电话,新的婚纱送来了,陪我去试婚纱吧。” “好。” 池问乾应下,而后他们一起去了茉莉婚纱店。 婚纱店的工作人员满面笑容地接待他们:“洛小姐,我们今天店里新到了一款婚纱,叫人鱼天使,您试试?” “好。” 洛小蝶笑着答应。 工作人员拉上落地帘子,池问乾就在外面的沙发上坐着。 五分钟后,帘子被缓缓拉开。 洛小蝶身着鱼尾裙摆的白色婚纱,落在他的眼里。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四年前,和言顺心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婚纱店。 那时,她兴冲冲地去试了一件紫色的重工抹胸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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