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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着比我还委屈无助,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泪水。 又来了,林鑫除了哭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我垂着眼,只想远离他,却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 他的系统却突然大声警告道: 林鑫神色一变,紧接着就带着哭腔,更大声地替我辩驳道:“你们别说之衡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都误会他了!” 我低着头嗤笑一声,视线落在红肿的手腕上,后知后觉皱起眉。 三姐的声音响起在人群之外:“不是什么样的人?” 她就算带着帽子和墨镜,也遮不住自己优越的身形。 很快就有她的狂热粉丝认出来了她,尖叫道:“这是不是盛琳啊!” “就是吧,看样子她是来给林鑫撑腰的吧,毕竟自己的弟弟被盛之衡那种爬床的贱人蒙蔽,还死心塌地要跟人家做好朋友呢。” “啊啊啊啊啊姐姐好漂亮!!!早知道我也多跟林鑫说两句话了,说不定他还能帮我要到姐姐的签名照呢!” 耳边噪杂一片,我身为事件的主人公,却只觉得游离在一切之外。 盛琳皱起眉,在众人或是惊讶或是八卦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林鑫所在的位置,随后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了......站在林鑫身后的我。 她的声音里满是宠溺:“之衡,三姐最近忙着跑通告都没时间来看你,你最近在学校住的还习惯吗?要不去三姐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那套房子里去住?” “对了,这是三姐给你买的草莓蛋糕,今天时间有点赶,没排上你最喜欢的那家,下次买给你好不好?” 人群一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林鑫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我紧抿着唇,不愿伸手接过那个蛋糕。 想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和无孔不入的窥视、凌辱,我就浑身颤抖。 果然,只要跟林鑫扯上关系,等待我的就没有一件好事。 三姐脸色黑沉,怒骂道:“你们都在说什么?什么之衡勾引我?我们盛家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少爷,那就是盛之衡!” “林鑫只是我们家的下人,怎么就成了盛家大少?” 系统播报里,三姐的好感度一掉再掉。 林鑫终于急了。 他原本以为就凭三姐对她的怜惜程度,怎么也不会把他在盛家当下人的事说出来,如今所有刚骂过我的人都把满怀恶意的目光投向了他。 他脸色煞白,眼泪狂飙,高声道:“当下人怎么了!当下人我也是凭自己的努力赚钱,不像你们这些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想要什么不是伸伸手就有人送过来了?但即便这样,你也不能把我的尊严踏在脚底下!我家境确实比不上你们,但我也从来不比你们差!” 他夸夸一顿输出,给在场所有人都说愣了,就连三姐也难得满脸愧疚。 林鑫见好就收,流着眼泪跑开了。 系统适时播报道: 7、 知道了我是盛家大少,众人的态度都有些诡异。 何俊更是在那条匿名说我爬床的帖子下承认了错误。 ——都是我信了林鑫的鬼话才发了这条帖子,这里面所有模棱两可的证据也都是林鑫提供给我的,我是被他当枪使了,希望盛之衡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追究我的过错,我在这里诚恳向你道歉,对不起,盛之衡! 一时之间骂林鑫的人更多了。 说他贪慕虚荣,不择手段,像他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人他们见多了。 说着自立自强,就算当下人又如何,结果被提及自己的工作还不是又哭又闹,他要是真的不在乎身份地位上的差别,别人误以为他是盛家大少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解释? 只可惜我不太关注论坛,只知道大姐一通电话打过来,声音冷硬地喊我回家一趟。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要为林鑫出气了。 我一直拖到暮色降临,才敲开了盛家的门。 林鑫哭哭啼啼地坐在三个人的中央,这一画面,几乎立刻就让我想起了我前世死前看见的最后的画面。 又是这样。 三姐是看起来最纠结的一个,她想过来接我,最后还是站在了林鑫的身侧:“之衡,这件事你做的还是太过分了。” 看明白了这三人讨罪似的姿态,我停在门口站定,没再走近半步。 这个盛家,早就没了我的容身之地。 三姐脸色一变,她仿佛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连忙向我走过来:“之衡,你......” 林鑫的系统嘀嘀嘀狂叫起来。 二姐和三姐的好感轮流往下掉,只有大姐沉沉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反应。 林鑫见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扑过去抓住大姐的手,眼泪直流:“珍珍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在盛家在意的从来就不是钱,而是你们呀,你们就像我真正的亲人一样,让我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或许是我的存在威胁到了之衡,所以他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姐冷幽幽地打断了:“他才怎么?你来盛家不是为了钱,这话说出去谁敢信啊?你要是真不为钱,之衡送你那些限量衣服跑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像盛琳说的那样有尊严有骨气地拒绝呢?” 三姐虽然戏演得好,但她脑子转的慢,这会二姐一说她才明白了林鑫说的话中的漏洞。 她满面怒气:“是啊,你要真不在乎,为什么还非得缠着之衡要跟他一起坐盛家的车去学校?为什么那些人误会你是盛家大少的时候,你不解释?” “你哪里是不在乎,你根本就在乎得要命!” 8、 一时间,两人的好感度已经快掉光了。 林鑫面如死灰,只能死死地抓住大姐。 大姐眼神温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阿鑫,不要怕,只要你没做错事,我就会替你做主的。” “所以......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林鑫依恋地靠在她的身边,又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朝我投来挑衅的一眼。 就算二姐三姐好感掉了,但盛家真正掌权的是大姐。 只要他抓住了大姐的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盛家这个男主人她做定了! 他在心里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有些为难: 林鑫无所谓道: 系统: 林鑫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看明白了他的想法,冷冷笑了。 大姐沉沉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太复杂了,恕我读不明白。 但我大胆猜测她是想像前世一样赶我离开,只不过不好开口。 我便自己收拾好行李,离开了盛家。 我把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就连钱也重办一张卡存了起来。 所以才不像前世那般狼狈,只能租烂板房。 二姐三姐倒是经常来看我,说不来是因为愧疚还是又在伪装,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二姐总是抽空来陪我,像是教小孩子说话一样陪我聊天,见我毫无反应,她才失落地离开。 三姐也不止一次说过要带我去看医生,都被我摇头拒绝了。 搬出盛家的半个月之后,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那是一封海上画展的邀请函,举办方是我最喜欢的画家。 我没多想,便收拾好东西赴了约。 结果游轮上属于画展的地方小的可怜,更多的是供那些富商权贵游玩赏乐的。 我在这看见了大姐,以及穿着西装,大方得体站在大姐身边的林鑫。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一定会来,唇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 他跟系统道: 9、 大姐明显也看见了我,她皱起眉,心中似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扭头看向林鑫,似乎质问了些什么,转头再看时,我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林鑫恶毒的声音如附骨之疽一般,响彻在我的耳边: 我叹口气,想骂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他目的不纯,只是没想到他计划中的人如此大胆,就连我站在人群中看画展,都能把我迷晕带走。 再醒来的时候,我正像鱼饵一样被吊在轮船之外,距离漆黑汹涌的海面不过两三米的高度。 而我的身旁,正挂着和我一样处境的林鑫。 见我醒了,他连忙挤出两滴鳄鱼眼泪,哭喊道:“珍珍姐姐,之衡醒了!你还是救之衡吧,我的命不值钱!” 他身侧的西装男人也深沉道:“怎么样,盛珍,做好决定了吗?一个是你的亲弟弟,一个是你的情弟弟,你想好要救谁了吗?” 事到如今,我哪还能不明白林鑫的用意。 他不过是想借大姐的选择来诛我的心罢了,只可惜他打错主意了,早在我惨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抛下了所有的亲情。 不值得。 我不在乎大姐的选择,我只在乎我能不能活下去。 大姐抬起手,犹豫片刻,还是缓缓指向了林鑫,沉声道:“你......你放了阿鑫,他是无辜的。” 西装男闻言放声大笑:“好啊,盛珍,真没想到你最后也沦落到了牺牲亲人救蓝颜的地步,我倒是没看错你。” 他摆摆手,就有人假意给林鑫松绑,实则迅速砍断了吊着我的一根绳索,另一根也在断裂的边缘了。 西装男满脸阴沉道:“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围魏救赵之意?你就是怕我伤了你弟弟,才说自己在乎林鑫的吧。” 我:...... 大姐的脸色几番变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你不就是想要城南的投标吗?我退出竞争,你放了他。” 林鑫下意识以为大姐说的是他,感动地泪眼汪汪:“珍珍姐姐......” 西装男摆摆手:“盛珍,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只是城南那块地还不够,我还要你盛家和齐家最近的合作。” 这个合作就连我都知道,是后面被林鑫卖出去的秘密合作,怎么这人现在就要了? 剧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似乎发生了很多改变。 10、 林鑫也没想到这人居然狮子大开口,这跟和他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是想用盛家当跳板,挤入豪门圈子,而不是想通过今天让盛家元气大伤。 他轻咳两声,想提醒一下西装男,却被同样威胁性地割断了一根绳子。 对方睨他一眼:“咳什么咳?这消息不还是你告诉我的吗?怎么现在不让我说了?” 林鑫彻底地愣住了。 他下意识慌乱起来,早就忘了自己还被吊着呢,忙解释道:“你在瞎说什么啊?什么我说的?” 他疯狂使着眼色,却早就忘了与虎谋皮的前提是自己也要有足够的支撑力量,不然只会被当成餐后点心。 所谓的合作、契约,除了他,这些身在高位,天生就是俯视着他的人,又如何会在乎? 只可惜他看不清,仗着自己有系统,能提前知道剧情,便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像他计划地那样发展。 狂风骤起,邮轮被颠起的海浪晃了几晃,本就岌岌可危的绳索骤然断裂。 林鑫被这变故吓得尖叫起来:“珍珍姐姐救我!” 然后他就看着大姐飞奔着向我扑过来的身影。 别说他了,就连我也瞪大了眼睛。 大姐把我抱得极紧,甚至还用自己充当人肉垫子,先我一步重重砸进了海水里。 她努力抱着我,一边寻找可以攀扶的物体,一边被灌了几大口腥咸的海水,还要安慰我几句:“之衡别怕,姐姐在。” 我怔愣片刻,不知道她这是演的哪出,只敢在心里悄悄骂了句。 大姐神色一僵,好在我提前联系好的救援来得很快。 即便这样,被救上快艇的时候,我也冻得瑟瑟发抖。 大姐又给我身上披了一件厚衣服,这才分出视线看向远方挣扎的人影。 林鑫运气不太好,刚落水就被一个大浪拍出去几十米远,等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好不容易上了岸,原本也没想闹出人命的西装男见团团围过来的警察,怒骂道:“是谁?!是谁报了警?!” 我看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能听见林鑫和系统的对话,就算不知道全盘计划,我也猜了个大概,所以上邮轮之前就联系好了救生队和警察。 保证所有坏东西一个都跑不掉。 大姐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看我,似乎想笑,嘴角抽动两下,还是没做任何反应。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林鑫,脸上的神色让人有些看不清,吩咐匆匆赶来的手下人:“送去救治吧,最好别死。” 她顿了顿又道:“也不用活得很好。” 11、 林鑫当然没能死掉,但他身体不好,又被冰冷的海水泡了那么久,落下了无法逆转的病根。 而他和西装男的谋划说得小了是绑架勒索,说大了那可就是故意伤人了。 有盛家出面,自然是一个都没能跑掉,各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大姐还带着我去看望了林鑫,我不知道她的用意,便老实跟在了她的身后。 隔着一道厚玻璃,里面的林鑫已经瘦到脱像了,他却还坚定地以为大姐是来救他的。 “珍珍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救我?你来的好迟,阿鑫好痛!”他双目含泪,“珍珍姐姐,先前的事都是盛之衡教唆我的!都是他设的局!” 他像是认定了大姐会信他,而我不会辩解,干脆利落地把锅甩给了我。 大姐看着他,冷笑一声:“都到现在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林鑫脸色一白。 他在心里疯狂问候系统: 系统的声音险些成了一团乱码,宿主受伤,对它们系统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林鑫:? 我:? 林鑫惊得又哭又闹,却始终不相信系统的数据,尖叫着喊大姐的名字。 毕竟大姐现在是唯一一个能把他捞出去的人了。 大姐却不理会他的哭闹,沉声道:“看样子你所谓的系统也并不是全知全能,只是伪装也实不破吗?” 我和林鑫再次统一了表情,看着她像是见了鬼。 我知道林鑫有系统是因为重生了,还能听见对方的心声,大姐又是怎么知道的? 引起了惊讶的人却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冷冷看着林鑫:“你不是想出去吗?刚好阿琼那边和国家的实验室达成了合作,最近正在研究人类脑域的问题,想必你一个身怀系统的人,肯定很适合做研究吧。” 这下无论林鑫怎么挣扎,哭着说自己想坐牢都无济于事了。 他被人用仪器罩住脑袋,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被送进了实验室。 12、 我又被迫搬回了盛家,三个姐姐离了林鑫,更像是幡然醒悟一般,争抢着要对我好一点。 我却始终再难从这个家里得到一丝的归属感。 二姐因为实验室的事很忙,偶尔回来几次就会带来林鑫的最新消息。 “我们本来都以为系统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没想到还真在他身上找到了!”她神秘兮兮道,“你们猜系统在哪?” 三姐连声问道:“在哪?” 二姐抬手敲了敲脑袋:“在他的脑子里,原本扫描的时候以为他脑子里那块阴影是病症,结果是一团以我们目前的水平还无法破译的数据。” “等破译成功了,想创造出什么系统都不是问题。” 至于林鑫? 听二姐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身体承受不住实验的强度,在腐坏之后就被实验室彻底抛弃了。 反正系统在他的脑袋里,只要保证他的大脑充满活性就行。 大姐后来也跟我聊了很多。 她说她是在我搬回学校之后,才想起来了之前的事。 原来......她竟跟我一样是重生的。 她从我的心声里了解到林鑫身上有系统的存在,怕她又使什么的别的手段,才干脆将计就计,把林鑫连带着系统一网打尽。 说到最后,她垂眼看着拎着行李箱的我,哑声问:“之衡,你真的要去国外吗?” 我在安检前停下步子,朝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无论这一世林鑫是否得到了惩罚,三个姐姐又是否觉醒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所经历的苦痛都是无法抹去的。 我没办法忽视这些,也不想强迫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当盛家无忧无虑的大少爷。 与其这样,我不如去国外进修,好好追寻自己的画家梦。 而她们的惩罚,或许从林鑫的骗局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惩罚了。 毕竟她们的弟弟、盛家的大少爷早就死在了她们自己的手里。 “我必须要离开了。” 听见我说话,大姐顿时怔愣住了。 从我意识到我的话语存在的意义从不是为了辩解,也不是为了说给别人听的,我的失语症就渐渐好了,但我从没在她们面前说过话。 这是第一句。 我走过安检,面向蔚蓝的天空以及更光明美好的未来。 我没回头,在我决心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抛下了她们。 “再见。” “以后我不会再是你们的弟弟了,我是我自己。” 第1章 我自懂事就发现自己说的每句话都会灵验。 为了妻子和女儿,从结婚后我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就算别人羞辱我是哑巴,我也默不作声。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闭口不言一辈子时,妻子和女儿却将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回了家。 妻子说这是她一见钟情的对象,女儿也支持自己母亲追求真爱。 “爸爸,这么多年妈妈没嫌弃你是个哑巴,就该烧高香了。” “如今你们岁数都不小了,我支持你们离婚追求真爱。” 我干脆和妻子领了离婚证。 结婚二十年后重新开口说了自己的预言。 “负我者,此生不得善终。” 1. 听到我嘶哑的声音,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会说话?” 女儿围着我绕了一圈,啧啧称奇:“活了二十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话呢。” 妻子皱眉看着我:“姜文,你故意说这些话是为了恶心我们吗?” “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我面无表情打量着手中的离婚证,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 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随口一句话可能会给别人带来大麻烦。 年轻气盛的我为此闯了不少麻烦。 无论是欺负我的小混混,又或者抓我抽烟的教导主任。 我总会用自己的小技能,让他们吃点苦头。 为此我乐此不疲。 直到我遇到自己的真爱,我才发现自己的言灵功能会给自己的亲人带来什么困扰。 一句不走心的话,就有可能为妻子带来灾难。 怀上女儿后,我便下定决心当一个哑巴。 只可惜,这些年的忍让像是回旋镖一样狠狠插在我心上。 “如果不信,我们走着看。” 我转身离开,将她们跳脚的模样抛之脑后。 正走出民政局的门,我和男人迎面撞上。 “唉哟。”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连声哀嚎。 “姜哥,我和雯雯是真爱,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也阻挡不了我们相爱的事实!” 男人正是蒋雯雯一见钟情的对象,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奶油小生。 我看着他油头满面的模样,想要给蒋雯雯和女儿挂一个眼科去看看。 还没等我回答,蒋雯雯便匆匆和我擦肩而过。 看到男人受伤,她举起手中的包摔打在我身上,棱角划过我额头,带出一丝血痕。 “姜文,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动陈君?” “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啊,别伤害无辜的人。” 就连女儿也看着陈君不存在的伤口,心疼不已:“君哥,你没事吧?都怪这个老不死的,他一定是对你们能找到真爱的事情怀恨在心!” 我失望的看着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捂住了额头上流血的伤口。 当初为了给她更好的教育,我把自己手中的专利全部卖掉把她送进国际学校,成为她口中无所事事的废物。 为了不让她丢脸,我应女儿的要求去学校开家长会也只是以她叔叔的名义参加。 第2章 没想到,我用爱浇灌出来的孩子,自诩为最懂礼貌的孩子,竟然口口声声喊我老不死。 “陈君,你的公司很快就会因为经营不善破产。” 2. 如果不是女儿经常把我这个家庭主夫和霸道总裁陈君作对比。 恐怕我还不能这么精准说出这样的话。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陈君眼神古怪看了我一眼:“姜哥是不是得失心疯了?嗓子治好了,脑子又坏了?” 蒋雯雯胸膛上下起伏,指着我大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文,你是不是知道陈君的公司是我投资的,故意恶心我们?我告诉你,就算陈君赔光了所有的钱,我也不会回头和你这个哑巴在一起了!” 怪不得财产分割的时候蒋雯雯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做生意赔光了不少钱,原来都是投资到陈君的公司里了。 我呵呵笑了一声,低沉嘶哑的嗓音回荡在几人身边。 女儿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嫌恶看了我一眼:“妈,君哥,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给你们订了旋转餐厅,我们快出发吧。” 三人亲昵得如同一家人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在别人面前强撑着一口气的我终于松下肩膀,像只落败的公鸡一样走回家里。 这时我才发现干净整洁的家早就变得一片狼藉。 属于我的东西全部被人扔在地上,肆无忌惮地践踏。 就连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也被人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我面无表情看着宛如废墟般的家,突然笑出声。 这些年自以为是的付出,对这个家庭来说还真是一文不值呐。 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我将房子挂到中介以后便离开了这个家。 回到曾经的弄堂,我才发现这里早就和记忆里不一样了。 破败的墙壁被修补得焕然一新,随处可见的垃圾早就不见踪影,石板路上甚至还有彩色的涂鸦。 “小文,你回来了?” 又惊又喜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邻居家的老奶奶。 岁月唯独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她佝偻着腰已经直不起来了。 扶着她的是个温婉的女人,见到我脸上浮起一个笑:“好久不见了,姜文。”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脑海中闪过,我眼睛亮了起来。 想要打招呼却下意识比画了手语:“晓晓?” 她笑着点头,目光担忧落到我身上:“你还像之前一样吗?” 张晓晓是我童年时唯一的挚友,也是知道我秘密的人。 “没事了。” 我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女儿的电话。 刚一接起,咒骂声扑面而来:“老不死的,你到底对君哥的公司做了什么?” “那是君哥的心血你知不知道?早就谈好的合作怎么都取消了?一定是你在背后捣鬼!” 各种难听的声音在我耳边打了个圈,我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开口:“我只是个家庭主夫而已,怎么有能耐动手脚呢?” 第3章 “与其在这里骂我,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钱拿回来吧。” 电话猛地挂断了。 面对张晓晓关心的眼神,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看来,我的预言正在一个个应验。 3. 随意收拾了屋子,我就这么住了下来。 和蒋雯雯结婚后,她说不想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我便将手里的钱交给她去投资。 孩子没人管,我辞去工作待在家里全身心照顾她。 她甜甜喊爸爸的时候,我多想张开嘴答应一声啊。 只是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女儿置于危险中。 我呵呵笑了一声,将那些看似美好的回忆从脑海中抹去。 直到我看到女儿发来的消息。 她被绑架了! 残存的父爱在此刻占据上风。 我穿上衣服匆匆赶到废弃工厂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敲了我一闷棍。 刹那间,我失去了意识。 等到我再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 我尝试着松绑,就听到远处传来口水交换的声音。 良久,蒋雯雯的声音回荡在废弃工厂,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我的君,这些天辛苦你了…如果不是姜文胡言乱语,你也不会瘦这么多…” “今天,我一定为你出这口气!”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们串通好的啊。 我悄无声息笑出声,眼角沁出两滴泪。 快步赶来的蒋雯雯和女儿看到我的反应,面色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又很快消失不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蒋雯雯叹了一口气,给女儿使了个眼色。 “如果不是你平白无故诅咒陈君,事情又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无法收场呢?”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个哑巴,这样就不会说出让我伤心的话了。” 蒋雯雯掐住我的下巴,女儿便端过一碗黑漆漆的汤水跑来了。 “妈,你还和他费什么话?” “二十多年没说过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诅咒我们,还不如让他永远闭嘴!” 我目眦欲裂,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此刻像是疯了一样往我嘴里灌药。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姜静,你疯了吗?” 我挣扎着想要躲开,双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爸,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当一个哑巴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扰乱我们的生活?” “妈妈和君哥是真爱,连我都支持他们,你为什么要阻拦?” 女儿咬着牙掰开我的牙关,面目狰狞。 “以后我会给你养老的,你就放心吧。” 我红着眼死死盯着蒋雯雯和女儿,只觉得心在滴血。 “我说过,负我者,此生不得善终。” “蒋雯雯,你很快就要生病了。” “无药可治的罕见病。” 就算以后再说不出一句话,我也要两人一辈子活在惶恐不安中。 “还在胡说八道!” 蒋雯雯一巴掌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看来是得给你点教训尝尝了。” 她挥了挥手,几个保镖走进来。 “把药给他灌进去,然后吊他三天三夜再放下来。” 第4章 我抵抗不了几人的力气,匆忙被灌了哑药后想要咳出来。 直到呕出血腥味,却还是无济于事。 “啊—啊—” 我捂着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不断打滚,也换不来母女俩一个眼神。 她们争先恐后跑到陈君面前邀功,仿佛这样就能换来男人垂眸。 陈君静静打量着我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他信步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开口:“姜文,这只是一点小惩罚而已。” “希望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嘴角流出鲜血,直勾勾看着陈君。 他不知道的是,我的预言是有时效的。 不出三天,陈君的公司就会破产。 4. “把他吊起来吹吹风,三天后再放下来。” 蒋雯雯厉声吩咐道,和女儿一人一边挽着陈君的胳膊离开了。 保镖见状,匆匆将我吊在空中也勾肩搭背跑掉了。 “哥几个,晚上喝点啊。” 吵吵闹闹的声音灌进我耳朵里,吵得我生疼。 我想要呼救,嗯嗯啊啊了半天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哑声。 看着厂房外微弱的路灯,我彻底绝望。 不管三天后,我是否能活下来。 我一定要让他们三人付出代价! 暴晒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泛起干皮。 我的手被粗糙的绳子磨出血痕,滴答滴答落在我脸上。 我伸出舌头,使劲舔着脸上的血迹解渴。 就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绳子突然一松— 掉落的瞬间,我脑子骤然空白。 如果有来生,我不愿意再遇到这两个毒妇... “姜文!姜文!你没事吧?” 恍惚间,我似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张晓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是一场梦吗? 一场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梦。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要再醒来..... ...... 蒋雯雯回到家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 姜文神神叨叨的样子实在是瘆人,她立马去预约了全身检查。 等报告间隙,她带着女儿去了一趟之前的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大门。 “你们谁啊?撬我家门做什么?” 没有理会别人的询问,蒋雯雯两个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妈,你说老不死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竟然诅咒你生病!” 蒋雯雯听到女儿在身边像只蚊子一样一直嗡嗡,终于忍无可忍:“行了,别说了!” “再怎么着,他也是你爸!” 她匆忙看着手机,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就在她等不及要给医院打电话时,陈君的名字跳跃在屏幕上。 蒋雯雯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迫不及待接通了电话。 “喂,君,什么事这么着急?” “蒋雯雯,你他妈找姜文问个清楚,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抢走了我所有客户!” “公司资不抵债,要破产了知不知道!” 蒋雯雯一愣,心中闪过不可思议,随之而来的是惶恐。 “不可能.....” 她失了魂一样挂断手机,看着跌跌撞撞跑来的女儿。 第5章 “妈...医院说你...脑子长了个瘤。” “可能...治不好了。” 5. 蒋雯雯跌坐在地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紧紧抓住女儿的手。 “快去找你爸,快!” 女儿惊了一下,退后两步不可思议:“你真相信他说的鬼话啊?” “君哥那么有钱,还那么爱你,他一定有办法把你治好的!” 女儿费尽力气将蒋雯雯扶起来,语气笃定:“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打不到我们!” “……” 蒋雯雯目光复杂看着自己的女儿,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陈君的公司,刚刚破产了…” “什么?!” 女儿惊得跳了起来,连忙问道:“君哥不是说这些事都难不倒他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行,一定是那个老不死在背后捣鬼!我现在就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女儿松开扶着蒋雯雯的手,急匆匆走了。 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难道真的像那个神秘人说的那样,事情一切都会如姜文的话一样发展吗? 她拿出手机,疯狂给那个神秘的号码发消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文的话真的灵验了,你想做什么?” “说话!你说话啊!” 早晨,蒋雯雯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短讯。 是一个匿名号码发来的。 “今天,姜文的话即将变为现实。” 她嗤笑一声,赖在陈君怀里和他分享这条可笑的消息。 直到现在,姜文说过的话真的变为了事实! 一股森冷的寒意紧紧将她包围,压得她迟迟喘不过气来。 终于,女儿打来的电话响起。 女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起手机:“喂,找到你爸了吗?” “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是不是又让姜文耍了!” 女儿看着空无一人的工厂气急败坏地跺脚。 “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们脑子里不断闪过我说过的话,不自觉颤抖起来。 不管哪句话,她们都承担不了成真的后果。 “查!一定要查到姜文的下落!” 她们的想法我不得而知。 此刻我怔怔看着一片空白,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吱呀一声,张晓晓推门走了进来。 “姜文,今天感觉怎么样?” 如果不是张晓晓找来了沙包给我做缓冲,恐怕我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就算这样,我还是摔断了一条腿。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张晓晓打开带来的保温桶,香气扑面而来。 “奶奶给你炖了鸡汤,吩咐我一定要给你带过来。” 她举起勺子喂到我嘴边:“啊—” 我闪了闪头,伸出手示意自己可以。 张晓晓笑眯眯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动。 “害羞了?还是你跟我见外了?” 我摇摇头,比画着手语反驳了两句。 张晓晓眼疾手快将勺子塞进我嘴里。 “好了好了,快尝尝奶奶的手艺。” 鸡汤清淡,鸡腿炖得软烂入味。 和蒋雯雯在一起久了,我很久已经没尝到这熟悉的味道了。 喝着喝着,我的眼泪啪嗒掉在碗里。 6. “不是吧?香哭了?” 第6章 张晓晓瞧见我的眼泪,眼中闪过心疼,却还是打趣着我。 “等下次我露一手给你尝尝,到时候可别再掉眼泪了哈!” 我明白张晓晓的意思,擦干眼泪后捧着碗大口喝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自杀。 我突然不懂得活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简直是对我现在生活最真实的写照。 面对我半死不活的样子,张晓晓抿了抿嘴,最后还是选择把发短信的事情告诉我。 “?” 面对我疑问的眼神,张晓晓摸着脑袋笑了笑。 “怎么?嫌弃我多管闲事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小时候张晓晓和假小子一样,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个不停。 要不是她妈拧着耳朵把她从男厕所拎出来,我还真以为她是个男孩呢。 后来,她跟着妈妈去了南方。 再见面的时候,举手投足间竟然也有了南方女人温婉的味道。 听到张晓晓的话,我啼笑皆非。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 看懂我打的手语,张晓晓狡黠一笑:“我还不够了解你吗?像你这种呲牙必报的人,肯定是和她们说了什么话。” 我失笑不已,张晓晓确实很了解我。 曾经我们对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 如今十几年没见,这种默契却没消失。 “接下来什么打算?” “国外现在有一种技术,我打听了能治好你的嗓子...” 我打断了张晓晓的话,仔细思考了一下。 最后还是想着,先不治了。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哑巴般的生活。 就连手语都用得炉火纯青。 更何况,我不想再因为自己说出去的话影响别人。 张晓晓也明白我的想法。 她拍拍我的肩膀,语气坚定:“行,你说不治就先不治了,等你以后什么时候想恢复你这乌鸦嘴的功能了,我再带你去治病。” 女人故作搞怪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我比了几个手势,她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 “陈君的公司已经破产了,放心吧,你的嘴还是管用的。” 她递过来的手机上赫然是蒋雯雯不断发来的质问短信。 “蒋雯雯这女人脑子里好像是得了个脑瘤,正到处找医生呢。” 我随意浏览了一下,一点也不意外。 实际上,不管是陈君的公司又或者是蒋雯雯的脑瘤,都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 打见陈君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他没有做生意的天赋。 他身体虚浮,总是眯着眼随意打量着别人。 就这样的人能管理好公司才怪了。 蒋雯雯天生长不胖,却喜欢大鱼大肉,还不爱运动。 生病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提前了而已。 “出院吧,晓晓。” 我比画着手语,指了指旁边的轮椅。 她看懂了我的话,立马跑出去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走走走,我们回家!” 7. 回家,多么温馨的词啊。 自从爸妈去世后,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家了。 甚至我一度以为自己不配有亲人。 第7章 随口一句话就会带来不幸的人,又怎么配拥有爱呢。 遇见蒋雯雯的时候,就像是飞蛾扑火。 我控制不住自己感情,又害怕自己的话给蒋雯雯带来灾难。 所以,我只能靠写信表达自己的感情。 一封又一封,直到蒋雯雯对我倾心。 结婚后,她很快怀上了孩子。 为了守护这个家,我把自己变成了哑巴。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 张晓晓将我推回小弄堂,轮椅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烦躁的声音对我们来说,却是回家的讯号。 路过我家的时候,张晓晓目不斜视将我推了过去。 “这是我家,怎么不停下?” 无视我的手语,她自顾自将我推到她家里去。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让我照顾你吧。” 她将我推到床边,示意我自己爬到床上。 “有我这个大美女照顾你,你就偷着乐吧?” 我和张晓晓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妥协了。 “谢谢。” 我朝着她背后比了个大拇指,张晓晓背后像是长了眼一样精准扭头看向我。 “你的谢谢我收到了。” 就这样,我在张晓晓家里住了下来。 她和奶奶各住一间老屋,打扫得干净整洁。 我则住在最里屋,天天等着张晓晓来给我送饭。 天气好的时候,她就把我推出去晒晒太阳。 日子惊人的舒适。 此时正在养伤的我不知道蒋雯雯为了找我快要把整座城市都翻遍了。 公司破产,账面上所有的钱都被冻结。 自己身患重病,随时有可能归西。 而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自然是想要找到我问问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如果我知道蒋雯雯想法的话,一定会劝她快歇了这心思吧。 这么多年我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句话就改变呢。 还不如,趁最后的时间和陈君好好玩玩,做最后的告别。 一波又一波的人来了又走,时常透过外墙听到他们寻找我的声音。 只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三个月后,我终于能站起来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我准备回自己家。 “门口又有人来寻你呢,你不怕撞上?” 我知道张晓晓说的谁。 公司破产后,蒋雯雯的钱只够撑一阵时间。 迟迟没有发现我以后,她解雇了所有的保镖,开始和女儿在我的小院守株待兔。 只是女儿少年脾气,只待了几次便受不了逃走了。 无奈之下,蒋雯雯撑着病体固执在门口等着。 有几次还和买菜的张晓晓擦肩而过。 “撞上就撞上吧,想来没几天好活了。” 我耸耸肩,拎着行李包打开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留在张晓晓家里的行李竟然比我自己的还要多。 一瘸一拐地走出门,正巧和憔悴的蒋雯雯对上了眼神。 “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 8. 她有些崩溃地抓着头发,却带下一大把干枯的毛发。 “姜文,瞧你做的好事!” 蒋雯雯尖叫着看着掉发,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样的事实。 “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 我嗤笑一声,难道这一切不是她自作自受吗? 第8章 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我们岁数都不小了,掉些头发也是正常的。” 我碰了一下张晓晓,示意她帮我翻译。 结婚二十年,蒋雯雯从来看不懂我的动作。 每次我试图比划让她理解的时候,女人总是不耐烦抓抓头顶茂密的黑发:“有什么事你写下来,或者给我发消息就好了。” “我很忙,没时间学那些没用的手语来迁就你。” 我怔了怔,无数次想要开口说话却还是忍了下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张晓晓竟然能看懂我比划的手语。 张晓晓如实转述后,蒋雯雯的脸色灰败下来。 “不是这样的...姜文,你一定是有什么做了什么手脚...” “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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