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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你若不喜欢我,我就离开,不再缠着你。” 他一回首,看见她那双哭红的眼睛,他明白,小妖娇弱,却也执拗,她说离开,便就会离开。 那一瞬间,他竟有些失神。 “要灭饕餮,太忙。”这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借口,让她止住了眼泪,又笑了起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她就是那么好哄的一个姑娘。 他知道自己该远离她,可是却又控制不住往西厢回廊走。 不论自己何时去,她总会做一桌的菜,温一壶酒,笑盈盈地等待自己。 每当他跨入房门的一刻,心也会像她点起的那盏灯一般,带着几分暖意。 终于,大灭饕餮,那时候他大获全胜意气风发,不管不顾拥她入怀,折腾得她直到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 后来她依偎在自己怀中:大人,饕餮已灭,天下已定,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 天下已定? 不,天下未定,这才是开始。 他猛然清醒,从温柔乡中离开。 她却从来没有怪过自己的突然离去,再次相见,总是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梨涡,说:“大人,你来了。” 苏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神君,她是草种的容器,你们这样下去终是不妥。” 草种容器? 或许对自己而言,她并非草种容器。 而是他的种子,而这颗种子早已破壳,在那边本该寸草不生的荒原上生根发芽。 苏眉多次劝阻,自己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去找她。 终于,苏眉换了一个说法,“神君,你若真无法从她那里抽身,何不将真相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容远断然拒绝:“她受不住。” 苏眉:“神君……你们一族倾尽一切才等来的今日。” 容远:“我知道。我会找合适的时机。” 从此,他克制着让自己不去见她,每次见她时看到她甜美的容颜,每次她靠在自己怀中,用手指在自己胸前画圈时,他便将这些话咽了下去。 要说他这一生唯一有过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从饕餮手中救出那个叫妞妞的孩子,没有去护桃源村。 因为在万妖之乱时,那样的孩子村子,千千万万,横尸遍野。 没有谁,那么特别。 可桃源村没了,她无依无靠,无处可去。 自己是她这一百年来唯一的念想和归宿。 他无法看着她在自己眼前破碎。 至少,此刻没有办法。 * 天族光复,仙族容不下自己身边留着一只妖。 吵得凶了,他便烦了。 他告诉了无泽他们这个“真相”,有草种一说,他们也不会伤害她。 那一日,她看见她在院中扑着蝴蝶,蓝色的衣袖飞舞,那边活泼灵动惹人怜爱。 突然间,他想让她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但是他何尝不明白,没有人能够活得下去,包括她。 这样的矛盾像两条恶龙一般在他心中不断地缠绕厮斗,最后在星辰的一闹之下,他借机将她撵到了无妄海。 离开时她含着泪问:“就因为我和星辰起了争执,你就要把我赶走吗?所以你喜欢的就是星辰那样的对不对?” 星辰那样? 他根本不知星辰是哪样,星辰对自己而言不过棋盘上一颗相对重要的棋子而已,是男是女,他都不在乎。 他却说:“是。” 她气呼呼地把自己送给她的发饰都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后转身离开。 对于这个决定第一个反对的是青风:“无妄海连接人间,万一她逃到人间无处可寻怎么办?” 他默不作声。 这时候苏眉道:“无妄海中有银龙,哪里有那么容易逃?” 容远想了想,确实如此。 不久大祭司抓了蠢蠢欲动的梼杌祭海,无妄海上风平浪静了整整三年。 他在九重楼上对着无妄海,夜夜弹奏《凤囚凰》。 他派去监视她的欢欢却日日向他禀报她的消息。 他闭着双眼,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他将她踩坏的金钗一根根地修好,来到了无妄海边。 许久不见,她消瘦不少,婴儿肥的脸都凹陷了下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一见到他,她便撇着嘴看着他,眼中都是委屈,眼泪在眶中打转。 他嗓子有些发哑:“怎么不走?” 她撇着嘴:“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任由你始乱终弃?” 她话音刚落,他用一场缠绵打断了她的思绪。 再次起来时她也是娇滴滴哭嘤嘤的,但是脸上却多了几分红晕,他笑着将修好的簪子一支支递给了她。 她总是这般,哄一哄就好了,一点都不记仇。 随着时日将近,他要做的事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无法去面对她。 他都这样对了她了,整整已经有七年不去见她,为什么她还不走? 苏眉说:“若你早告诉她真相,她又怎么会还留在这里痴痴等你,可是她走了,天下怎么办?” 他坐回了玉椅,孤神殿的光却照不到他的心底。 他的心一片晦暗,一片荒芜。 苏眉:“神君,我们从来没有选择。” 不久,这个“真相”不胫而走,以最残忍的方式传到了无妄海边。 那一夜无妄海下着大雪,海面却风平浪静。 她没有走,反而向孤神殿走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拿出了那一套她曾经一件件洗好,一件件熨烫整齐的十二层白衣。 一件一件,一层一层,不疾不徐地穿上。 脑中却都是她给自己穿衣服的模样,一颦一笑,都分外娇憨可爱,天真无辜。 后来,他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支精致的盒子。 盒中是一只他亲手做的金簪,月桂树下一只正在捣药的兔子。 一直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那一日,九重天下了好大一场雪,也是九重天上唯一的一场雪。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踏上祭坛,而他也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每靠近一步,都带着无限的阻力。 雪下得格外的大,好像要将那单薄的身躯击垮一般。 于是,他将飘雪停在了空中。 不让它们落在她的身上。 他拨了雪片,挡住了自己的容颜,让她看不清自己,不让她看见此刻自己破碎的表情。 祭坛上她最后问了一次,自己是否爱她。 这个问题她总是乐此不疲。 而他从来没有给过回应。 而这一次他只是迟疑了片刻,便道:“不爱。” 她曾经说过,如果自己说不爱她,她就会离开,绝不纠缠自己。 走吧,天婴。 最爱哭的她此刻脸上没有一点泪痕,平静得让人觉得心惊。 她蹲下身,放走了自己送给她的两只火蝶,喃喃对它们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困了它们那么久。 她说,救命之恩,还给自己,从此—— 两不相欠。 说完,她像飞舞的蝴蝶一般飞身跳入了那片火海。 他琥珀色的双瞳那一刻仿佛变成了一片死寂海洋,涌起了赤潮。 白色的袖中那个盒子滑落出来,那只捣药的兔子金钗从盒中落出,哐啷啷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灵力再也控制不住天空中的雪片,让它们坠落。 就如他脸颊上的血泪一般。 这是他们的结局,从相识一刻,便就刻在了命运之书上既定的结局。 …… …… 后来三界太平,万户安乐。 世间却再也没了她。 自己,再也没了家。 他却在永生的岁月中,孤寂的徘徊。 他只能在梦中找寻她,一直追在她身后,等着她回头,等着她原谅。 她总会在自己抓住她时,转过身,对自己妍妍巧笑。 眉眼弯弯带着梨涡。 自己伸出颤抖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天婴,我来接你回家。” 少女总是会乖巧地点点头,将那只洁白的手伸给自己,“好啊。” 而就在自己快要握住她手的一瞬间,她总会被火海吞没瞬间化为尘烟,蓦然消失。 他就会从梦中惊醒。 整整五万年,夜夜如此,却从来没有抓住过那只熟悉的手。 直到她的容颜,都在岁月里变得模糊。 …… 容远从回忆之中慢慢苏醒。 在睁眼的一瞬间,他眼中带着几分一闪而过诡异的妖红。 归元水竟然让他的意识“归元”到了前身。 随即而来他胸中涌起一阵剧痛,血液像破膛而出一般涌了出来。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扶桑树上的天婴一愣。 他的血从胸膛涌出,但是他却不知痛一般,将目光停在自己脸上。 那双平如湖面的双眼突然像汹涌奔腾几欲发狂的大海,也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然后他慢慢闭上眼,倒在了自己脚下。 这时天婴还被他放在扶桑树枝上,容远在失去意识之前,施了法术,让扶桑树护着自己落到了地面。 容远躺在自己的脚边,白色的布料被鲜血染红。 她才发现容远胸前的皮肉被归元水腐蚀,此刻血红的白衣贴在胸前肋骨之上,可以看见肋骨根根分明的形状,甚至可以隐约看见肋骨之下跳动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一些,但是时间不多来不及展开了。其实千言万语就是我文案上的阅读指南: *.小女主,想回人间躺平 *.男主求而不得后会强取豪夺 第五十九章 一场场饮鸩止渴般的梦境。 这时三界的天空都一片晴朗, 唯有生司阁上愁云漫天。 他一统三界,天地共主, 但整个生司阁只有他一人。 青风几万年前在与穷奇的大战中战死, 了了他战死沙场的心愿。 苏眉辞了官职做了潇洒的散仙,游历三界,后来这花花公子在人间遇到一段真情, 那姑娘油尽灯枯天命所尽时, 苏眉也跟着她羽化而去了,羽化前他说自己这一世值得。 他没有了左膀右臂。 但是无论是死得壮烈的青风, 还是死得平和的苏眉。 他们都死得其所, 都完成了一生的宿命, 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今三界共生,没有大乱,九重天宫廷重建,仙族不再傲慢;四大凶兽皆伏诛,妖族不再扰乱人间;凡人也不再如蝼蚁, 也活得有了尊严。 他回到人间,回到桃源村。 当然那里早已经没了桃源村, 早已成了一个又一个村落, 他清晨会在她化形的山坡上看着寥寥升起的炊烟,然后一动不动站到晚上, 看着人们慢慢归家。 看着窗户下烛火中, 百家团聚, 其乐融融。 世人皆有了归宿,皆有了家。 唯独他没有。 他会一直这般看着村子入睡, 然后直到天明, 慢慢晨光中苏醒。几万年来, 乐此不疲。 他也会在山坡上看到小兔子时微微失神。 “天婴?”他多么希望奇迹再现,这里的草木一夜便成蓝色,他的天婴再次化形。 那兔子却瞥他一眼就钻入了洞中。 他知道,再也不会有什么奇迹。 他也明白,就算再有兔子一夜化形,那也不是她。 这世间再也没了她,自己再也没了家。 这时候有人路过,小声问着旁边的爷爷:“爷爷,那人好奇怪啊,为什么他长得那么年轻,头发比您还白,样子那么好看,穿得却那么破烂呢,而且他一动不动在这里几天几夜了,是疯了还是傻了啊?” 老人看了远处山坡上的年轻人,确实是个奇怪的人。 二十出头的容颜,却有一头快要及地的银发,看起来圣洁无比,不似凡人。 但如此谪仙般体面的容颜,却又与他身上的衣服不搭。那衣衫与其说是破烂,不如说是腐朽。 像是穿了很久,在岁月中早已腐烂发黄,年轻人却依然将它穿在身上,丝毫不以为意,不以为耻。 老者活了许久,看了太多,却依然看不透这看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眼中的神情。 那么年轻的面孔,为什么会有那般孤寂苍凉的眼神? 老者摇了摇头,对孙子道:“走吧。或许在等人吧。” 小孩:“他等谁啊?” 老者:“一个再也等不到的人吧。” 他们离得有段距离,但是容远却能清楚听到他们声音。 万物之声对他来说只是杂音。但是老者那一句“一个再也等不到的人”却锥心刺骨,让他突然间双目通红。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再也等不到她了。 他转身消失在这片山坡上,回到空无一人的生司阁,急忙向西厢回廊疾行而去。 生司阁的一切都还原了她离开前的样子,却一切都在岁月中腐朽。 他急忙蹲在地上打开她留下的那一箱箱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那些白衣早已变黄,绣纹早已褪色,轻轻一碰就坏了。 就连她给自己留下的东西,他最终也快要一一失去。 “天婴……”他喊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像是被纱布擦过般的嘶哑,那般的生涩。 就在这时,听见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怎么了,大人?” 他突然抬头,只看见一片光中站着一个梳着双髻,穿着银衫的姑娘。 他已经看不清她的容颜,但她知道她在对自己笑。 容远:“天婴,你怎么在这里?” 她向自己伸出一只手,道:“大人,我回家了。” 跪在地上一头银发垂地的青年,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伸向她,却在握住她手的一瞬间。 她化成一阵青烟。 …… …… 容远猛然惊醒。 他清醒时,床边站着灵犀仙子与苏眉。 看着他睁眼的一瞬间都是欣喜。 “神君!终于醒了!” “你整整昏迷了半个月,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青风!” 容远没有理会他们,只问:“她呢?” 灵犀一愣,“神君是指?” 容远:“天婴。”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声音居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苏眉垂眼道:“救不醒。” 上身缠满了绢布的容远在灵犀的惊呼和制止声中,坐了起来,冷冷看着两人,“什么叫救不醒?” 自己已将她绝大部分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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