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发现天婴已经醒了。 想起他血洗九重天的雷霆手腕,天婴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分恐惧。 所以后来她对容远深爱之中藏着几分怕。 此刻她发现容远看自己的目光深了许多。 六尾狐何等会察言观色,她默默地退下,驶着孤舟离开。 无妄海上此刻已经风平浪静,只是自己在这小舟之中轻轻摇摆。 容远目光深邃,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深幽,每次他战胜回来,都会被他一阵折腾。 她此刻竟然情不自禁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襟,脚趾头也情不自禁地蜷了起来。 容远看着舟中的小妖,她此刻像被捉上来的小人鱼,几分惊慌地看着自己这个猎人。 他不疾不徐地踏着浪走到她面前,坐在她旁边。 他目光刚移到她脸上,她立刻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将唇瓣直接给藏了起来。 那傻傻的样子让容远又好气又好笑。 容远理了理自己的广袖,“那些不愿投降的妖,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天婴拧着眉看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这海上显得更是波光粼粼。 她慢慢松开了唇,唇瓣被她用力抿了后,此刻显得更加的红润。 “你什么意思?” 容远看向她,道:“我可以将那些不愿投降的余孽交给穷奇。” 天婴一愣。 那些不愿投降的,多是不愿向仙族低头,但不代表不愿意归顺穷奇。 天婴有些惊讶,看着容远眨了眨眼。 容远看着她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终于她眼中的恐惧少了些许。 容远淡淡一笑,“这对我来说是放虎归山,如此大的损失,你总得拿些什么和我交换吧。” 青年的目光落在天婴的脸上。 那双飘落的眼中神光内敛,向来少有温度的目光中带着柔和,然而柔则之中带着静谧的危险。 拿什么,跟他换? 六尾化了一片绿叶作轻舟,少女此刻正坐在轻舟之上,海水将她身上沾染到的血迹洗净,夕阳的光照在本就银色星点的海面,像星河一般璀璨。 星河之中的小妖女,那般娇俏,那般可爱。 湿透的衣裳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 凹凸有致,像清甜的蜜桃。 即便经历那么多,她的脸还是带着天真和清纯。 是他喜欢的模样。 他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从小被教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胜不骄败不馁,所以每次胜利他都淡然处之。 好像快乐本不该属于自己。 曾经胜利苏眉和青风也会给他庆功,他总是拂袖淡然道:不用。 这一切都是他使命所在,都是他命中注定,没有什么值得欢喜。 于是三两次后,苏眉青风也就不再庆功,不再叨扰自己。 直到她的出现。 每一次他出征,她总会翘首以盼,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地等自己回来。 每次大战归来,看着她眼底挂着的黑眼圈,笑得却很灿烂,他觉得她真傻。 她会把自己喜欢的菜肴,全部变了法地做一遍,然后还会温一壶月桂花酒,为他庆功。 他亦是觉得麻烦。 后来更甚,她说她学了古神语,天天帮他念祷词 ,希望他平安归来。 听着她发音完全不在调上的祷词,他觉得她真是傻得可怜。 然而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更改。 只要自己出征,她总会在门口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只要自己归来,她总会喜笑颜开,布一桌的宴,温一壶酒,然后用一次比一次说得好的古神语,诉说她的思念。 他没有制止她,也没放在心上。 就像这一切如太阳每日都会升起一般理所当然。 却不知草种早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直到,那一次,他大败饕餮,三日之间将妖军全部赶下了九重天,结束了万妖之乱。 举世欢腾。 那一日苏眉青风还是给他设了宴,他依然没有参加。 而是转身回到了他的西厢回廊。 而他到门口,没有看到灯火通明,没有看到那个在门口笑盈盈地等着自己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一空。 他推开门,桌上空空如也,也没有桂花酒香。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心中空空荡荡的感觉。 “天婴?”他沉着嗓子唤出了声,依然没有回应。 他一瞬间慌了神,会不会有哪个胆大包天的仙将她误杀了。 一瞬间,他几乎是准备下令将三清殿口的尸堆清理,将她给找出来,那种不可抑制的愤怒让他一瞬间杀气凌然。 然而前世的自己,居然可笑的以为,自己的愤怒恐惧是因为草种。 不是害怕失去天婴,而是害怕失去草种。 就在他准备缩地离开之时,只听见一个又轻又弱的声音响起,“大人?” 容远一转身,看见那娇小的身影就在后门门口。 “到哪去了?”容远冰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 最会察言观色的少女却晃了神一般,在门口道:“我在院里反思。” 容远想起,□□之中她孤身来找自己,但自己因为她眼中对那些冥顽不灵死去妖族的怜悯拂袖而去。 他冷冷问:“想通了吗?” 他那时没有意识,又或者说不愿承认,他当时的怒气是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她。 夜幕中的天婴茫然地答,“还没有。” 他脸色更冷了一些。 少女没有过来的意思,也不像原来那样会扑入自己的怀中,圈着自己的腰,诉说她的担心,她的思念,还有自己战胜后她的喜悦。 他的心是空的,怀抱也是空的。 奇怪的感觉在他心中滋生,这种感觉叫失落。 她道:“大人,我还没有反思好,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在世人面前,包括在苏眉青风面前,他都是冷淡的,他是天命所归的大祭司,本该无喜无悲。 他战亦或是杀,都是天命。 然而她,却一次次呼唤着他心底的本性,他的狂妄,他的虚荣。 每次他的本性都可以在她这里得到释放。 不想他来到这里,等待自己的却是一盏黑灯,她让自己回去。 他冷冷道:“赶我走?” 他冰冷的语气,还是让少女有些惶恐,抬起了那双带着几分惬意的兔子眼睛。 “大人……”她看了看清清冷冷的房间,“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容远“嗯”了一声。 没酒,没菜,没明灯。 确实是缺了些什么。 可是这些都可以没有。 但是自己大胜归来,不能没有“你”。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缓缓走到她身前,抬起了她的下巴,在乌黑的夜色下,俯身在她唇上一咬。 她吃痛刚想反抗,却被他抗在肩上,带回了屋中。 她是他的战利品。 唯一想要的战利品。 …… 天婴看着容远变得深沉的双眸,也想起了前世他大战饕餮回来的时候。 那一夜的他有些吓人,甚至是有些粗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大战归来,本该高兴才是。 又或者他把他的兴奋用在了别的地方。 现在想来那简直是一场浩劫。 后来她哭泣求饶,本以为他会怜惜,没想到反而取悦了他。 就像自己是他抢夺来的妖族战利品一般。 想起这些往事,再听他刚才的话,他让自己拿东西与他交换同族的命。 她不聪明,但也没傻到这一步,容远要什么……她除了草种还能给什么…… 她的心猛地一下漏了一拍。 前世是自己缠着他,让他破戒开了荤。 可是今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道:“容远,喜欢你的女仙多的是。” 容远看着她:“我不喜欢女仙。” 天婴一下子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秀才话本里有一种禁/忌恋,越不让在一起的人设就偏要在一起。 仙妖越不能通婚,他就越要这么做。 难怪了,前世他会看上自己。 容远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觉得她什么都不明白。 天婴道:“若你喜欢禁/忌,实在是不喜欢女仙,愿意委身于你的妖女多的是,饕餮后宫不就一堆现成的。” 容远的眉头拧了拧,眼中的魅惑化去,目光中显现出一丝火焰。 天婴:“这没什么好恼火的,星辰还不是饕餮后宫中出来的,你还不是接盘了。” 容远:“我何时接纳过星辰?” 天婴:“你没接纳她,为何让她住进你院子?” 容远停下了揉太阳穴的动作,凝视着她,幽幽问道:“你猜,为什么我让她住进来?” 天婴:“我不想猜。” 容远知道天婴虽然有那滴水穿石的本事,但她有时候的一根筋也让自己头疼。 他虽不择手段,但是利用星辰把她骗入自己房中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容远自己倒也不想再提。 天婴道:“你既然喜欢妖,你让你那细作六尾帮你介绍几个漂亮狐妖。” 容远:“我不喜欢狐妖。” 天婴:“对了,你不喜欢这种妖艳的。你喜欢星辰那一款的。” 容远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没想到话题居然又能到星辰身上,他确实见识到了女人翻旧账的本事。 "天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天婴:“可能你不知道,你前世亲口所言,你喜欢她那一型的。” 容远后悔自己一时失言,居然成了两人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祸从口出不过如此。 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我说了,我不喜欢女仙,更不喜欢星辰。” 然后他放下手指,看着天婴:“我只喜欢兔妖。” “兔妖挺不错的。” 天婴避开他的目光,“我在妖界认识几只雄兔,到时候让他们给你介绍几只雌兔。” 听到那几只雄兔,容远轻笑了一声。 但这声笑不仅没有半点笑意,里面还尽显冰凉。 “够了。”,他垂眼看着她,“我要的只有你。” 天婴双瞳颤了下,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紧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容远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怀中。 道:“你懂。” 容远全身是伤,然而天婴重重撞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她柔软的身躯贴近自己的一刻,几乎是勾出了他内心深处所有的欲/望与恶念。 他几乎是孤注一掷地用命换来了这场胜利提前了三十年。 三十年对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白驹过隙般不值一提。 他铤而走险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 因为凡人的一生太短暂。 为了让她的桃源村,让她的妞妞能早日见到太平盛世。 他们与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甚至这场胜利本身对他自身而言没有太大意义。 自己唯一想要的战利品,唯有她。 但是她却再也不会为自己喝彩为自己吟唱。 他低下了头,凑近她的耳廓。 天婴撞在他锁骨上,觉得有些痛,而这时他低头在耳边低语,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你的妞妞可以早日看到太平盛世,这些妖我可以放他们去妖界,天婴,你能给我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让天婴耳朵发麻,清冷的声音带着蛊惑。 他知她会拒绝,还不待她开口他继续道:“我们玩个游戏。” “你数到三十,我就停手。” 说完,轻轻咬住了小巧白嫩的耳垂。 第六十九章 数三十 天婴根本来不及反应, 大脑瞬间空白。 他松开耳垂,天婴也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垂眸看着她, 眼中带着蛊惑, 如无妄海中最能蛊惑的海妖,将人迷惑然后拖入深海,溺毙在无限的深渊里。 天婴被他刚才这么一激, 皮肤微微有些发热, 血液再次因为他而沸腾。 她厌恶这种感觉,这种内心和理智对他抗拒, 但是血液和身体会因为他而欢喜。 她如临大敌地往后退了退。 然而, 她身上的月桂花香和夕阳下近乎透明的皮肤却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 即便不是妖族, 都能让人看出她此刻的不同。 容远更是了解。 天婴没有退两步就到了船沿。容远只用一步就逼近了她。轻轻托起了她的后脑勺。 他轻啄她的耳廓,天婴的瞳孔跳动着,血液也在跳动着。 容远做任何一件事都胸有成竹,包括前世第一次,他也是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 什么都做得很好。 所以她并没有多想,而且容远也没有给她多想的余地。 酥麻从皮肤蔓延, 冲击她的大脑。 她本能地用手抓住了容远的衣服, 他的衣服上也带着咸湿的海水。 湿热的呼吸慢慢下滑,他双手扣着自己的手腕, 并不用力, 但是却让自己无法动弹。 天婴的呼吸也变得不稳, 本能和理智不断地在撞击。 青年被海水浸湿的长发散在雪白的皮肤上,如黑色海藻一般。 她感到了他微微的战栗。 他手指上戴着的扳指冰凉又有些硌人…… 几乎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婴, 数数。” 这已发哑的声音是他最后的克制和清醒。 数数? 他说数到三十。 她知道容远花样极多, 但是他不食言。 天婴回过了神,细细的嗓子发出了有些颤抖的声音,“一,二,三……” …… 简单的数字变得支离破碎。 容远手背上的青筋无比的清晰,希望她的声音能够停止,但是她几乎是有些艰难,却毫不犹豫地向下数着。 “三十。” 随着这个数字响起,他知道自己一败涂地。 即便是到了发热中期,即便她沸腾的血液在接纳自己,她的理智的防线不给自己一点钻空的缝隙。 天婴整个过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容远,但是到三十的时候,他如约停下了。 他撑起了身体,黑色的湿润的头发垂了下来,一双琥珀色的双眼中带着一分挫败。 天婴急忙坐了起来,她身体还在兴奋的发抖,但是手却非常快速地甩了出去。 一记清脆的响声,淹没在海浪中。 容远头微微偏了偏,却没有躲开这个巴掌。 天婴也愣了。 她打了容远一耳光。 况且还是在他大战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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