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代,还有一些飞升的凡人,飞升途径有很多,有青风这般百万人挑一的人杰,被仙界钦点,十七岁一夜飞升的;也有一些活了百来岁突然悟道飞升成仙的,这种文官居多。 当然,还有一种最苦逼的,就是修真界那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修炼数百年,渡过一次次雷劫,才能够飞升成仙的修士。 这些修士飞升后,要不被收编,做个仙界公务员,不想进编制的就做个散仙。 万妖之乱后仙官死了大半,剩下的多是散仙。 这些蓝天桥上摆摊的多是万妖之乱中幸存的散仙,其中多是剑修。 毕竟修真界中最穷的就是剑修,因为养剑比养老婆还要费钱。 容远第一次踏上蓝天桥,他不喜嘈杂,然而在他的身影出现在桥上之时,蓝天桥突然鸦雀无声。 各路散仙,无论是买的还是卖的都看向了他。 毕竟,这是一个矛盾而神秘的人物。 哪怕在这九重天上都是一个传说。 有的说他是叛仙族投靠妖族的逆贼,有人说他不过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有人又说:他在这万妖之世都能搅弄风云,哪只眼睛看到他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了? 不过是以孤神之名,行利己之事。 总而言之,毁誉忠奸,各执一词。 但是,有一点是公认的,这是一个让人又敬又怕的存在。 虽然都在九重天,但是见过他的散仙却极少,因为他会露面的场合,都不是他们这种散仙能去的。 只不过这些卖货的散仙们,一眼从他身上白袍上的扶桑树图腾看出了他的身份。 扶桑树是孤神殿的象征,除了神官无人能用。 如今孤神殿的神官除了归来的十三位长老外,只有三位年轻神官。 其中以为是一夜飞升的少年神官青风,而此刻他正带着二十万大军在凯旋的路上,这青年自然不是青风。 还有一位就是仙二代苏眉,这位神官大人时不时会带着不同的仙子出没蓝天桥,他们认得,也不是他。 那最后一人,自然就是那位大祭司了。 关于他的传说千百种,此时此刻散仙们只想起了“天姿玉色,如神临世。”八个字。 他出现的刹那,感觉地摊货上都被洒上了一层圣辉。 只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将地上摆出来的东西从桥头到桥尾扫了一遍,便向一处走去。 那一处的女修们一个个都凝神屏息,心中小鹿乱撞。 容远看到了一堆法器之中那根金簪。 就是青风上一世给天婴的那一根,这一世比上一世早了一年,看来这根簪子一直都没有卖出去。 他手一动,没有弯腰,那只簪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多少灵石?” 他话音一落,周围的女剑修们都骚动起来,那个大祭司,居然来这里是为了买一支簪子。 那卖簪子的女修看着他,眼中都快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但还是笑容可掬地问道:“神君大人可是买给那位传说中的兔妖小娘子?” 容远没有回答。 女修:“一百灵石。” 容远目光移到女修脸上,她脸上堆着笑,居然没有半点心虚。 这是一只哪怕在人间都非常普通,甚至有些蠢的簪子,上面的凤凰活脱脱地被雕成只胖头鹅。 也只有天婴那小妖能对着它说出巧夺天工四个字。 这金簪也就二两,加上这粗糙的工艺也就最多三两的价格。 而一灵石可换五百金,这支簪子哪怕卖一灵石,都可谓是暴利。 容远不缺钱,但是他不喜欢这种高价买次品的感觉。 他觉得很蠢。 卖的人蠢,买的人更蠢。 于是放下了这支簪子,向其他摊位走去。 不想,走了一圈,发现整个蓝天桥居然只有这一支金簪,而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 他想了想,再次回到了那个摊铺,取出了一袋灵石。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为这蠢玩意花一百灵石。 那女修点了点不多不少的一百粒上品灵石,笑道:“对不起,祭司大人,这簪子涨价了。” 容远目光再次移上了她的脸,她脸上堆着笑,没有半点心虚。 容远:“多少?” 女修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容远知道今日自己被宰,道:“可。” 女修道:“八千上品灵石。” 容远再次看向她。 趁火打劫,奇货可居的女修脸上堆着笑容,脸上没有半点心虚,“这是我远房亲戚给我一岁的生辰礼物,很有纪念意义。” 容远:“……” 女修:“大祭司可能不了解人间习俗,人生中第一个生辰极为重要,都会大办特办,条件好些的人家还会抓阄,不瞒你说,我抓的就是这只金钗,我爹娘以为我会做个奸商大富大贵,没想到苦命做了个剑修,飞升后仙界还直接被端了,沦落到摆地摊的田地。” 容远想着记忆中那双带着期望的眼睛,上一世自己错过了她的第一个生辰,这一世…… 他再次拿起了那只簪子,平平静静地道:“给你一万灵石,你若再加价,我拆了这蓝天桥。” 他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周围的人都打了个颤。 女修不敢再坐地起价,急忙笑盈盈地将簪子给容远包上。 容远自然不会将一万灵石带在身上。 当那女剑修来找孤神殿找苏眉要这一万灵石的时候,风度翩翩的苏眉扇子啪一下掉在了地上,就连下巴都快脱臼了。 这一切让他难以置信。 神君屈尊降贵去了蓝天桥的地摊,还在地摊上花了一万灵石。 这还是那个如高山之雪的大祭司吗? 就在苏眉好奇容远买了什么奇珍异宝的时候,看到那支簪子上长得像胖头鹅的凤凰。 苏眉:“就这?” 苏眉觉得向来都只会坑人的神君大人,这次实实在在被坑了。 这还是那个能谋善断的大祭司吗? 容远:“就这。” 苏眉:“恕我直言,这在凡间最多五两金子。” 容远:“三两。” 苏眉差点吐血,知道你还花了一万颗上品灵石去买这玩意? 苏眉实在忍不住:“您不觉得……它有些丑?” 容远转了转那支发簪,脸色难看,“极丑。” 苏眉又差点吐血,纵然他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花花公子,也第一次见这种糟蹋钱的方法。 用巨资买了个连自己都觉得极丑的东西。 这不是花钱找不痛快吗? 容远看着这支簪子。 苏眉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瞬即逝的茫然,好像他自己都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个又丑又蠢又贵的东西。 他吸了口气,对苏眉道:“给我找一套可以锻金的器具来。” 苏眉:“……”但还是花了些功夫弄了一套锻法器的器具,虽然牛刀杀鸡,但至少是把刀。 他再次找到容远是在藏书阁。 他坐在桌前,被十来本悬空的书包围着,各种各样,有打造金饰的书,也有各种头饰图鉴。 他在纸上画着发簪的构图,每一个细节都拆解开,每一步都精细无比。 但是容远似是对他画出来的图都不太满意,看向外面那棵月桂树。 “人间是不是有一个关于月桂树与兔子的传说?” 苏眉:“月桂树下有一只兔子在捣药,每到十五月圆之时就能看见它。” 容远想起了她,想起了发热时她身上淡淡的月桂花的味道。 容远另起一页,在白纸上画了一张,月桂树下兔子捣药的图。 整个过程他目光都很漠然,很是冷淡,但是一笔一画都勾勒得极其细致,就如他画行军图时一般。 当他在火焰中按照他的图纸打造出那只月桂灵兔的簪子时,就连见多识广的苏眉都叹了一句:“原来巧夺天工是这个意思。” 苏眉将那支簪子在月下转了转,“神君,这世间有你做不好的事吗?” 这话大有拍马屁的意味。 不想容远也不谦虚,只淡淡道:“不知。” * 天婴拼命地刨着坑,上次回来,她就无日无夜地刨坑,只差一点就要挖到了无妄海边。 她胃口不佳,但是还是逼着自己累了就回到萝卜地去吃点萝卜。 这时候她正在园子里抱着萝卜啃,却听见了敲门声。 天婴紧张地用后腿踢土,把洞口虚掩。 心虚的她变回了人形,她以为是灵犀仙子来给她送药。 那种可以抑制她发热期症状的药。 不想一开门,只看到了似雪的衣袍,他并没有客气,毫无征兆地直接走了进来。 天婴的鼻子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嘤,好痛。”天婴一下子捂住了鼻子,不得不退了一步。 她看见那身白袍之时心一下沉了下去,她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不想他来碍事。 所以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不想来人那么不客气,她鼻子直接撞在了他胸膛上。 她捂着鼻子,眼中转了一圈泪花。 两人身量差得太远,那么近的距离她仰高了脖子,却也只看见他白瓷色的脖子,和紧收的下颚线。 她只能又退了一步,才看清晰了他的脸。 那张完美的脸上,一边眉毛有些上挑,感觉额头上才消下去的那根青筋又要跳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被她撞到的衣衫,看着一头乱发的她,“几天没洗澡了?” 天婴想起了,因为怕把血符给洗掉,她上次回来就没洗,不仅没洗,还每天打洞挖坑,看起来也许可能大概是不那么的干净,味道嘛,可能多少也是有一些的。 她:“好几天了。” 容远见她答得如此坦然,心中莫名生了一团火焰,但想了想今日是她生辰,也不与她计较。 容远看了看这凌乱的房间,容远闭上眼,“你房间连个可以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天婴看了看,确实如此,之前她翻了一圈准备要带走的行李,翻出来就没收回去。 “好像是啊。”她答得坦然,仍然没有收拾的意思。 容远脸色又冷了几分,看着挂在椅子上的肚兜,道:“拿开。” 天婴脸微微一红,依然没有动。 容远又缓缓说了一遍,“拿开。” 天婴看得出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致,其实他能够在这个房间呆那么久已经在天婴的意料之外,这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 他可是但凡看到房间有半点凌乱都会转身离开的祭司大人。 现在他不仅进来,还呆了那么久。 有些诡异。 话说那肚兜挂在那里确实不成样子,这一世两人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她走到椅子上拿起肚兜,准备塞回衣柜,不想衣柜一打开,里面乱塞的衣服雪崩一般倾倒了出来。 各色的肚兜撒了一地。 容远消下去的那根青筋终于再次爆了出来。 他转着扳指,又看她一顿胡乱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快速地塞入了衣柜,像关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赶快将门关上。 容远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天婴这才看着容远:“神君来做什么?” 问这句话时那张脸是板着的,可见丝毫也不待见他。 容远摩挲了一下袖中的那只盒子,脸色极冷淡。 之前伤后醉酒两人睡了一夜之事,看来她是真的一点没有放在心上。 那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好像那一夜她的放纵,乖巧,脆弱,都是一场虚梦。 容远心中有些堵,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淡淡道:“我听苏眉说,今日是你生辰。” 第四十五章 二更 天婴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那么快。 “我一岁了。”她脸上有些喜色, “我自己都忘了,苏眉大人真是有心, 居然记得这种小事。” 容远在看见她脸上喜色的时候, 眼中的冷漠也化去了一些。 他将袖中装金钗的盒子拿了出来。 天婴看着桌上那个长盒的时候,目光微微颤了颤。 她记得这盒子。 容远第一次送他礼物就是用这个盒子装的。 是一只凤凰金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金饰, 她没什么见识, 一直以为金子是世间最值钱的东西,而且她觉得钗子上那只大鹅雕得栩栩如生。 最关键的,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生辰礼物, 虽然是她厚着脸要的, 但毕竟是容远送的。 但她那一夜高兴得睡不着,第二夜也高兴得睡不着。 天天戴着这发钗才能入睡。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在这九重天金子根本一文不值,那根钗子也不是容远送的, 而是青风随便去蓝天桥上买的最便宜最丑的东西。 以此来羞辱自己。 她戴那钗子的时候总有人在后面嘲笑她俗气。 还用鹅装凤凰来嘲讽她。 她很委屈难过。 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以后每逢生辰,容远就会让青风送来一根金钗。 有时候甚至是根金筷子, 估摸着是一时买不到头饰了, 拿根筷子来凑数。 可能他们觉得打发自己这只乡下来的兔子,这已经绰绰有余了。 后来她每次看到那些金钗都有些难过, 觉得自己是廉价的, 他们眼中自己只配得上这九重天上最廉价的首饰。 可是她又安慰自己, 容远是在乎她的,不然不会每年都记得自己的生辰。 或许是他觉得自己配金钗好看呢? 直到前世人生中最后一日她将他送的金钗一根根插满了发髻。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好看吗? 不好看。 这一切不过是容远的敷衍。 然后她又一根根地取了下来, 每拔一根都像是拔掉了心中的一根刺。 拔完后心中全是窟窿, 筛子一般流着血。 没想到重活一世, 好像一切又重演了一遍,她又看到了那个刻在记忆中的盒子。 只觉得喉咙发梗,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不记得这一世给容远索要过礼物。 容远:“打开看看。” 天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容远明明语调很淡,但她却觉得容远似乎有些期待她打开盒子一般。 但是,很快她扑灭了自己这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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