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遮住嘴低声道:“妖君陛下,拜堂是在夫家拜的。” 穷奇:“……” 迎亲队伍离开之时,整个人间下了一场甘露,让人间十年无灾,凡人三年无病痛。 也以这场大婚为开端,三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仙族不再傲慢。 妖族不再凶残。 凡人不再命如草芥。 世间再也没有神,天地再也蒙不了眼。 * 九重天上,容远最终还是将那假的桃源村拆除,重新修建了三清殿。 孤神殿上没了孤神像,于是容远拆了孤神殿,将自己和天婴的府邸建在了孤神殿的旧址上。 天婴说就叫灵雎阁。 在她知道第一世,容远是为了不想献祭自己才将自己赶到灵雎阁;知道自己在无妄海边的灵雎阁里睡着后,容远都会前来守她到天明之后,她便不再抵触那段过去。 新的灵雎阁藏在容远移栽的扶桑树和月桂林中间,是琼楼玉宇中的一座避世小院。 有着容远的曲高和寡的雅致,也有天婴的人间烟火的温馨。 今日大喜,清雅的院中全部扎着红绸挂着红灯笼。 容远按照人间的习俗与天婴拜了天地,也宴请了九重天上的各类仙官妖官。 但宴上他只是敷衍地喝了几杯就回到了灵雎阁中。 跨进院门,只见清辉散在林间,灵虫清灵的鸣叫。 他修长的影子留在院中,看着屋中暖橙色的灯光,心中油然起了暖意。 他容远,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那个可以舔舐伤口,遮风蔽雨的港湾。 他眼中泛起几分雾气,嘴角却是微微扬起,跨步走入了房中,推开了房门。 …… …… 只见母女二人坐在床上啃萝卜。 天婴看到容远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做贼似的急忙把萝卜藏到了身后。 “大人!”然后还心虚地将掉在被单上的胡萝卜屑默默拾起来藏在了掌心,“您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宛如缩小版天婴的容爱婴浑然不觉得在床上啃萝卜有什么不对。 她顶着一张沾着胡萝卜屑的脸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笑得眉眼弯弯,“父君,抱抱。” 容远看着眼下景象,心中升起温暖的甜蜜。 他轻笑,“真是拿你俩没办法。” 他走到了母女二人身前蹲下,先将天婴藏在手心的胡萝卜屑一粒粒捻起来,用手绢包住,又拿出一张新的手绢将爱婴脸上的胡萝卜屑擦掉。 爱婴躺在床上抱着抱枕准备睡觉,“娘亲,困困~” 天婴看着爱婴睡了也准备就地躺下,容远一把托住了天婴的腰。 容远目光清冽平静,但是天婴的心又如早晨那般悸动地跳了起来。 容远说罢他放下天婴,转身抱起了爱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道:“我们爱婴以后得自己睡了。” 爱婴嘟起小鱼般的嘴巴,吐着泡泡想表示抗议。 可就在容远抱着她,给她说了一个兔子仙女的故事后,她圆乎乎的小脑袋一歪,就沉沉睡了过去,嘴角还流着一丝口水。 容远给她擦干净口水,将她放到了隔壁的房间,交给宫娥们照顾。 再次回来,他的新娘有些拘束地坐在床前,咬着下唇看着地上晃动的烛光。 容远用玉签挑了挑红烛的灯芯,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他道:“盖头也自己掀?” 天婴听不出他语气的喜怒,心中还是有些理亏。 她把在床上被她们压得邹邹巴巴的盖头拿起来,“我再盖一次,你来揭。” 容远轻笑一下,放下了玉签,侧身笑看床前娇媚的新娘。 而天婴也是含羞看着红烛前自己那俊美无双的新郎。 两人对视许久。 心中升腾着暖意。 天婴容远身上的红袍,“大人,你喜不喜欢我给你做的喜服?” 容远手指微微一动,道:“很喜欢。” 天婴笑盈盈道:“那我给你做一辈子。” 容远眼底泛了潮湿,声音却很平和,“你不许骗我。” 天婴一愣:“我什么时候骗过大人?” 容远再次走近,蹲在了她身边,“天婴,我何德何能能够遇到你?” 天婴对他嫣然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今日的她画了峨眉,扫了淡淡的胭脂,一张小而丰盈的唇,殷红动人。 头上那朵花钿,更是衬托得她不可方物。 红帐佳人,他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漂亮的眼尾也泛起了淡淡的红。 只是四目相望,房中就充满了旖旎的氛围。 天婴重获新生后某种意义来说还是少女,又没有发热期的加持,心中期待紧张各一半。 脚趾也情不自禁地蜷了起来。 而容远只是耐心地看着自己,用目光一点点描摹自己的脸。 她习惯性地又唤了一声:“大人……” 容远双目蜕变成红瞳,声音也低哑了些,“叫夫君。” “啊……” “怎么,堂都拜了,还想不承认?” 天婴脸一红,“我哪有?” 然后她扇了扇睫毛,轻轻道:“夫君……” 那声甜得发腻的夫君一出,天婴自己都颤了颤。 容远一双已然暗沉的红瞳成了一片幽暗的墨色…… 天婴知道这看似清冷的神君的隐藏秉性,于是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外面的秋千,拧巴地道:“我想荡秋千。” 她以为容远会拒绝,不想容远,道:“好。” 说罢将她抱起走出房外,放在了挂在扶桑树下的秋千上,轻轻在身后给她推着秋千。 月下,这一切美好得让容远觉得不真实。 他空荡了上万次的秋千,这一次上面终于不再空无一人。 若再有人路过询问,他会名正言顺地告诉他们:这是他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 天婴也正荡得欢快,正在飞身出去时,突然间觉得一阵斗转星移,自己落入了容远的怀中。 他在空中打横抱着自己。 不及反应双唇就盖了下来。 天婴的手紧紧抓住了他身后的衣服,呼吸也变得混乱了一些,感觉气息都要被他吸走。 直到她呼吸有些困难,容远才放过她的双唇,凝视着她,“明日再荡。” 他已经等了太久,他已没有更多的耐性继续等她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他极有仪式感地将她放躺下。 若不是看出他眼尾的猩红,险些以为他依然淡定冷漠又从容。 月桂初放,梅含半蕊。 容远爱怜地亲吻妻子的眼睫上的泪珠,挥袖熄灭了红烛。 天婴,我会将最好的给你。 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给你。 第95章番外3 风驰少年,天降英才,十七岁一战封侯。 此后更是势如破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誉为少年战神。 他本以为自己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直到妖害四起。 他快马加鞭赶回皇都,却见满府的残肢碎骸。 即便是驰骋沙场见惯尸体的他,在看到那些院中残像时,大脑一片空白。 离体的头颅,头颅上被啃得见骨的牙印,被拉出来的内脏撕裂的身体。 他跑到爹娘的房间,看着那母亲躺在血泊之中,父亲正在殊死与妖魔拼杀。 看见他时让他赶快离开。 他又怎么可能。 直到父亲为了保护他,挡在身前被一爪掏出了心脏。 他绝望狂怒。 一口气以凡人之躯,诛杀了十头妖兽,与爹娘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却不想这是新的开始。 他被写在了升仙簿上,以人杰之名飞升。 也在孤神殿的神坛上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白衣胜雪的男人。 白袍如雪,长发如墨。 眉目清冷,冷肃威仪。 他静静凝视自己,像是在自己身上寻找些什么。 他问自己,自己成仙后想做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杀光世间所有的妖。 而那神祇般的男人只是淡淡一笑,说:“那你并不适合在我这里。” 青风有些急迫,不知为何,他从第一眼见他,就想跟在他身旁。 他大胆问:“敢问您的道是什么?” 男人轻描淡写地道:“我要仙族不再傲慢,我要妖族不再凶残,我要凡人不再受难,我要三界再无纷争。” …… 男人名为容远,也被尊称为大祭司。 一跟他,就是近百年。 百年对仙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虽然风起云涌,但是好像一瞬间就过了。 直到“草种”的出现。 苏眉告诉自己,草种是可以复苏孤神的灵物。 青风一直以为复苏孤神就能使三界再无纷争。 可是这草种需要容器培养,容器最终会被火祭。 青风对这容器心怀怜悯,可是在知道容器是妖的一瞬间,这丝愧疚烟消云散。 他无法忘记最爱自己的父母,无法忘记被妖族灭门的那一日。 即便跟了容远百年,他心中依然觉得,天下的妖都是该死的。 那妖女若能献祭自己,也算是为她污糟的血脉赎罪。 不想有一日,神君居然让自己去找她一趟。 他难以忘记进入那院子妖气扑面时他生理性泛起的恶心,妖气让他想起满地的内脏和肠子。 据说这是一只非常狡猾的妖女,能从饕餮的口中夺食的妖女。 他一脚踏进院子,踩在了一片白菜叶上,四下环顾,没看到什么妖媚动人的大美人。 只看见一只气得瑟瑟发抖的小兔妖。 然后…… 他被那兔妖咬了一口,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若非她是容器,他当场就想一剑捅穿她。 更让他愤怒不已的是,那兔妖居然把他当傻子。 说她是重生而来! 还让自己没事多读话本子,不然连重生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不是她是容器,他当场就想一剑捅穿她。 后来这话本子看多了的蠢兔子不知怎么把神君搞得心力交瘁,神君直接让自己日夜守着她。 本是监视她…… 然后不知怎的,自己居然沦为了蠢兔子的粗使佣人! 要知道他可是名门之后,金枝玉叶的大少爷! 可是莫名的…… 自己做起家务来还挺顺手的。 要说跟她在一起的事,最可笑的便是那美人计了。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那点姿色可以挑拨烛比和饕餮的关系。 直到见到她从水中走来。 他的心快要跳破胸膛,全身都是僵硬。 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身上。 他还记得那一日她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衬托得她更加肤若凝脂,明媚无双。 她四肢纤细,腰肢更是盈盈不堪一握,但是该丰盈的地方却都是丰盈的。 第一次,他觉得她是一个女人。 那一夜回去,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回到房间,正趴在床上看话本的她从床上探出头来,对自己嫣然一笑。 他走向她,春风渡雨。 他半夜惊醒,醒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妖明明是该死的…… 妖真的都该死吗? 比如,像她这样的妖,只会啃萝卜,蝴蝶都不杀死一只的妖。 他产生了迟疑,他希望她不要卷进烛比和饕餮的纷争。 他拿了一件根本没法看的衣服给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在她不仅不知难而退反而要迎难而上的时候,想起她穿着衣服的模样,他怒火中烧,用言语羞辱了她。 她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从小到大挨了不少板子,但从来没人敢打他耳光。 他大脑一片空白,盛怒之时,听她哭着说,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不过就是出身比我好一些,就活该被你羞辱欺负吗?前生这样,今世如此。 前生…… 她执意自己重生而来。 她说自己前世对她很差。 后来,神君调离了自己岗位,将自己调到了星辰旁边。 那是曾经仙界的公主。 青风是人族飞升,而人族自来对仙就自带天然崇拜,更何况是星辰公主那样高贵的女子。 血脉高贵的落难公主本该是他们这种年轻的男子最向往的存在。 可是当他每每看到星辰,心中想的却是那只兔妖。 甚至星辰那充满熏香的后宫让他有些觉得头晕不适,有点想念那带着青草香的妖气。 清甜的,像梦中的她一样。 他想要说服星辰以她公主之名凝聚仙族力量,而星辰一直畏畏缩缩,她想起了那个为了早日结束万妖之乱,愿意挺身而出的小妖。 也想起了她的话:我只是出身不如你们而已。 她那么娇小平凡,可是却又不平凡。 就像那最不起眼的小草,却带着坚韧强大的生命力,带着她朴素却又了不起的信仰。 她说她是重生,他起初觉得可笑,可是当他不知不觉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他越发觉得愧对她。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记得她穿上自己给她的那条薄纱之时,他当时气血上涌,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流了鼻血,有些丢人。 当她被送入饕餮寝殿,他感到无措和无助。 无法想象她在饕餮那里能撑过几个回合。 直到容远救出了她。 那时候他如释重负,也天真的以为容远救出她只是因为草种。 只要她在身旁,他会心跳,会紧张,但是却又前所未有地放松。 他生来就被寄予极高的希望,那种与她在一起平凡的日子,居然幸福得让他愿意为她洗衣服种菜,甚至洗一辈子的衣服。 他并非不开窍的懵懂少年。 他发现一件极其可怖的事:自己好像有些喜欢她。 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直到出征那天他对着无妄海在众目睽睽下对她告了白。 而全天下似乎只有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过他也无颜让她知道。 直到与穷奇一场大战,他再一次经历了生死,经历生死之后,所思所想总会有所改变。 回来的路上他用枯草编着一只又一只的兔子,直到看到大雪之中一片盛开的雪梅。 凡人喜欢用梅来歌颂那些不畏严寒的高洁君子。 可是他却也在看见那一片片洁白的花瓣时,想起了那经历苦难却还是开开心心活着的兔子。 他剪了一捧梅花,准备送给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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