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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哪怕在地板完全闭合以后,也可以不断往返水面和水底换气,慢慢摸索药剂的位置。毕竟池底的面积有限,再说等水位降到一半以后,也就三四米的深度罢了,最多像这样来回十几次,就能将底下搜遍了。 当然,这个方法需要注意两点,一是紧闭双眼,二是绝不能让汽油呛入肺中。 第一点是常识了,汽油对粘膜的刺激会造成灼烧伤,如果是一滴两滴的,立刻用水冲一下,等其自行挥发了也没事,但在汽油池里怒睁双眼,绝对是自残行为。再说等地板闭合起来以后,这下面的空间也就照不到光线了,睁眼也是一抹黑。 第二点,对不会游泳的封不觉来讲十分不利。姑且认为他可以挣扎着回到浮力比水还小的汽油表面,但一个没有学过怎么用动作配合吐气的人,在这种状况下是很容易发生呛水的,真要是汽油进了肺里,那他接下来就只能干等着在痛苦中溺毙了。 封不觉也知道这些情况,他一边听取规则时,一边已经在思考着对策。 当地板开始移动,封不觉已然将注意力投到了池底。照到汽油池底部的光线先是一条缝隙,随后变得越来越宽,由于灯光所在的位置是天花板的中间区域,所以地板还未完全打开时,整个池底的范围已被照亮,可是……从上面观望,底下貌似是空无一物。 封不觉则正是确定了这些,才会果断地跳下去的。他入水的角度和方向,是基于自己对药剂所在位置的推理——东西在铁笼的影子里。 第178章 卑鄙的我(十) 汽油池底唯一没有照到光线的地方,就是装木偶的铁笼正下方,因为铁笼吊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所以投下的影子颇大,不过到池底处,这块阴影也就剩中等大小了。 封不觉看准大致方位跳下去以后,最初的感觉就是较低的水温使自己的后脊本能地一抽,随后就是耳朵被灌入汽油的咕咕声和不适感。他用手捏住鼻子并将嘴紧闭,故而暂时不用担心口腔和呼吸系统会遭到的损伤。不过,纵然他死死闭住双眼,眼皮的缝隙中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灼烧感。 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是必须完成的,而且具有一定难度的,就是找到药剂;第二,就是在找到药剂的前提下,舍弃求生本能,迅速让自己溺毙。 第一件事如果完不成,他将再也无法获取这瓶药剂。因此,这屏住呼吸在池底活动的一分钟,绝对不容有失。 很快,封不觉就沉到了底。他是以站姿跳下去的,但在下沉的过程中,身体的重心使得头部向前慢慢倾斜,所以他几乎是以一个ORZ的姿势接触到了池底。好在他还有一只手可以支撑一下,否则就是膝盖和脸这两个部位着地了。 手刚刚摸到池底,封不觉就听到了系统提示,而且药剂瓶子顺势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这次他拿到的是 “什么情况?狗屎运爆发?”封不觉心中大奇:以我的人品,竟然可以正正好好在下沉到汽油池底部时,一巴掌按在物品所在的那个FLAG点上? 同一时刻,房间高处的铁笼中。 木偶比利的脸,微微向下偏了些,眼中似有一道光芒闪过。 哧一声—— 随即是哗啦啦汽油四溅淌落的声响。 一道隐隐透出赤芒的人影在地板重新闭合前,就跃出了汽油表面。封不觉开启了灵识聚身术,在池底用一股纯粹的蛮力,蹬地反弹而上,轻易突破了液体的阻力,窜到了半空之中。而他到达的高度,正好足以用手抓住木偶所待的铁笼。 封不觉双手并用,迅速攀上,整个人来到了铁笼的侧面,呈下蹲姿势,双脚的脚尖已经固定在了笼子铁杆的缝隙中。 “现在看来……一枚勋章,以及重新从走廊首端跑过来的时间,都可以省了。”封不觉一边说着,一边将头发朝后捋,并狠狠抹了把脸。 他睁开眼睛,双瞳已经充血,眼神看上去颇为恐怖。他将头部向左右两边各倾斜了一次,让耳朵里的汽油流出去一些,又说道:“老兄,您这笼子怎么开啊?” 其实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封不觉在问的同时,一手已从行囊里掏出了管钳。不过他可不敢用砸的,万一金属间碰出火花来,他这一身汽油可就燃了。他用管钳夹住铁笼的锁,用力去掰动。 这个笼子上方只有一根铁链拴住,可不是四根,所以在封不觉攀上来时就已经开始摇晃了,这会儿更是跟荡秋千似的在空中来回移动。 封不觉在这种状况下,依然稳稳地拗开了铁笼的锁。他将手伸入笼中,扯垃圾一般把木偶比利从里面拽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这木偶都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举动,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利的战斗能力就等同于……嗯……一个木偶而已。 很显然,比利既不是机关兽也不是战斗傀儡,他就连个会变长的鼻子都没有,最多也就能拍拍录影带,蹬蹬三轮车了。或许他具备着制造死亡密室之类的技能,但打人这种事儿,恐怕不在他的能力范围。 “还真容易啊……”封不觉抓住木偶以后,本以为会得到某些系统提示,可是没有。他试着把这木偶放进行囊,但这会儿系统却提示他: 由于手上要拿着个随时有可能反抗的木偶,封不觉较为谨慎地等到地板完全闭合,才从上方跃下。这会儿铁笼的摇摆幅度也渐渐变小,所以封不觉落地时还是相当稳的。 刚才的灵识聚身术只是瞬开,抓住铁笼后封不觉就解除掉了,所以并未耗去多少生存值。只是那些汽油带来的影响尚未消除,他这时只觉双眼火辣辣得疼,鼻腔里尽是汽油味,全身被浸透不说,血污未尽又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也带来相当的不适感。 但封不觉……我提过很多次了,是个忍耐力极强的人。这种程度的不适,根本不算什么。他若无其事地冲出门去,单臂挟带着木偶,朝着走廊末端的方向就狂奔起来。 这个在汽油池底取药剂的游戏,花的时间比想象中要短。无论寻找药剂,还是抓捕木偶比利,都出人意料得顺利。只是这第四条走廊后半段的长度比较坑人,足足跑了将近十分钟才完。 不过这也正好应证了八十分钟的拉比特所言……封不觉就是花了十八分钟,从第四条走廊来到了末端的牢房。 “喂!囚犯我给你抓来了,把东西给我!”封不觉跑出走廊,边喊边朝着拉比特走去。 拉比特坐在大书桌后,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比利:“哦!异界的旅行者,你居然抓住了比利!哈哈!”拉比特笑道:“太好了!” “少啰唆,一手交偶,一手交货。”封不觉说着就把比利摁在了桌子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想抓的人送来,不过……”拉比特耸耸肩,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药剂,递向封不觉并道:“既然你都抓来了,那就按你说的,一手交……” “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药剂?”封不觉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一把将任务物品夺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进了行囊,并顺势取出了。 “呃……是你问我要……”拉比特的神色明显一变,回话也是吞吞吐吐。 “问你要什么?我可没提药剂这两个字,我说的是‘东西’……”封不觉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准拉比特的兔脸就是一枪。 第179章 卑鄙的我(十一) 在封不觉拿到第三瓶药剂时,游戏菜单中的这条就已打上了勾。 而另一条也刷新了。 封不觉的这一枪,颇有些卸磨杀驴(兔)的意味。 拉比特的头被子弹击中,像个被砸爆的西瓜一样爆开,血浆喷涌四溅,染红了桌子、地板、墙壁……当然也染红了近在咫尺的封不觉。 拉比特那如同袋鼠般大小的躯体向后仰着倒下,撞翻了座椅,重重摔在地上,蜷曲的兔腿还在抽搐。 “现在的时间是……”封不觉已不知是第几次抹掉脸上的污迹了,“六十五分钟。”他的视线移动到了桌子上,木偶比利,竟然已经不见了。 “可是这场戏,你似乎已经演不下去了。”封不觉笑道。 第一间囚室的灯光,在这时自行亮起,木偶比利出现在了里面,他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头顶的光线照下,照出他阴森的容貌:“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难道就因为拉比特的这一个失误……” “破绽太多了。”封不觉回道,“刚才,只是我用以确认的最终试探。”他干脆把枪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插袋,缓步踱到了囚室的门前:“至于我是何时起疑的……应该是一开始吧。” “哼……就算你看穿了这个局,但这句话,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比利说道。 “不信吗?你是不相信,还是不想信呢?”封不觉的语气充满着挑衅意味:“反正我还有二十七分钟才会毒发,时间很充裕,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他走到一边,将拉比特尸体旁的椅子扶了起来,拖到了囚室的门前,和比利隔栅而坐,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你的那段开场白,我就不进行全篇复述了,总之……我认为那是你精心编排过的一段话,充满了陷阱和诱导性,而且完全是针对我个人的。正如你后来所说的,你确实可以‘精准地揣度人心’,至少你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引导我的推理方向和进程。”他笑了笑,“可是,有一句话,你不应该说出来……‘你会遇到一些人、目睹一些事,你的所见、所闻,都有可能改变你的行动,干扰你判断。’” “这句话……只是……”比利想插上一句。 但封不觉直接打断了对方,并接道:“……只是想利用我的逆向心理,让我反而不敢去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幻觉,听到的就是谎言。”他停顿了一秒,“但你我都明白,这是一句实话。你的整段开场白,至少从你的角度出发,全部都是实话。你不会在游戏最初宣布规则时欺骗游戏者,我想这是你的一种高傲,一种坚持。”他摊开手,朝拉比特的尸体那里指了一下:“纵然是到了需要撒谎的时候,你也尽量不亲自开口,更多的情况下你只是保持沉默,或者说几句模棱两可、似藏玄机的话。而那些欺骗的勾当,由一只兔子和……”封不觉脑补了一下奥尔登的形象:“……和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来完成就行了。” 封不觉习惯性地让食指和中指从额头抚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第二条时间线,什么四条走廊分别通往二十三、四十六、六十九,顺行逆行的时间增减规律……都是烟雾弹。”他将脸往前凑了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一侧太阳穴:“你利用我喜好解谜的性格,用一套虚假的规律,引导我的思考和行动。 你确实不错,我的推理步骤,想必你也都事先推敲过了……房间的存在、药剂的分布、走廊的长度、通过走廊所需的时间等等……应该给我哪些信息,不该给我哪些信息,你都很清楚。 按照你的引导,其实我只有一条路线可选。” 封不觉竖起一根手指:“在首端的扇形房间,第一条走廊的演出十分成功,那确实让我疑惑了很久。你也明白,按我的思考方式,看到那一幕后,肯定会先选其他的走廊去探索。而这时,二、三、四……”他的手指跟着变化:“无论我走哪一条都一样,你们只要在编造规则时随机应变一下就可以了。 不管我进的是哪儿,你一定会安排我最先遇到奥尔登。那个讲鬼故事的挑战,就像是在杀人现场用以扰乱调查的奇怪留言,用那种方式将我直接送到末端,反而显得很正常,因为越是莫名其妙的状况,越是没人会去深究。 当我到了这个所谓的‘牢房’后,好戏就正式上演,拉比特和奥尔登的一番话,加上你在囚室中亮相的配合,全都是为了让我相信你们的走廊时间理论。 这样,为了不造成时空悖论,也为了避开地图时间的九十二分钟,我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选——从第二条走廊折返,从第四条回来,最后再去第一条。这就是你们要引导我做的,也是拉比特所有理论指向的唯一路线。” 封不觉转过头,望着第一条走廊:“说得再直观一些,你,希望我以一种惯性思维,拿着你给我的枪,去第一条走廊里,不假思索地干掉门后的‘某人’。”他又看向了比利:“在你的算计中,那时的我,应该只剩一枚魂斗罗勋章了,而非现在的两枚;药剂已得三瓶,过关在即;加上开头时你让我看到的那一幕……那就像是个埋在我脑中的定时炸弹。在最后时刻,以我的性格,我不得不承认,即使会死,我也一定会试图去反转那一幕的……”他又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枪:“总之,按照你想象的剧情,我最后一定会去第一条走廊中,打开门,杀掉出现在我眼前的任何东西。” 比利这时的态度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那是种另类的淡定:“既然你已经推理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再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啊,你是想越狱吧?”封不觉道。 他果然一语中的,比利的脸微微抬起,无言以对。 “我想……我们所在的这整个空间,就是一个‘牢房’。”封不觉又扫了一眼面前的四个囚室:“这四个囚室,都是摆设而已。”他用手点了点牢门的铁栅栏,“话到这儿了,顺便来说几个明显的破绽吧。当我看到SCP-173的时候,我就非常确定那只兔子是在扯淡了。它说四名囚徒原本都关在这里,呵……但是关押173的牢房怎么可能会用栅栏门。”他玩笑道:“难道是你这个不眨眼的木偶负责一年到头隔着铁栅栏凝视173吗?” “再者,奥尔登和173,都具有瞬间移动的能力,这些走廊的长度有什么意义?”封不觉又道:“还有,你让拉比特这货自称是接替萨摩迪尔的角色,绝对是个败笔。同处一室时,你的存在感、压迫力,都是它的两倍以上,它能看得住你?” 封不觉摇头冷笑:“依我看,真正的狱卒,就守在这个空间的入口,而这个监狱的大门,就在那第一条走廊里。”他平摊开手掌,指向比利:“你在操纵空间方面的能力毋庸置疑,我想……这些走廊的长度、以及空间内所有的房间变换,皆都在你一念之间吧;我花多久跑完走廊,多久遇到房间,也在你的掌握之中。 但是,你和你的手下、或者说狱友们……排好这样一出戏,编造复杂的规则,制造各种心理暗示,控制我获取的情报,极有耐心地布置骗局……就为了让我做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枪是你给我的,奥尔登有着可以扣扳机的手指,拉比特也能试试,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做这件事?” 封不觉翘起了二郎腿:“起初我的推理是……那扇门,你们几个不能开,或者根本不能碰、不能接近。”他露出了笑容,邪邪的笑容:“不过仔细想想,我就发现……” 封不觉没有把他思考的依据说出来,他的依据其实就是那段剧情简介 这段话,是这个剧本开始时,系统给出的提示,而不是任何一名NPC或者BOSS口述出来的。这四句,才是解开这个剧本秘密的真正钥匙。 那句“重叠的时空”正巧和比利的骗局不谋而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迷惑了封不觉,不过到了此刻,再将这四句话的信息拿出来揣测,封不觉就明白了。 “这种事,你们已经做过无数遍了吧?”封不觉笑道:“你们杀掉狱卒以后,却逃不出对吗?” 比利回道:“这很好笑吗?” 封不觉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好笑?” 比利回道:“杀死狱卒,不但逃不出去,还会引发轮回现象。我、拉比特、奥尔登之前所恢复的力量……尤其是对于时空的掌控力,会回到原点,仿佛时光倒退,唯有记忆尚存。 你口中的那个SCP-173……我根本不知道它叫什么,它不是我们的狱友,而是惩罚的一部分。每一次我们杀出牢房,就会被‘轮回’,然后在牢房里遭遇一只崭新的、类似173这样的怪物,被虐杀无数遍……直到我们的力量恢复,再度强大到可以控制监狱为止。” 封不觉道:“所以,你想借助我的力量,破除这种轮回?” 第180章 卑鄙的我(十二) “是的。”奥尔登这时也忽然出现在了封不觉的身后。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将话都挑明了。”比利接道:“如果你不合作,就会毒发,导致通关失败。我知道,对你们这些异界旅客来说,这不算什么惨痛的代价,但依然是你们极其不愿看到的。” “那拉比特怎么办?”封不觉问道:“我一枪干掉了你的伙伴,你们就这么跟我算了?” 比利道:“不必担心,你没有真正杀死它,那把枪只是我对这个空间统御能力的一种延伸,在你扣扳机的刹那,我已将其性质改变,那发子弹杀不了拉比特。” “但那很疼。”另一个声音接道。 封不觉循声转头,那声音是从第二个囚室中传来的。 虽然拉比特被爆头的残躯还在地上躺着,但它那特殊的说话声,却已经在黑暗中响起。 “哦,原来如此……”封不觉干脆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把双脚都搁到了桌子上,悠哉地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你们也可以趁这段时间,跟我聊些我感兴趣的事。” “你的时间可不……”比利说道。 封不觉笑着摇头:“是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吧?”他趁这时扫了一眼菜单,“我身上这个九十二分钟的毒素,并不是你们给我的,而是某种‘更高位的存在’所施加的设定。”他这是明指,“在‘它’的面前,你们也不过就是些一念之间便可化为乌有的生命罢了。” “那又如何?你说的那个存在,比时间之主更加循规守序,不会做这种毫无因由之事。”奥尔登回道。 “我不是暗示那个存在会抹杀你们,而是说……即便你们,也无法阻止那个存在来抹杀我。”封不觉道:“至少有一件事,你们没法儿撒谎,你们三个,确实只有三瓶药剂。” “不错,第四瓶,在的手上。”比利回道。 “这个法斯特……就是这里的狱卒吗?”封不觉问道。 “是的。” “那你就是胡扯!”封不觉直接揭穿了他,“你怎么可能知道他有没有药剂?难道他主动进来告诉你了?” 比利无言以对,他确实不知道第四瓶药剂是否在法斯特手上,说那话只是为了促使封不觉去除掉对方。 “不过……也可以说你是合理推测,因为第四瓶药剂很显然不在这个空间内,否则早就落到你手里了。”封不觉转而问道:“对了,你们身上的药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你进入这个空间之前,我们就各自获得了一瓶药剂,并且获知了你的情况,以及药剂的作用。”奥尔登回道。 封不觉心道:直接对它们灌输相关数据的方式吗……另外,对我来说生成剧本的那短短十秒,对他们来说貌似是一段比较久的时间,在没有玩家的情况下,这些剧本世界的验算速度好像会快许多啊…… “让我从头理一理整件事的经过……”封不觉慵懒地在椅子上舒展开身体,这一刻的放松,是他将思路理顺时的一种的舒然:“我进入这个监狱前,你们就已将空间编织完毕,布局也都想好了,一切就绪。当我出现时,比利在起始点用广播和我进行了交流。 我到达首端的扇形房间时,你们给我看了一幕精彩的演出,这一幕幻象是……”他说到这儿停下,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比利和奥尔登。 “是我制造的。”回答他的却是第二间囚室中的拉比特。 “呵呵……good job.”封不觉居然赞了它一句:“然后,我进入第三条走廊,遇上奥尔登,随后来到了末端。再遇上拉比特,并看到了囚室中的比利。你们三个故弄玄虚一番,限定了我接下来的路线,又搞得像这种选择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一样。 接着,我来到第二条走廊,遇上了SCP-173,把它关起来的是……” “我。”比利应了一句,“你将他击碎以后,也是我让药剂出现在了地上。” “嗯……看来你不止能调整空间,还能任意调动这里的物体。”封不觉道:“这儿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把173杀死,而要将其关起来呢?” “我们每杀死一只这样的生物,过二十四小时,就会有另一只被放进来。”比利回道:“而且每次来的物种都不一样,其中有一些非常恐怖。”他那张脸,那种嗓音,竟用很受伤的语气说出了“恐怖”这样的形容词,可想而知……这些被投入牢房的惩罚生物确实很难缠:“那个173,算是比较好控制的,关押的难度也不高,关起来比杀掉省事。” “是啊……有一回进来个长得和干尸似的老头,居然能使用制造里空间的能力进行短距离位面跳跃,直接的物理伤害对他基本没用,他躲进次元洞时我们也束手无策,最后比利只能制造出巨大、复杂且随机排布的建筑结构去困住他,而我们绕过他去干掉法斯特。”拉比特也接了一句。 “听上去像106啊……”封不觉低声念道,不过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自己刚才的叙述说道:“我搞定第二条走廊以后,其实已经对你们的那套说辞产生了相当的怀疑,不过以当时的状况,我还不想去冒引发时空悖论的风险,也不想因为异常的举动暴露自己的想法,所以我还是按照你们的设想,进入了第四条走廊。” 封不觉看着比利:“而你,就从这边的囚室里移动到了第四条走廊中,若无其事地与我接触。那个游戏看上去很难,但当我实际操作时,你却让我轻易获得了药剂。” “我的举动画蛇添足了吗?”比利问道。 “其实不然。”封不觉道:“你要是了解我的人品,就该明白,你的举动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他顿了一下:“顺便问一下,你现在能不能把我身上的这些汽油啊、血啊什么的给弄干净。” 话音未落时,比利眼中异光微现,封不觉身上的不适感就瞬间消失了,包括残留在他皮肤上的汽油都挥发得一干二净。 “谢谢。”封不觉礼貌地道声谢,再接着道:“你原先的设想是让我发现药剂后死在汽油池里,消耗一枚勋章,再使我传送到走廊首端,这样游戏的难度和过程就显得更加真实。可你没想到的是,我这个根本不会游泳的人,竟然在地板合拢前出来了,于是,我‘抓住’你的时机,就比你预计的提前了几分钟。 为了配合你们那套时间理论的说辞,你不得不临时将第四条走廊的后半段加长,让我用足十八分钟,才来到末端。” “而你来到末端后,故意不提‘药剂’二字,并且装出很急切的样子,引我露出破绽。”拉比特说到此处,第二间囚室的灯光亮了起来,它完整地出现在囚室中,而地上的尸体,这时已经消失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确认一下。”封不觉道:“给我勋章的原因……是防止我被173干掉吗?” 比利说道:“其实只要你不是死于‘毒发’,我们想复活你多少次都可以。但是……那样的话,你就会质疑这个游戏的性质,而且你一定会深究这其中的因由。” “所以你就把复活的能力具象化,并限定数量,直接交给了我。”封不觉轻轻点头,将食指搁在下唇下方道:“好了,我基本算是全部弄清楚了。”他把脚从桌子上撤下,坐正了道:“我很遗憾,诸位那套复杂周全的诱导计划宣告失败,不过呢……我还是可以帮你们的。” 三名囚徒听到这话时,身形皆是一顿。他们的表情都不怎么丰富,但若是长着人类的脸,他们此刻应该都是目光炯炯的神态。 “我有两个条件,你们能办到的话……”封不觉举起了两根手指:“你们帮我,我帮你们。” “条件?”奥尔登重复道,他好似有点意外。 “那当然了,虽说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守序阵营的人,可我今天一旦帮了你们,就等于是和时间之主成了敌对关系。”封不觉一脸认真地说道:“冒多大的险,取决于能得到多大的回报。假如你们不想和我谈条件,我也是无所谓的,不过你们得考虑清楚,一拍两散的结果,对谁来说更难接受。” “你说吧。”比利显然是这三人中负责话事的,他既是智囊,也是能力最强的一个。到了这种谈条件的时候,他坚定地开口了。 “第一个条件。”封不觉的视线从他们脸上扫过道:“请如实告诉我,你们三人,或者说……没有冒犯的意思,你们三个怪物,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还有,时间之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为何要打听这些?”比利问道:“我们的存在和过往,对你们这些异界旅客没有太大的意义不是吗?” “那你就更应该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告诉我。”封不觉回道,“并且庆幸……第一个条件竟是如此简单。” 比利迟疑了大约十秒,在这段时间内,他还用了某种封不觉不知道的方式,与拉比特、奥尔登交流了几句,随后他才开口道:“时间之主,是四柱神之一,所有有序的时空领土,都在他的治下。” “四柱神是?”封不觉确实很喜好去套NPC的话。 “掌管秩序长河,称雄混沌焦土,统领死灵王国,裁决诸界善恶。”比利回道:“这段话流传在各个世界,稍微入流一些的鬼怪魔神无一不知。” “嗯……你继续吧。”此刻,封不觉已和那些高等的鬼怪魔神们一样,把这四句话深深记在了脑子里…… 比利又道:“长久以来,四柱神相互牵制,维系着平衡,有意识地避开彼此间的争端和冲突。 战争,是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把握战胜另一方。若有两神开战,第三第四方的立场也是未知。 这个监狱,虽然是在时间之主的管辖下,但审判我们的,却是真理法庭。 我的核心力量是操控空间,奥尔登是操控恐惧,拉比特则是操控幻象。我和奥尔登被冠以‘传播混沌’的罪名,关进了这里。拉比特是因为……别的事情。” 听到对方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封不觉立即追问道:“什么事?” “呃……他和他的表弟本来是陪审团成员,但因为藐视法庭被治罪了。”比利回道。 “那你表弟呢?关在别的监狱?”封不觉又问道。 “在法庭上他们就压根儿就没能抓住我表弟。”拉比特道。 “你是说……一只兔子,竟然在一个叫‘真理法庭’的组织眼皮底下,逃走了?”封不觉笑道。 拉比特耸耸肩,“我表弟可以从任何地方逃走,他只需要在墙上画个黑色的大洞然后钻进去就行了……” “哈……哈哈……”封不觉嘴角抽动着干笑了几声。 还是比利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在法斯特之前,我们的狱卒确实是萨摩迪尔,他从时间之主麾下叛逃前,将我们三人放了出去,也是在那段时间,你我曾经见过一面。” “嗯……其实也就是五六天之前的事情而已。”封不觉回道。 “那是对你来说……”比利说道,他接着讲述道:“萨摩迪尔没能出逃太久,就被时间之主抓住了。他很快供出了我们的行踪,从而免除了自己死罪,听说他后来被放逐到了咀魔岛…… 而我们,被重新关了回来,狱卒换成了法斯特,刑期还被增加了数倍。这个牢房里的时间是不定的,比任何地方都要漫长,也许你认为我们见面是在五六天之前,但对我而言,这监狱中的轮回噩梦,至少已持续了一年或更久。” 封不觉消化了一下对方的信息,将诡影迷城和猎人岛的事情结合起来,发现时间还真对得上,恐怕在猎人岛剧本中遇到的假将军雷恩斯·福德,就是不明原因地漂流到了咀魔岛上,被囚禁在那里的萨摩迪尔收为了手下。 “好吧,听上去你没说谎。”封不觉舔了舔嘴唇,开始说他的第二个条件:“那么,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桌上的枪:“事成之后,我要把剩下的两枚,和,带离这个空间。” 第181章 卑鄙的我(十三) “办不到。”比利果断地回道,因为他确实办不到,他也不认为谎称能办到就可以解决问题。 封不觉也猜到了会有否定的回答,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一种谈判的技巧。在这种不太对等的合作关系中,有利的一方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将价码提到很高,再逐渐降低,以此试探对方的底线。 “为什么?”封不觉问道。 “这把枪是我的能力延伸,离开了我的‘统御’范围,就会消失。”比利回道;“由于我已经在这次轮回中待了很久,我的力量与这个空间的契合度非常高,因此你才能在整个监狱的范围内带着枪到处走。而如果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将枪带离我身边百米,这件物品就会消失了。”他补充道:“另外,所谓的一击必杀和必中效果,说白了就是我使用空间能力进行的调整,因为我可以非常细致地控制空间里的物质,所以子弹的破坏力,命中率,都在我的控制下。” “不对啊……那个叫法斯特的,是在监狱大门外把守的吧,虽然是一门之隔,但那也算是外面了。”封不觉说道:“假如我按照你们的原计划行动,在一系列诱导下最终走入第一条走廊,并且对上了那家伙,岂不是拿着把失效的枪……” 比利打断道:“在我们三人中,唯有我的力量上限在法斯特之上。因此你踏出监狱的门也无妨,只要我待在你的附近,照样能赋予这把枪足够的破坏力。另外……所谓的‘门外’,并不是真正的外界,法斯特所在的那个区域,整体都可以被视为‘门’,而时间之主的咒语就是最牢固的那道锁。” “哦……原来如此。不过……那枪是你的能力所化,我只是扣了扳机而已,这样真能算是我杀的吗?”封不觉问道。 “重要的不是杀死法斯特的方式、工具或者力量来源,重要的是……‘谁’发动了那次致命的攻击。”比利回道:“黑魔法的使用者,吟唱时是在借用上古魔王之力,元素法术的使用者,则是在借助自然之力……那么,被这些攻击魔法杀掉的人,他们的子嗣应该去找施术者报仇,还是应该去找魔王、或找整个天地报仇?” “嗯……明白了。”封不觉应道:“总之,由‘我’动手就行是吧……”他抬起头:“而由你们几个自己动手杀死法斯特,就会再度遭遇轮回,而法斯特也会照常在门外复活对吗?” 奥尔登接道:“没错,时间之主下的咒语非常恶毒。如果是‘囚犯’杀掉‘狱卒’,一切就会回归到最初的状态。法斯特会再度出现在门外,而我们的力量会倒退到很低的层次,重新恢复到现在这种状态需要很长一段时日。 在那之前,这个空间完全不受我们控制,我们找不到出去的门,改变不了周围的环境,也无法做出任何迁跃式移动。而且每次轮回后,都会有新的怪物被投进来虐杀我们,在成长起来之前,我们通常都会被杀掉很多次。可悲的是,在监狱里,我们连死都不行,被杀以后还会回到最虚弱的状态并且复活。” 封不觉闻言,转头看看拉比特。 拉比特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道:“不用朝我看,比利已经说过了,适才他在最后时刻调整了子弹的威力,所以你那枪其实并没有真正地‘杀死’我,当然了……我遁走的形式看上去确实比较狼狈。” “也就是说……就算我刚才真的把你打死了,也是无所谓的咯?”封不觉问道。 “怎么可能无所谓!奥尔登不是才说过,我们被杀以后会回到最弱的状态,等待力量恢复到上限又需要很多日子。”拉比特回道。 “对了,你们有没有试过利用SCP-173这类怪物去杀法斯特?”封不觉又道。 “当然试过。”比利回道:“虽然那些怪物全都极其难以控制,而且对处于最强状态的我们也具备相当的威胁,但我们还是成功地引诱过一两只接近监狱的大门。可那些怪物只要一出门口,就会消失,随后会立刻有一只新的怪物被送进来。” “哦……”封不觉点点头,又道:“好吧,回到我提的条件上来,嗯……枪是不可能让我带走了,那呢?” “一样的道理,我说了,我对这个监狱内部空间,已具备绝对的统御能力,只要你不是由于‘毒发’被传走,我想让你复活几次都行。”比利道:“但离开了这儿……”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封不觉打断道;“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我何必为了你们,跟时间之主那种角色闹得不愉快呢?你们又不是我的亲戚,我干嘛要帮你们越狱?” “难道你不想通关……”比利的话刚出口。 封不觉再次抢道:“我本来就是以这件事为目的的,不过在得知了这个‘监狱’的情况后……”他用双手做了个打引号的手势,“我觉得,跟你们合作很不划算。”他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宁可毒发,导致通关失败,也不会为了几个企图设圈套耍我的家伙,去跟时间之主作对……”他顿了一下,毫无节操地补充道:“尤其是在没有任何报酬的情况下。” “好吧……”比利迟疑了几秒,说道:“你等一下……” 接下来,是一分钟左右的沉默时间。比利、奥尔登和拉比特貌似是在进行某种精神上的沟通,由于从他们那三张猎奇的脸上很难看出什么来,封不觉干脆也就不去察言观色了,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仿佛通关失败真的无所谓一般,等着对方的回应。 “嗯……虽然很困难,但我们可以试着制造一枚让你带出去也用的。”比利最终开口道。 “具体如何操作?”封不觉又问道。 “其实也并不复杂。”一旁的奥尔登接道:“我们三人合力,就能制造一枚在这个监狱以外的时空亦可生效的勋章。” 封不觉想了几秒:“这就是你们能给我的最大利益了?” “你得理解,在有限的时间内,要做出这样一件物品极度困难,甚至有可能动摇我们各自力量的根基。”比利接道:“如果你连这也不接受,那……” “好,我接受。”封不觉果断地在对方把难听的话讲出来之前插道:“先把东西给我,然后我就陪你们去干掉法斯特。” “这不对吧……”拉比特道:“你拿了东西就走掉怎么办?” “既然我可以既拿勋章又通关,为什么要选择拿了东西就走?”封不觉反问道。 “干掉法斯特是举手之劳,我只需要拿着你们制造的枪进去,瞄准目标扣扳机就行了不是吗?”他看着比利道:“相比之下,我应该提防你们几个才对。万一我先帮你们干掉了法斯特,而摆脱了轮回的你们不但不给我报酬,还把法斯特手上的药剂给毁掉或是直接把我给毙了……”封不觉说着,伸出三根手指,“那么,第一,我从你们那里什么好处都没拿到;第二,我平白无故上了时间之主的黑名单;第三,我最后还是没能通关。”他摇着头:“再说了……就算你们先把勋章给了我,也不能排除我帮你们办完事后,你们抱着损人不利己的心态,杀我一回来泄愤的举动,这样我还是一无所获。 我承担的风险明显更大,所以东西不到手,我坚决不干!” 第182章 卑鄙的我(十四) 在距离毒发时间还剩十六分钟的时候,封不觉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由比利、奥尔登和拉比特协力改版后的,物品的效果没变,不过“是否可以带出剧本”这一项现在变成了“是”,而数量也只有一枚。 得到了切实的好处,封不觉露出满意的表情,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道,“我还有一件事要确认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一出门,就被法斯特给秒杀了,这个勋章也会立即发挥作用让我复活的对吗?” “对,只要带着这个勋章,无论是在门里门外、监狱内部或者外部,哪怕是在其他四柱神的领地上,只要你死亡,就会立即生效,使你满状态原地复活。”拉比特回道。 比利又补充道:“你放心吧,你打开门时,我们会跟你一起出去,法斯特的攻击由我们来帮你抵挡,你只要举起枪对准他,扣动扳机就行了,我会持续赋予这把枪最大的破坏力,一发子弹就能解决。” 奥尔登接道:“杀死他以后,你拿上药剂传送,我们则摆脱轮回,逃出监狱。” 比利道:“然后你和我们各奔东西,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欠谁的。” “嗯,正合我意。”封不觉微笑着,总结般说道:“虽然在一开始时,你们用了设局欺骗的方式引导我去行动,但我想那都是由于我们彼此间的不了解、不信任所导致的结果……而此刻,我们已经明确了各自的目的,并达成了一笔双赢的交易。从诸位的言行来看,我想你们都是十分诚实高尚的体面人,不会做我先前假设的那种翻脸勾当的对吧?” “行了,你别再啰嗦了!”拉比特不耐烦道:“你有受害幻想症吗?现在时间也不多了,报酬你也拿到手了,快点儿履行你该做的!” “没问题,这就动身。”封不觉转过身去,惊异地发现,四条走廊的入口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墙壁,墙的正中,就是一扇大门。 “不用惊讶,空间的外观和大小,本就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比利的声音伴随着囚室铁门打开的吱呀声响起。 封不觉偏过头,发现这个木偶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一架小小的三轮车上,踩着踏板慢慢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拉比特也从第二间囚室里出来了,他和奥尔登也都看着封不觉,只等这位异界旅客上前开门。 封不觉分别看了这三位一眼,耸耸肩,向前走去。 …… 门打开了,一人三怪鱼贯而入,进入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单调的灰色空间中。 法斯特站在离门大约十米远的地方,其外形似是一个身穿古罗马战铠的男子。他身上的铠甲和他的皮肤、瞳孔、头发等等,全都是水泥般的灰色,若不是他转动脖子朝这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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