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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所以他马上就解释道,“从片头CG可知,这谷里是住着人的,他们每天都呼吸着谷里的空气,那就势必得常年服用解药。而解药这东西……不管是水源也好、植物也好、动物也好……总之其出处必然是在这谷中。”他摊开双手,笑道,“这年头,飞机空投物资是不可能了,葬心谷周围又全是沙漠,若是解药得去谷外取,那得多麻烦?” “是啊……再说阎王本就不许谷里的人离开吧?”小叹应道。 花间也如有所思地点头说道:“就算阎王允许了,去谷外取解药这事儿也存在着过多的变数。万一去取药的人因种种原因一去不回了,谷里的人岂不是全得等死吗?” “所以说……解药……或者说制作解药所需的原材料,肯定只能在这葬心谷中找到。”封不觉说这话的同时,向队友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 四人很快就行到了先前觉哥所指的那片树丛旁,并在几棵树后发现了一些已被采摘过的根茎类植物。 “即使隔着些树木,我也注意到了这里有大片泥土被翻动过的痕迹。”封不觉道,“起先我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在看了状态栏后我就意识到了……这显然是朝廷的人马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解雾毒;由于他们人数很多,所以挖了一大堆。” “诶?”小叹闻言,忽然想到了什么,“奇怪了,朝廷的人马……才走到这里就发现自己中毒了?” 这确是个值得推敲问题……因为目前为止,走在玩家们前面的那些江湖人士们还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中毒的事,这说明谷中的雾毒至少在刚中时是没有什么显著体感的。 游戏玩家可以通过状态栏直观地看到自身的异常状态,但……朝廷的人又是怎么察觉的呢? “诸位且慢!” 就在小叹提出疑问之际,从前方百余米外响起了袁盟主的声音。 “这雾里有毒!” 几秒后,袁盟主就讲出了一个比较恶劣的事实,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各位不要惊慌!用内力护住心脉,可让毒性暂缓。” 姓袁的毕竟是武林盟主,老辣得很,他也很快讲出了一套类似于小叹和觉哥的理论,然后让各路人马中通晓医术之人尽快去周围找找有没有能解毒的东西。 而此时……地狱前线这四位都已经把毒给解了,而且各自留了一些解药到行囊里。 “我大概明白了……”封不觉想了几分钟后,言道,“内力修为比较高深的人,应该能比常人更快、更敏锐地察觉到自身已中毒。”他顿了顿,“所以,那位袁盟主最先发现了这件事。”他眼神微变,沉吟道,“嗯……由此,又能获知一些额外的信息……” 若雨的思路紧跟着觉哥,听到此处,她便接道:“朝廷的人马中,至少有一个内力修为不在武林盟主之下的人,和一个精通医术、能迅速识别出解药之人。” “没错,”觉哥接道,“当然了,你所说的那两个也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们几位悠哉地聊着天,就是不告诉那帮NPC解药在哪儿…… 好在……那些武林豪杰中确也有一些在中草药和医学上比较有建树的家伙,他们花了十几分钟,便在别处找到了这种能解雾毒的根茎。 长话短说,近三十分钟后,那几百人总算都吞下了解药,调息完毕,准备重新上路了。 不料,就在此时,又生异变。 叱叱叱叱叱—— 破风声,从半空传来。 这声音乍听之下很平常,在场之人,任谁都听过这种暗器的响动。 但当掀起风声的东西靠近时,人们便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阴森的杀意。 许多兵刃出鞘的声音紧随着破风声响起,此起彼伏…… 然,却未曾有一次金铁交加之响。 这意味着……刚才那些暗器,没有一发,是被挡下了的。 于是……数息过后,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 死了的人倒到地上,活着的人惊呼喊叫。 而那个掷出暗器的人,则用内力将话语传入了人们的耳中:“再往前,死得就不止这几个了。” 与此同时,袁盟主已快步行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前,看了一眼伤口上的暗器。那一瞬,他神情陡变:“这是……引月飞星镖!”他念叨了一句,随即运起内力,高声接道,“哼!我道是谁……原来是‘星月神镖宋无奇’啊……” 他的语气中明显带上了几分鄙夷的意味:“十五年前,阁下勾结土匪杀害自己的义兄,淫人妻女,杀人全家……这番兽行……武林同道们还没有忘记呢!”袁盟主大义凛然,舌绽春雷,“如今你竟还敢在各路英豪面前充当拦路之犬,当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落,单掌扬。 袁盟主通过这内力传声作试探,已然确定了宋无奇藏身之处,因此,说完这话……他就运起七成功力,隔空一掌轰了过去。 第947章 皇图霸业谈笑中 那是一个严冬的晚上,天空黑紫、大地银白。 袁圻从一间酒馆里出来,带着几分醉意,行入了一条僻静的街巷。 这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三十岁的袁圻,仍是江湖上的一个三流人物。 论相貌,他算是普普通通,还称不上英俊。 论智慧,他也算明白事理,但称不上聪明。 至于武学资质……他确是比一般人强些。可惜,他的师父和他一样是个三流人物,只能教他一些粗浅的下乘功夫。 总而言之……他是个相貌平庸、智慧平庸、武功也很平庸的男人。 在江湖中,像他这样的人,多半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若是当时有人对他说——“你今后能当武林盟主”,那他肯定会认为这话是玩笑、甚至会觉得这是一种嘲弄。 然,真的有人说了这话…… 那是个算命的瞎子,身形伛偻,一脸烂疮。 在这寒冬的夜晚,瞎子还坐在路边的一张破烂方桌前,支着一根长幡,等待着客人上门。 路过的袁圻看见了瞎子,便走过去,坐到了桌前。 “先生,夜已深了。”袁圻道。 “那又如何?”瞎子的嗓音很怪,那声音非常沙哑,好似有人正掐着他的脖子一般。 “街上已没有什么人了。”袁圻道。 “我知道。”瞎子回道,“我听得出来。” 袁圻笑着摇了摇头:“先生,我这儿有些散碎银两,你拿了便回……” “我不是要饭的。”瞎子知道袁圻的意思,他直接打断了对方。 袁圻撇了撇嘴,觉得这瞎子有点不知好歹,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瞎子倒也有几分风骨。 “那……请先生给我算一卦吧。”袁圻想了想接道。 “行,你要问什么?”瞎子问道。 “呵……”袁圻笑了一声。 他本是不想算什么命的,只是看这瞎子可怜……大冷天地还在街边吹风,所以想给他几个银子让他回去。 但眼下他不想算也算了,因此,袁圻随口回道,“那我就问问前程好了。” 对于算命先生这一行,袁圻也是有所了解的……这是门说话的手艺,讲究察言观色、似是而非。 像这种空口白牙的营生,很是不好做。捧、哄、激、吓……面对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应对方法。想吃这碗饭,既定的说辞至少得准备个几十套;非但要背得滚瓜烂熟,还得懂得随机应变。如若说得好,挣些钱糊口不难;而若是说错了话,拿不到报酬还算是轻的,被人打骂那也是常事。 袁圻混迹江湖多年,和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各种门道,皆是略知一二……此刻,他并不想为难这瞎子,故而问了个“入门级”的问题。心想着……听他胡乱吹嘘几句也就得了。 不料…… “好。”瞎子说着,伸出双手,“这位客人,且让我摸摸你的面相。” 袁圻看着瞎子那双粗糙、干瘦的手,摇头苦笑一声:“好吧。”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确也不怕被这瞎子占去什么便宜,摸就摸呗。 于是,袁圻引导着瞎子的手,将其放到了自己的两鬓。 另袁圻感到惊讶的是……那瞎子的手很暖,并不似他想象中那样是冰凉的,而且那双手也很有力,给人一种与外表不符的厚实感。 很快,瞎子就把袁圻的额头、面颊、下巴、乃至头顶、耳后都给摸了一遍,随后就收回了手。 “呵……”袁圻看那瞎子低头不语,便推断对方是准备开始故弄玄虚了,他笑了一声,开口问道,“怎么样?先生。” “你问的是前程,那我就给你指一条前程……”瞎子沉声回道,“自今日起,你照常修习武艺、行走江湖;十年之内,整个武林能和你比肩之人将不超过三个。届时,若你仍未偏离正道,那武林盟主之位也是囊中之物。” 袁圻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接着,他就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都快睁不开了,“这位先生,呵呵……照您的说法,我只要勤奋习武、别去为非作歹……最多十年后就霸业可成了?” 瞎子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今日,可是你的生辰?” “嗯?”袁圻闻言一怔,脸上随即现出几分狐疑之色,并回道,“正是……” 他不知道这瞎子是怎么猜到今天是自己生日的,他只知道……这可不是诸如“你最近生活上有什么烦恼吧”这种脑残问题,而是猜中概率不足三百分之一的事实。 “好!”得到了答复后,那瞎子高声道了一个“好”字,然后说道,“看来这是天意。” 他念叨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突然抓住了袁圻搁在桌上的左臂。 这一刻,袁圻的酒已醒了大半,他猛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了几许:“先生……这是何意?” “你自十二岁起习武,只拜过一个师父,在他身上学了四套半功夫,其中四套,皆是下品中的下品……”那瞎子忽然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而袁圻则是听得心惊肉跳,因为对方所说的与实际情况丝毫不差…… 袁圻少时家境优渥,曾上过几年私塾,奈何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学了几年也没有太大长进。于是……十二岁那年,他父亲请来了一位在县城里极有名望的老拳师,让袁圻拜入门下,自此弃文从武。 当然了,这位拳师的“名”,也仅限于袁圻家那个县城而已;搁到江湖上,那就是个三流人物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位老师父纵然武艺有限,但师德无可挑剔。他对袁圻是倾囊相授、严厉督导,临终前还把自己师父当年传下的“半部秘笈”也传给了袁圻。 “你……你是什么人?”袁圻惊愕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瞎子无视袁圻的话,抓着他的手臂接着说道:“你没能练会的那半套功夫,叫‘命辰玄功’,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绝世神功。” 在瞎子说话的同时,袁圻只觉一股热流由自己的手臂处被灌入,并在其经脉中以一种特定的模式运行起来…… “这种武功非常奇特,平日里不管怎么修炼,都不会感受到功力有半分增涨……”瞎子一边引功渡力,一边平静地叙述道,“每一年,命辰玄功只能进境一次,而进境的时机……必须是在修炼者生辰的那一天。一旦错过了那一天,那修炼者此前一整年苦练的玄功功力都会化为泡影。” 听到这里,袁圻脑中嗡然一响,差点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很显然……袁圻是练过“命辰玄功”的,而且是很刻苦地钻研过…… 即使他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绝世神功,甚至不知道自己所练的功夫叫什么,但他还是能看出那“半部秘笈”上的心法比师父传授的几门武艺要精深得多。 任何一个在江湖混迹的人,都是有野心的。袁圻也很清楚,对自己这种到了三十岁还十分平庸的人来讲,那半部秘笈恐怕是他出人头地的最后希望了。 然而,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不管他如何努力地练习那半套心法,都没能借此提升自己的功力。感觉上……还不如去练习那些粗浅的功夫来得实在,至少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在循序渐进地变强。 直到今天,听了那瞎子的话,袁圻终于知晓了那半部秘笈所隐藏的秘密。 “前辈……”袁圻对瞎子的称呼已经变了,因为他已明白,眼前之人绝不是什么算命先生,而是一位自己生平仅见的高人。 “少说话。”瞎子又一次打断了他,“用心记住我行功的走势,这是你那半部秘笈上所没有的……” 袁圻闻言,当即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记忆起来。 他是一个时运不济的人,因此他更懂得要牢牢抓住机遇…… 袁圻知道自己绝非那种一学就会的武学奇才,而此刻的奇遇……此生怕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所以他更要拼了命地去记住对方的行功之法。 北风呼啸,夜色渐浓…… 也不知过了多久,瞎子收敛了内力,并松开了袁圻的手。 “好了,我已用我的内力替你冲破了命辰玄功今年的年关……你此前一年所累积的玄功之力都已被激发了出来,想必你也能感受得到……”瞎子说话时的气息还是很平稳,可见其内力深不可测,“从今往后,你平日里还是按照你那半部秘笈上的心法修炼,而到了生辰之日,便用我今天教你的方法运行内力……这样,才能发挥出命辰玄功真正的威力。” 他话还没说完,袁圻已经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前辈!”袁圻几乎是哽咽着道出了这四个字。 这自然不是某种表演,而是发自内心的举动。 袁圻的额头已在冰冷的雪地上撞破了、流血了……其眼眶之中,也已满含泪水。 这些泪水中承载着一个平庸之人太多的情绪,辛酸、无奈、绝望、哀叹、喜悦、憧憬、兴奋、感慨。 那一瞬的感悟,袁圻终身难忘。 “不必谢我,我说了……这是天意。”瞎子说着,已站起身子,摸索着拿住了身旁的木幡,“你能在此时、此地遇到我,并让我给你算命,这都是只有老天爷才能算到的事。” 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你还没坐下,我就已将你的武功路数、内力修为探出了七八分。我抬手摸你的根骨,本来确是想给你算一算命相的,没想到却摸出了半套命辰玄功来……” 瞎子说到这儿,已缓缓转过身去:“当今武林,能自创上乘武功之人几已绝迹,而先人留下的神功,也在些个会教不会学、会学不会教的蠢材手里渐渐失传。”他摇着头,冷哼一声,“哼……我遇见你,乃是机缘所至。若我今日的举手之劳……能让命辰玄功重现于世,也算为这一代不如一代的武林添了几分趣意吧。” 那时候的袁圻,完全不能理解瞎子这两句话的意思,而二十年后的袁盟主……似乎是懂了。 对那些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俗人来说,“得到”是最重要的。 绝世武功、万贯家财、烜赫之名……这些都是他们想要得到的。 而对于“瞎子”那样的世外高人来说,“得到”就不那么重要了。 当武功练到难求一败时,得到的便是寂寥;当家财累积的到难以计数时,得到的便是麻木;当名声大到天下皆知时,得到的便是空虚。 一个强大到寂寥、麻木、空虚的人,要么就走向毁灭,要么就走向超然。 瞎子显然是个超然的人,超然的人会为一时之景远涉重洋,会为一缕尘埃驻足不前,但他们不会为功名利禄而劳碌奔波,也不会为眼前得失而大悲大喜。 可惜……虽然如今的袁圻已经明白了很多事,但他却已不是当年的那个袁圻了。他知道超然的人是什么样的,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永远成为不了那样的人。 …… 二十年后,葬心谷中。 轰—— 掌风绽起,掌影如山。 袁圻的七成功力,当今武林谁人可挡? 答案是……没有人可以。 和那些年少成名、一帆风顺的武林名宿不同,袁圻的前半生是凄凉的,他深深地明白一个平庸者的痛苦,而对于这种痛苦的恐惧……就是他无尽的动力。 在这种动力的驱使下,袁圻修炼玄功的刻苦程度远远超出了瞎子的预估……经过了二十年的沉淀,经过了二十次的突破……袁圻的命辰玄功早已臻纯青之境。 自从他十年前以“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以来,他就再也没有使出过全力了。因为自那以后,放眼整个武林,也找不出一个能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 但见,袁圻的掌力以摧枯拉朽之势轻易冲断了一棵大树,顺势就将藏身与树干后的宋无奇拦腰打成了两截。 那喷散而出的鲜血和内脏在绿色的森林里显得格外扎眼,在光雾的照耀下好似自身就会发光一般骇人…… 所有目睹了这一掌的武林中人,没有一个不惊叹于袁圻的强大……对他们来说,那一掌简直已是终生不可及的境界了。 然而,也有人面露不屑,在那儿吐槽的:“切……也没有多强嘛……我再开发一下岚脚的性能,应该也能踢出威力与其相近的招式来。” “我倒是很好奇……”花间没有理会觉哥的话语,而是说道,“在武侠类的剧本里,像这种强度的人形NPC会不会被一般的子弹杀死呢……” “会的,我们试过。”若雨直接解答了她的疑问,“事实上,子弹在这类剧本里有奇效……大多数强度不算很高的NPC都可以被普通的枪械偷袭致死,而且他们对这类攻击几乎是不设防的;BOSS级的家伙虽然不至如此,但也可以用威力较大的射击系攻击在远距离秒杀。” “嗯……”花间沉吟道,“忽然觉得……这场的人员安排好像有点问题啊。” “切~”觉哥知道安大小姐的意思,他即刻甩头应道,“就算小灵克制剧本里的NPC又如何?我们这是比赛~OK?我排出的阵容是针对红樱的,又不是针对剧本的。再说了……剧本也是随机的,我怎么知道会是武侠世界?” “明明每次都执着于完成剧情的人居然用了这个借口吗……”若雨冷冷接道,“那我今天倒要好好看一下……你是如何专注于‘比赛’的。” 第948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 一个人在江湖中待得久了,便能学会如何与死人交流。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但他们依然能告诉活人很多事。 而且,死人往往比活人更诚实…… 此刻,宋无奇已是个死人了,而站在他尸体周围的,都是活人。 这些活人是在请示了袁盟主的意思后过来检查尸体的。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这方面的行家。 仅用了几分钟,这些人就从那断成两截的死尸上知晓了许多事。 “没记错的话……十五年前,宋无奇已经三十七岁了。” “是的,已经三十七岁了。” “他练的是暗器。” “他只练暗器。” “暗器功夫易学难精。” “暗器功夫极境难求。” “练暗器功夫的人,四十岁后,外功和境界通常都不会再有进步了。” “但如今这个五十二岁的宋无奇,外功却更胜从前……” “内功……亦然。” 那些人看完尸体后,便在袁盟主面前七嘴八舌地交谈了起来。 他们的结论呼之欲出——这十五年间,宋无奇一定得到过高人指点,故而才能在一个体力和精力都已错过巅峰的年纪,还将武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当然了……就算宋无奇从一个准一流高手变成了一流高手,还是难逃被袁圻秒杀的命运。 “各位英雄!”不多时,袁盟主便组织好了语言,再运内力,高声对江湖同道们言道,“各位也都看见了……”他的语气带有明显的煽动性,“且不说那‘阎王’多年来包庇了多少的武林败类、衣冠禽兽,就说眼前这个宋无奇……他入谷十五年后,武学竟然大有长进!” 言至此处,人群中已开始议论纷纷。 “如此看来……这葬心谷根本就是个藏污纳垢、栽恶培凶之地!”袁圻已经当了十年的武林盟主,根据他的经验,有些话必须挑明了说出来;因为确实有很多人蠢到了你不点破他就不明白的地步,“想必其他逃入谷中的败类也都和这宋无奇一样……已然得到了那‘阎王’的指点、功力大增。诸位英雄……可千万不能大意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然是所有人都听得懂了。 “多谢盟主提醒!” “盟主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还有不少人听完以后见缝插针地拍了几句马屁。 而地狱前线一行人…… “我们走吧。”封不觉这时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诶?不跟着他们了吗?”花间疑道,“这么多免费炮灰呢。” “这些人根本靠不住。”觉哥摇着头,懒洋洋地回道,“他们聚集于此,有些是为了‘长生之术’,这是为‘利’;还有些是为了在这次行动中崭露头角,也就是为‘名’。”他顿了顿,“无论是为名还是为利,归根结底都是在追逐欲望、而非信念。人到了生死关头,信念都未必靠得住,欲望就更别提了……简单地说,如果情况开始变糟,与这些人待在一起……反而会是一种隐忧。” 队友们听了他的话,沉思片刻。 数秒后,若雨最先开口道:“有道理……这些帮派所结成的同盟本就很脆弱。每个门派、每个人都有私心。现在他们觉得情势有利,便跟在袁盟主后面耀武扬威,想着事后能分一杯羹……而一旦情势有所变化,这些人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她微顿半秒,看着小叹和花间接道,“比方说……关系比较好的几个门派,到时候可能会联合起来陷害一些与他们交恶的门派,或是拿势单力薄的小派开刀……强行让对方去当炮灰。” “呃……”小叹闻言,表情微变,“‘势单力薄的小派’吗……那非破剑茶寮莫属了啊……” “破剑茶寮是什么?”花间疑道。 “嘿嘿……我们就是破剑茶寮。”封不觉笑着回道。 “哈?”花间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先前若雨所说的……关于以前来过这个世界的事,她随即就道,“哦……是你们上次来这个世界时所用的身份吗?” “没错,我是寮主,你们都是我的徒弟。”封不觉说着,还抬手朝若雨示意了一下,“这位是寮主夫人。” “寮主夫人之类的设定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吧?”若雨道。 的确,在苍灵镇时,若雨是为了配合封不觉制造杀人的借口才默认了的。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嘛~”封不觉摊开双手,用一个足以让贱力值上升十个百分点的表情应道。 “行了,你不是要我们脱离大部队吗?那就赶紧带路。”若雨不想就这个话题和他扯下去,故而将话题带了回去,“想必你已经想好了要往哪儿去才会提出这个建议的吧?” “哼……那当然了。”封不觉歪了下头,用眼神朝众人左侧的一片树林瞥了一眼,“宋无奇应该就是从这边来的。” 队友们一齐朝那边看去,只看到了纷杂的林木、并没有明显的路径。 然,过了几秒后,小叹睁大了双眼道:“哦!确实有留下痕迹诶!” “嚷什么嚷!”封不觉赶紧上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生怕别人没注意到我们么?” 说实在的……确实没人去注意他们。前方那些江湖大佬们,不是单枪匹马行走江湖的高手名宿,就是执掌高门大派的掌门级高手,他们带在身边的跟班们也都是派中辈分和武功最高的弟子或亲信。可以说……今天聚集在这儿的,都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这样一群人,哪儿有功夫去理会和关注你们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鬼才知道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山野小派……人家争着在盟主面前露脸邀功还来不及呢,你们这些鸟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于是乎…… 在短暂的迂回和观察后,封不觉他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那几百人的大队,也离开了贯穿山谷的那条大路,拐进了山林之中。 …… 和大多数擅使暗器的高手一样,宋无奇的轻功不差。在山林这种复杂的地形,想要追寻他所留下的痕迹很难。虽然袁圻可以用内力探知对方的实时位置,但他并不能找出对方先前所走的路线。 不过……这事儿对于封不觉和王叹之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他们一个有数据视角,另一个有鹰眼视觉,对他们来说,越是在复杂的地形中,追踪的难度反而越低。 长话短说,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跋涉,地狱前线的四人总算从茂密的林中行出,来到了一处相对宽阔的山坳间。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 失去了日光照射的光雾呈现出了一种近似月光的、柔和的冷色调。 这雾光是凄冷的,幽美的。 玩家们的心似乎也随着周遭色调的变化沉静了下来。 “切……消失了吗……” 最终,在一条小河旁边,宋无奇留下的痕迹消失了,觉哥当即不快地啐了一声。 “我倒觉得无所谓。”花间这时接道,“这谷中常年有人居住,那些人的生活必然离不开水源。我们只要沿河朝上游走,应该有很高的几率能抵达片头CG中的山庄。” “说得对。”若雨也同意她的推断,“也许宋无奇的踪迹到此消失,正是在暗示……他是沿河而来的。” “有道理啊!”小叹也接道,“没准他有那种可以蜻蜓点水、一苇渡江的武功,一路水上漂就过来了。” 封不觉听了这句,当即虚着眼看向小叹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当不了侦探。” “诶?”小叹回道,“为什么啊?” “因为稍微有点推理才能的人,在想到一苇渡江这种事之前,都会先考虑一下……对方会不会是乘着竹筏或小船来的。”封不觉的回答一针见血。 “不对啊。”小叹又问道,“要是宋无奇是乘船来的,那……船呢?” “被人划走了呗。”封不觉回道,“谁规定宋无奇非得一个人划船下来的?船上还有别人也很正常吧?” “嗯……”小叹尴尬地笑了笑,“嘿嘿……也对啊。” 吐槽完了队友,觉哥便带领着队伍顺流而上。 在这残秋的夜晚,于潮湿的雾中前行,玩家们的头发、脸和衣服自然都渐渐蒙上了一层霜水。 这些水分也很快化作了丝丝寒意,让他们的精神更为抖擞了一些。 由于河边的地势较为平缓,四人的行进速度比起在林中要快了不少,半小时不到就走了好几公里的距离。 随后,他们的前方,便出现了一汪清泉。 那是一个由各种奇诡山石围绕的小潭,河流从石潭两端穿过,上游处地势陡然增高,下游则渐趋平缓。 此刻,在那石潭边上,竟是有一道人影……孑然而立。 那是个清瘦的身影,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衫。 他的左手置于背后、握拳垫腰,右手……拿着一个酒壶。 他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石潭,时不时拿起酒壶饮上一口。 石潭的当中,只有水,水中也没有月亮。没人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也没有人觉得这儿能有什么好看的。 但……他已经饶有兴致地在这里站了许久,而且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嗯?”在相距还有百米的时候,那人就察觉到了玩家们的存在。 但直到封不觉他们靠近到十米之内时,他才缓缓偏过头,开口道:“这还真是……人间处处有相逢啊。” 对方还没开口时,觉哥就已经把他给认出来了,所以这会儿觉哥很淡定地抱拳拱手道:“封某,见过曹公公。” 没错,那个立于石潭边喝酒的人,正是曹钦。 “紫禁城一别,又过去十多年了吧……”曹钦言道,“封寮主不愧是当世奇人,能够在世间隐姓埋名、动辄便是数十年杳无音讯……且每次现身时,还是这青春不改的模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 然,下一秒,曹钦竟是神情一变,并轻轻“咦?”了一声。 “呵呵……”封不觉笑了笑,他知道对方是看到了自己的队友也没变老才会疑惑,于是顺势就解释道,“曹公公猜得没错……我破剑茶寮一脉的武学,确有益寿延年之效,所以我的徒弟也和我一……” 不料,他的话还没完,曹钦就打断道:“你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呃……”封不觉忽然想到,在紫禁城和絮怀殇单挑那次,为了刷时髦值,他确是说过“把我和妻子葬在一起”这样的台词,“……这个嘛,其实她并没有死。” “嗯?”曹钦又疑道,“那当年那位絮怀殇姑娘,是在明知你妻子没死的情况下痴缠于你咯?” 此言一出,全世界……都安静了。 大约五秒后,所有的直播平台都像炸了的油锅一般,迎来了可能是游戏比赛直播史上最恐怖的一轮弹幕爆发。 “哦?”若雨面无表情地斜视过去,朝觉哥投去了一道饱含杀意的目光,“还有这事儿?” “是啊……”花间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他,“……还有这事儿?” “诶?”小叹则是好奇地接道,“还有这事儿?” “不……那个……其实……”封不觉吞吞吐吐地对曹钦道,“她并不知道她还没死。” “那你为何要隐瞒呢?”曹钦道,“如果你告诉那位絮姑娘……自己的妻子还没死,或许她就不会再来缠着你了。”他说到这儿,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慢着……莫非,你是欲擒故纵?有意不告诉她你的妻子还活着?”他顿了顿,“亦或者……絮姑娘早已跟你表露过她愿意做小?所以你反其道而行之?” “卧槽……”封不觉当时就惊了,他在心中暗骂道,“你这死太监少说两句会多长个器官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八卦兼狗血,而且记性好得一逼……这是要我狗命啊?” “嗯……”这时,若雨在旁若有所思地念道,“我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你在后宫城里会顺口叫她四姨太了。” 其实,她心里也大概已猜到了此事不过是NPC的误会,但是……像这样当众调戏封不觉的机会着实难得,若雨可不想错过了。 “那个……曹公公啊……”封不觉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咱能聊点儿别的吗?比方说天气什么的?” “天气?”曹钦闻言一怔,继而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发光的浓雾,然后“呵呵……”了两声,仰头喝了口酒。接着,他竟用吐槽般的口吻接道,“……我也是醉了。” 第949章 提剑跨骑挥鬼雨 “死刑!” “绝对死刑!” “死刑+65535!” “四姨太是什么鬼?” “居然敢在剧本世界里到处散布殇殇痴缠于你的谣言?” “烧死这个人渣!” “疯不觉必须死!” “絮怀殇官方粉丝团表示疯不觉的人头我们已经承包了!” “殇の亲卫队参上!对疯某立斩不赦!” 由于半决赛是分时段播出的,所有关注巅峰争霸S2的观众,此刻全部都在观看着同一场比赛。 而他们看到这一幕时的心情……基本上也都反应在以上这些弹幕和评论中了。 当然了,大部分人只是在吐槽而已。大家也都明白,曹公公的结论肯定也是在某个剧本里被忽悠以后所得出的。 一个在游戏世界里的误会,本就没人会去当真。 但……纵是如此,疯不觉的行为还是不可原谅的,絮女神的粉丝们一致认为还是让他去死一死比较好。 …… 说完了场外的事儿,视线还是回到剧本当中。 在一阵颇为尴尬的沉默过后,曹钦再度开口了:“对了,封寮主……我确实有一事想问你……”他看向觉哥,用一种不置可否的语气随口问道,“当年在紫禁之巅,你和那位絮姑娘先后化作白光散去……用的又是哪一路的术法?” “哦……那个啊……”封不觉回答起这类问题来可是经验丰富,“曹公公早已以武入道,难道您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这话似是而非,好像是讲了些什么的样子,但等于又把问题给抛了回去。 曹钦闻言微笑,接道:“呵……封寮主还是老样子啊……行了,不说便不说吧,我不会强求的。” 和上次见到觉哥时相比,曹钦的心性显然又有所变化。 十多年前的他,身上还是有着几分戾气的,从他对那三名武林侠客的态度便可看出……他虽不嗜杀,但也不厌杀。他可以慈悲,但还称不上慈悲。他看淡了名利,但还是执着于尊重。 然而,十余年的时光过去…… 如今的曹钦,容颜、体态都已恢复到了四十岁不到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比在苍灵镇时更加年轻。 而他的一言一行之中……总是流露出一分淡然、一分洒脱、还有半分与年龄不符的玩世不恭。 那些江湖的事、武学的事、人与人之间的事……他且听、且问,却已不会在乎、不去执着。 以曹钦现在的境界,他更多地是在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去看待世人”……至于世人如何看待他,他都可一笑置之。 “如此……甚好。”封不觉回了一句,并顺势问道,“说起来……封某也有一事不明,想要向公公您请教……”他朝石潭瞥了一眼,“常言道……寡酒难饮。这大晚上的,曹公公一个人站在石潭边喝酒望泉,却是为何呢?” 觉哥并没有问曹钦为什么会出现在葬心谷中,因为那种事他靠推理就知道了——无非就是和片头那群朝廷兵马一起进谷来的。而觉哥所无法推测出的内容,就是眼前的这个问题了…… “哦……这个嘛……”曹钦轻笑一声,“一个时辰前,我驻足此地,忽然参悟到了一套新的武学,眼下正在进行完善。” “哈?”小叹听了这话,一脸好奇地问道,“站着喝酒发呆就能完善武学?” “哈哈哈……”曹钦听了这话,大笑起来,“这位小哥,那你说……我当如何?在这石潭边摆好了架势,演练拳脚招式吗?” “嗯……”小叹本想回答“是啊”,但他总感觉对方的语气好像不是在说疑问句。 “呵呵……让曹公公见笑了。”封不觉赶紧插嘴道,“我这个徒弟是所有寮客中资质最差的,当年我看他长得眉清目秀,本以为是个聪明孩子,没想到收入门下才发现是个呆子。你瞧……这都跟了我几十年了……武学境界还是十分拙浅。” “哦……”曹钦点头,“封寮主也是挺不容易的啊。” 他俩这话一来一回,口气像是两个成年人在讨论小屁孩,甚是让人恼火。好在小叹的脾气极好,或者说他天生就有很好的心性,基本没让这话往心里去。 “话说……”攀谈了几句后,封不觉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将话题引向了剧情方面,“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次曹公公来这葬心谷中……可是为了替皇上来取那‘长生之术’?” “哼……封寮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曹钦的回应等于是默认了觉哥的说法。 “曹公公您说笑了……”封不觉笑道,“……这难道不是公开的秘密了吗?” 这个问题,同样是一次试探。 “呵……这倒也对。”曹钦接道,“葬心谷‘阎王’拥有‘长生之术’一事,江湖素有传闻。而皇帝病危的消息……也是瞒不住的。在这种时期,锦衣卫指挥、大都督府副使、以及本座三人一同赶赴此地,其目的自是昭然若揭。” “嗯……”两秒后,觉哥便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道,“那些江湖中人也是知晓了这些以后才闻风而动的吧……” “唉……人啊,就是有这毛病。”曹钦摇头轻叹,“阎王的传说在江湖上已流传了数十年,知道的人很多,但信的人极少,至于敢来这儿一探究竟之人……更是屈指可数。”他停顿数秒,又喝了口酒,“可如今,皇帝的密诏一出,朝廷的兵马一动,这些人就坐不住了……突然之间,他们就都信了、也都来了。”他笑了笑,“但实际上呢?哼……关于那‘长生之术’,皇帝本人也只信三分罢了。说句难听的,他也是自知死到临头、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才会下那密诏的。” “曹公公……”封不觉听到这儿,戏谑地笑道,“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要诛九族的哦~” “哈!”曹钦大袖一摆,“我还在乎那个?”他仰头望天,“若不是为了报答先帝的赏识和恩德,我早已拂袖离朝。普天之下……谁能拦我?”他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至于诛九族……我一个太监,幼时入宫便已是孤家寡人了,入宫后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后人。要诛就去诛那些认我当干爹、干爷爷的人去吧,多半也是些趋炎附势的奸党,少一个是一个。” “那么……”封不觉听到这儿,大概也明白了曹钦的立场,随即又问道,“曹公公对于眼下谷中的局势,又有何看法和谋划呢?” “谋划?呵……我有什么好谋划的?”曹钦反问道,“我要是有谋划,还会独自来此饮酒赏泉么?” “袁盟主和那班武林人士可是奔着杀人夺术而来……”花间这时开口提醒道,“难道公公不怕朝廷的兵马被他们杀光吗?” 曹钦闻言,看了花间一眼,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姑娘……你似乎把一个人给想简单了。” “哦?”花间疑道,“谁?” 曹钦的回答十分出人意料:“袁圻。” “袁盟主?”花间又问道,她也是刚刚知晓那武林盟主的全名。 “正是。”曹钦回道。 “听起来……曹公公您好像知道些什么啊?”封不觉则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更多信息。 “是啊……我知道得可多了。”曹钦回道。 “公公,那您让我们也知道知道呗?”封不觉笑着接道。 “嗯……”曹钦沉吟道,“就这么说出来,未免太无趣了吧……”言毕,他从石潭边走下,“各位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看场好戏。” …… 同一时刻,葬心谷另一处。 此时,袁盟主已率领着武林同道们沿着大路行了许久。 这一路上,他们先后遭遇了十余名“小鬼”的阻击。虽然有袁圻这等神人坐镇,但人员的伤亡仍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他们是数百人一起行动,而且葬心谷的地形十分复杂,山、石、林、峡、水……一样不缺,还有光雾笼罩……谷中的“小鬼”们想要打个埋伏什么的,简直是易如反掌。 再者,这些葬心谷里的居民基本上全是“硬手”,很多人在入谷之前就是江湖上的一流人物,入谷后武功更是有进无退;像宋无奇那样的家伙,在谷里基本算排不上号儿的杂兵,比他厉害的人可是一抓一大把。 被这样一群人反复偷袭……不死个把人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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