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者说到这儿,轻轻拍了拍手。 下一秒,周围所有穿西装戴墨镜的男女工作人员,也全都鼓起掌来。只是……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祝贺”的意味。 “在宣布下一轮的游戏规则前,容我……先敬大家一杯。” 主办者话音未落,六十四个墨镜男已经端着托盘,分别来到了主厅中剩余的六十四名客人身旁。 他们每一个人手中的托盘上,都放着一杯香槟。 “请各位务必赏脸……”主办者一边说着,一边从第六十五名工作人员的手上接过了自己的那杯香槟,并将酒杯高高举起。 见此情形,客人们自然也都纷纷举起了酒杯示意,部分面具比较严实的,已用另一只手微微掀起面具的下半部分准备开喝。 至于封不觉……他本来就得把酒杯举到和脸差不多高的地方才能喝里面的东西,所以这会儿他那“把吸管从面具眼部伸进去”的动作依旧。 “那么……”主办者举杯数秒,念道,“嗯……容我想想祝酒词……” “快点儿,手酸着呢。”对方话刚说完,觉哥就在催了。 主办者在面具下撇了撇嘴:“好吧……那就祝世界和……” 他那个“平”字还没说出来,封不觉就抢道:“你骗鬼呢?和平个串串啊,你当自己在参加选美啊?换个别的!” 一听这话,主办者就表情一抽,心里嘀咕道:“喂喂……催的也是你……挑三拣四的也是你……找茬是吧……” 想归想,他还是改口了:“那……感谢各位的……” “你这是办满月酒还是同学聚会啊?要不要改口叫我们各位来宾啊?谢个毛啊,说得好像我们来是为了赏你脸一样,换个别的!”觉哥又一次打断了对方,并且再次发动了其贱力十足的吐槽能力。 “我还没说要谢什么呢!”主办者终于也忍不住了,朝着觉哥咆哮起来,“你有完没完!干脆你来说好了!” “OK,祝大家身体健康。”封不觉用极快的语速接了一句,然后滋溜一声就把香槟吸掉了大半杯。 主办者当时就惊了,不过惊完以后,他还是和其他客人们一块儿喝完了手中的香槟。 因有感于自己的失态,主办者喝完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稍等了几秒,再道:“嗯哼……那么……诸位,我这就来宣布第二场游戏的内容。” 言毕,他扬起一手,打了个响指。 两秒后,便有一名西装墨镜男走了过来,接过了主办者手里的空酒杯,随即又递了一样东西给他。 主办者接过后,便将“那东西”举起、展示在了众人面前:“我将这个游戏命名为——‘三重神经衰弱’。” 在说出那六个字的同时,他顺势用了个九十年代香港赌片里常见的洗牌手法,将手中那一整副堆叠整齐的、崭新的卡牌从上到下过了一遍。 这一瞬,在场的六十三名客人,皆没从主办者的这番炫技中看出什么来,唯有一人……已然知晓了很多信息。 “嗯……不是扑克,而是特制卡牌。共一百零二张,分三十四种图案……比起普通的‘神经衰弱’来确是难了一些,不过……”一瞥过后,封不觉心中已在念道,“呵……在我面前玩儿牌,你恐怕还嫩点儿……” 第1091章 黑蝴蝶 所谓“神经衰弱”,是一种考验记忆和策略的纸牌游戏。 与“猜数字对决”类似,这个游戏通常以二人或多人对抗的形式进行。 其玩法为—— 先准备“一副”扑克牌,将大小王排除,然后将剩余的五十二张牌洗乱、背面朝上、置于桌面之上。 接着,由对战双方(或多方)中的一方开始翻牌。 翻牌者一次可翻两张牌,如果这两张被翻开的牌牌点一致,翻牌者便可将这两张牌收入手中,并获得再翻两张的权利;反之,如果翻开的两张牌牌点不同,那翻牌者就得将其盖上,将翻牌权易手。 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牌都被翻完,手中卡牌较多的一方就赢了。 以上,就是最基础的“神经衰弱”;在这套规则下,几乎没有什么施展策略的空间,属于“九成靠记忆,一成靠运气”的游戏。 不过,神经衰弱的衍生玩法是很多的,在加入了一些新的规则后,这游戏会变得相当复杂和有趣…… 比方说……“差别计分制”,即“不看谁翻开的牌较多,而是看谁翻开牌的牌点总分较大”的玩法。 又比如……在“差别计分制”的基础上加入鬼牌(即大小王),并规定“成功翻出一对鬼牌者可立刻与对方互换分数”的玩法。 在这两种模式下,运气和策略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另外,还有各种提高难度的玩法,像“使用两副牌,但翻牌后牌点和花色皆相同才可得分”这种设定,“翻开特定的组合(比如翻开两张牌点不一样但花色相同的牌,或是翻开了两张牌点相加是13的牌)就会受到扣分惩罚”的设定、以及“限制翻牌时间”等规定。 总之,“神经衰弱”的变化五花八门,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不会变的——“记忆力”,是这个游戏中最有力的武器。 …… 凌晨,一点。 “三重神经衰弱”游戏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这第二场游戏,采取的是淘汰制…… 由六十四名游戏者们进行两两对决,连胜三场者,便可以进入前八,成为今晚的赢家。 而那五十六名落败者,倒也不至于像上一场的败者们那么惨……此时,他们手头剩余的美金都已扣去了“借款部分”,他们签署的借款合同也都已经作废了;所以,这五十六人至少可以把“猜数字对决”中的“净胜”所得带下船去。 当然了,那点钱能不能解决他们在外面的问题,就是后话了…… 眼下,还是来说这第二轮游戏的情况。 这场游戏的配对方式是——抽签。 说是“抽签”,其实游戏者们也不用去“抽”什么,他们只要轮流去摇一个装着号码球的滚筒就行;该滚筒中的64个号码球,分别对应了1-64号座位,而座位就决定了对决的配对。 对于这个设置,封不觉也能理解,换成是他,应该也会这么安排…… 虽说用电脑随机给游戏者们进行匹配是最高效的,但那种“一瞬间”就得出全部结果、且游戏者本人不进行参与的决定方式,显然是主办者不愿意看到的。 主办者要看的就是……结果逐一揭晓时、各个客人的反应和表现,因此,他自然不会让这个过程在几秒内就结束。 于是,这抽签就占去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在这半个小时里,玩家们一边观看游戏规则,一边排着队轮流上前去摇号。 晃眼间就到了凌晨一点,游戏……这才正式开始。 …… 封不觉的对手,是一个戴着黑色蝴蝶面具的女人。 那应当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说“应当”,是因为她的脸上戴着面具,所以这事儿未必是绝对的。 虽然……封不觉眼里看到的,是华贵的低胸礼服以及其勾勒出的、诱人的身体曲线;鼻子里嗅到的,是用量和用法都非常恰当的各种名牌化妆品;耳朵里听到的……是一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娇嗲中又不失韵味的声线。 但是……他依然没有确信对方一定就是位美女。 你要问为什么,觉哥会回答你——“这年头,连爱情动作片的封面你都不能信,你还能……”以下省略三千字。 好了,我们还是回到故事中来…… “呵……乌鸦先生,没想到,第二场一开始……就遇上了你呢~”蝴蝶面具柔媚地笑着,并说着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对白,似乎是打算试探觉哥的反应。 她俯身在推车的桌面上,卖力地秀着自己的“事业线”,举手投足间,毫不掩饰地在卖弄着风情。 然而,她得到的回应却是…… “废话,匹配是抽签决定的。”封不觉竟是完全不为所动,他用他那固有的、淡定中带着丝丝嘲讽的语气回道,“你要能提前猜到那种事的结果,那也不用上这艘船了,直接去买彩票就行。” 蝴蝶面具遭到觉哥吐槽后,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而是很快调整好情绪,接道:“呵……人家只是有点怕和你对决,所以才这么一说嘛~” 很显然,她是一个非常善于交际的女人。不管面对怎样的人,也不管对方的性别、年龄、性格如何……她都应付得来。不夸张地说,上到霸道总裁、下到猥琐宅男,她都有自信让对方在短时间内就对自己产生好感。 可惜,封不觉……似乎不在她那个“从上到下”的范围里;别说是从上到下了,就是从左到右、从里到外、由浅入深、从整体到局部、从现象到本质地看……觉哥也是她从未遇到过的类型。 “怂了就认输,扯淡不解决问题。”封不觉懒洋洋地接了一句,同时,他又迈开步子,朝着数米外的一张圆桌走去。 十秒不到,他就从那边拖了两张带靠背的椅子过来。 “哼……说话特别不中听,但绅士风度还是有的嘛。”当蝴蝶面具看到觉哥搬了“两张”椅子过来时,便暗自心道。 她,以为其中一张是为她准备的。 她,实在太天真了。 “呼……看着不重,还挺沉。”两秒后,封不觉把两张椅子全都放在了自己这一侧,一张用来坐,一张用来搁脚…… 他就这么横着瘫坐了下来,并用死鱼眼看向桌边的裁判道:“那么……裁判先生,假如你不介意的话,在你隔着墨镜看胸的同时,能不能劳驾帮我们洗个牌呢?” 第1092章 观察 为了降低淘汰的偶然性,这“三重神经衰弱”游戏采取了三局两胜的对决形式。 第一局,由裁判负责洗牌和摆牌。 第二局,则由第一局中落败的一方负责。 如果还有第三局的话,那么就再由第二局中落败的那一方来洗。 长话短说,在裁判完成了准备工作后,“乌鸦”对“黑蝴蝶”的第一局,就这样开始了…… “两位,由猜硬币的形式来决定先后顺序,没问题吧?”裁判摆好牌后,便对二人说道。 “不必了。”封不觉对裁判道了一句,随即又看向那蝴蝶面具女道,“女士优先嘛,先攻还是后攻,就由你来选择吧。” 闻得此言,黑蝴蝶在心中冷哼道:“哼……自作聪明,想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吗?”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 下一秒,黑蝴蝶便妩媚一笑,柔声应道:“乌鸦先生,您还真是温柔呢……那我也礼让一番……选后攻好了。” 虽然她说了“礼让”二字,但实际上,她并没有让出任何的利益。对神经衰弱这个游戏比较了解的人都知道,在这个游戏中,“后攻”其实是有优势的。 就以最基础的神经衰弱为例……排除作弊的情况,先攻者在第一手就得分的概率是非常、非常低的。因为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牌都还没有翻开过,所以不存在任何“记忆”的因素,翻牌者靠的是100%的“运气”。即使有人真能靠运气在第一手就得分,其第二手连着再次得分的概率也无限接近于零。 总之,第一手也好、第二手也罢……先攻者顶了天也就能翻出一对来,且至少会让对方看到两张点数不同的牌。 而后攻的一方开始翻牌时,至少已提前知道了两张牌的位置。这时,后攻的一方翻开一张没有揭示过的牌,假如这张牌的点数和之前那两张有相符的,便可以轻松得分。 当然了……这种优势的程度,还远没有达到棋类运动中先后手的地步;神经衰弱终究是有运气成分的游戏,后攻的一方,也很可能会翻开两张点数和先攻者所揭示的牌不同的牌。或者在翻第一张时没翻到,翻第二张易手牌时却不幸翻到了,这样反而会给对方送分。 另外,以上只是普通的神经衰弱中会出现的情况。在这“三重神经衰弱”中,因为牌的基数巨大、且得分要求更高,后手的优势就更加微乎其微了。 但……优势就是优势,哪怕是一分一毫,也有可能左右最后的胜负。 对此,黑蝴蝶绝对是半步都不会让的。 “你同意吗?”得到了答复后,裁判便转头看着觉哥,向其确认。 “没问题。”侧瘫在椅子上的封不觉不以为然地回道,并顺势举起一手,“那么……我这就开始了。” 说罢,他已伸出手去,翻开了自己这一轮的第一张牌…… …… 如前文所说,所用的这套牌并非扑克,而是特制的卡牌。 这套牌共有102张,共三十四种图案,其中三十二种,取自佛教中的“三十二相”,即:顶上肉髻相、眉间白毫相、睫如牛王相、目色绀青相、两颊隆满相、常得上味相、舌广而长相、声如梵王相、四十牙齿相、牙齿紧密相、牙齿齐白相、上身如狮相、身形端直相、身广长等相、身色金黄相、身放光明相、一孔一毛相、身毛上靡相、两肩圆满相、两腋充满相、七处隆满相、皮肤润泽相、手指细长相、手足柔软相、指间缦网相、垂手过膝相、象马阴藏相、腨如鹿王相、足趺高满相、足跟广平相、足下平满相、足下轮形相。 以上这“三十二相牌”,每种各有三张,功计96张。 剩下还有两种图案,分别是“极乐净土”和“无间地狱”,这两种花色和其他的有所不同——“无间地狱”共有四张,而“极乐净土”只有两张。 根据规则,在中,玩家每次行动翻三张牌,且必须翻出“三牌同相”才算得分,否则就将翻牌权易手。 所有三十二相牌的分数都是一致的,即:一张牌等于一分。 在任何时候,如果有人在一轮中翻出了三张“无间地狱”,此人便直接输掉本局。 在双方共计已翻出了二十五相的时候,任何一方在某一轮中翻出两张“极乐净土”,比赛便宣告结束,双方将按照当前的分数差判定胜负,且翻出“极乐净土”的一方在判定时将得到额外的10分加成。 而在“无间地狱”和“极乐净土”都未触发的情况下,当桌面上共揭示出“三十一相”时,比赛亦宣告结束,双方直接按照当前的分数差判定胜负。 综上所述,除了常规的记牌得分外,的要点就是如何灵活运用净土牌去锁定胜利、以及切实地避开地狱牌…… …… “嚯~第一张就来这个啊。”封不觉看到自己翻开的第一张牌后,当时就笑了。 他将这张“无间地狱”面朝上摆好,然后悠然地伸出手去,翻开了离这张牌较远的第二张牌。 单就这次“翻牌”的选择,也足以看出觉哥对“神经衰弱”这个游戏的一些技巧颇为了解…… 在玩这个游戏时,一次翻出相邻的几张牌来,显然更便于记忆;但若是翻开的牌距离都很远,就比较难记了,因为在玩家移开视线、或是隔了一段时间后,记忆会很快模糊起来。 而且,这第一局中,裁判采用的是散乱无序的置牌方式,在这种置牌方式下,“远距离揭牌”的做法会让记忆变得更加困难。 很显然,采取了这一战术的封不觉,对自己的记忆能力极有信心…… “嗯……这张也……”两秒后,封不觉已翻开了自己的第二张牌。 不得不说他的人品就是这么可怕,连着两手……居然都是“无间地狱”。 黑蝴蝶见状,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来:“呵……乌鸦先生,您还真是厉害,才第一轮,已翻出了两张一样的牌呢。” “好说好说~”封不觉搁下这第二张牌时,淡定如故,“按照概率来说,虽然第一轮就翻到相同花色的概率很低,但在这‘很低的概率中’,翻到两张‘无间地狱’的可能性,的确是比翻到两张别的东西要高的……毕竟这种花色比其他的花色要多一张。”他顿了顿,“就我个人而言,这次翻牌只能算是我的‘一般水准’……” 说话间,他又挑了个离第二张牌较远的地方,并在这“万一再来一张地狱牌就直接输了”的压力下,想都不想地翻出了自己的第三手牌。 还好,这一次,他翻到的是一张“相”牌——。 “呼……”封不觉本人没怎么紧张,但裁判大哥却是替他松了口气,“第一轮结束,翻牌权易手。”裁判一边通报着结果,一边将桌上翻开的那三张牌翻过来归位了。 “在此,我想再强调一遍。”裁判小心翼翼地将牌都翻过去之后,接道,“对于‘在翻牌过程中留下记号’的做法,我的判定是很严格的,请二位注意了。” “唔——”一听这话,黑蝴蝶便噘起了她那性感的红唇,微微向前欠身、娇滴滴地对裁判道,“那……人家要是‘不小心’把牌弄皱了,怎么办嘛~” 她那娇嗲的嗓音轻柔地钻入了裁判的耳中,再结合其俯身送上的视觉福利,让裁判的骨头都酥了。 那位裁判大哥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后退半步,一本正经地应道:“如果是‘意外损坏卡牌’的话,就用备用牌来替代原牌,不会有什么影响。” “哦~这样啊。”黑蝴蝶念叨着,也开始翻牌了。 她的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长手套、宛如轻纱般裹住其修长的十指,也让她手臂处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 “一……二……三……”黑蝴蝶口中轻轻数着数,连着翻开了三张相邻的牌。 咱且说说“运气”这档子事儿吧…… 假如“起手随便翻三张就有两张地狱牌”是觉哥的“一般水准”,那么黑蝴蝶的“一般水准”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她起手随便翻的三张牌都是相牌,且三张并不重复。 两人的对决,就以这样的开局展开了…… 封不觉的第二轮,还是使用远距离开牌的形式,而且他翻开的牌全部都是此前没有揭示过的。有鉴于他在第一轮中已经翻了两张“无间地狱”,只要不去动那两张牌,此后随便翻哪里,都不可能出现“连续翻到三张地狱而落败”的情况,因此,他这轮翻得非常快;在揭示了三张相牌后,便结束了此轮。 而黑蝴蝶的第二轮,也和她的第一轮差不多。她选在与自己第一轮翻开的三张牌相邻的地方,又连着翻了三张。 这次出现的,同样是三张相牌,其中有一张是封不觉在第一轮中翻出的“声如梵王相”,而这……也是这局游戏中除了地狱牌之外首次出现的相同花色。 接着,就到了觉哥的第三轮。他的战术没变,还是去翻此前从未揭示过的牌。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次他似乎走运了,因为他这轮翻到的第一张牌,就是“声如梵王相”,也就是说……他现在只要把此前那两张揭示过的“声如梵王相”翻出来,就能率先拿到三分了。 “啊……”黑蝴蝶一看到那张牌,便轻呼一声,并立刻接道,“唉……似乎要被您要抢先得分了呢~乌鸦先生。” 她说着,便摆出了一副伤心气懊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并直起身子、将双手在身前交错环抱。 在这个姿势的作用下,她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脂肪皆被托挤而起,在低胸礼服的衬托下构成一幅无比诱人的画面。 见得这番风景,站在一旁的裁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这种形式的“干扰”,还真就没法儿说是犯规,所以裁判也只是翻起了白眼,没有说什么。 “嗯……”这一刻,封不觉沉吟了一声,然后……他的动作停住了。 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但黑蝴蝶凭经验断定,对方的视线肯定在往自己的身上看:“呵……奏效了吗……”对手的犹豫,让她颇为得意,“这种游戏就是这样的……你那种翻牌方式的确会使对手的记忆难度增加,但对你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一旦视线移开、或是走个神……哪怕只有一秒钟好了,也可能让记忆产生偏差。呵……就好比现在,在盯着我的胸口看了几秒后,八成已经记不清第一张‘声如梵王相’在哪儿了吧。” “裁判。”数秒后,封不觉站起身来,“我过去拿杯喝的过来,可以吗?” 裁判看了他一眼,回道:“请尽量快点儿。”他微顿半秒后,补充道,“这第二场游戏虽然没有使用计时器,但拖延时间的判定依旧存在。” “明白。”封不觉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随即便从椅子上挪了起来,走向了主厅中的香槟树。 “哼……拖时间?”黑蝴蝶望着觉哥的背影,心中冷笑,“没用的……‘神经衰弱’中靠的都是短期记忆,这种记忆一旦发生了偏差或是被忘却,那再怎么想也是不可能记起来的。” 封不觉的确没让他们等太久,一分钟不到,他就回来了。 给香槟插上吸管,并吮了一口后,觉哥用一个堪称豪迈的动作扬起手来……又去翻了一张前几轮中从未被翻开过的牌。 很显然,他已放弃了得分…… 所以,不出所料的,他翻开的第三张牌,也是一张距离较远的、此前没被翻开过的卡牌。 “哈!什么嘛……”这个瞬间,黑蝴蝶心声已转变为了嘲笑,“兜了一圈回来,自知已经记不起来了,于是干脆就放弃得分……再翻两张新的卡出来,想要扰乱我的注意?” “您可真是位绅士呢~”在心中将对手鄙视了一番的黑蝴蝶,表面上还是嗲声嗲气地感激道,“既然您这么客气……那我可就不客气咯。” “哦……”封不觉则是用懒散的语气应道,“你请随意。” 很快,裁判就将牌复位了,于是,黑蝴蝶的第三轮翻牌也开始了。 她的目的非常明确,她快速而准确地便将那三张“声如梵王相”给翻了出来。 “这位女士,得三分。”一秒后,裁判便将桌上那三张花色相同的牌挑拣出来、叠在一起,正面朝上地搁到了黑蝴蝶那边的桌面上(第二场游戏用的桌面比猜数字对决时的大很多,空间足够),随后对黑蝴蝶道,“得分后,您可以再翻三张。” “好的。”黑蝴蝶冲裁判甜甜一笑,然后,她便盯着桌面上的牌堆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 大约一分钟后,她才顺着自己此前翻牌的顺序,又翻开了相邻的三张新牌。 就这样,对决继续展开…… 十轮过后,黑蝴蝶已得15分,而封不觉……非但是1分未得,而且其中有好几次他都是在“场面上已有得分机会”的前提下,没有翻出曾经出现过的牌,从而错失机会。 虽说黑蝴蝶的记忆能力也没到那种“只要一有得分机会就一定能成功”的地步,但对于那些“同花色的三张皆已出现过”的牌,她最多只需两轮的尝试,也就一定能将分数纳入了。 然,就在这个时刻…… “差不多了。”封不觉,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嗯?”黑蝴蝶刚结束了本轮的翻牌,听得此言,便疑道,“乌鸦先生,您说什么?” “我是说……对你的观察……”觉哥用十分平静的口吻回道,“已经差不多了。” 第1093章 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哦?”黑蝴蝶面具下的眉毛一挑,娇声回道,“您这话……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关于我‘观察’到的成果,等到第二局时,我再跟你解释吧。”封不觉说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现在嘛……” 他没把话说完,就快速翻开了一张牌,下一秒,他低头看了那牌一眼,紧接着就唰唰地翻开了两张与其花色相同的牌。 “裁判兄,报分啊。”由于其动作太快,裁判还有点发愣,所以觉哥出言提醒了一声。 “呃……这……这位先生得三分,请继续翻牌。”裁判顿了一下后,便吞吞吐吐地接上了这句。 话音未落,封不觉又是快速出手,五秒不到又翻了个“1+2”,还是同“相”——得分。 “三……三分!”这回裁判的反应也跟上了,即刻报道,“请继续……” 而觉哥的速度也是再次提升,还没等对方把后半句讲完,就接着翻了三张。 结果……依然是同相。 就这样,封不觉用一种仿佛能看穿卡背的速度接连揭示着桌上的相牌,而裁判也十分配合地快速报着分数。 “三分、请继续……三分、请继续……” 就连其他桌上的游戏者和裁判们也都被这几乎不间断的宣告声所吸引,纷纷侧目望之…… 短短两分钟不到,封不觉便连续得了24分;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这一轮中自己是相当走运了。 或许有人还会奇怪……在前十轮中,两人的“翻牌总次数”已达75次,就算去掉那15张已经得分的牌,那理应还有60张已知的牌才对,而在这60张牌中,能凑出组合并得分的至少也有30张吧? 错! 首先,被黑蝴蝶取走的15张已计分卡牌,几乎全都是“被揭开过两次以上”的牌,这其中……只有一张是“首次揭开”就被取走的,因为那张牌是她在某一轮的第一手所揭开的未知牌,且她当时正好还清晰地记得与该牌配对的两张牌在哪儿。 也就是说,单就她得分的牌里,便有14张已占用过那60次的“翻牌次数”了…… 其次,在桌面上剩余的其他卡牌中,也有被黑蝴蝶“重复翻开”过的卡牌,那些牌多半都是她在尝试得分失败时误翻到的、位于那些得分牌附近的卡牌。 综上所述,在这第十一轮开始时,桌面上剩余的已知卡根本没有60张,事实上……只有40多张。而这四十几张牌中,还包括了两张在第一轮就被觉哥翻出的“无间地狱”,以及一张在第七轮中被黑蝴蝶翻到的“极乐净土”;所以,实际能凑出来直接得分的“三相皆明”牌,只有区区9张罢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当然了,这次的问题不是“觉哥为什么只得了24分”,而是“觉哥是怎么拿到24分的”呢? 情况是这样的…… 从本局的第一轮开始,封不觉就从没有去翻过“已知牌”;直到眼前这轮为止,觉哥每一轮、每一手翻开的……全部都是从未被翻开过的未知牌。即使此前已出现过两张与他所翻之牌花色相同的牌,他也不会回头去翻那些已知牌来得分……就好比他在第三轮中所做的那样。 可到了这第十一轮,他的战术……突然就变了。 他在这个回合的前两轮翻牌,还是采用“第一手翻未知牌”的进攻方式,但是这两回,他在成功翻到了“已有两张相同花色被揭示过”的新牌后,选择了回头得分;这样取下6分后,他又首次采取了“第一手不翻未知牌”的战术,转而取走了桌面上“已知的9分”…… 且不说他这一套举动背后暗含的意义,至少在黑蝴蝶看来,对手完成的事情就是——仅在一轮中,就用连续得分扳平了与自己的分数差距。 这种变故……无疑让黑蝴蝶的内心产生了动摇。 然而,这还没完…… 接下来,封不觉再度采取“第一手翻未知牌”的策略,且再度成功了三次,将分数提高到了24分。 此情此景,也让黑蝴蝶的那份动摇迅速转化为了惊慌和恐惧…… “你是不是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在这十分恰当的时机,封不觉开口了。 “呵……”黑蝴蝶生硬地挤出了一丝笑意,“不知乌鸦先生……是用了什么……” “我并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封不觉好似能洞察对方的心声一般,直接打断了黑蝴蝶的话,并接道,“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是从概率层面上来说也算正常的事;在我看来……是十分无趣的,因为这根本称不上是‘赌博’,最多算是‘游戏’罢了。” “这怎么可能……”黑蝴蝶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收起了娇嗲的语气,用比较正常的腔调和语速问道,“正常人能在这种游戏中连得二十四分?” “呵……你口中的‘正常人’……”封不觉闻言,笑道,“是指那种短期记忆能力弱得可怜、观察能力形同虚设的人吗?”他停顿了一秒,接道,“嗯……经你这么一说……现代人的平均水准大致如此啊。以白种人为例——一个成年人,对一串随机十进制数字的记忆能力,通常小于等于十三位……这还是在有意识要去记的前提下。”他摊开双手,垂目看了看桌面,“像这个三重神经衰弱游戏,足有102张牌,牌上印的还是大多数人都不太熟悉的图案,若是让两个‘正常人’来玩儿,恐怕玩儿到五十轮以上也分不出胜负。” 言至此处,他话锋一转:“但……我刚才说的是,‘概率层面上正常’,我可没说我是‘正常人’。”他微顿半秒,语气嚣张地言道,“我啊……是一个‘可以清楚地记下所有出现过的牌’,且‘知道哪些牌还没有被揭示’的人。” 对于这话,黑蝴蝶没有应声。 讲道理……假如是五分钟之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这番话的,但现在,她将信将疑。 “不太相信是吗?没关系。”封不觉又一次道破了对方所想,并自顾自地接道,“且听我说下去……”他也不等黑蝴蝶回应,直接就开始讲解了,“首先,在前十轮中,我无疑是有得分机会的,比如那张‘声如梵王相’……呵呵……说起来,你真觉得自己那番搔首弄姿会奏效吗?恕我直言……就算你的对手是个无可救药的好色之徒,在这种事关自己后半生的重要赌局中,他也不会因为那种因素而分心的吧。” “你的意思是……那时你是故意不得分的?”黑蝴蝶接道。 “那当然了。”封不觉回道,“在第三轮我翻第一手牌时,桌面上翻开过的卡牌一共只有十二张,除非你那胸有着通过视觉神经抹除别人记忆或者吃掉别人智商的特异功能,否则……就算是‘白种人平均水平’,在那轮都可以得分吧?” “哼……”对于觉哥的吐槽,黑蝴蝶只得冷哼一声,毕竟在这件事上……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因此,我不得分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我不想得分。”封不觉接着说道。 “那你想干嘛?”黑蝴蝶这会儿已经用上了不善的语气。 “观察。”封不觉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随即又补充道,“虽然放弃了这十轮中所能得的分数,但我得到了宝贵的情报——你思考的模式、记忆能力的上限、对决的风格等等,我基本都已经掌握了。” “哼……是吗?”对于觉哥的这两句话,黑蝴蝶显然是不信的;就算她相信了觉哥记忆力超群的事儿,也不会相信对方能看破自己的思想。 黑蝴蝶十六岁就踏入了名利场,二十岁已是叱咤一时的社交名媛;她也曾天真过、脆弱过、轻信过,所以她伤过、痛过、悔过。今年她三十岁,她已坚强了、成熟了、冷酷了。 她甚至不需这个蝴蝶面具,因为她早已戴上了一张永远不会卸下的面具;没有人真正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即使她在一个人的面前褪尽衣衫,也不会敞开哪怕一丝一毫的心扉。 “是与不是,到第二局你就明白了。”觉哥接道,“这第一局嘛……我就先让你确信一下我的‘记忆能力’……”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翻开了一张未知牌,“嗯……看来,这轮我的得分就到24为止了。”看到牌后,他如是说道。 黑蝴蝶看了那张牌一眼,接道:“怎么了?这张又不是天堂地狱,你若是全记得的话,应该是可以得……” “正因为我全记得,才知道这是不行的。”封不觉又一次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并接道,“到目前为止,桌面上已经揭示过的牌中,除去地狱牌和净土牌,剩下能‘成对’的、即已经揭示过‘两相’的牌还剩六张;而其他的……都是仅揭示过‘一相’的花色了。” “在这要求‘三色同相’才能得分的中,仅揭晓过‘一相’的牌是没用的……就比如我现在翻到的这张。” “除非我接下来再翻一张和这个花色一样的未知牌,否则,我非但得不了分,而且给你多制造了一对‘两相’的得分机会。” “呵……当然了,前提是你得记得清楚那些‘对子’的位置就是了……” 说罢,他又快速地翻了两张从未揭示过的未知牌,结束了自己的这一轮。 “说了那么多……”黑蝴蝶这次没有急着去翻牌,而是问道,“你还是没解释,为什么你说自己在这轮里做的事情……‘从概率上来说也算正常’。” “很简单啊。”封不觉回道,“以我‘清楚地记得所有出现过的牌’为基础去思考,你就会明白了……” “这轮一开始时,我就知道总共有九张可以直接得分的‘三相’牌,以及十六张……共计八对‘两相’牌。去掉你拿走十五张牌、再去掉所有已知牌,从桌面上剩下的其他牌中抽到可得分牌的概率在20%以上——翻五张就会出现一张的概率。” “在第一手时,我根本不用考虑这个概率;如果我没有抽到可以得分的牌,我只要继续翻新牌、再观察你一轮便是。但实际情况是我成功抽到了……于是我先拿下了那三分。” “接着,我获得了第二轮的翻牌机会,这一轮的第一手很关键,概率基本没变,但万一翻不到可以得分的牌,我也只能作罢。” “结果,还是翻到了,又让我处理掉了一对‘两相’牌。” “从这里开始,我就不再翻新卡,而是拿走100%可以获得的分数,将九张‘三相皆明’的牌统统收下,追平了得分。” “平分后……其实我已做好了停止得分的准备,因为剩下的已知对子还有六对,且每翻出一张可得分未知牌后,再翻到的概率就会降低许多。这种拼运气的状况,我确是没什么信心……”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最终我还是成功地翻出了三对来,而这时……翻到可得分牌的概率已降低到了7%左右,从翻五张就可能出现一张,变成了翻十四张才会有一张的情况,结果……如你所见。” 听到此处,黑蝴蝶那未被面具遮住的双唇已在微微颤动,她现在能确信的事情有二:其一,自己已经有点跟不上对手的思路了;其二,这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恐怕意味着对方所说的“记得所有已翻开过的卡、并能算出哪些卡还没翻开”是真的。 啪——啪——啪—— “好吧……好吧……”沉默了片刻后,黑蝴蝶扬起双手,为觉哥鼓起掌来,并且恢复了那种做作的态度,“乌鸦先生,我承认您的记忆能力在我之上,也对此深表敬佩。” “过奖。”此时,封不觉已坐回了椅子上,用吸管嘬着香槟,悠然回道。 “只是……你这人啊……”黑蝴蝶媚笑道,“是不是有些太爱炫耀了呢?”她又一次俯身向前,将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托腮、大秀福利,“假如你闷声不响地再等几轮,仅适当地捡走一些分数,然后等到两张‘极乐净土’都成为已知牌的那一刻,一口气将桌面上的明相数提升到‘二十五相’,并立即翻出两张净土牌来反败为胜……那我,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哦?”封不觉戏谑地笑着,回道,“你的意思是……目前的情势下,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第1094章 挑衅 的确,黑蝴蝶取胜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 在神经衰弱这个游戏中,记忆能力上的优势即是最直观的优势,这一点……黑蝴蝶是无法和封不觉相提并论的。 不过,能左右胜负的因素还有一个,那就是……运气。 刚才的那一轮,虽然封不觉豪取24分,但正如他自己所说,在其“绝对记忆”的基础上,这样的取分从概率学上来说也不算太夸张。 除去那必得的9分外,剩下的分数可以视为“六次概率逐渐降低的翻牌中,有五次成功了”的案例,而这个“逐步降低的概率”,大约是从20%左右一直降到7%,随后终止的。 这样看来,他在这一轮中所做的事……应该可以归结到“运气还不错”的范畴。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这不是“赌博”,只是“游戏”,被觉哥认为是“无趣”的游戏。 另外,当这一轮结束时,他那看似“不错”的运气,实际上已经转变了风向…… 因为封不觉最后三手翻出的牌,全部都是“已有一张花色被揭示过”的牌;也就是说,当他最后将翻牌权易手时,桌面上的“已知两相牌”数量,又从三对增加到了六对。 再加上桌上的未知牌又有所减少……对方现在再去翻未知牌时,翻到可得分牌的概率又一次提升到了15%以上。 …… 第十一轮,黑蝴蝶翻牌的回合。 在觉哥清理了桌面之后,剩下的已知牌数量已然不多,所以黑蝴蝶对那些牌的花色也就更有把握了。 第一手,她依然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距离已知牌较近的位置翻开了一张新牌。 结果,这是一张“两相已明”的牌,即“可得分牌”。 黑蝴蝶可没有封不觉那种“明明记得,但我可以留着慢点儿再用”的余力,她肯定是一有得分机会就会去拿分的。 因此,她立刻回头去找新翻牌的另外两相……并且成功了。 “这位女士得三分。”裁判的宣告也即刻传来,“您可以继续翻牌。” 下一手,情况依然…… 黑蝴蝶又翻出了一张可得分牌,她也迅速地将其转化为了分数。 再下一手,还是如此…… 就这样,黑蝴蝶波澜不惊地将分数追平了,而且……由于卡牌数量的减少,同样是已知牌中只有三对的情况下,她在下一手翻到可得分牌的概率是高于7%的。 “呵……怎么样?”这时,黑蝴蝶笑着对觉哥道,“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机会吧?” “哼……这种运气上的差距,早在对决开始前我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封不觉淡然应道,“总之……在达到‘那个分数’之前,随便你翻多少都行。” “那个分数?”黑蝴蝶闻言,思索了两秒,接道,“哦~你是说……33分?” 黑蝴蝶在对决开始前无疑也是仔细地研究了游戏规则的,所以她知道——33分,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分数。 根据规则,在双方共计揭示出“二十五相”后,玩家便可以通过翻出两张“极乐净土”来结束比赛,进入结算阶段。 那么,撇开那种差距悬殊的胜负不谈,以双方都有一定得分的对局为例……二十五相可以拆分为十二对十三,或者十一对十四的情况。 在十二对十三的情况下,分数比为36比39,此时,落后方翻出极乐净土,加上额外的10分,46比39,即可反败为胜。 在十一对十四的情况下,分数比为33比42,此时,落后方翻出极乐净土,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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