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受到有外力存在，贴近他耳边安抚：“别怕，那些灰色记忆都已经过去，如果实在痛苦，就想办法从那里逃走，回到之前的走廊。” 逃？ 比起逃跑，他更想反打这群人，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动弹不得。 男人的调笑声从身后传来，“还真傻了啊，被我抽鞭子都不反抗，季大少爷，你也有今天啊。” 嗖啪—— 马鞭再次落下，越发肆无忌惮。 男人抽爽了，哈哈大笑，“这是教训畜生的，用来收拾季少爷最合适了，季少爷喜欢吗？” 季司予隐忍着，渐渐听出了男人的声音。 柯鲁，仗着柯家在黑色产业混得极好，无人敢惹，柯鲁在读书时在校园横着走，惹到他季司予才发现碰上硬茬，之后柯鲁总在他身上吃瘪，一来二去结下梁子。 得知他出车祸后伤了脑子，柯鲁联合一堆狗腿子把他骗出来，带到乡下。 殴打他，侮辱他，拍下视频，最后把他关到恶臭的猪圈里三天三夜。 这件事季司予印象深刻，因为他刚恢复心智那阵，就是柯鲁匿名把他受辱的各种视频传到网上，后来被他查出来，送进监狱里让人好好关照，务必让柯鲁的后半辈子活得像地狱。 虽然这群人后来都被他收拾了，但这段灰色记忆他并不想体验一遍。 太痛苦，太漫长，各种各样非人的屈辱，连路过的狗都能踩他一脚。 他是来找跟鹿晚星相关的所有记忆，他想见鹿晚星。 第95章 出现第二个他 不知道是不是受意志力驱使，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季司予反抗，一口咬住柯鲁的小腿。 柯鲁痛得尖叫，“季司予，我去你妈的！” 旁边人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腹部，他松了口，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蜷曲发抖，喉间腥甜，痛苦地呛了口血。 柯鲁彻底被激怒，扔了马鞭拳打脚踢，直打得季司予不停呛血，奄奄一息。 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柯鲁揪住他的短发，将他的脸抬起来，有人在旁边录像，柯鲁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他。 “来，季少爷，看镜头，记住你现在的样子，以后，你就是一条任我发泄的死狗。” 季司予吃力抬眼，看到了满脸是血、浑身颤抖的自己。 柯鲁的折磨并没有结束，将他拖到拴狗的地方…… 他瞪向柯鲁，双眼猩红愤怒，忽然想把人从狱里提出来，用同样残忍屈辱的方式。 眼前的柯鲁忽然模糊得看不清，世界逐渐变得黑暗。 季司予缓缓睁开眼睛，那种痛苦窒息感依然没有消散。 他观察周围的现实环境，意识到催眠已经结束了。 “我为什么会醒？” 心理专家说：“记忆太过痛苦，有可能造成患者在催眠过程中惊厥，出现生命危险，您刚刚已经面色发白，心率失速，我必须把您唤回来。” 季司予不甘心，“我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停止催眠。” 他还没有见到鹿晚星。 前半段记忆过于痛苦，使他更想知道，鹿晚星到底是怎么一点点救赎那个被扔进深渊的傻子，后来还把他变得像小太阳一样明艳爱笑。 “继续，深度催眠。” 心理专家有点佩服他，刚才那么痛苦，居然还不肯放弃。 “您想清楚了，深度催眠的状态下，您听不见我说话，如果您的身体监测仪出现异常，我还是会立刻唤醒您。” “我心理素质没那么差，死不了。”他坚持，“全部风险我自己承担。” 心理专家拿他没办法，去准备药液注射，给他打了一针。 “深度催眠最多只能进行一个半小时，否则会对您的神经有损害，时间一到，不管您愿不愿意醒来，我都会强制唤醒您。” 随着药液一点点推入身体，他再次闭上眼，依然是那个走廊，全是紧闭的门。 他没有犹豫，打开了第二扇门。 门里的世界又是灰白色，估计又是受尽欺凌的回忆，他不想被心理专家强制唤醒，也不想浪费时间，选择退回走廊。 第三、第四扇门，依然是灰白色。 不知道是不是被催眠的原因，难道这里的世界全都是灰白色？ 避免耽搁时间，他推开第五扇门，还是灰白色，但他毅然决然走了进去。 这次是在京都街头，四周没有车，没有人。 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忽然发现周围有点熟悉，抬头一看。 民政局。 身后突然出现两个保镖，压着他的胳膊，将他强行拖进民政局。 季司予终于看见了鹿晚星，三年前的她跟现在几乎没有变化，唯一一点区别，少了眼神里的青涩。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结婚大厅的等候椅上，侧目朝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时，他看到她瞳孔里的惊讶，错愕。 他从来没看过他们结婚证，那个时期的他，拍得很丑？她为什么这个表情？ 保镖将他带到旁边去拍结婚证照片，又将他拖回结婚大厅，按坐在结婚登记的窗口前。 工作人员在操作电脑走流程，鹿晚星忽然蹲到他身前，用仰视的姿态看他，美眸里像装了星辰大海，漂亮又动人。 她说：“别怕，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会好好爱护你，不会伤害你，你可不可以试着不要那么害怕我？” 他并不害怕，说实话还挺期待。 但全身就是控制不住的抖，是那个傻子在颤抖。 鹿晚星看他的眼神越发心疼，伸手靠近他的脸。 看得出来她很怜惜他，她想摸他。 季司予主动把脸往前凑凑，却在鹿晚星手指靠近时，不受控制地张嘴咬住她的手。 “……” 那个傻子，结婚第一天的见面礼，居然是咬鹿晚星一口？ 他看到鹿晚星受到惊吓的眼神。 所幸咬得不重，保镖很快将他拉开，踹了他两脚，压着他的胳膊，抓着他的手在单子上签字按手印。 “你们放开他！不要这样对他！” 鹿晚星阻止，将他护到怀里，又被他咬肩头。 她没有挣扎，由着他咬，轻抚他的脊背，无声安抚他受惊的情绪。 等他自己主动愿意松口，她没有一句苛责，冲他微笑，牵起他的手，“乖宝宝，我们回家咯。” 那一刻，季司予仿佛感受到灰白色的精神世界里，照进了一缕光。 那光是鹿晚星的笑容，明艳热情，美得惊人。 她牵着他离开。 一走出民政局的门，周围的景象忽然像坍塌的沙堡，鹿晚星跟他紧握的手也变成了一颗颗沙粒，从指缝滑落。 再一抬眼，他回到了那个走廊。 鹿晚星曾说过，那三年不是屈辱的黑历史，对她来说，是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他感受到了那份美好，迫不及待地前往下一扇门。 这扇门里的世界突然有了色彩，隐隐约约有八音盒清脆的旋律传来。 季司予一眼就认出来，是季家庄园，他的卧室。 一个背影熟悉的男人坐在地毯上，双手托腮，欣赏八音盒上翩然舞蹈的小仙女。 像是听见脚步声，男人回头，那张脸跟季司予一模一样，眼神却单纯稚嫩，目光缓缓跟他对上。 季司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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