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中所想,一定当场哭给他看。 你管这叫生龙活虎吗QAQ。 不过,对比被师公拿走所有生机乃至生命的结果,现在这个结果简直好得不可想象。 南天又是难受又是感动,整个人的情绪扭曲得快要成了扭扭面。 倒是燕时洵分屏前的观众们,在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在紧张的注视着屏幕片刻后,发现事情好像逐渐平缓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危险。 他们意识到,好像……已经安全了? 不少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也有人依旧担忧着生怕再起波澜。 [我这一夜都没敢合眼啊,生怕真出什么事。] [紧张死我了,麻蛋!我终于能从被窝里钻出来去上厕所了,呼,快要憋死我了。] [南天还好吗?他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差,还在吐?] [我的妈呀,我以前还敢和人争论这到底是道具还是真的鬼,现在我根本就不敢问了,生怕人家说这是真的呜呜呜,我宁可相信这是道具!] [我觉得,我从此都对黄菊有阴影了……] [谢邀,人在厕所,刚吐完回来。太恶心了,从皮肤里长花什么的,呕!] [一整夜都被吓得一动不敢动,我手都麻了。] [抱着猫才敢看的,结果现在猫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变态QvQ。] [太好了!燕哥没事,大家都没事呜呜呜呜,我哭得枕头都湿透了。] [不会再出事了吧?啊啊啊好害怕。] “燕哥。”南天在看了燕时洵几眼之后,犹豫而虚弱的问他:“你肩上的那个,是分屏吗?” 南天迷糊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奇怪道:“我的怎么不见了?” 燕时洵因为他的提醒而抬手摸向肩膀,指腹下感受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他没想到,自己顺着河水从下游抵达上游,分屏镜头竟然还在。 燕时洵也没有在意,随手将镜头摘了下来,抛向南天:“给你了。” 南天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啊?燕哥我没想要啊……” 而因为被摘了下来,分屏也被关闭。 观众们刚想要说看看燕时洵受没受伤,结果就看到屏幕瞬间黑了下来。 […………] [燕哥啊啊QAQ] 燕时洵见南天没什么事情,也就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旁边的邺澧。 邺澧静静站在原地,目光没有从燕时洵身上离开过。 此时见燕时洵看向他,邺澧也回以微笑:“时洵。” 燕时洵挑了挑眉,还没等想好要说什么,俊容上残留的锋利就已经先一步柔和了下来,笑意沁染眼眸。 他迈开长腿,走向邺澧。 在对方暗含期待的目光中,燕时洵轻笑着,声音柔和得刻意:“你之前说……你是酆都之主?之前情况紧急,这件事我好像还没来得及问你。” 邺澧忽然觉得,燕时洵的笑容好像有点冷。 他高大的身躯僵硬了一瞬,下意识将目光向后瞥去。 深渊之中,黑色的雾气散去,露出原本在下面清理战场残骸的将士们的身影。 在邺澧的目光看向将士们时,将士们原本孔武有力的身影也僵硬住了。 所以,驱鬼者是在生气吗?生气主将没有说出一切? 好问题,他们也不知道。 将士们的动作顿时像开了加速键一样,迅速清理战场然后迅速消失,原本威严震慑的形象竟然有些许狼狈的撤退之意。 而邺澧在默默思考了几秒后,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主要是时洵一直都没有问,所以他才没有机会说。不过现在,不就恰好是机会吗。 邺澧转过身来,沉稳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慌乱。 不过,在与燕时洵的眼眸对视上时,邺澧还是没有忍住,先一步轻轻笑了起来。 “是。” 邺澧的面容融化开温柔的笑意:“我是,酆都之主,执掌生死。” “不过,我更愿意,是你的同行者――甚至是爱人。” 第229章 晋江 燕时洵没想到邺澧会用这种话来代替回答,一时也愣住了。 在之前的战斗中,燕时洵装作忙于对付师公的模样,将这件事对付过去了。他本以为邺澧也会就这么算了,却没想到,邺澧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表露心迹的机会。 就连他只是想要单纯确认邺澧的身份,都会被邺澧趁机再次向他询问。 邺澧这话,根本就是在问燕时洵――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爱人吗? 燕时洵当然不会回答。 从想明白邺澧的意思到现在,甚至还不到一个晚上,他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理顺清楚,看不透自己是如何想的,又怎么会鲁莽的直接作出决定? 燕时洵可没有忘记,在此之外,邺澧还有一个鬼神的身份――现在甚至还是酆都之主。 这也就意味着,他向邺澧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天地作证。 一旦准确的做出回应,就会被天地记录,不会有任何后悔或逃避的机会。 在邺澧期待的目光中,燕时洵从最开始的怔愣变成沉默,然后偏过头去,躲避了与邺澧的对视。 燕时洵抿了抿唇,即便斩杀邪祟,逆行伪神也毫不犹豫的坚定眼神早已动摇。他的眼眸中如水波破碎,层层涟漪交错荡漾,涟涟波光美不胜收。 但最终,燕时洵却对此什么都没有回应。 他只是道:“我上去看看山路上那些棺材。” “我们来的及时,师公最后一次的冬至祭还没有开始,那些棺材还没有被做成悬棺。” 燕时洵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的道:“那些棺材里的尸体,他们的魂魄说不定还有救。” 邺澧早已猜到燕时洵会这样说。 毕竟是他心爱的驱鬼者,他早已经在长久的注视下了解了燕时洵的性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邺澧并没有失望,他只是温柔的笑着问:“我让酆都鬼差来?如果真有魂魄可以得救,鬼差会负责带他们前往酆都,接受审判。” ――他不着急。 反正……他有漫长的时间来等待。不管燕时洵什么时候下定决心,只要回身,他就在身边。 不会错过时洵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句话语。 提到正事,燕时洵的面容也严肃起来,他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酆都之主,也不知道酆都会参与进来帮忙,所以在我早就做好的计划中,是让井小宝来。” 在进入上游长寿村之后,燕时洵就意识到,那些河水中的腐尸还能看出残余的神智,这就说明很可能会有魂魄残留其中。 当时他还没有发现悬棺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腐尸是榨干了汁水的甘蔗渣,而悬棺中真正的骸骨中,魂魄早已经残缺不全,无法往生下一世。 所以,当燕时洵被拉进梦境时,借由着南阿婆还在的短短间隙,燕时洵迅速用符咒喊了井小宝来。 师公早在几十年的钻营中,对南溟山彻底掌控,就连天地都被隔绝在外,奈他不了。 只有当曾经以死亡压制了师公力量的南阿婆在时,师公对南溟山的掌控才会有短短的疏漏,让燕时洵能够沟通天地,将消息传到外界。 不过,这个办法也只有燕时洵能用了。 ――毕竟全天下的驱鬼者,也只有燕时洵能用符咒喊来新任阎王。 要是其他道长或大师知道了燕时洵是怎么唤来井小宝的,恐怕要惊恐得恨不得自己昏过去。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燕时洵为了尽量不浪费沟通天地的短短时间,就在双手结了请神印之后,冷漠的喊了一声“井小宝,过来,考你背诵”。 比起其余道长为了请借一丝神力,快要引经据典还要沾亲带故的介绍自己门上十八代师祖,只想让神看在大家师祖都有过交集的份上借出一点力量,而说出的洋洋洒洒一大篇的符咒内容。 燕时洵连个“请”字都没说的请神符…… 就显得尤为离谱。 更离谱的是,别人是拼了老命才能借到一丝神力。 到了燕时洵这里―― 他直接把阎王本尊喊来了。 新上任没几分钟的阎王爬上来的时候,眼睛里甚至还带着一泡泪水。 要落不落的,看着好像被燕时洵欺负了一样,很是可怜。 井小宝:“嘤QAQ。” 井小宝:燕燕你让我来干活可以好好说嘛,我又不是不会做,但大家关系这么好,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考背诵呢? 只要不提背书的事,我们还是亲如父子QAQ。 但这些话,井小宝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 真的从嘴巴里说出来给燕时洵听到,他是万万不敢的。 ――燕时洵小院的书房藏书之多,浩如烟海,贯通古今一切杂学正史,可谓恐怖。 井小宝光是攥着《三字经》,都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黑暗无光的未来了。 都这样了,他怎么可能主动给燕时洵递把柄,让自己被加码多背书! 燕时洵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井小宝正抱着心爱的小皮球,甜蜜蜜的“咯咯”笑着满地狱追恶鬼,在一片乱糟糟的惨叫声中,井小宝笑得越发兴奋,玩得堪称是酣畅淋漓。 结果没想到,开心过头的下场,就是乐极生悲。 井小宝在听到燕时洵让他过去的时候,吓得手一松,皮球“咚咚咚!”的从手里滚落到了一旁。 恶鬼颤巍巍的从血池里伸出骨爪,将落进血池的皮球用自己当抹布擦得干干净净,恭敬的送了出来。 不过,井小宝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漂亮的大眼睛里迅速积蓄起一层泪光,瘪了瘪嫩红的嘴巴,差点直接哭出来。 井小宝也考虑过,要不然干脆就假装自己不在服务区信号不好,没听见燕时洵的话。 但是想想要是被燕时洵发现他在说谎的后果…… 井小宝吓得抖了抖,蔫嗒嗒的从地狱跑到了人间。 而被新任阎王就这么扔在后面的恶鬼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能随意呼喝阎王大人,还把阎王大人吓哭的生人……得多恐怖啊! 新上任的阎王就已经比从前的阎王恐怖上万倍了。 很多在阎王死后疯狂诅咒他的老鬼,在井小宝出现在地狱之后,反而开始怀念起前任阎王来,天天为前任阎王说好话。 无鬼不怀念从前。 ――毕竟前任阎王还是个正常思维啊!行事虽然威势严肃不可冒犯,令群鬼颤栗,但是毕竟前任阎王按照逻辑行事,也有迹可循。 但是,但是!!! 新任阎王他还是个孩童,死亡时间太早又吞吃了太多婴孩,所以还保留着幼小孩童的天真烂漫,爱玩耍,喜乐趣,从不冷肃着面容。 可是孩童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小孩子的思维,是天底下最难懂的逻辑。 尤其是他还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 原本逞凶做威的恶鬼们被迫陪井小宝在地狱玩起了游戏,短短时间内,就折磨得不少凶残大鬼憔悴了不少,甚至连就这么灰飞烟灭的心都有了。 鬼:累了,毁灭吧,只要能逃离这位阎王的磋磨,爷不在乎了。 结果没想到,就在群鬼绝望之际,那位令所有恶鬼胆寒的阎王,竟然就这么被一个生人叫走了? 叫走了??? 而且那位生人的态度还那么随意的直呼阎王大名,连个请字都没说,鬼见愁的阎王就乖乖的跟着去了。 群鬼:嗯??? “那位……是什么来头?” 地狱的一片死寂之中,有恶鬼犹豫着发问:“以后我要是跑出地狱去人间,一定绕着道走。” “对对对,连阎王都害怕,一定非常恐怖了。” 但也有见过燕时洵牵着井小宝,并且经受过燕时洵暴打的厉鬼,感动得热泪盈眶。 “燕大师,好人啊!” 厉鬼激动道:“这要是放在我那个时代,是要立生祠的!” “燕大师?” 有恶鬼眨了下眼,然后面色逐渐惊恐:“是那个恶鬼入骨相!!!” “恶鬼入骨相!” 群鬼哀嚎:“怪不得!” “以后要是去人间,一定绕着所有姓燕的走!” “对对对,姓燕的太可怕了!” “恶鬼入骨相,是专门克恶鬼的吗?死了的恐怖,活着的更恐怖!” …… 孩童稚嫩的手掌抓着狭窄山路的边缘,磨磨蹭蹭又不情愿的从山崖旁冒出了头来。 “燕燕~” 刚一见面,井小宝就先亲昵的和燕时洵撒了个娇。 井小宝:我听路星星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样,燕燕总不能揍我屁股了吧?撒娇小宝最好命~ 然而,燕时洵只冷淡的瞥了旁边眨巴着大眼睛试图卖萌讨好的井小宝一样,就将目光重新收了回来,落在面前的棺材上。 井小宝:“QAQ燕燕你不喜欢小宝了吗,怎么不和小宝说话?” 燕时洵皱了皱眉:“你应该已经成为阎王了吧?怎么没带着阴差一起来?” “???” 井小宝歪了歪头,一脸问号。 燕时洵:“……那阴差的工作,就你自己来吧。” 井小宝:“!!我又不是成熟的大人,我怎么会知道还要带阴差这种事!” 因为那些抬棺的村民,同样早就在以往的祭祀中,被师公变成了非生非死的怪物。所以,酆都阴兵也将他们中尚有魂魄的,带往了酆都进行审判。 但更多的提灯村民,只剩下一点残魂,支撑着他们机械的跟着师公的指令做出行动。 他们无法投胎,只能在燕时洵的力量之下化为灰烬,得到真正的死亡,含笑着安稳睡去。 剩下的那些棺材,就这样被扔在了狭窄山路之上。 燕时洵一具具开棺看去,发现所有棺材中躺着的死尸都正如他所料,是刚刚从下游长寿村前往上游长寿村的失踪之人,只经历了第一次死亡,还没能在悬棺中进行第二次生死。 他们的魂魄还有的救,其中无罪的,可以跟随井小宝前往地府投胎。 除了之前在村长家房间里看到的几人之外,燕时洵甚至还看到了山外民宿偶遇的旅行者,他们安静的躺在棺材中,面色惨白,身躯僵硬,已经死亡。 看来,师公为了这一次冬至祭,真的已经不管不顾,连他自己一直以来遵守的仪式都不在乎了。 刚进山的人,就这样死亡。 那些在村长家暂时存放的死尸,还有上游长寿村里刚刚被柳名叫走的村民,山外怀着美好盼望的背包客…… 这些尸体都摆在一具具棺木之中,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前,一眼望不到尽头。 燕时洵垂眸看着棺木中的死尸,一声叹息,伸手为他们将瞪得老大的眼睛合上。 但是,当燕时洵打开另外一具棺材时,却在看清了棺材里的人时,瞬间瞪大了眼眸。 “负责人?” 第230章 晋江 燕时洵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官方负责人。 他知道负责人在看到直播里的异样之后,一定会带着救援队进入山中,即便南溟山情况危急复杂,但负责人不会退缩,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长寿村,找到节目组众人并保护他们。 在燕时洵原本的计划里,官方负责人和海云观的道长们,也是处于可以保护他人的一方的。 燕时洵在离开下游长寿村之前,为节目组众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如果说邺澧和路星星是第一道防线,那官方负责人和海云观道长们,就是最后的保护者,他们会负责将节目组众人带离长寿村,再不济也会在燕时洵回去之前撑住,保护众人。 但是燕时洵那时没有想到的是,邺澧会与师公在二十年前有那样一段渊源,并且因为路星星和他的关系,邺澧也连带着相信路星星,将力量借给路星星之后离开了长寿村。 而本来应该承担起保护者功能的官方负责人,却变成了受伤害者,莫名出现在了棺材中。 燕时洵原本的平静瞬间被打破,他扬手将掀开的盖子扔出山崖,然后紧忙弯腰查看官方负责人的情况。 负责人像是死了一样躺在棺材中,面色惨白如金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却唯独眉眼平静,像是死前走的平静,没有半分苦痛和执念,在幸福中失去了意识。 而他交叉放在腹部前的双手,也让他乍一看去和殡仪馆告别的遗体一样安详。 负责人手里本来还拿着一束菊花,但是因为燕时洵和邺合力斩杀师公,夺回了对南溟山的控制,所以那些菊花也都一并化为灰烬,散落在棺木中。 燕时洵大致扫了一眼负责人的情况,发现他身上没有半点外伤,而他脸上像师公曾经说的“幸福安稳”的神情,也让燕时洵意识到,负责人此时的状况,与师公脱不了干系。 他猜测,负责人可能是在进入南溟山之后误将浸泡过菊花的河水喝下,或是直接碰到了菊花,所以才会和之前那些失踪的人一样。 不过,当燕时洵伸手探向官方负责人的脉搏时,眼中却划过一丝喜色。 还活着! 负责人还没有死。 虽然呼吸和体温都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几乎和刚刚死去的尸体一样。但仔细探查时却能发现,负责人的脉搏虽然微弱,但却还存在着。 一下,一下。 生命的跳动。 刻不容缓,燕时洵立刻手掐法决,先为官方负责人稳固住了生命。 逐渐开始走向低沉的脉搏重新开始跳动,负责人的身躯也慢慢回温,不再像之前一样冷得像冰块一样。 在看到负责人的呼吸逐渐正常后,燕时洵才算是放下心来,然后回身看向身边的邺澧。 “我记得……你来的时候说,你把张无病他们都安顿好了才离开的?” 燕时洵皱眉沉思:“所以下游是发生了什么?负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还这副模样?” 因为已知的山外人从下游进入上游的方式就是死亡,又加上负责人躺在棺材中安详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所以燕时洵乍一看时,是真的以为负责人已经在下游长寿村里遇害。 要不是探到了负责人的脉搏,燕时洵的脸色简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虽然燕时洵只是因为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下游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感到疑惑,担忧着节目组和救援队的安危。 他没有指责邺澧的意思,也从来没有在事故发生后责怪谁的习惯。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无论再如何责骂做错事的人,哪怕让对方懊悔愧疚痛哭,也不再有意义。 倒不如把浪费的那些时间拿出来,探究事情发生的原因,研究补救的方案。 不过,无论燕时洵怎么想,就算将计划中的几个变数加上,他都想不出来官方负责人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不说路星星和邺澧言明借给路星星的力量,就单论官方负责人。 特殊部门很清楚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危险,绝不会天真的寄希望于邪祟恶鬼发善心饶过他们一命,因此每次处理特殊案件,都会与海云观或者其他声名在外的大师合作。 而这次事出紧急,官方负责人一定会就近原则的优先与海云观合作,前来南溟山的,也会是海云观的道长们。 虽然燕时洵很清楚,海云观在上次恶鬼入侵滨海大学的事件中损失严重,主要负责道观日常任务的众多道长们,至今还没有养好伤。 但燕时洵也同样清楚,海云观对南溟山事件的了解程度,是任何的流派或大师都赶不上的。 在南阿婆为他展示的梦境中,燕时洵看到了几十年前的南溟山惨状。 尸骸沉江。 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在河水中泡发成惨白的一团。 那绝非平常人能够接受得了的惊悚场景,也因此第一个被惊动而前来南溟山的,就是海云观的道长。 虽然包括海云观在内的诸多大师,连南溟山山中都没能进来,就死在了山外,让南溟山成为了这个圈子内众人不愿意提及的忌讳。 但是,海云观从来没有放弃过探查南溟山。 而南阿婆也亲口向燕时洵说过,她在很久之前,曾经救起过一个年轻小道士。 根据南阿婆描述的那小道士长相还有年龄,燕时洵差不多第一时间就猜到,那应该是如今早已经独当一面的海云观王道长。 而王道长精通于卦象和判断方位,像是对方位有执念一样,多年来一直都对这一门苦心研究。因此,他之前也承担着探查阴路的任务。 阴兵借道时,王道长在滨海市外的公路上,不在滨大校园。 因此,王道长并没太受伤。 这样一来,海云观此次前来长寿村的,极大概率是王道长。 燕时洵见过王道长,知道他的实力。 有王道长在,官方负责人不应该重伤到这个地步才对。 除非……就连王道长都根本没有意识到,官方负责人被师公控制伤害,而当王道长发现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问题源头应该出在救援队会触碰,但王道长没有接触的人或事。 比如,需要救治的民众。 就像是南溟山外的民宿区。 燕时洵沉思片刻后,意识到应该是连山外的民宿区都出了事。 而他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形象,就是豪爽热情的民宿老板娘。 不过,当燕时洵皱眉垂眸看着官方负责人时,却忽然迟疑的“嗯?”了一声。 他伸出手去按了按负责人的腹部,发现本来在离开滨海市之前他看到的负责人会出问题的胃部,现在竟然一片正常,并没有任何病痛的趋势。 不仅如此,反而盈满了生机,让负责人这个被使用磨损了几十年的胃,像是新生儿一样健康。 就和柳名那种假花一样的生机类似。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 负责人的生机只集中在胃部,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向全身扩散。 因为负责人所得到的生机不多,所以需要归还给师公的因果也不多,这才留下了一条命,让燕时洵来得及为他稳固生命体征。 ……看来,负责人是喝了河水了。 燕时洵的目光没有从负责人身上移开,只是皱眉沉思道:“看来不仅是负责人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如果起因在于河水,我记得节目组里也有不少人都喝了水,民宿老板也喝了。” “恐怕他们也需要及时救治,驱散邪祟。” 燕时洵抬眸,严肃的看向邺澧:“我只是暂时用符咒帮负责人稳住了身体情况,驱散了邪祟,但其他的还需要医疗人员来。” “不知道这些本来准备用作冬至祭祭品的棺材里,还有没有其他的节目组或救援队的人,我要一一查看过去才放心。” 燕时洵姿态自然的向邺澧道:“你替我走一趟,将负责人送回下游的长寿村吧,救援队一定带来了随队的医疗人员,可以帮负责人治疗。” “哦对,你记得查看长寿村里其他人的情况,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接触过菊花或者河水的人,他们可能也会被邪祟所伤。” 燕时洵回想着下游的情况,想到小木楼里到处遍布着的菊花花纹,还有村子里的菊花丛之后,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还留在下游的众人的情况。 他就像是叮嘱同伴一样,一一将自己想要做却暂时分身乏术的事情,都交待给了邺澧。 看得旁边的井小宝目瞪口呆。 孩童看了看燕时洵,又扭过头看看旁边的邺澧,惊得嘴巴微张都合不拢,不知道怎么自己离开家去游乐园玩了一圈,家里大家长的态度就转变了呢? 以前燕燕对鬼神有这么亲密吗? 井小宝歪了歪头,软嘟嘟的脸蛋摊在自己的小爪子上,被挤成了胖软的一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井小宝:继张大病之后,又来了个和小宝争宠的――可惜这个打不过,欺负不了,呜呜。 孩童很伤心,并决定等见到张无病的时候,一定久违的欺负欺负张无病过把瘾。 远在下游长寿村的张无病:“?” 忽然觉得后背发冷是怎么回事? 燕时洵说的认真,不过在邺澧听来,就等同于自己没有将燕时洵因为信任而交给他的事情做好,让留在下游的节目组众人受了伤,所以燕时洵才如此担心。 而下游…… 邺澧的眸光沉了下来,想到了自己将力量暂时借给路星星时,那小子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做保证的样子。 他冷哼了一声,对路星星有些不满。 不过在燕时洵发觉邺澧的情绪之前,邺澧就已经暂时将路星星扔到了一边,重新在燕时洵面前挂上了笑容。 “好,我去下游,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在这里收尾。” 邺澧温和的笑着劝道:“海云观的人就在长寿村,我让他们过来处理这些,时洵你不必事事操劳,交给海云观的人也可以。” 燕时洵抬眸,看了眼山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漆漆棺材,无奈的点了点头:“好,这些棺木确实太多了。” “海云观来的应该是王道长,正好听南阿婆说起过,他年轻的时候就来过南溟山。估计他应该很愿意回到曾经没能成功拯救的地方,对他本身的心境也是一件好事。” 燕时洵说一句,邺澧就温柔的应一句,眼眸一直定定的看着燕时洵,没有移开过目光。 最后还是燕时洵被看得像是炸了毛的大型猫科动物,赶紧将邺澧从身边赶走了。 邺澧低低笑着应了句“好”,又定定的看了燕时洵一眼,这才带着官方负责人转身离开。 但是燕时洵很确定,他看到邺澧直到转身时,苍白没有血色的薄唇边都带着笑。 燕时洵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没能捋顺好自己的思维,就觉得脸颊上先热了起来。 就连被散落下来的发丝盖住的耳朵,都有种高烧般的热度。 燕时洵假咳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又热又软的耳垂,被山风吹得冰冷的指腹冻得他自己一激灵,有些清醒了过劳。 不过,他还是将发丝都拢到了耳后,将耳朵露了出来,准备借着山风散散热。 被头发捂得有些发热吧。 燕时洵这么告诉自己,目光有些游离。 被燕时洵遗忘在一旁的井小宝,大为惊奇的看着全过程的发生,发出了“哇~~”的一声。 燕时洵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孩童。 随即而来的,就是燕时洵意识到,邺澧对他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想象。 明明现在师公已经死亡,他的记忆不再受到干扰。但是当邺澧与他说话时,他却还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邺澧身上,甚至忽略了旁边还存在的井小宝。 这放在从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燕燕~” 井小宝歪着头,好奇的问:“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偷偷结了个婚吗?” 燕时洵:“!!!” 在听清井小宝的话之后,燕时洵先是迟钝的眨了下眼眸,随即慢了半拍吗,才反应过来井小宝到底在说什么。 然后他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大型猫科动物,直接原地起跳,瞬间从原本半蹲着长腿的姿势站直了身躯,堪称惊悚的看着井小宝。 而从认识燕时洵以来,井小宝还是第一次看到燕时洵如此剧烈的反应,这让他大为惊奇,用看待珍稀宝石一样的目光看着燕时洵,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有摄像机的功能,可以直接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刻。 井小宝眨了眨大眼睛,发出了稚嫩但情感十足的起哄声:“哇~~” 燕时洵的心神剧烈激荡,随即才在井小宝乐滋滋看稀奇一样的目光中,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好,原本因为热度而拢上一层薄薄颜色的俊容,也恢复了以往的锋利和冷静。 “我让你去地府,是去镇压厉鬼,成为新的阎王支撑起地府运行的。” 燕时洵嫌弃道:“你都学了些什么?谁教你的这些?” “没有结婚,更没有偷偷。” 燕时洵冷笑:“井小宝你要是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书是白背了是吗?” 井小宝缩了缩,有种被家长喊了大名的恐惧。 他顿时一股脑的把“队友”全卖了,做出哭唧唧的模样,说地狱的恶鬼好可怕哦,都是坏鬼,教坏了小宝,所以才不是小宝的错。 地狱里饱受井小宝摧残,度日如年的恶鬼们:??? 被迫陪井小宝玩“皮球”和捉迷藏,结果被玩得比兔子都乖的凶残大鬼们:???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可怕? 但从井小宝假装抹眼泪的手势里,胖乎乎的小肉爪分开了两条指缝,从中间小心翼翼的看向燕时洵,生怕燕时洵生气还没消,又要揍自己。 燕时洵:) 他微一弯腰,就拽着井小宝小西装背带裤的背带,像拎一只胖兔子一样将井小宝拎在了手里。 然后,井小宝因为说错了话,被大家长揍了屁股。 孩童哭得抽抽提提,连鼻尖都泛着红。 但他仍旧不服气的哭唧唧的道:“小宝没说错哇呜呜呜,燕燕看起来就是喜……呜呜呜!!” 井小宝眼里含着热泪,肉嘟嘟的小胳膊努力往后摸,想要阻止燕时洵揍他。 但却因为在地狱吃鬼气吃得太饱而胖了一圈,动作不灵敏,还是结结实实被揍了。 于是井小宝哭得更大声了。 “燕燕是坏人!呜呜呜!” 燕时洵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假笑着晃了晃手里缩成一团的孩童:“哦,知道了。” 他冷酷无情得仿佛压榨童工的大坏蛋:“既然你没带地府阴差来,那这些魂魄,就都需要你带回去。” “别耽误时间,来吧,开始干活。” “呜呜呜QAQ我再也不喜欢燕燕了!” 孩童哭得凶猛,嘴里喊得伤心欲绝,但怂得连反抗燕时洵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甚至还亲昵的喊着燕时洵。 燕时洵营业性假笑:“哦,我就没喜欢过你。” 井小宝惊呆了。 他连哭声都停止了一瞬,用哭得红通通好不可怜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燕时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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