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术大成,以傅怀瑾的血为奠,就能找到那个微妙的时间节点,意识降临到一切还未发生之时。 秋慕白凤眼闪过一丝的疯狂,朝着秋长歌伸手,哑声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秋长歌定定地看着眼底满是红血丝,神情有些不对劲的秋慕白,他应该自从意识降临之后,就一直没有休息过,他的精神状况已经濒临临界点,随时随刻都能发疯。 这个陌生的世界让他烦躁、恐惧,让他厌恶,他疯狂地想回到大盛朝,想回到那个早就湮灭的朝代。 眼前的秋慕白是个疯子。 长歌眼底闪过一丝微暗的光芒,悲悯地说道:“陛下燃香吧,不知道陛下想回到什么时候?” 她走过去,将手放到他的掌中,接受了他的邀请。 不远处的傅怀瑾和黎老先生见状,脸色骤变,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往神龛的位置挪动。 黎老先生使出了看家的本事,用尽毕生所学,凭借着对危险的感知力一点点地挪动着,生怕一步走错,连累到傅怀瑾,他已然活到了这把年岁,死了就死了,但是傅家这小子却是实打实的天之骄子,国之栋梁,他要是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秋慕白见她被自己说动,紧紧握住她的手,心头狂喜,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回到朕7岁的时候吧,那时我娘和弟弟尚在,秋言喻也还未犯下杀妻杀子的罪孽,你阿娘也尚在姑苏城,这样便能改变一切了。” 秋慕白说出心底最深的遗憾,他一生的轨迹都在那一年被改变,从亲眼目睹父亲杀母杀弟开始,他的人生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里,此后种种都是在挣扎,在治愈,然而终其一生也未走出黑暗。 秋长歌垂眸:“那时我还未出生。” 她阿娘和阿爹还未相遇,她无法回到那个时间节点。 “是了,你回不去,得换个时间节点。”秋慕白神情越发恍惚,他若是回到了七岁的时候,明歌便没有机会出生了,不行,得换时间点。 “那便回到二十六岁时吧。我从边城回帝都的那一年。” 那一年晋国公府还未对风家下手,风眠洲也没有前去南疆寻药,他们还未相见,这是他人生第二件憾事。若是最先遇到明歌的人是他,一切会不会改变? 秋慕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识到长歌话里的漏洞。 “那年我应当还未下大月山,风眠洲也未离开盛京,前往南疆为父寻药。高祖陛下,如此算来,我与他的遇见是你一手促成的。” 秋慕白脸色扭曲,隐隐暴戾道:“那便选这一年。这一次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长歌淡淡说道:“陛下的意思,若是重来一次,你不会对风家下手?一步错,便步步错,望陛下谨记。” 秋慕白脸黑了一半,若是他不对风氏下手,如何能得到后来的九洲天下?若是得不到天下又怎么拥有无上的权利,布下这千年之后的杀机?她这是让他推翻他自己?抹杀他在后世的痕迹? 秋长歌见他清醒过来,淡淡悲悯道:“若是给陛下选择的机会,陛下还想要那样的人生吗?杀风氏也好,灭大夏也好,建立大盛朝也好,陛下有过一日快活吗?陛下要的真的是无上帝位吗?” 秋慕白如遭重击,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高台,俊美无俦的面容透出一丝惨淡的苍白。高祖陛下第一次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却突然发现,他这一生没有一日快活。 就算他成为了九洲人皇,坐上了那至高的位置,他依旧不快活。 “陛下或许真正想求的是父慈子孝,一家人相亲相爱,互相扶持。您七岁时失去的一切,此后您毕生都在追寻,但是死去的人不会复生,罪孽深重的人也不配得到原谅,所以那时我赠了你一只小猫咪,给过你短暂的温暖,陛下以为那便是爱,是你一生所求,但是那不是爱。” 秋长歌在这一刻突然真正地看懂了秋慕白,眉眼间溢出一丝的感伤和慈悲,淡淡说道:“明歌从未爱过陛下,也无法将陛下从万丈深渊中拯救出来,人,唯有自救。” 秋长歌一步步走上高台,踩在陈年血迹里,一步步靠近秋慕白,从他手中取过只剩龙眼大小的翡翠秘香。 傅怀瑾见她竟然上了高台,无限靠近渗血的神龛,脸色骤变,握紧拳头,克制着没有出声,他不敢惊动高台上的秋慕白,忍着钻心的疼痛,继续催促着黎老先生。 老先生浑身都被冷汗浸湿,明明觉得秋长歌走过去时异常轻松,但是他走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先前已然走错了几步,每一步都如泰山压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庭院内的阵法不像是绝杀阵,否则他和傅怀瑾已经死了,倒像是困阵。 “莫催,莫催,走错了是要命的。”黎老先生压低声音,擦了擦额头滴下来的汗,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向哪里。 今日他面临的竟然是此生最大的挑战和困境。 高台上,秋长歌拿到秘香,见秋慕白被自己言语所惑,没有反应过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窥探到了秋慕白的心魔,她一直不懂,第一世,她和秋慕白不过是数面之缘,相处时日甚短,但是秋慕白却爱她爱的疯魔, 原来是爱,也是救命稻草。秋慕白爱她,也将她当做自己的救赎,所以后来会那样疯魔,做出许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风家的悲剧,有一半原因都是因为她。 若是没有她,秋慕白未必会杀风眠洲,或许风家退居金陵,捐出大半家业,真的能全身而退。 长歌暗暗叹息,男人的问题,却要她承受罪孽,何其无辜。 长歌拿到秘香,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段蕴含着天然罡气的雷击木,指尖引出罡气,点燃秘香,绿如翡翠的秘香瞬间就点燃,浓郁的香气弥散在高台上。 她动作优雅,当着秋慕白做这一切,丝毫不乱。 秘香的香气冲击的庭院众人神情恍惚起来。 “不好,这香能迷惑人的心志,不能闻。”黎老先生捂住鼻子,朝傅怀瑾看去,只见傅怀瑾脸色苍白如雪,剑眉紧皱,已经闻了不知道多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虚空,已然被秘香所惑,坠入了幻境中。 老先生险些恨的跺脚,年轻人,就是容易被迷惑,哪里像他,早就看破红尘,万般幻象都无法破他金身。 黎老先生看向高台,只见高台上,秋长歌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笼着掌心燃烧的秘香,似是要点燃高台。 手被人狠狠攫住,秋慕白一把握住燃烧的秘香,凤眼幽暗地看着她:“明歌,如果我回到七岁那年,救下我母亲和弟弟,如果我们一开始的相遇就没有充满算计,你会喜欢白衣无尘的秋慕白吗?” 如果他救下了母亲和弟弟,这一切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他也不会变成那样阴暗偏执的秋慕白,他也会像风眠洲一样,成为光风霁月的世家子弟,那明歌,会不会爱他? 她看到他的时候,会不会也会朝着他盈盈一笑,像对待萧缭和谢景焕那样,引他为友,和他一起行走中洲,而不是一眼就看破他心里的阴暗,避之如蛇蝎? 秋慕白凤眼暗如黑夜,热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他不蠢,彼此的底牌都在谈话中一一暴露,她早就恢复了第一世的记忆,她就是明歌,她知道他所有的计划和布局,她是故意入他的局,她想将计就计,在这里反杀他。 她想杀他,他却一点都不愤怒。 也根本没有所谓的回到过去,那是他心底的心魔在蛊惑他,是陆西泽的声音,是另一个他。 他不容于世间,他是巫蛊之术诞生下的孤魂野鬼,他没有轮回,也没有来生,他的存在本就是逆天的禁忌,他虚活了一千多年,如今所有的希望破碎,他想要一个答案。 秋长歌的手腕被他紧紧攫住,对方掌心的热度险些要烧化她。 她沉默了数息,问着自己的内心。当年初见秋慕白时,对方还是九洲闻名的晋国公世子,手握重兵,权势加身,一袭锦衣,俊美冷峻,她也曾惊艳过,只是后来才看出这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 恶鬼并非生来就是恶鬼。 如果他没有经历过那样黑暗的幼年时期,谁能不喜欢那样白衣无尘的晋国公世子?那时,他和风眠洲齐名,是九洲人人趋之若鹜的世家郎君。 长歌眼睫微敛,声音低哑:“会的。” 秋慕白凤眼微微潮湿,俊美的面容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明歌,声音哽咽:“我知道,你不认为自己是明歌,可在我心里,你就是她,那年泉城初见,我记得你一身绿萝裙,站在满树的柿子下面,想吃树上黄澄澄的柿子,你冲着我明媚一笑,笑容照亮了我黑暗无光的岁月。 那时候我便心动,只是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若是我没有追求权势,没有一心复仇,而是正视自己的内心,或许能不留遗憾。” 那时候他总是以为权势能改变一切,能复仇,能弑父,能得到他喜欢的女娘,却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也错失了她。 秋慕白松开手,掌心的秘香坠入高台,雷击木内蕴含的罡气至刚至阳,烈焰吞噬着高台,连同渗血的神龛一起吞噬。 神龛内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尖锐如婴儿,很快就奄奄一息。 厌胜之物被毁,南疆大巫的咒术瞬间失效,连同着整个庭院的阵法也被破解。 秋慕白颀长的身子摇摇欲坠,脸色惨淡灰败,他伸手握住长歌的手腕,微微一笑道:“陆西泽是我的心魔执念,他也是我的一部分,明歌,明歌……” 他轻声呢喃,唤着她的名字,这一千多年的爱恨情仇都在其中,浓如烈焰,烧的他神魂剧痛,意识涣散。他那样喜欢她,却终是无法得到她,最后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她。 “对不起。” 对不起,他杀了她最爱的郎君,毁了她的大月国,将她囚禁在塔中十年,让她英年早逝,若是时光能重来,他一定不会伤害她,而是换一种爱的方式。 神龛被毁,咒术失效,连同秋慕白千年不死之身也一并被破。 雷火烈焰吞噬着陈年血迹的高台,将一切的因果罪孽都尽数燃烧,傅怀瑾感觉心头压着的巨石崩塌,浑身剧痛也一并消失,他看着被烈焰吞噬的高台,看着火焰烧到长歌脚下,心头恐慌,想也不想地飞奔过去,将秋长歌从高台边一把拉了下来。 “哎,小心阵法……咦,阵法竟然消失了,阵眼,这高台神龛竟然就是阵眼……”黎老先生震惊地叫道,声音夹着一丝的惊叹和喜悦,“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长歌。”傅怀瑾紧紧拥住长歌,握住她被烈焰灼烧的手,心疼道,“你不知道躲吗?” “对了。你给我的檀木盒子。” 长歌摇头,看向烧毁的神龛以及神龛前的秋慕白,不需要了,秋慕白连神龛都毁了,秘香也将被燃烧殆尽,他知不知道这秘香才是媒介? 或许知道,或许他已经厌倦了靠秘香入梦,却无法回去的日子。 长歌定定地看着高台边的秋慕白,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对方冲着她微微一笑,幽深如墨的凤眼里闪过爱恨痴欲种种情绪,最终化为飞烟,与神龛一起消失。 长歌心头一震,神魂一轻,仿佛有因果业障随风逝去,那一瞬间,她意识到高祖陛下的意识消散于天地间,与她纠缠了无数年的秋慕白真正地死去了。 她迟疑了数息,取过傅怀瑾手中的檀木盒子,将盒子扔进烈焰里,看着烈焰将一切都吞噬成灰烬。神龛烧毁,秘香燃尽,就连这松香琥珀的盒子也一并烧毁,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高祖秋慕白,亦无月明歌。 下一秒,陆西泽高大的身躯摔倒在地,头磕到玉石柱子上,直接磕的青紫。 被禁锢了长达一个月的陆西泽从无尽的黑暗中清醒过来,摸着生疼的后脑勺,看着面前这混乱的局面,咬牙切齿道:“傅怀瑾,你是想放火烧死我,好继承我前妻和庞大的资产吗?” 傅怀瑾眼眸微变,有些不敢置信道:“陆西泽?” 他看向长歌,长歌眼眸微垂,面容在火光中看不太清晰。 陆西泽冷笑一声:“托福,我还没死,是不是很失望?” 他看向烧为灰烬的高台神龛,眼底闪过深深的忌惮和无尽的怅然。作为高祖陛下的执念转世,若非秋慕白回去的希望破灭,又被长歌点破心底迷障,秋慕白完全有能力一直控制他的身体,他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最后一刻,秋慕白选择了放弃,在他的意识海中留下了悠长的叹息声,那叹息包含着无尽的悔恨、悲痛、爱而不得以及刚烈。 九洲人皇,终是没有毁掉这世界,而是维持了他帝王最后的尊严和体面,抽身离开,消散于天地间。 傅怀瑾见他回来,如释重负,绅士伸手:“陆总,欢迎回来。” 陆西泽眼眸微深,看着情敌,没有握手。此次变故,彻底地改变了什么,至于是什么,他说不好,只知道有些事情完全不同了。 “火熄灭了。”长歌看着熄灭的火焰,雷罡之火,只烧毁了该烧毁的东西,随后熄灭,没有烧毁庭院里的一草一木。 她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因果业障已消,前世黄粱梦醒,恩怨情仇两消了。” “叮咚,恭喜女主,完成修罗场世界系统任务,消弭灭世之祸,修复好崩塌的世界。”长歌脑海中闪过久违的轻快声音,消失许久的系统重新上线,兴奋地说道,“世界任务完成,系统也完成了升级,攒够了足够的能量,系统即将远航,返回母星。” “嗯,一路顺风。”长歌冷淡地回应道。 系统:“嘤嘤嘤,女主,你好冷淡好无情,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临走之前,我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 秋长歌:“?” 她都要忘了这个废物系统了,结果它都要走了,还想给她留下什么烂摊子? 下一秒,秋长歌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卷古色古香的书简,书名是《中洲纪事》。 “不要太感谢,本系统消耗了一点点能量,制作了这本书,里面都是你十世轮回的过往,只要你打开书简,就能入梦回到过去啦,只是入梦啦,就像是看7D电影一样,以我的能力还做不到任意穿梭时空,不过母星主脑可以做到。再见了,我的朋友。” 系统欢快地卖了个萌,然后消失在长歌的意识海中,离开了这个世界,返回高等文明的母星。 长歌看着迷雾散去的庭院,看着清朗的天地,微微一笑,回头对着傅怀瑾说道:“我们把这座宅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吧?” 她喜欢系统留给她的珍贵礼物。过往一切就如同一场繁花美梦,此刻是梦醒的时候。 第581章 所见天地,亦有不同 秋长歌四人进去之后,金陵和帝都的人便苦巴巴地等在外面。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里面毫无动静。 众人等的心焦,各级的电话打个不停,但是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金陵和帝都乃至全国网友都在干等着,等着后续的最新消息。 傅和玉缩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坐在随家祖宅大门口,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刷着微博热搜。 冷,太冷了,南方的冬天冷到了骨头里,就像是骨头钻风,冻的人血液都凝固,也不知道小叔叔在里面有没有出事。 “傅少爷,您要不去车里,车里开了暖气。”金陵的人谄媚地笑道。 刚刚金陵还和帝都阳奉阴违,一眨眼功夫,上面就下命令,务必要搞好关系。 哎,为难的都是他们这些下面办事的人! 傅和玉冻的牙齿打颤:“我,我就坐在这里……要是出了事情我好第一时间动手。” 金陵众人:“?” 正在此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众人喜出望外,连忙站起身来,只见黎老先生脚步虚浮地从里面出来,后面不见其他阿仁。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傅和玉急急喊道:“黎老,我小叔叔和秋长歌呢?” 黎老先生扶着满是灰尘的大门,掌心全都是黏糊糊的汗,寒冬腊月里,硬是惊出了一身汗。 想他一生被人赞誉是国学大师,风水界的泰山北斗,建国初期,各地争相抢着请他去督查城建,城建第一要务就是看风水,这些年,各地的国建都经他掌眼,他的地位被捧到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这些年,他虽然心存敬畏,但是也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以为自己不负盛名,金陵一行,这座古院落里发生的事情却碾碎了他最引以自豪的东西。 传承一千多年的巫蛊之术,夺舍之人,满庭院的雷击木,以雷霆罡气焚烧千年前的物品,还有庭院内的阵法,秋长歌和那夺舍之人的对话,一切的一切都犹如做梦一样,对方和他像是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不,就是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那夺舍之人虽死,但是秋长歌和那人分明是认识的,黎老心头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怪,难怪,他无法推算这个女娃娃的命盘,只推算了一二就病了几个月,难怪秋长歌在荒野求生时总能避开所有潜在的危险,并且总能发现不为人知的宝藏。 这女娃娃分明懂地势阵法,懂道术,就如同开了天眼一般,不被世间虚妄所迷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该不会是…… 后面的事情,老先生不敢想,却隐隐又兴奋,行将朽木之人,死前能见识到这样瑰丽奇诡的阵法和巫蛊之术,知晓一千多年前,世上有奇人,奇阵,有他无法想象和不能理解之事,总有一种山外有山的豁然之感。 原来,他所见到的天地不是真正的天地,天地之大,远超他的想象。 老先生声音亢奋:“他们无事,在里面看亭台楼阁,想要修复这座古建筑。” 傅和玉险些都要冲进去,闻言高兴地抱住老先生,眉开眼笑:“黎老,您再说慢点,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黎老先生笑道:“小孩子能有什么心脏病,尽哄骗老人家。” 傅和玉嘿嘿一笑。 黎家人此刻也终于露出笑容,觉得老爷子就是被傅家人唬住了,这地方看起来安全的很,哪里有那么多离奇的事情。 全家人这一次都吓的不轻,以为老爷子大限将至了。 “爷爷,您没事就好,外面冷,您进车暖暖身子,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善后吧。” 黎老摆着手,不舍得走,他要是走了,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他还没跟秋家女娃娃说上话呢。 “黎老,陆总也在里面吗?”文理欲言又止,慎重地问了一句。黎老先生都出来了,秋长歌是不是已经救回了陆总? 这座宅院里有什么,文理不敢问,不敢想,也不敢进,只知道那是他不能踏入的世界。 黎老心如明镜,笑眯眯道:“陆先生无恙,就是里面荒废已久,路都被草木掩盖了,陆总摔了一跤,回去静养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 被夺舍之人,能活着,这概率可谓是千万分之一,陆西泽若非意识强大,只怕早就死了,福缘深厚啊。 文理闻言一喜,想再细问,却又不敢问,怕被人看出端倪,说他精神有问题。 “文助理若是担心的话,不如进去看看。”黎家人提议,这文理和傅和玉嘴上说急,结果连进都不敢进,也很是无语。 老爷子八十的人,都进去又安然无恙地出来,这些年轻人忒怂了点。 傅和玉和文理对视一眼。 傅和玉讪讪一笑,文理沉默。 “出来了。”有人惊喜地叫道。 只见陆西泽一身狼狈地从里面出来,进去时一身裁剪得体的高定西装加大衣,出来时拎了破破烂烂的大衣,西装上似是也沾了污泥和黑灰。 “陆总。”文理喜出望外地上前。 陆西泽看了一眼心腹助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文理。” 他伸手拍了拍文理的肩头,说道:“这宅子的手续问题你办一下,给傅怀瑾,办好之后我们就回帝都。” 文理听着熟悉的口吻,看着熟悉的陆总,险些激动地落下泪来,是陆总,不是那位可怕的高祖陛下,陆总平安回来了。 所以那个千年老鬼死了? 文理眼圈一红,哽咽道:“好的,陆总。”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很多时候他不是怀疑这个世界有问题,就是怀疑自己得了精神病,有一种世界崩塌的感觉,现在一切终于回到正轨了! 文理想爆哭。 黎家人见陆西泽出来时和进去时判若两人,又见文理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纳闷着,这真的是享誉国际的SJ创始人,国际军火帝王?怎么感觉变脸比说书还快? 来的时候一副要弄死傅家的样子,出来时就要把宅子给傅怀瑾? 这不是把所有人当猴子耍吗? 还有这位文助理也太脆弱了点。 没事吧,这两人不会是有病吧? 傅和玉闻言,眼睛一亮:“陆总,您没说错吧,这宅子给我小叔叔?” 陆西泽凤眼深邃,淡漠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虽然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但是该知道的事情一件没落下,甚至偶尔还能窥探到秋慕白的记忆,知道的比秋长歌还要多。 这宅子原本就是风氏所有,也就是傅怀瑾前世所有,后来被秋慕白鸠占鹊巢,并且布下了厌胜之术,生生世世诅咒,一千年过去,幸好长歌来此解决了后患,否则,这处无主的宅子早晚要出大事。 既然不是他的东西,那便物归原主吧,他也不屑要傅怀瑾的东西。 “如此就多谢陆总了。”傅怀瑾温润儒雅的声音传来。 傅和玉面色一喜:“小叔叔,秋长歌,你们没事吧?” 秋长歌:“没事。” 庭院内阵法虽破,但是依旧埋了九个镇压之物,阵眼的神龛被毁,秘香和相生相克的松香琥珀也都毁去,余下的都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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