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谈恋爱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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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我和他好好说，他和我不好好说啊。”叶茂山也是气不过，又气哼哼地说：“如果不是苏老打电话过来，他今天怎么也得被我打断一条腿回去。” 叶妄川深眸看向他。 “看什么！”叶茂山没好脸色，“你看我眼神好像不知道苏老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一样，跟我还装傻。” 叶妄川抬手摸了下眉心，没敢继续触老爷子霉头，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实际上他只知道乔念要离开京市一段时间，却从头到尾没有问过她去哪儿，去干什么，只问了安不安全，还有他要一起去。 “苏老什么都跟我说了。”叶茂山见他沉默，只当他故意隐瞒自己，更觉得他刚刚挨得那一下不亏。叶蓝在旁边问：“苏老？这个事情还跟苏老有关系？” 叶茂山简单的把来龙去脉和她讲了一下，旋即严肃地嘱咐她：“这个事是机密，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能透出去半点消息，你也是注意点，知道就知道了，不要说漏嘴。” 叶蓝哑然失笑的同时，又肃穆的回答：“您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扭头看向平白挨打的人，顿时一阵无语，不解道：“妄川，你为什么不好好跟我们说。你说了，我和爸能理解你们，你非得找顿打……” 叶妄川也是从叶老爷子刚刚和叶蓝说，才知道苏怀远找乔念办的事是什么，他这会儿嗓子有些哑，认命挨骂的说：“抱歉，涉及机密……” 叶茂山一肚子的气听到他的回答，反而没那么生气了，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绷着脸说：“你知道涉密需要保密室不错，但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可以找个委宛点的理由来说服我，而不是硬扛着挨我的打，显得我多蛮不讲理一样！” 叶妄川这会儿也神态轻松，抹了把手背上又渗出来的血，懒洋洋地回答：“我说什么理由，您老都得揍我。” 叶茂山没忍住骂了句：“就你这个态度，我不揍你揍谁？！” 叶蓝唯恐他们两个又闹起来，在中间叫停：“行了，既然清楚怎么一回事了，你们就不要吵了。” “爸，您也是，下次不要这么冲动。妄川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什么人，您老还不知道吗？”她回头批评叶茂山。叶茂山目光闪烁了下，板着脸倒是没反驳叶蓝，握着拐杖的握手，再抬了抬眼看着被自己打了的孙子。 “应该是念念让苏老打的电话，她知道你回来担心你挨揍才会专门叫苏老跟我解释。” 叶茂山想到这里又气得不行，恨不得戳中孙子的鼻尖骂：“你说你好好跟我说不行？弄得念念误会我多不讲理一样！” 叶蓝看他又跟老小孩一样，啼笑皆非的拉住他。给他顺气：“爸，您就别生气了。他知道错了。” “赫赫。”叶茂山一脸‘你看我信吗’的模样，没再继续揪着不放，转而提要求：“你们离开京市可以，我有一个要求。” 第5969章结果和妄爷一样的操作叶妄川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一丝认真：“嗯。” 叶茂山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必须带上四个警卫一起去！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原则。” 他不等叶妄川回答，又立马道：“你可以回去跟念念说，就说是我坚持这么做。她同意就可以去，不同意我就跟苏老说换人，我这边再想办法帮他找个这个方面的专业人材过去，她就留在京市养伤。” 叶茂山抬眼威严的说：“你也别觉得说我管不管得住她。我说这话不是站在你爷爷的角度出发，而是站在Z国的角度出发。” “念念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她处境并不安全，我还是那句话，谁也不知道第六洲什么时候报复她。” “我知道她不需要我们保护，但她自己也说过，她永远是Z国人，只要她是z国人的一天，国家就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她可以去做她认为对的事情，我也希望她能配合我们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 “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妄川看着自家老爷子肃穆威严的表情，心头压着沉甸甸的厚重感，那是一种超越个人的情感更沉重也更有认同感与责任心的感情。 “我会跟她说。” 他了解乔念是什么人，所以说完这句，又看着叶茂山的眼睛沉眸说：“她应该会同意您的要求。” “哎。”叶茂山摆摆手：“最后还是我来当坏人一样。罢了！” 叶蓝在旁边也不由得肃穆的叮嘱：“你要照顾好念念，她还是个病人，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知道。”叶妄川应声。叶蓝能理解叶老爷子的心累，也跟着摆摆手赶人：“你去找王妈把手背上的伤口包扎一下。” 叶妄川抬起手，看了眼手背上的伤，不以为意道：“不用。” 他话音未落，就换来叶茂山的瞪视和怒喝：“去处理了！我在念念心里的形象都被你拉低了，你再带伤回去，她更要怀疑我虐待你了。” “啧。”叶妄川勾起唇角，没动，很懒倦的说：“放心，我会说是我在路上被树枝刮了一下。” 叶茂山被他想也不想就鬼扯出来的理由弄得又要动怒，叶妄川却没给他机会，在他还没来得及吹胡子瞪眼之前，甩了甩手背上的血珠，就跟没事人一样和叶蓝还有叶茂山道。 “我先回去了，她还在家里等我。” “滚吧滚吧。” 叶茂山如今全然没眼睛看他，催他赶他快走。叶妄川轻笑也不在意，抬眸跟叶蓝道：“姑姑，先走了。” 叶蓝比叶茂山情绪稳定，不忘叮嘱他：“早点把手背上的伤口处理了，起码擦点碘伏。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还有，照顾好念念。你是个男人，既然你知道京市之外的地方对她来说不安全，就要保护好她知道吗？” “嗯。” 叶妄川转身给他们留了个后脑勺，挥挥手。 “走了。” 叶茂山和叶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四合院的花园转角处，叶蓝率先收回目光，说：“袁总那边？” 第5970章顾三：妄爷，您的手 “你找个理由就说…我需要念念离开京市一段时间。”叶茂山嘴上骂叶妄川臭小子，遇到同样的情况和叶妄川同样的处理方式。叶蓝顿时嗔怪他：“您老还怪妄川不给您说实话。” “我是我，他是他，他跟我撒谎就是不对。”叶茂山把拐杖放回去，背过手，头也不回往屋子里走去。叶蓝低头笑了笑：“嘴硬心软。” 叶茂山只当没听见，眼看要进去了，又回头说：“记得不要说苏老拜托我们的事情，那是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知道了。”叶蓝拉长尾音，一边摁着太阳穴往外走，思索起待会儿在电话里面怎么跟袁永琴说。 …… 莱茵。乔念打完电话没多久，某人就回来了。她还房间里听见外面顾三的惊呼声：“妄爷，您的手怎么回事儿？受伤了？” 乔念打开门出去。果然看到顾三愣愣的朝着她看过来，喊了声：“乔小姐。” 乔念走过去，就见刚进来的男人垂下手，不着痕迹的侧身问她：“吃不吃苹果，我给你削。” 乔念抿唇走过去，硬生生拦住去路。 “手。” “什么手。” 叶妄川垂眼，浓墨眼睫覆住深眸，好似平静无事发生的从容。乔念不废话，先去执起他左手看，没看到顾三喊得伤，又皱了皱眉，唇角平直：“右手给我。” 叶妄川避无可避，有点无奈的把手抬起来：“…我说只是不小心划伤的，你信吗？” 乔念已经看到他手背上绯红的口子，皮肉翻开处血肉泛白，看得出来手上的伤口有一会儿。她没说话，扭头跟顾三道：“把医药箱给我。” “好的，乔小姐。”顾三不用她说也准备去拿，有乔念的指令跑得更快了，没一会儿就提着医药箱回来。他有眼力见的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就说：“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水果。” ……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落下班驳的光影。乔念站在沙发边，眼神专注而又带着一丝心疼地看着他手背上那道划伤。伤口不算深，但在他那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她说不上什么情绪，迅速转身，一把抓过放在桌上的医药箱，“啪”的一声打开，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脆。 “把手给我。” 叶妄川看着她抿直唇角，不禁微微一笑，听她的话将手搭在膝盖上面：“小事而已，别担心。” “小事？”乔念浓黑的眸子看他一眼，随即拿起一根棉签，蘸上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伤口，又在上面摁了一下。换来他猝不及防的倒吸气声。她脸上的怒容稍霁，睫毛微微垂落，这才专注的帮他手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消毒。 “下次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知道…早上问了顾三才知道你回去了。” 她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眉头紧蹙说。 “我以为你说的会挨顿打是开玩笑的。” 第5971章小姑让我照顾好你 “他们担心你。”叶妄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换成是我也会生气。而且这个伤不是他故意的，是意外造成的。老爷子也很后悔，只是他嘴上没说而已。” “我知道。”乔念心情低落，没再说什么，给他擦完药后，从医药箱里面找出大绷带给他贴上。又在伤口上拍了两下，抬起眼，面无表情的跟他说：“这几天不要沾水，等伤口结痂。” “是，听老婆的话。”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乔念回头冷冷睇了他眼，话到嘴边变成了：“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叶妄川收回手：“没了。” 乔念不太相信的上下打量：“你确定？” 他没提后背上被叶茂山用拐杖抽出来的红肿淤痕，挺懒散的往后仰：“没了。” 乔念就相信了，啪的关上医药箱的盖子，回头说：“我和你之间没有秘密，你昨天没问我，你问我，我肯定告诉你。” 叶妄川听出她在说和苏老的事情，勾起唇角，很平缓：“我知道，我不问不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告诉我。而是那些对我来说不算最重要的事情。” 他昨天就问了一个问题，安不安全。乔念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心湖泛起丝丝入扣的暖意，就没多说，换了个话题：“我打算过两天出发。” “不是明天走？”叶妄川倒是有点意外的拿了瓶水过来，拧开盖子准备喝一口。乔念看了一眼，“嗯，再留两天。苏老要过来看病，我留下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等他们在京市安顿下来，我再过去也不急。” 叶妄川有点惊讶：“徐继申说服苏老了？” 乔念蹙起眉头又松开：“算吧…也不算。” 叶妄川等她后文。乔念确实打算一并告诉他：“一开始苏老没同意过来，是徐继申跟他说治好了身体才能更好的完成手上的工作，他老人家想了一晚上今天答应了过来。” 叶妄川不置可否：“他们那一辈的人都这样子。” 一个叶茂山、一个卫老爷子，现在还有苏怀远……老一辈的人反而对物质欲望没那么高，更多将心思放在了国家建设上面。也许有些人觉得他们崇高的不像真人，可他们经历过的那些峥嵘岁月也是年轻人没有经历过的，因为见过太多人为此牺牲，他们才无法在日子好过起来后心安理得享受富足的生活，而是想着再多一点，更多一点的去燃烧自己，才对得起那些牺牲过的先辈。 “嗯。”乔念显然也知道苏怀远他们的性格，顿了顿说：“所以我还要在京市留两天。” 叶妄川微微颔首，没有意见。 “正好我也要准备准备。” “？” 他噙着笑，对乔念说：“总不能就这样让你离开京市，我要安排一支随性的医疗团队，还有点别的安排。” “不……” 他堵在乔念之前说：“小姑说了，让我照顾好你。还说如果我照顾不好你，等我回来要和老爷子一起把我吊起来联合双打，为了我的生命着想，我得做好准备。” 第5972章但是要保护你是真的乔念翻了个白眼，挺无语的：“我不相信蓝姨会这么说。” 叶蓝是叶家教养出来的性格，克己复礼，端庄持重，从来就不是他口中那种人。叶妄川眼底盛着细碎的笑意，唔了一声，坦坦荡荡承认：“嗯，我编的。但是要保证你的安全是真的。” 乔念说不出来耳蜗为什么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似得密密匝匝的酥麻，她掏了掏耳朵，故作镇定说：“随便你。” …… 一天后，苏怀远在徐继申陪同下来了京市。乔念帮忙联系了仲一流，暂时将苏怀远安排在了江老爷子所在的疗养院，两个老人平时可以聊聊天。仲一流简单的给苏怀远做了个检测，就发现徐继申不是无的放矢，苏怀远的免疫病又有了翻车的迹象。好在发现及时，仲一流根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又给他调整了下特效药的成份比例，告诉苏怀远只要按时服药就没大问题。乔念顺带去看望了江维尚，给两位都带了一些小药丸，叮嘱他们没事的时候吃一颗，觉得不舒服也吃一颗。吃完了她还有。顾三就在旁边看着，听着她把外面价值百万的药丸说的跟葡萄糖一样，也是一听一个不吱声。 …… 第三天，乔念安顿好了苏怀远，跟苏怀远说了一声就出发去S省。她身体不好，叶妄川没走机场。而是动了他名下的湾流G700。叶妄川不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享乐主义，却不妨碍他也有一些私人爱好，比如赛车和收集癖。相比于京市其他人，比如张阳、阎正轩这些喜欢收集名表豪车或者古董字画，他个人的喜好更小众一点儿。他有一个巨大的私人停机坪，里面收集了几十架来自全世界各地的私人飞机。有古董机，也有最新型号。别人收集飞机大多收集模型，他是专门开了个场地收集真正的飞机，并且把飞机当模型收集。不过他买飞机的钱都来自于自己名下的投资，叶茂山和叶蓝也没管过他，只让他少用，别给航管局制造麻烦。叶妄川也确实很少动用这些飞机。他会和普通人一样选择坐飞机出行，也就是买买头等舱的机票，比起秦肆、薄景行。他坐私人飞机出行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一向不怎么用自己的私人飞机的叶妄川这次动用了飞机，还提前和航管局打了招呼，选了一个黄金时间段出行。只是为了让乔念能睡个晚觉，还有出行的时候稍微能够舒服一点儿，不用为了出行早早出门。临到出发这天观砚也来了，带上自己几乎没得的行李表示也要一起去S省。她没说理由，乔念也没问。 6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S省。苏怀远早在乔念答应以后，就跟智库说了有新人会加入他们，不过乔念的身份不是新成员，而是他找去的救火员。智库派了人来接她，她需要先去智库那边露个脸，和其他人认识认识，算是打个招呼。苏怀远没细说智库的具体情况，只说会有熟人，让她不用担心。第5973章吃饭就算了机场的路上。一辆七座越野正在路上疾驰。开车的中年男人身形健硕，脸庞略显沧桑，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智慧，耳朵里还塞着蓝牙耳机，耳机闪烁着光点，正在和人通话中。 “是苏老。” “您放心，我们已经在去接人的路上了，保证安全接到人。” “嗯，我准备了接风宴，就在雅云轩的包厢，人已经过去了，只等接到人吃饭。” “好的，您放心。” 他旁边坐着的年轻人看见他成熟稳重的和电话那头的人沟通，又挂断了电话，取出塞在耳朵里的蓝牙耳机放在置物台上。 “雅云轩那边有多少人过去？” “呃，赵启铭博士去了，还带上了他的学生们。” 罗明一边开车一边等待着下文。谁知道等了半晌都没听到旁边的说话声，正好前面红绿灯，他一脚刹车踩停，偏了偏头，错愕道：“没了？” 林新晓有点尴尬和他对视：“…其他博士说没时间来，还有的人说需要看情况，他们有时间就过去，没时间可能就去不了了。” 罗明抬手‘啪’的重重拍在方向盘上，极其不悦的说：“他们什么意思？不给苏老面子？” 林新晓小声替其他人解释：“…最近几次测试结果都不太好，大家心理和身体的压力很大，心情都不太好。” “苏老不是找了救火员来吗？”罗明高挑眉。换来林新晓不知所措的张嘴，又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道：“罗队，智库的人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人材。我们都搞不定的事情，怎么会相信别人能搞定。而且苏老说的那个‘救火员’貌似就是个省高考状元…我们团队里面郑诗涵也是走高考路子破格选进来的，你觉得她厉害吗？” 林新晓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过了，又替自己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看不起她。” “郑诗涵进了智库后表现得也很优秀，我的意思是…她的优秀是在智库的范围内的优秀。她在智库里面并不拔尖儿，只能算是平均的水平。就这样，她还是全国那么多个高考状元中选出来的凤毛麟角的人物。” “所以林博士他们不是说对苏老不满或者不给苏老面子，他们私下都认为苏老找来的人没什么用。” “高考状元不稀奇，当智库的救火员有点夸张了。”林新晓说完安静了下来。反而是罗明陷入沉思。等候的绿灯亮了起来。他一脚油门重新开车，开了一段路，稍稍心平气和说：“就算他们不相信这人有用，苏老好歹让大家照顾一下，他们不来吃饭有点过分了吧？” 林新晓不认可的辩解道：“大家都忙。” 言下之意，既然这个新来的高考状元平平无奇，他们这些智库的成员又为什么要放下手里的工作专门出来吃顿饭…… 说白了大家不反对有这么一个高考状元过来莅临‘指导’他们工作就算给面子了。大家认为…吃饭就算了吧。罗明不是蠢货立刻听出他言下之意，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第5974章接人 “苏老知道会不高兴。” “……” 林新晓没说话，罗明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其实他自己听进去了林新晓的解释，心里认可林新晓说的那些理由，一个省高考状元放在智库团面前的确不够看，更别说以更高的身份跑来智库‘帮助’智库成员……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罗明后续专心开车，半个小时后到达了FBO。商业机场中的 FBO是专门为通用航空和私人飞机提供服务的机构。它们在商业机场内划定了专门的区域用于私人飞机的停放。例如，在伦敦希思罗机场等大型国际机场都有 FBO为私人飞机提供优质的服务，使得私人飞机的乘客能够享受到和商业航班头等舱旅客类似甚至更加个性化的服务。罗明到了以后就打电话联系了地接人员。地接说飞机已经到达了，正在滑行中，飞机上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出来。罗明索性没熄火，就在外面等着接人。苏怀远这次没说来的人是谁，罗明看着FBO灯火辉煌的大厅预估着多半是个海外华人。应该身价不菲。不然对方出行也不会用到私人飞机，还停到FBO来。这里距离他们的科研中心更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才没选择普通机场停靠，而是选了商业机场。据说在这里停一架飞机价格在五位数到六位数不等，还要根据飞机的吨位和停放时间决定。飞机吨位越大，停的时间越长越贵。林新晓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见罗明把车停在了和以前机场不一样的机场，忍不住道：“苏老说的人是华侨？” “不知道。”罗明摇摇头，摸出包烟，又抬眼看到了门口标注的禁烟标识，默默忍住想抽烟的冲动。他又把那包烟塞了回去，等了十来分钟，就有点等的心浮气躁了。 “我去那边透口气。” 林新晓见他又摸出烟，知道他‘透口气’指的什么，点点头，十分好说话：“好的，我在这里等着。” 罗明伸手拍了下他肩膀：“辛苦了。” 说完，他就憋不住去旁边蹲着抽烟去了。 …… 他走开没两分钟，出入口出现了一行人，有男有女，浩浩荡荡占据了大厅。林新晓一眼就看出应该是他们要等的人。他马上给罗明打电话。 “人出来了。” “好，我马上过来。”罗明那边接到电话就掐了烟，从马路对面快步往回走。他还没走过来，人已经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明艳张扬的女人，一身黑色机车服，金属拉链与铆钉闪烁着冷硬的光芒，脚上踩着马丁靴，肩膀上甩着一个鼓囊囊的手提包，五官立体有混血感。林新晓先入为主的认定她就是自己要等的华侨，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乔小姐，我姓林，林新晓，是负责接你的人。” “？”观砚在他面前停下来，看着白净斯文的男人朝她伸出手，等着和她握手，连口香糖都不嚼了，有点无语的拉下墨镜露出一双艳丽的桃花眼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第5975章是你？！乔小姐林新晓同样一头雾水：“乔小姐？” “哈？”观砚牙牙学语，用墨镜指着自己：“我是乔小姐？” 林新晓开始皱眉，怀疑起眼前的‘救火员’的精神状况，就见对方侧过身，对身后的人说。 “sun，他把我认成你了。喊我乔小姐，我是乔小姐，你是谁？”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要不从今天起，我是你，你是观砚？” 林新晓这才看到被她挡住的两人。一男一女并肩走在一起。男的不用说，光一身气度就让人觉出不凡的身份。那个女生更令林新晓在意，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认错人了，而真正的正主就是那个女生。女生身着一件黑色短款茄克，上面装饰着银色拉链和金属扣，内搭一件灰色连帽卫衣，下身搭配高腰牛仔裤勾勒出两条笔直的长腿。她大概察觉到了林新晓的视线，在观砚回头跟她说话的同时，林新晓就见对方微微抬起下颌，朝着他看过来。林新晓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撞进了一双沉敛的黑眸中，仿佛有旋涡吸引了他，他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干什么。 ……这就是苏老找来的华侨？林新晓脑海中只浮现出这一个念头，又觉得很荒谬，比起前面更成熟年纪看起来更大一点的女人。走在后面的女生实在年轻的过分，并且浑身透露出冷淡疏离的劲儿来，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你……”林新晓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罗明惊喜的声音。 “乔小姐？” “妄爷？” 罗明快步上前，直接越过了林新晓，走到乔念和叶妄川面前，难掩惊喜之色。打量着女生，高兴极了。 “苏老说的救火员就是您啊，乔小姐。” “唔。” 女生和林新晓想的一样，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但丝毫不影响罗明的热情，罗明好像和对方很熟，习惯了女生这样的性格，十分高兴的走在前面说：“车就在马路边上，先上车去吃饭，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 他路过林新晓，总算拍了下脑门，停下来给双方介绍起来。 “对了乔小姐，我给您介绍一下。” 他拉过林新晓。 “这个是智库的成员的，林新晓，也是智库的研究员，负责跟进苏老项目的人之一。” “你好。”乔念先打招呼。林新晓受宠若惊，赶紧颔首：“你好。” 罗明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跟他说：“不用紧张，乔小姐不是难相处的人。” 罗明说着又转头跟他介绍起来：“乔小姐，乔念，你应该听过她的名字。确实是两年前的高考状元，但是也是黄老、聂老的关门弟子，还参加过不少代表清大或者Z国的比赛……” 介绍叶妄川就简单的多，叶妄川身份太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含糊省略过去。 “这个是她男朋友，叶…” 叶妄川先伸出手，嗓音低磁深沉：“叶妄川。” 林新晓赶紧说伸出手来和他握手，又自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你好，林新晓。” 第5976章念姐：嗯，年纪大了 “嗯。”叶妄川松开手，进退得宜更衬得气质不凡。但林新晓没精力去注意他，而是在和他握手以后，迫不及待地看向女生：“你是乔念？” 苏老没跟他们说新来的那位叫什么名字，只说了个姓氏。乔这个姓氏并不少见，没人将它和某个人绑定起来。所以别说林新晓，就连罗明也没想到最后来的人会是乔念。他不等女生开口，就眼神亮晶晶说：“我听说过你，你很利害，怎么没进智库啊。” “嗯？”乔念刚从飞机上下来，整整六个小时没休息好，眼底覆盖着疲惫和困倦，还有几簇血丝。林新晓没看出来，还兴致勃勃的问：“我是说你怎么没进智库？以你高考出来的成绩应该早就被智库选上了。” “昂。”乔念反应了过来，随意的应了一声，就说：“在乡下读书，没智库。” 林新晓呆住了，张了张嘴：“高考后你没考虑进智库？” 乔念混不吝的挺随性：“嗯，年纪大了。” 林新晓：“……”他反应再迟钝也听出乔念不太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就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罗明过去攀住他肩膀，压低声音打圆场：“乔小姐不进智库是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就别打听了。” 罗明说完又马上跟出来的男女说：“乔小姐，妄爷，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先过去吃饭还是先放行李？” 观砚打了个哈欠，跟乔念说：“老大，你们去吧，我帮你们放行李，我要先回酒店睡觉去了。” 罗明见过她，刚想说：“观砚小姐不一起去？” 观砚就似笑非笑的给他比了个×的手势：“打住，我可不想参与你们国内的事情。麻烦。” 她说着不给罗明挽留的机会，拿着自己的随身行李往前走，一边问顾三：“酒店没安排接我们的人？” “叶老安排了人来接。”顾三也不去吃饭，要和她一起回酒店。观砚微微点头，说：“那就行，省得我打车过去了。” 跟她一起的还有四个警卫，他们没选择和观砚一起走，而是等同伴的车来了以后，上了其中一辆车，那辆车停在了罗明他们的车后面，十分的低调，摆明等会儿要跟在他们后面。罗明看的瞠目：“这些人是……” 乔念还没解释，叶妄川先解释：“保护安全的人，你不用在意他们，他们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 罗明看看乔念又看看他，一时把握不准这些人是来保护乔念还是保护他的…… 但是罗明很有度，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主动去前面给乔念他们开车门。 “先上车吧。” 乔念其实并不想去吃这顿饭，只是飞过来之前苏怀远就跟她说过智库的人给她安排了饭局。她初来乍到，太不给面子也不好。她跟了上去，坐在了后排。叶妄川等她进去再上车。林新晓理所当然坐在了副驾，帮罗明看看导航什么的。路上罗明和叶妄川聊了几句，大多围绕在薄峥身上，罗明作为薄峥的副官居然在S省，倒是让人挺惊讶的。第5977章速来，是乔念按照罗明的说法，他是去年被调到苏怀远手下负责智库的博士们的安全，顺带做点接送工作。类似于叶茂山给乔念安排的警卫，他又比警卫的身份更高，职责更重一点儿。他不属于暗处保护的人，更多是在明面上保护这些智库成员们。说到这里，罗明还挺高兴的说：“我没想到这次来接的人是乔小姐和妄爷，早知道我就跟他们说了。” 他是个大老粗，没想那么多，心直口快的说：“你们没来之前，我还担心苏老久找个高考状元过来帮忙能有用吗？” “没想到他说的高考状元是乔小姐啊。” 林新晓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马上透过前面的后视镜偷看后排女生的反应。结果只看到女生靠在角落拉低鸭舌帽好像睡着了…… 他正要多看，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越过后视镜如有实质般落在他身上，明明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在里面，他就是感受到了压迫感，本能偏移开视线，不敢往后偷看了。但林新晓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心虚什么…他又没干什么，只是觉得罗队说话太直了，担心乔念听到以为他们有意见。实际上大家不知道来的人是乔念…… 林新晓想到这里，猛地拍了下额头，掏出手机赶紧在群里发消息。他还在速来的消息下面发了几个旋转跳跃的Q版卡通表情包，小猫疯狂举手跳高。群里立马有人响应。林新晓嘴角擒着笑打字回消息。林新晓没往下拉了，又编辑消息发到群里。群里一般是他们年轻人比较活跃，几位智库的老专家前辈很少在群里说话，不过大家大多数是师生关系，不然就是师祖和小徒孙们，平时氛围很好，林新晓只需要跟小的们说了，他们自己会跟老师说。 …… 车子缓缓地驶入雅云轩地下车库。后面还跟着一辆车。罗明熄火后往后看去，下车前先问了问叶妄川。 “妄爷，后面的人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第5978章妄爷：先等等 “不会。” 叶妄川解开安全带，又俯身过去帮女生解开安全带的扣子，只听咔嚓一声，本来就只是假寐的人被吵醒了。她睁开眼看了看外面，嗓子有些哑：“到了？” “嗯，到吃饭的地方了。”叶妄川熟练地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递过去：“喝点水。” 乔念伸手接过来，低唇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干哑的嗓子得到温水滋润好受了许多，她自己也清醒多了。意识到外面罗明和林新晓还在看，她把水杯还回去，打开车门要下车。 “先等等。”叶妄川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他熟悉的冷调香覆盖过来，乔念瞬间绷直了后背一动不动。就在她心浮气躁想要回头看，叶妄川将她不小心挂在安全带边的衣服拉链解开，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好似上好温玉。他眼尾微微弯了弯，松开笼罩的怀抱，轻声道：“好了。” 乔念立马蹦的八丈远，和他拉开距离，还抬手烦躁的转了下鸭舌帽，避开罗明和林新晓两道热辣的目光。 “咳，走吧。”她率先打破这种诡异的安静，揉了下眉心，故作冷静的跟两人道。 “啪。”叶妄川这时也关上车门，拿上他随身带的包跟上，还问罗明：“包间在几楼？” 罗明看看乔念，又看看他和他随身带的包，把快要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硬生生的浇灭，当刚刚没看到一样在前面领路。 “在2楼。” …… 2楼包间里面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就是最开始林新晓说的会来的赵启铭和他的学生。他们本来以为今晚就这样了。谁知道临到快吃饭又来了不少人。包括项目上最不近人情的宋令东和他的导师都来了，林新晓提过的郑诗瑶也来了。一开始赵启铭和他的学生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要知道他们来的时候专门问了其他人。其他人表现得兴致缺缺，要不直接说没时间，要不就推说再看看…谁曾想最后的大家基本上全到齐了。赵启铭在众人中年纪偏大，不好直接问。他的一个学生好奇的找了人问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大家都来了。” 被他拽住问的正好的郑诗瑶。郑诗瑶是个戴眼镜的文艺美女，长得不算太惊艳，却也有种侵染到骨子里的学霸气质。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反问道：“你们没看群？” 赵启铭学生压低声音：“我们和赵博在一起哪儿敢玩手机？大家都坐在里面讨论前几天的测试。” “你们在群里说什么？” “怪不得。”郑诗瑶说着就说：“没什么，就林新晓说苏老找来的高考状元是乔念。” 乔念在各大高校里面不算多么高的知名度，因为普通人其实不太关注科技领域的事情。哪怕她代表清大和z国拿下了好几个国际含量很高的奖项，大部分的人并不会太关注这方面。可是智库的人不太一样。他们从小被选中成为智库一员培养，比起娱乐八卦，对科技领域和全球局势之类的话题更感兴趣。所以智库的人更多听说过乔念的名字。第5979章坐飞机太久，先透透气 “乔念？”那个男生也是倒吸一口气，推了推的和郑诗涵如出一辙的又厚又大的眼镜框，一副不确定的口气问：“清大那个乔念？” 郑诗涵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面前的水，不疾不徐的回答：“还有哪个叫乔念的值得我直接说乔念？” 男人有点局促的摸了摸鼻尖：“好像是啊。” 郑诗涵又翻了个白眼，咽不下这口气一样。 “还有，你们以为高考状元很容易吗？全省那么多的学生，大家一起考一套试卷，要成为里面的第一名多不容易，你们这些从小被选进智库里面的人哪儿懂高考的份量。” “我早就说过，人家有些地方没得少年班，也没老师注意到智库的选拔，很多人其实是错过了智库，而不是说没你们聪明……” “是是是大小姐，我错了。”男人抱头认输，求她放过，“我没说高考含金量不行，全程不都是您在说，我就问了句是不是清大的乔念…罪不至死啊大小姐！” “哼。”郑诗涵在他插科打诨中转怒为笑，笑嗔道：“讨厌你们这帮少年班的人。” 男人又告饶了一番，见她没真的生气，就找了机会说：“我跟我博导说一声。” 郑诗涵朝他右侧悄悄地偷看了一眼，有点诧异道：“赵博不知道苏老找的人是乔念？” “呃，我老师应该不知道。”男人说。郑诗涵露出惊讶又奇怪的表情说：“我们来的路上还在聊，说赵博带你们过来，搞不好提前知道了来的人是乔念。” 男人被她说得不那么确定了，摇摇头：“赵博没跟我们说过，不然我也不会问你了。” “也是。”郑诗涵没太纠结，摆摆手随口道：“…可能是赵博和苏老关系好，是苏老的学生，给苏老面子吧。” 男人如有同感的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个原因。” 他不再跟郑诗涵继续聊下去，匆匆道：“我跟博导说一声。” …… 乔念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停下来对带路的罗明和林新晓说：“你们先进去，我在外面透透气再进来找你们。” 罗明愣了愣神，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面露惊讶的神色跟女生道：“大家都在等您，乔小姐。” “嗯。”乔念好似听不懂，非要坚持：“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坐久了飞机，透透气再进去。” “不是……”罗明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乔念已经转身往反方向走了，背影潇洒利落，如果不是还有满包间为她而来的人，罗明都想赞一句洒脱，问题包间里面智库的人来了个七七八八，乔念这个时候说走就走，他就笑不出来了，只想哭。罗明用哭都哭不出来的表情把希望寄托在了留下来的人身上。 “妄爷？什么情况啊。” 叶妄川身形高挑而挺拔，宛如一棵苍劲的青松，身姿笔挺地站在原地慢慢收回视线，阒黑眼眸目光落在了罗明和一脸茫然的林新晓身上，双手插兜，慵懒又不失上位者骄矜气质。 “她不是说了吗？坐飞机坐太久了，出去透透气，走一走。” 第5980章所以男朋友都来了，主角没来 “啊？” “我们先进去。” 叶妄川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这种贵气并非是外在物质的堆砌，而是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举手投足间，就让人产生信服力。 “她自己会回来。” “……”罗明见他走在前面，推开了包间的门，一时之间心绪万千又乱的找不出头绪，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叶妄川一块进去了。 …… 包间里两拨人马面面相觑了足足三秒钟，还是罗明率先打破尴尬场面，曲起拳头放在唇边干咳一声。 “呃…那个乔小姐去洗手间了，这位是…”他偏过头看看叶妄川，犹豫之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叶妄川身份。叶妄川适应性良好跟大家颔首打招呼：“你们好，我姓叶，是她男朋友。” “……” 场面安静的好似掉一根针都能听见回声。主角没来，男朋友来了是什么意思？智库一帮子搞研究的人一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没人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才好。罗明正心头抓耳捞腮欲死不能，有人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叶少？”赵启铭率先起身，过来跟叶妄川握了下手，严肃的说：“我在九所见过您。” 其他人听见了那个关键词——‘九所’。看叶妄川的眼神变得软化许多。跟他们说京市叶家，不如和他们说九所来的让他们认可，有群组感。叶妄川在和赵启铭握手过后，被罗明安排着落座了。林新晓也找了个位置，挨着自己的师兄弟们坐到了一起，罗明选择坐在叶妄川旁边…… 可容三十人的圆桌只剩下一个空位，那个空位变得极为醒目，让人想忽视都难…… 但是叶妄川就好像没看见，偏头和赵启铭聊起了九所和薄景行，侃侃而谈的好似没注意到还有人没来。乔念没来，饭局就开不了。服务生来问了两次，他都只有硬着头皮叫服务生晚点再来，他们还有人没来，暂时不上菜。这么一来一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整整二十分钟里。包间里除了赵启铭和叶妄川说话的声音外，几乎没了其他声音。大家从一开始只是茫然乔念怎么没一起来，再到时间越来越长，有人脸上开始压制不住的烦闷、不理解和生气了。罗明说乔念去洗手间了，他们一开始是相信的，现在过去半个小时了，人还没回来。不止一个人两个人开始怀疑乔念是不是去洗手间了，还是纯纯把大家当傻瓜撂在这里。甚至有人怀疑起乔念放了他们鸽子。随着时间推移，连赵启铭也从密集的聊天变成时不时地跟叶妄川说两句话，包间里开始没人说话了。这个时候服务生第三次进来询问罗明。 “罗先生，请问上菜吗？” “呃，再等等。”罗明硬着头皮拖时间。服务生却露出为难的神色，站着没走，轻声跟他解释道：“是这样的罗先生，我们的大厨快下班了。如果你们再不上菜，就没人为您做热菜了。凉菜和前菜我们可以保证，您看您介意吗？” 第5981章念姐来了 “实在是抱歉，我们大厨为了您们包间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回家，他实在没法继续等下去了。” 罗明老脸一红，窘迫的恨不得挖到地缝把自己埋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上菜吧上菜。” “好的。”服务生悄悄地离开了包间，顺带替他们拉上了包间门。罗明能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他求助似的望向桌子对面的年轻男人。叶妄川却浑然味觉般端起茶杯放在唇边，优雅的喝起了茶。罗明：“……”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到这紧迫的压力吗？妄爷就一点没感觉到包间里的气氛都不对劲了？有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忍不住了。宋令东一向脾气火爆说话直，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大家伙都到了，主角没来，等会儿菜上来了，我们吃还是不吃？是等主角来了再吃，还是直接吃了？我倒是都可以。我就担心等会儿我们都吃完饭了，主角还没来怎么办？我们继续留下来等，还是回家睡觉了。” 他阴阳怪气：“我们是无所谓，等也就等了，大不了今晚在这里睡觉了。可惜人家服务生说了，他们也要下班。” 罗明听不下去了，屁股着火似的弹射起来，盯着压力干笑道：“我去看看乔小姐怎么还没来。” 宋令东不客气的拆台：“罗队不是说她去洗手间了吗？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来？” “……”给罗明尴尬的恨不得将老脸揣裤兜里藏起来，他又再次把求助的视线给到了叶妄川。寄希望于叶妄川能给乔念打个电话。谁知道他再次看过去，峻拔如松柏的男人还在喝茶，垂着的眼睫浓黑浓密，覆在瞳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自然把握不住他的态度…… 罗明叫了一声折寿了，咬咬牙正准备再找个借口，只听咔嚓一声，有人推开了包间的门。一开始罗明还以为又是服务生进来了。谁知道他没来得及回头，听见背后传来女生恣行无忌的声音：“你们这是在…聊天？” 罗明猛地转过身：“乔小姐！”一声呼喊喊出了救命稻草的架式。乔念搞搞挑起眉，扫了一圈，将视线落在叶妄川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上，径直走了过去。然后旁若无人的坐下，还不忘看了眼唯一站起来的人。抬了抬手，示意罗明：“坐啊，站着干什么。” 她就跟没看见包间里这么多人一样，也没说要打招呼也没说要自我介绍一下，十分嚣张的往后一靠，就问：“怎么还没上菜。” 叶妄川这时不喝茶了，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放在她桌子前面，口气温和：“马上来了。” “哦。”乔念转了下杯子，挺不耐烦的口气说：“上菜怎么慢？还不如京市的瑞厨。” 叶妄川笑笑，也跟看不见包间里其他人一样，还低声哄她：“你喜欢改天让厨子过来给你做菜。” 乔念手撑着下巴，兴致缺缺：“算了，将就吃吧。来都来了，忍忍就过去了。” 第5982章不知道还以为你在京市长大他们说话的时候没避讳其他人，不怕听见一样。宋令东本来就是个急脾气，又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人来，人家一来还一通挑剔，并且没把他们这么多人的等待看眼里，招呼都不打一声，当他们背景板。他没忍住插嘴：“我记得你是绕城毕业的吧？绕城就一三线城市，S省好歹新一线，我如果不知道你高考的学校，还以为你从小京市长大。” 面对他的挑衅，乔念眼角余光撇过去，维持着手撑下巴的姿势，漫不经心的回过去。 “我不在京市长大就不能嫌弃S省上菜慢了？” “你！” 宋令东怒火中烧腾地一下站起来。 “哼，我们这里上菜慢还不是因为……” 罗明又急又担心，呵斥道：“宋令东，你少说两句。” 宋令东是块犟骨头：“我说什么了。我就问问她哪儿毕业的，这也不行？你看看她态度，她就没诚心来。” 罗明还在摆手试图阻止他：“好了好了，少说两句。” 本来罗明在中间当润滑剂，光宋令东也吵不起来，偏偏在气氛最僵持的时刻，女生不急不缓的回了句。 “我在京市呆的好好地突然被叫过来帮忙，我还没烦，你想要我诚心，怎么个诚心法？” 乔念偏头看他，黑眸挺认真的：“你求人办事就是这个态度？你找人帮忙，要让人家诚心。你诚心了吗？” “靠！”宋令东气的飙起脏话，眼珠子快瞪的掉出来了，指着乔念的那只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个不停，气的面红脖子粗，硬是没挤出来反驳的话。罗明眼看场面不受控，赶紧把人劝着往下拉，一面不忘请求似的看向女生求饶道：“乔小姐，您也少说两句吧！” 乔念啧了一声，挺诨的挪开了视线，寡冷中透出些许的高傲姿态：“啧，没意思。” 罗明眼看着已经快坐下去的宋令东额角青筋凸起，就压不住了。只见青年男人再次挣扎站起身来，猛拍了下桌子，撞开椅子，拿上自己的东西：“我不吃了！” 换来女生眼皮都懒得掀开一下，懒洋洋地应了声：“唔，慢走不送。” “呵。”宋令东脸更黑了一层，撞开门不顾送菜的服务生的询问，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服务生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没感觉到包间里的奇怪氛围，观眼观鼻的躬身低声道。 “先生，我们为您上菜。” 一道道烹制精美的菜肴被端了上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道是酥皮鱼翅盅，选用上等针翅和国宴顶级浓汤制作而成，属于中西合璧的经典国宴菜。面点酥皮配上鲜香丝滑的鱼翅，食法独特，营养价值高。” 一旁的服务生每上一道菜，都会介绍下菜名和菜品的由来。 “龙井虾仁，是精选鲜活的河虾去壳取肉，搭配h市特产的龙井茶，经过滑溜的方式制作而成。虾仁入口脆嫩鲜滑，吃起来有龙井茶淡淡的香味。” 一连上了二十多道菜，各种菜系的名菜都囊括其中。第5983章他都怀疑自己记忆错乱了服务生也报完了菜名，微微欠身对众人道：“贵宾，您们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慢享用。” 她说完又微微欠身，以后退的方式离开了包间，为众人带上了门。包间里还跟她报菜名的时候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目光似有似无都在看乔念。乔念却浑然未觉似的，拿起筷子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就微微皱起了眉头，用足够每个人听清楚的音量说：“大晚上吃这么油腻？” 叶妄川在一旁给她用汤匙盛了半碗蛋羹，递过去：“吃点这个，先养养胃。” 乔念端过来，用汤匙试了一口味道，就将碗推开了点儿，看似委宛又不怎么客气的点评：“味道一般。” 叶妄川似笑非笑的看她眼，不动声色又给她夹了一些其他的菜，基本上没让她动手，还特意避开了S省的名菜系。只选了一些相对清淡的菜品。乔念好像对每一道菜都不满意，吃了几口就擦擦嘴，也没管其他人压根没动筷子，往后一靠。 “我不吃了。”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罗明，十分不客气的说：“你们还吃吗？” 说着也不等罗明回答。她自顾自说完：“你们还吃就留下来继续吃，我坐飞机累了，打算回酒店休息去了。” “…呃，乔小姐。”罗明到这会儿人已经麻了，完全傻眼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却又不得不提醒她：“乔小姐，您才刚刚来没多久，要不再坐着吃一会儿？” 他只差没明说，其他人还没动筷子呢。乔念却跟听不懂似的，不太耐烦：“你们吃啊，我又没让你们跟我一起走。我说我自己先回去，你们慢慢吃。” 罗明：“……” 包间里智库的人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都窝着一团火，只是表现得没有宋令东刚刚那么激进…… 但不管是林新晓，还是一开始对乔念抱着极大善意的郑诗涵这会儿都绷着脸不说话了。乔念在这时站起身来，放下满屋子的人不管，只跟罗明打了个招呼：“走了。” 叶妄川也起身，拿起大衣跟着要走。乔念全程没和其他人打过一个招呼，也没要客气一下的意思，说走就走，走得头也不回的推开了包间的门，就这么把二三十号人丢在了包间里不管了。 “我去看看。”罗明不得已追出去。包间里只剩下智库的人还在没走了。郑诗涵推开面前的碗筷，没了吃饭的欲望，率先打破包间里沉闷的氛围。扭头问隔了她几个人坐的林新晓。 “你去机场接到她的时候，她也这么难相处？” 所有人齐刷刷看着林新晓，给林新晓弄紧张了。林新晓端坐在位置上跟犯了错的小孩似的：“还好吧…我没跟她说过几句话，没感觉出来。” 事实上他接到人的时候只觉得乔念不属于热络的性子，人挺好相处的，就很酷一女生。但是来了吃饭地方后乔念的种种表现超出了他认知范围，连带他对自己之前的记忆都产生了怀疑。第5984章乔小姐，要不然你先跟我回去怀疑在机场的时候乔念其实也不好相处，只是他那个时候太惊讶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乔念的桀骜态度？ …… 外面。叶妄川和乔念刚走出。叶妄川问：“有发现不对的人吗？” 乔念眯了眯眼睛，正准备回答，就见后面传来喊自己的声音。她立马住嘴，等到罗明气喘吁吁追上来，双手撑在膝盖处均匀了呼吸，才不解的问：“你不回去吃饭了？” 罗明立马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苦哈哈的看她：“里面的气氛沉重的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出来透透气。” 他嘴上这么多，眼神还在上下观察乔念，慢慢的呼吸匀称了，人也站着了。 “乔小姐，您今天晚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乔念表现得很平静。罗明措词纠结的开口：“这叫我怎么说…就是我印象里您不是这样的人，今晚上为什么故意和宋令东那样说话。” 罗明想到一个可能，找她求证。 “您认识宋令东？？” 除非两人有仇，不然乔念没道理每句话都针对宋令东。谁知道女生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否定了他猜测：“不认识，今天之前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他名字。” “那……”罗明懵逼了，整个人迷茫的不行，呆呆地看着她，实在想不通乔念为什么这么做。他想想含蓄说：“现在大家都对您有点误会了，您接下来还要和他们一起工作，要不您跟我回去，我帮你打个圆场？” 罗明又小心翼翼的替智库的人说话：“其实大家都很好相处，宋令东也没什么恶意。” “他们都很喜欢你，欢迎你来，才会来这么多人。今晚上智库的人基本上都到了，上次他们来这么齐还是苏老过生日。” 可见林新晓在群里说了来的人是乔念的时候，智库的人有多欢迎新人……结果闹成这样子。罗明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不得不劝乔念：“乔小姐，您就跟我回去吧。” 乔念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要回酒店休息了。” 罗明又急又郁闷：“可是……”为什么啊！乔念阒黑的眼眸忽然和他对视，里面好似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抚平了罗明心里的着急上火。罗明慢慢的平静下来。乔念这时慢吞吞的开口：“你不用知道原因，也不要替我解释，就当我是那种人。” 罗明不理解：“可是乔小姐你不是……” 乔念打断他的话：“我是不是不重要。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罗明定了定神，做出让步。 “您说。” 乔念道：“你现在回去，看看他们聊了什么，等晚上回去，你把你印象最深刻的人和说过的话，做的事情跟我说一遍。” “？？” “记住，你不用特意去留意和我相关的话题，你就把你今晚上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和人告诉我，不用带太多的主观意识，也不要帮我说话。的就说你出来找我，我不愿意回去，坚持说太累了要回酒店休息。” 第5985章你跟宋令东说太多话了罗明饶是依旧满头雾水，却也察觉出里面有隐情，他迅速地抬头看看叶妄川，又看看乔念。 “我知道了。” 乔念摆摆手：“回去吧。” 罗明这次不着急上火劝她了，轻轻颔首，低声道：“乔小姐，妄爷也早点休息。” “嗯。” 乔念目送他转身回去，直到走到看不见，这才继续往前走，降低音量回答叶妄川之前的问题。 “暂时看不出。” 叶妄川勾起唇角，从她背后先一步伸手按下电梯键：“你不怀疑那个宋令东？” 乔念乐得不用抬手，也不用牵拉到背后才愈合的伤口，慢吞吞的将手插兜，不经意的透过电梯前面的金属门折射的光泽注视着男人的身形。高高挑眉。 “你觉得是他？” 叶妄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回答的是：“一般内鬼在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会第一个跳出来找茬，排挤针对可能存在的敌人，这样就可以高效率解决掉潜在敌人，保护自己的身份不暴露。” “啊，你说的对。”乔念看着电梯来了，在电梯开门之前又说：“但我浅修了一点心理学，他走之前看我的眼神和神态表情不像是只想排挤我，如果我是个男的，或者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正式场合见面，他大概率会冲过来给我两拳……” “叮——”电梯门开了。乔念先进去，再正面对着他。挑起眼皮，眼尾微微上扬又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所以你刚刚看戏看的很开心？还故意给我夹了那么多我不喜欢吃的菜。” 叶妄川看着乔念算账的模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他向前一步进了电梯，往前又走了一步将乔念逼到电梯角落，双手撑在她两侧，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又戏谑又有种贵公子的玩世不恭：“啊，被发现了。要被惩罚吗？” 电梯门在无声中关上了。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乔念能感觉到他呼吸倾洒在自己面前，稍微一抬眼就能撞进他深眸中。那张英俊的号称京市第三绝的面庞近在咫尺，仿佛他再低一低头，下巴就能碰到她额头。乔念一只手撑住他结实的胸膛，一边面无表情的提醒他：“电梯里有监控。” 她话音未落，额头贴上两片柔软的唇瓣，烙印在她头上足足停留了好几秒钟。低头偷吻的男人才不疾不徐的放开，继续将她困在角落里，用自己的身高差挡住里面的监控，实际上监控只能拍到他，看不到乔念，不过可以从他的动作中推测出他们在干什么。 “你现在的人设就是骄纵霸道，不顾他人眼光，想干什么就做什么，这样不是更符合你晚上的表演。” “他们想看就看。” 叶妄川勾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轻轻地落在她眼皮上，一个一触即离的吻好像蝴蝶蹁跹振动羽翼。 “你今晚和那个叫宋令东的说太多话了。念念。” “嗯？”她就说了几句。第5986章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让我亲一下，就告诉你个秘密。”他轻轻抬起乔念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然后缓缓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而深情的吻。乔念先是一愣，随后也慢慢回应着他的吻。电梯里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而甜蜜，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直到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两人材恋恋不舍地分开。叶妄川给她整理了下鸭舌帽，指腹细心擦过乔念微红嘴唇，帮她压低帽檐遮挡了下，牵着乔念的手走出电梯。 “出去再说。” “……” 乔念被他十指紧扣拉了出去。顾三在外面等着两人出来，看两人手牵手出来，放下车窗打招呼：“乔小姐，妄爷，这里！” 叶妄川替她打开车门，“先进去。” 乔念弯腰上车，他随后上车，顺带关上车门。 “去酒店。” 顾三在前面应了一声，就调转车头开往下榻的酒店。车上一阵安静过后，乔念抬手烦躁的拉了下鸭舌帽，率先开口提起之前的话题：“你刚跟说我的……” 叶妄川似笑非笑：“我可以留意下那位赵博士。” “嗯？”乔念对这个人没印象。叶妄川说：“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 乔念比较在意：“为什么怀疑他？” 叶妄川给她理了理垂落的头发才继续说：“我从进门开始他就找我聊天，虽然说聊的都是日常的内容，不过他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你为什么会来这边，来智库干什么。” 赵启铭没明着打听什么，说话的时候却在用话术引导他透露他们的信息。叶妄川本身就是社交场合里玩弄人心的高手，从小处的圈子，生活的环境让他比普通人更容易察觉出对方话里面的细微心思。赵启铭在他面前玩弄的小把戏幼稚至极，叶妄川却顺水推舟的配合了他，似有似无的透了些真假难辨的消息。至于赵启铭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有时候越是表现出无害的人才是我们的敌人，艳丽有毒的也许只是的性格张扬。” 乔念没立马回答，将下巴埋入卫衣中淡淡抿了抿唇：“他是苏老的学生，看看再说。” “嗯。”叶妄川也是这个意思：“他也有可能是为了项目才打听你的情况，毕竟这个项目太重要了。” “唔。”乔念也有这个猜测。现在还弄不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又是藏在人群中的狼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狼人想要狩猎就不会一直匍匐不露面，只要他露出马脚，乔念就能抓住他。晚上罗明给她回了电话，说没觉得谁比较印象深刻，最后挂电话之前提了一句，说赵启铭帮她说话了，其他人还勉强的坐在一起吃完了那顿饭。 ** 翌日。乔念迟到两个小时来到科研中心。罗明还是负责接待她的人。但和昨天相比，她早上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主动跟她打招呼，大家都表现得极为冷淡，好像没看到她，也不好奇怎么来了个新面孔。第5987章我看过爆料，她不是那样的人乔念也无所谓一样，在罗明的领路下在科研中心四处转悠，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但就是没说什么时候帮忙解决问题。就这么几乎浪费了一整天。下午时分，宋令东看着还在科研中心的模型前面转悠不做事的女生，忍不住将手里的文件重重砸在桌上。 “她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旅游的！” “我们这里是科研中心，不是动物园！她转了一上午了，也没说找人问问系统的进度，也没说叫谁开个会大家研讨一下。” “她到底来干什么的！” 宋令东声量不算小，很有种故意大声说话，让乔念听见的意思。郑诗涵赶紧阻止他：“小声点儿！再怎么说她也是苏老请来的人，你就算对她有意见，总该尊总苏老吧。” 宋令东脸一黑，忍无可忍的说：“如果我不尊重苏老，我昨天就跟她吵起来了，而不是自己扭头走人。” 他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去：“我们拿着福利津贴在这里做研究，我不要求她多刻苦努力，她这么玩了一整天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郑诗涵也不知道怎么帮乔念辩解，只含糊说：“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又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清大论坛和网上和她有关的帖子里她不是昨晚上的那样的人，我也不知道她昨晚上为什么会故意针对我们，但是我觉得里面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行了，你别帮她说话了。”宋令东没好气的说：“昨晚上她可能是坐飞机坐久了累了，今天呢？迟到两个小时过来，一整个白天什么也没干，也是累了？” “…清大论坛和网上偶遇过她的贴子里，她人挺好的。”郑诗涵说的没底气。宋令东更不相信网上爆料：“也许是为了造神。” “学校不都喜欢捧一个学霸出来额宣传自己学校的教学，就跟捧一个明星出来一样。” “大家平时接触不到明星的生活就不知道他们私下里是什么样子。同样的，那些说她好的人接触不到她，就听别人说她好，也觉得她好，以她为荣。” 郑诗涵不赞成了：“不管怎么说，乔念代表清大和z国拿了几个重要比赛的第一名是事实。她为学校和z国争光过，哪怕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不该私下这么去诋毁一个人。” “是是是。”宋令东烦躁之极，不高兴的抓头发：“我还成坏人了。” 郑诗涵抿了下唇，拿起她昨天准备了一晚上的资料，跟宋令东和林新晓说：“我正好做了个汇总的表格，我过去问问她。” 宋令东又烦躁的抓了下头发，却没再说诋毁乔念的话，默认了郑诗涵去打前锋的做法。林新晓看着郑诗涵朝着女生的方向走去，也小声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可闭嘴吧。”宋令东不好对郑诗涵这么说话，对待同样是男人的林新晓就直接得多。第5988章我只希望她不要铩羽而归 “我只希望郑诗涵过去不要被人家平白羞辱回来。”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郑诗涵已经走到了乔念面前，两人交流了几句，郑诗涵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女生停了几秒钟接了过去，不过只随手翻了两页，就又把文件夹还给了郑诗涵，然后平平淡淡的又说了几句什么。郑诗涵抱着文件夹似乎极其尴尬，没一会儿又同手同脚的走回来了。宋令东看到这里已经心头冰凉，面对走回来的郑诗涵，他没好直接打击，只问了句：“她说什么了。” 郑诗涵一脸窘迫又尴尬地垂眼：“她，她说今天不方便，让我改天再找她。” “哈。”宋令东直接笑出声来，那种讥诮的嘲弄的忿怒的声音不像是笑，更像是压制不住溢出来的怒火。 “她在这里玩了一整天，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小姐怕不是又累了渴了不高兴了。” “也是，我们这里不是京市，上菜慢就算了，科研中心也不如九所设备那么先进。” 这次连郑诗涵都不好帮乔念说话了。毕竟刚刚她带了准备了一晚上的资料过去碰了壁，她再帮乔念说话显得她多无脑一样。宋令东见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渐渐住了嘴，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无声地拍了两下，又恨恨地说：“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就不会再对她抱希望。我们不需要她帮忙！” 郑诗涵回头远远地看了眼乔念，又默默地收回目光，心里还是觉得乔念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但事实摆在面前，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小幅度抿了抿唇，低落的答应道：“知道了。” …… 另一边，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又不会被听到说话的地方。罗明看着回到宋令东和林新晓他们一堆人中的郑诗涵，有些不解得轻声问女生。 “乔小姐，您刚刚为什么不看一看呢。” “我看了。” 乔念还在看模型，没有回头，眼神专注凌练，科研中心里面的灯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显玉质般细腻。 “她问我的全是和RT4785有关的问题。” “？” 罗明不太明白，又跟上去。 “有什么不对吗？苏老找您过来不就是解决这个的？” “没什么不对。”乔念直起腰，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平和又寡冷的说：“但是我现在不会回答她。” 罗明脚步顿住了，听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不会回答，这话的意思是以后会回答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不能回答，非要等到后面才能回答…… 罗明想不明白又见乔念走远，三两步追上去，又跟在乔念身后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那乔小姐，我昨晚上跟您说的那些有派上用场吗？” 他想了想，又说：“你和妄爷是不是在怀疑谁？还是苏老说……” 乔念突然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对立，罗明满腔的问题在女生突然转身回头的瞬间卡壳了。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猜到了什么关键的点，就被女生轻描淡写的提醒：“罗队，我不会损害z国的利益。” 第5989章今天没人来找我罗明下意识接腔道：“我当然相信您的立场……”说到这里，他陡然明白乔念的意思。乔念不会做违背国家利益的事情，苏老委托她做的一定是机密，他肃穆了表情，收回视线给女生道歉：“抱歉乔小姐，我不会再多问了。” “嗯。”女生重新转过身，继续沿着长廊观察起剩下的模型。整个科研中心占地面积很大，在每个大的实验室之间有一条长达上千米的长廊。这道长廊被做成了展示厅的风格。长长的玻璃栈道的橱柜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科研模型，这些模型代表了科研中心这么多年的成果。有些是成功了。有些失败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苏怀远都的保留着当初做实验的心血，把它们做成模型放在壁橱里展示出来，记念每一个人为项目付出的心血。乔念看的认真，包括那些岁月长河中失败的模型，她也一个不漏的仔仔细细看过了。模型的旁边一般跟着长篇大论的介绍，还有负责项目的人员名单，最后因为什么原因失败了。一般都是洋洋洒洒好几千字才能勉强介绍清楚一个项目大致的内容，想要做出来的效果。这也是她花费了一整个白天的原因。因为赵诗涵在她这里碰了壁，后续没有人再来找她。大家看到她的态度就更冷淡了。乔念也不在意，到点儿就和罗明说了一声，第一个离开了科研中心。这又让本来就对她积攒着不满情绪的宋令东看见了，没忍住怒火恼怒的喷道：“迟到两小时，摸鱼一整天，还第一个走。我看她就不是来帮忙的，纯纯来玩的。比那些国外找来的专家还水！” 罗明正好从这里路过，听到了他怒喷乔念的那些话，皱了皱眉头，就撞上林新晓的眼睛。林新晓一边拉扯宋令东让他不要说了，一边尴尬的和罗明打招呼：“罗队，你也要走啊，我们也准备下班了。” “我又没说错。”宋令东恨恨地瞪了罗明一眼，被林新晓拖走了。罗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再转头，目之所及的所有人在碰到他视线的刹那就移开，要不就作势和旁边的人说话，要不然扭头就走…… 罗明看着这个架势，心里凉了半截，可以想象得到智库的人现在对乔念的态度有多冰冷。乔小姐能不能顶得住啊。 ** 酒店。观砚又不在，乔念也懒得问她去哪了。她刚刚回来，就看到叶妄川从客厅走过来。 “回来了？” 他穿着宽松的棉质家居服，简约的纯色设计搭配柔软的质地，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随性而又惬意的居家悠闲气息。 “唔。”乔念才从一大堆冰霜刀剑的冷眼中回来，有点不习惯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揉开眉心往里面走。 “今天怎么样？”叶妄川给她递过去一杯水，说：“加了蜂蜜的，喝一点儿。” 乔念接过仰头咕噜噜喝了大半杯蜂蜜水，还把玻璃杯捧在手心里，人走向沙发窝进去。 “就那样子。只有一个人搭讪，其他人还在观察我。” 第5990章居然在那里玩游戏她又低头喝了口水，抬起眼，说：“赵启铭没来找我。” “哧。”叶妄川替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不太在意的回道：“很正常，他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苏老也不会抓不到人了。” “是。”乔念也认可点点头。叶妄川这时将温软的目光从重新落在她身上，见乔念拧眉沉思，又不疾不徐的说：“不过我刚刚问你的不是这个问题。” “？”乔念抬起头，漆黑眼眸如点墨还没从科研中心的一堆烂事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他说。叶妄川声线低醇动人：“我是问。” “今年去科研中心开心吗？”叶妄川靠在沙发边上，绵羊毛衣钩勒出他精瘦的腰腹，又给人慵懒随性的舒适感。他望向乔念的眼神，犹如丝丝缕缕的情丝缠绕，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除了没发现可疑的人以外，今天过得怎么样？” 乔念抻腿有些疲惫的按着眉心，懒洋洋地：“还行。” 叶妄川见她不想说话，就没再打扰她，打电话叫来了餐食服务，又顺嘴说了句：“薄景行来S省了。” “嗯？”乔念懒散抬起眼皮。叶妄川噙起唇角：“好像跟观砚有关，过来找观砚，观砚从早上就拉着顾三出门去了，应该是躲他。” 躲这个字用的很精髓，乔念敏锐察觉出不同来，能让观砚躲的人不多，异性更是没有。她想了想问：“他也住这个酒店？” “没有。”叶妄川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岛台，轻摇慢晃说：“薄家在S省产业多，他住在自己房子里。” 见乔念眸光微动看自己，叶妄川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抢先一步说：“我在这边的房子没有少于十位数的，而且都距离科研中心有一段路，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小时以上。你要住？” 乔念马上联想到他在港城的半腰别墅，可以俯瞰半个海港的同时也远离市区，开车都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去市中心，马上婉拒了：“就住这里吧。” 叶妄川勾唇：“行。” 然后跟她说：“老爷子让你回来给他打个视频。” 见乔念看他。叶妄川无奈的补充道：“他不放心我，怕我照顾不好你，非要亲眼看到你活蹦乱跳才放心。” “你如果累了的话，我跟他说一声。” “别。” 乔念撑坐起来，拿起手机往房间里走。 “我去打电话。” ** 接下来两天乔念都和第一天一样，每天迟到早退，最后一个来，最早一个走。连郑诗涵这种对她天然带好感的人都彻底相信乔念就是那种沽名钓誉，脾气很大又傲慢无礼的人了。郑诗涵后续没再找过她，其他人更加不会找她聊系统的事情，乔念被变相的疏远了。但她自己好似无所谓，头两天逛完了长廊的所有展品，第三天她甚至坐在科研中心玩起手机游戏来。宋令东他们从实验室出来，正在一起商讨这次失败的经验，就听见侧方传来外放的游戏声效。第5991章进了实验室手机里面紧接着传来激动人心的‘First Blood’‘Quadra Kill’以及‘Rampage’…… 这些音效在游戏中触发时，会播放相应的声音效果，增强游戏的沉浸感和紧张感。本来大家沉浸在严肃的讨论中，逐渐被那些外放的扰人的游戏声效打扰，宋令东一回头就看到翘起二郎腿坐在那里专注玩游戏的女生。他额角青筋暴跳如雷，眯起眼睛就要朝女生走去，想找乔念理论一下。结果被林新晓拉住。林新晓也没想到乔念会在科研中心玩游戏，还玩得这么嚣张不避讳人，冲宋令东摇摇头，小声劝说：“她是苏老找来的人，给苏老一个面子。” 宋令东果然没再要过去，可成功被乔念不务正业的样子气得全身发抖，讲不下去了，冷着脸跟其他人大声说。 “你们聊吧！我换个安静的地方。” 他说着大步流星走人了。其他人包括林新晓和郑诗涵在内，全部跟着走掉了，期间没有任何人去和乔念打招呼。乔念也低着头好似没听见他们出来，也没听出宋令东那声压抑着怒火意有所指的话，她连头都没抬起来。郑诗涵他们又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游戏音效。 “Penta Kill！” “Aced（团灭）！” 郑诗涵回头看了一眼，见女生笼罩在微光中松柏般挺直背影，心里又升起那种奇怪的违和感。总觉得乔念不该是这样子。 …… 等他们一行人走远，熙熙攘攘的脚步声逐渐远离耳廓，一直低着头吊儿郎当玩手机的女生总算抬起头向他们方向望去，顺带转动了下玩累了的手腕。然后她起身往实验室走去。宋令东一行人已经走了，却还有人在里面。乔念径直走向还在商量之前的检测实验的人群，听他们说了会儿，大概弄清楚了他们在聊什么。就突然插了句。 “RT4785系统要实现全场景覆盖需要解决技术、生态和用户体验等方面的难题。” 见所有人看向她。乔念恍若未觉般，站在人群外随意的说：“通过加强技术研发、构建完善的生态系统、提升用户体验等措施，新系统才有望在未来实现全场景覆盖的目标。” 有人对她印象不好，说话也比较不客气。 “你说的容易，你知道我们在聊什么？你了解RT4785？”他觉得乔念来了科研中心几天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她就是个来这里消磨时间的大小姐，压根没参与过大家的研究中。这会儿乔念突然冒出来，用那种指点的口气和他们说话，留下来的人里面不服气的占大多数。只有少部分人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下文。乔念没有刻意看任何人，继续那种双手插兜，惟我独尊的让人不爽的态度说下去。 “RT4785系统需要通过分布式技术实现不同设备之间的无缝连接和资源共享。这要求系统具备高度的兼容性和稳定性，能够确保在各种设备间流畅地传输数据和提供服务。” 第5992章她在故意挑衅我们？ “跨设备联接还涉及到不同设备间的硬件差异和屏幕分辨率等问题，需要系统提供强大的适配能力，以确保应用在各种设备上都能稳定运行。” 实验室里原本质疑的声音小了。乔念淡淡的继续说。 “还有分布式架构设计是RT4785系统其核心优势之一，但也带来了技术上的挑战。” 她犀利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没有波澜起伏的声音却给人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 “如何高效地管理不同设备间的资源分配和调用，以及如何实现应用在不同设备间的无缝流转，是RT4785系统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 她见所有人不说话了。又睥睨的说了句。 “另外恕我直言。” “你们在安全与隐私方面做的就是个垃圾。” 有人涨红脸：“你！” 有人怒目而视！女生不顾那些怒目而视的目光，气场强大到足以压住所有反对的声音。 “…随着物联网设备的普及，安全性与隐私保护成为用户关注的焦点。RT4785系统需要建立完善的安全机制，确保用户数据的安全传输和存储，同时防止恶意软件的入侵和攻击。在这方面你们从初建系统的时候就没重视，到现在你们搭载的防护也脆弱的跟纸一样。” “你说像纸就像纸？”一个男人不屑地反驳。乔念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才慢条斯理的回答：“信不信我十分钟内就可以攻破你们的防护系统窃取到客户的全部数据，包括她的银行卡密码，身份信息以及家庭信息。” 被她反问的男人急赤白脸，按说应该直接回怼说不信，可是面对那双黝黑的眼眸，他说不出来。因为强烈的第六感在提醒他，乔念做的到。实验室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不会流动了一样，大家都屏住呼吸，被划分成了对立的两派。相比于智库的众人，她一个人本应该势单力薄，却抵住了来自实验室十几个人带来的压力。硬是气势不落下风，还隐隐压制住了智库的众人。就在气氛僵硬的时候，乔念又突然扑哧一声，打断了肃穆争执的氛围，吊儿郎当的说了句。 “爱信不信。” 她转身要走，走之前又回头用不屑的语气说：“放心，我答应过苏老要帮忙的，我会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些程序上的bug，不会找你们合作。” 这就在明晃晃的看不起所有人了！这话无疑犯众怒了。 “还有，你们连微内核有问题都没看出来，还天天研究，有意思吗？”乔念混不在乎，将那种持才傲物，不把人放眼里的嚣张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撂下这个重磅消息，她再也没和实验室的人说话，头也不回走掉了。实验室再次回归没有外人打扰的平静。但大家的内心并不平静。有人气不过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抬起头愤怒不已的说：“不是，她狂什么啊！” 但是也有人说公道话：“我觉得她的确有点本事。她说的那些都是我们的难点和弱点，一直没得到有效的解决。” 第5993章我怀疑赵启铭 “如果她肯加入我们，大家商量着来，我觉得多半能突破我们手里面的困境，拉快点进度。” 不过他刚这么说，就有人泼冷水。 “你没听见人家说了，她不打算和我们合作，要当独行侠，说看不上我们。” 换来一阵沉默后。有人弱弱地提起了乔念最后一句话。 “我们的微内核真有问题？” 提出来的女性智库成员很认真的说：“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哪里出了大问题，才导致我们的项目停滞不前。如果是微内核，那确实很重要。” 微内核是一个系统成功与否的基础，好比他们要建造一栋参天大楼就一定要打好的地基一样。 “我们的程序在运转的时候经常会有卡顿和运算速度跟不上的问题，我一早就想说了。” “如果不是科研中心的网速问题，应该是我们系统的问题。” 科研中心用的特殊网络，不可能出现网络卡顿。一个系统如果解决不了卡顿和运算速度过慢的问题，就算研究出来也不可能投入市场。毕竟市场上有更好的两种选择，谁又会去选择瑕疵品。科技必须具有前瞻性，如果不能进步的科研产物可以定义为废物，这也是乔念刚刚表达的意思。就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为首的中年男人温润的叫停了他们。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 其他人看向他，言语中透出尊敬。 “赵博，您怎么看。” 原来在实验室里面留到最后还没走的是赵启铭和他带的团队。他作为团队的老师也是前辈，赵启铭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没被乔念一连串的行为激怒，拍拍手叫停嗡嗡议论声。 “好了，不要聊这些了。” “微内核的事情……”赵启铭思索了片刻，严肃说：“我会问问苏老，看看他老人家的意见。” 其他人做鸟兽散，不再说什么了。 …… 另外一边，乔念刚走出去，找到了个偏僻的角落就给苏怀远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苏怀远那边响了几声接起来。乔念听着他精气神还不错，就知道他在京市疗养院养的还可以，本来不想拿这些事情令他烦心，但还是分了轻重缓急，跟他说道：“我有了初步怀疑的人选，不过还不确定。” “谁？” 乔念回答：“赵启铭。” 手机那头苏怀远一阵沉默，似乎不大相信，又似乎早就有预感，只是沉默过后，他就说：“你今天跟我打电话不是单单只告诉我这个吧。” “嗯。”乔念不藏着掖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蹲守了三天，想要钓鱼，不过鱼儿很狡滑，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我就主动过去洒了点鱼饵，跟他们提起了微内核和一些核心问题的解决办法，就看他上不上钩。如果他打定话问您，您就告诉他微内核确实有问题，不过您和我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方案就在我手上。” “如果他没打电话找您……”乔念皱起眉头，她相信叶妄川的第六感，但如果赵启铭不打电话，其实就可以排除赵启铭的嫌疑。第5994章是不是证明他清白了 “是不是就证明他清白了。”苏怀远问。乔念哽了下说：“到时候再看。” “好。”苏怀远没多说，只叮嘱她：“你在那边自己注意安全，找得到就找，找不到越不要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冒险。我听叶老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哎，多的话我不说了，你自己知道，就那一句……一定要注意身体，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嗯。”乔念应声后，余光看到了一个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人，微微挑眉，就跟苏怀远说：“我先挂了。” 乔念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往前走去。果然在路过那人的时候被叫住：“乔念，可以单独跟你聊聊吗？” 她停下来，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郑诗涵换下智库的工作装，换上自己的衣服。白色棉麻衬衫扎进卡其色直筒裤中，腰间系一条棕色细皮带，配上一双小白鞋，背着帆布袋，简约之中尽显书卷气。她看起来和上次一样友善，乔念却从她微笑下看到了她的紧张。 “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我就说几句话。”郑诗涵抓着帆布袋的细肩带，又一次开口。这次飒酷的女生没有为难她，双手插兜先往角落里面走。郑诗涵长松一口气，连忙跟上去。乔念走到一个科研中心的人出来不会太注意的角落停下来，抬眼看到马路对面等她下班的熟悉的黑色大众。她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站在她一步之遥的郑诗涵身上，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我听说你也考上过清大，后面休学了。” 郑诗涵有些惊喜：“你知道？” 旋即她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解释道：“我比你大三届，当时高考进了清大后跟着导师参加了一个计算机方面的项目，导师觉得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就推荐了我进智库。后面我通过了智库的筛选，成功被选进成了智库一员就没那么多时间去上课了，所以就办理了休学。” 大概因为乔念先开口提起学校，赵诗涵轻松下来不少，主动说：“其实算起来我们是校友。” “嗯。”乔念应了声，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种离群索居的孤狼，不太好接近。郑诗涵之前碰了壁，再主动来找她之前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现在乔念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但是她觉得乔念没针对她。想到这里，郑诗涵越发的放松，仅仅思考了一下开口了。 “你…” “你是不是故意的。” 乔念高高挑眉：“故意什么？” “就…”郑诗涵不知道怎么形容。深吸气：“我不觉得你是表现出来的样子，我总觉得你故意和大家作对，让大家讨厌你。” 乔念有点意外了。郑诗涵却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说大家都很喜欢你，一开始也很期待你到来。这个研究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对z国在计算机领域也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当中，我们尽快的克服困难，早日完成RT4785项目。” 第5995章念姐遮住那双眼睛 “因为除了我们再研究，其他各国也在研究，我们每每失败一天，其他国家也许就成功了。” “乔念，我们拖不起时间。” 她说完，又严肃的看着女生，文雅的脸庞不失坚毅：“我想找你说的就是这些。如果是我看走眼了，我跟你道歉。打扰到你，我也跟你道歉。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拖延项目进度，我都不赞成。RT4785不是游戏，希望明天再见到你，你能认真起来。” 说完，她突然鞠躬，然后飞快说：“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根本没给乔念说话的机会，也没想听到乔念保证什么，就跟她一开始说的一样，她拦路就是想说几句话…… 乔念站在路口目送她背影消失在转角，才烦躁的抬手转了下鸭舌帽，迈步朝马路边走去，拉开停在路边的大众车门，弯腰上了车，顺带把手机丢在了一旁。 “回酒店。”男人声线低沉吩咐前面开车的人。 “好的妄爷。”顾三二话不说将车往酒店开去。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叶妄川看她打开车窗透了透气，见她心情逐渐缓和下来才观察着她缓缓开口道：“她找你说什么？” 乔念手伸到窗外感受指间穿梭过去的风，垂眼有点漫不经心的：“让我好好做事，不要再玩了，还说相信我不是这几天表现出来的人。” “不怀疑她？”他的眼眸宛如幽邃的古潭，那深邃的眼神似藏着无尽宇宙，其间有星辰闪烁，只需轻轻一瞥，便能将人深深吸引、摄人心魄。乔念偏头就撞进这样一双眸子，引得她顿了顿，才把玩着指尖说：“不是她。” 叶妄川有点新奇：“这么相信她？” 乔念听出点不爽来，不由得打量起来，见他眼眸深邃如幽谭漩涡引人沦陷，就面无表情的抬起手遮挡住他的眼睛。 “直觉。” 乔念感觉到他挑了挑眉毛，贴在她掌心的睫毛又长又密，大概是他垂眼动了动，那些睫毛如羽毛挠过她的掌心带来密密匝匝的过电感觉，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动作。但她还是没把手拿开，继续遮着他的眼睛抿着唇继续说下去：“她的眼睛。” 乔念想了想如何形容。面无表情的说：“她有一双干净的眼睛。看我的眼神跟教导主任审判道德败坏的小流氓一样。” 乔念刚说完有感觉到手掌心传来一阵酥痒。叶妄川毫不留情的扑哧笑出来，一点没挣扎任由她捂着自己眼睛，英俊的脸庞无限贴近，只露出玫瑰色的薄唇勾起来。 “小流氓是说你自己吗？” 乔念想了想回了句：“不然我是教导主任？” 他不知道想哪儿去了，又噙起唇角，被遮住眼睛不影响他那张英俊的脸的帅气，反而更增加了一份神秘感。 “唔，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 乔念总觉得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木着脸拿开了手，正准备坐回去，就被人眼疾手快牵住了手。第5996章妄爷也在背后调查她立马又重新撞进墨砚般的漩涡中。 “怎么不继续遮住我眼睛了？” “……” 乔念能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灼热温度，沿着皮肤纹理钻入血液，又通过血液将那丝丝缕缕的灼烫带进心脏。乔念顿了顿才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叶妄川满脸无辜，垂眼：“…我好像就说了几句话也叫不好好说话，这算不算污蔑。” 乔念斜了他一眼：“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 他不知道想哪儿去了，又噙起唇角，被遮住眼睛都不影响的英俊面庞露出那双灼华夺目的眼睛就更英俊的一塌糊涂。俊颜朝她逼近，“那判我个立即执行？” 说着他啄吻了下女生微微抿起的唇角，两片柔软的贴上另外两片柔软的唇，又拉开一点距离，额头对着额头，呼吸碰触呼吸。顾三很想当自己死了，奈何前面有个小朋友横穿马路，他不得不按喇叭紧急提醒后面有车。 “滴——” 喇叭声滴滴。车内的气氛被破坏的干干净净。顾三欲哭无泪的解释道：“妄爷，前面有几个小学生过马路。” “嗯。”叶妄川还牵着乔念的手，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顾三已经连自己埋哪儿都想好了，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您继续？” 叶妄川没说话。乔念已经窘迫的恨不得赶紧回酒店关上房间门了。顾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飞快找补：“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他透过后视镜，一脸死相悲怆的说：“那什么乔小姐，您就当我是个机器人，AI，我没脑子的。” 乔念被他尬到半天憋出来：“要不…你先闭嘴？” 顾三：“……” 他后面严格践行了闭嘴的方针，到了酒店都没说到了，停好车就下车帮忙拉开车门。乔念逃也似的下车，直接去电梯回酒店了。叶妄川落后一步就被她甩在了后面，眼看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最后看不见了。 “扑哧。”他笑了笑，蜷曲起手指碰了碰掌心，才慢慢的从车上下去，再看向忐忑不安的某人。唇角的笑意倏然消逝。顾三瑟瑟发抖。 “妄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 顾三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就听见男人沉敛的嗓音说：“你确实没脑子。” 顾三：“……”没带脏字，但是骂的挺难听。他想想自己刚刚破坏的氛围，还有乔小姐撂下妄爷就走还历历在目，顾三又搭拉下脑袋，乖乖挨骂。天知道他真的只是想当个老实的自动狗粮机，谁知道会出现几个横穿马路的小学生…… 叶妄川不会真跟他计较，也没着急追上去，反而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从他们身后马路开过去的车。 “我让你盯着的人有动静吗？” “没。” 顾三说起正事来正经了起来：“他每天按时上下班，下班也不出去玩，就待在家里。” 第5997章妄爷：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去上班，吃饭也只是在固定的早餐店，我暗访过那个早餐店，老板夫妻都是普通人，在这里开了十几年的早餐店，平时就住在附近的学生和街坊邻居去吃吃早饭，生活和人际关系都十分简单。” 顾三说到这里，皱眉头，眼里多了一丝怀疑道：“妄爷，我看他挺正常的。住的地方也很一般，不是什么超过他收入的高档小区，平时的消费也很正常，符合他的生活水平。我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有问题。” 叶妄川听完只是捻着乔念送给他的黑色手环，这是他换下佛珠，换成乔念送的手环后常有的动作，每当他思考的时候就会轻捻边缘想事情。顾三也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叶妄川说：“重新找几个人换个方向，不盯他了。” 顾三道：“那盯谁？” 叶妄川缓缓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仿若神秘的夜之帷幕。与此同时，那低沉的语调从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中传出，如古老大钟敲响的深沉之音。 “去盯着他的家里人。” ** 第二天。乔念起来就接到苏怀远打来的电话。 “我等了一天，赵启铭没给我打电话也没来找我问你的事情。念念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再想想。”乔念没立马回答苏怀远，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说。她挂了苏怀远的电话，在房间里洗漱完毕才走出去，顾三马上就去打电话叫早餐。 “乔小姐早。” 乔念走到岛台从酒店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刚要拉开易拉罐，被人半路抢走。如果是平时就算了，早上接到苏怀远电话开始她心情就不太好，所以在手里可乐再一次被人拿走后，乔念皱了皱眉头，眉宇间闪过显而易见的躁郁情绪。不多时，她手里又被塞入了饮料。 “喝这个。” 她强压着负面情绪低眸，本来以为又是什么柠檬水蜂蜜水，没想到自己手里多出来的还是可乐。那些本来撞击着栏杆要破蛹而出的情绪好似突然泄堤的洪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 叶妄川伸手揉了她脸颊，眉棱微敛说：“想骂我？” 乔念拉开易拉罐，把拉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仰头喝了一口碳酸饮料，被气泡冲击喉咙后，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儿。她就靠在岛台，神色轻漫说：“没。” 叶妄川跟着走过去：“鱼儿不上钩着急了？” “你…开buff了？”乔念没忍住上下打量他，那眼神就跟玩游戏碰上开挂的人，除了郁闷还有点无语。叶妄川笑笑：“嗯，开了你的buff。” 见乔念笑不出来。他又正色道：“也没那么夸张，大概是从小生活的环境需要我面对很多人，你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带着善意，不管我想或者不想，最后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从别人的言谈举止中获取信息是我的本能，我不刻意去这么做，大脑也会先一步处理出信息。” 第5998章到底应不应该为了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唔。”乔念信他的话，也不觉得叶妄川会把手段用到她身上，懒洋洋的颔首算知道了。就说：“鱼儿一直不上钩，项目又不能一直拖下去。” 她顿了顿，有点烦的转起手中的可乐罐，心思不知道飘哪儿去了：“郑诗涵昨天有句话提醒了我。” “什么？”叶妄川认真倾听。她想起来就不能控制心浮气躁：“她说除了我们在研究独立的系统，其他国家也在研究。我们每被拖延进度一天，别人就比我们走的快一步。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叶妄川见她手中的易拉罐转的越来越快，能从小动作中感受到乔念的情绪，她确实被烦得不行。叶妄川没说教，而是从侧面不动声色的问她：“如果有一锅汤很鲜美，但是你发现了那里面有一颗老鼠屎，你还会去喝那锅汤吗？” 也许是他循循善诱的语气如春风化雨，乔念不由自主的被代入到他说的场景中去。她想象出一碗混着老鼠屎的汤端到自己面前，乔念胃里翻涌泛起了恶心，毫不犹豫的说：“不会。” “嗯。”叶妄川先肯定了她，再继续说：“所以在做好那锅汤之前先找出那颗老鼠屎更重要。与其花费大量的精力做出一锅不能喝的汤，花时间去挑出藏起来的老鼠屎就不能算浪费了时间。” “只要我们知道那是正确的事情，就永远不算浪费。” 乔念只觉眼前迷雾被他三言两语拨开，眼前的路陡然清明起来，她豁然开朗，径直越过男人，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匆忙出门道：“跟顾三说，我不吃早饭了。” 说着只听到门口传来‘喀嚓’关门声。总统套房里面恢复了安静。叶妄川这才后知后觉般揉开眉心，有点无奈又有说不出的亲昵：“…所以只跟顾三说一声，我是空气。” 他嘴上这么说，人已经抬腿把乔念喝了一半的可乐拿进里面，找到顾三，说：“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顾三纳闷就他一个人，却没多嘴问，麻利的安排：”好的妄爷。” ** 赵启铭这几天很烦。他没发现有人跟踪，却能感觉到来自黑暗处四面八方的目光在紧迫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是从乔念来了开始的，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为有了这种第六感令他做事变得小心了许多，这些天他除了上班以外几乎哪儿也不去，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昨天乔念在实验室和学生说了那么多挑衅的话，他说要给苏怀远打电话，想了想最后都没打那通电话。但就算他没打电话，却在越来越窒息的高压状态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一共就两个任务。一，偷出RT4785项目的机密交给外面的人。二，尽可能搞破坏拖延RT4785的进度。也就是说，他既需要智库的人帮他研究RT4785，又不能让他们太快太顺利了。他需要把智库的研究成果交给他的‘主子’，又要拖住整个项目组在他‘主子’之后完成、甚至是不能完成RT4785。第5999章苏老让我来找你本来一切进展得很顺利。他成功窃取了RT4785的部份机密，‘主子’那边也很满意，给了他不少的回报。家里的老人小孩成功拿了绿卡，如果不是害怕老婆也跟着拿了绿卡引起外界的怀疑，恐怕他全家都会有了移民身份。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赵启铭已经不是很记得清楚了。等他发觉得时候就发现了RT4785项目的研究进入了瓶颈期，不止长时间没有进展，还频频出错。他当然不想RT4785顺利，可是他有两个任务，偷技术的任务比搞破坏重要得多。 RT4785一直没有进展反而有了倒退的趋势，导致他已经很久没有能给‘主子’交东西了。那边催得急，智库这边又一直没进度，苏老还找来了个号称天才的‘救火员’。赵启铭又希望乔念能帮上忙，尽快解决RT4785的难题，又本能的对乔念产生了怀疑+警惕的心理。再加上最近他总疑心有人在跟踪监视，赵启铭更加心烦意乱，早上叮嘱完家里人以后，他出门了。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出门去小区外面的早餐店吃饭，刚点了一份早餐埋头一边看手机的一边吃饭。赵启铭夹了个虾饺刚刚送入口中，眼角余光就看见一个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这家早餐店早上生意很好，碰到那种人多的时候，大家不是很讲究谁的位置，会和他人拼位置。所以他只当遇到拼桌了。直到赵启铭听到女生略沙哑又嚣张的声音招呼老板娘：“给我一份…嗯…跟他一样的早餐。” “好的。”老板娘记下来：“肠粉+水晶虾饺+白粥是吗？” 乔念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懒洋洋的音调：“嗯。” “乔念？” 赵启铭等老板娘走开，又给乔念拿来了她点的早餐再次走开，才强压着跳跃的眉心，用一种又警惕又要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看着女生拆开筷子，学他的样子先试了一个虾饺。他看着女生不慌不忙的咬了一口，尝了尝味道，抬起眼皮和他目光相对，十分坦荡甚至熟稔的点评：“他们家虾饺味道不错。” 赵启铭眼皮又不受控的跳了跳，死死的压住粗重的呼吸，努力弯起嘴角：“你专门来找我的？” “唔。”乔念看似在吃东西，其实从坐下来开始就在观察他神情的细微变化，只一眼就断定叶妄川没看错人了。这个赵启铭有问题。她没表现出任何异样，顶住赵启铭的目光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夹起来的虾饺，才放下筷子，喝了口桌上的水。 “苏老让我来找你的。” 她开场白就充满冲击力，直接把赵启铭镇住了。赵启铭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来掩饰内心的慌张，就听见女生又紧接着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苏老跟我说怀疑智库里面有内鬼。” “……”赵启铭掩饰性喝茶的手差点抖了一下，好在他飞快的按住手腕，装作惊讶的样子。 “内鬼？” 乔念双手托腮，表现得很不耐烦：“是啊，你不知道？” 第6000章鱼儿很警惕赵启铭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不知道。” 女生才跟来了兴趣似的正眼看他，看得赵启铭背后汗毛竖立，放下了水杯，乔念才不紧不慢地说：“苏老跟我说你是他的学生，叮嘱我如果不知道该信任谁可以相信你。我就以为你也知道内鬼的事情。” 赵启铭故作疑虑：“老师知道谁是内鬼？” 乔念又故意拖慢了时间，任由放慢的时间鞭挞他的内心，给足他心理压力才又慢吞吞的摇头。 “不知道。” “……”赵启铭差点长出一口气。好在他险险憋住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 “是啊。”乔念又露出那种不耐烦不好相处的模样，玩了下手指，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会长期呆在S省，他们找不到内鬼，我不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 赵启铭聪明的没接腔。就又听见乔念说：“我想找你帮忙。” 这下赵启铭不得不回答：“什么忙？” 乔念言简意赅：“我需要一个单独的实验室，你和我配合，帮我打下下手。” “？”赵启铭心跳漏了两拍，想到了什么，蓦然看向女生。乔念挺跋扈的抬起下巴，露出漆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诱惑却用平静语气说：“其实我已经有了解决RT4785眼下难关的办法。” “包括微内核，其实我在京市已经做了一个新的微内核，只要嵌入进系统里面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帮忙，我一个人搞定不了。” 乔念看见赵启铭表情明灭变幻不定，从一开始的惊讶激动到最后越来越清醒警惕。她心往下沉去。果然听到赵启铭逐渐平静的回答：“如果我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 乔念等了一会儿。发现然后就没然后了。她眯了眯眼，敛起继续说下去的心思，起身张狂的说：“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回酒店休息，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的太早有点困了。” “你不去科研中心？”赵启铭没料到她现在要回去，叫住她。乔念抬手拉了下帽檐，鸭舌帽下那张脸精致冷淡，透出不可一世的嚣张高傲：“我说了，该解决的我都解决了，只是碍于内鬼不方便展示。我去不去科研中心报到都不影响结果，干嘛要委屈自己每天准时过去？” 她说完，不等赵启铭反应，转身头也不回摆摆手：“走了。” 赵启铭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久久的坐在原地没动，似乎还停留在乔念突然出现又走掉的冲击中，仔细看又能发现他垂着眼睑下压着的眼眸闪烁不定更像在权衡思考什么…… …… 同一时间。角落监控他一举一动的人悄悄地给叶妄川打去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后接通。 “说。” “妄爷，乔小姐刚刚走了。” “赵启铭呢？” “他还坐在那里没走，还在吃东西。”负责跟踪赵启铭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老小子心理素质不错啊。手机那头的男人十分平静从容，好似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继续盯着他。” 第6001章赵博，您的电话 “是，妄爷。” 跟踪的人很警惕地挂断电话，继续借着吃油条的动作时不时地看角落的人一眼，以保证赵启铭不会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 另一边，一辆宽敞的路虎车上。剑眉星目的男人放下手机，没着急熄灭屏幕，而是看了眼微信，见置顶消息那一栏没有新消息。他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没良心。” 顾三听见了，直觉告诉他别问，问就是狗粮，作为一条还不想被狗粮撑死的单身狗他决定观眼观鼻的汇报。 “妄爷，海外的那些人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引诱他儿子去了赌场，那小子昨晚上一晚上就输了七位数。” “他也是横行霸道惯了，拿不出钱就想跑，被赌场的人抓住还在叫嚣说他爸有关系，谁敢动他就要倒楣。” “啧，不知道还以为他爸是李刚。” 顾三迫不及待想看热闹了。 “妄爷，您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现在。” 叶妄川视线离开手机，将手机收起来，抿了下薄唇，唇色偏淡却有着诱人的弧度，额前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为他优雅中透着慵懒的气质更添几分韵味。 “让你的人通知赌场叫他们赎人。” “好勒。”顾三兴奋不已忙下车去打电话了。叶妄川继续坐在车上，又一次拿出刚收起来的手机，修长的指节握着手机想了想编辑了消息发了过去。 [Y：到了吗？] 置顶的头像半天没有回复。他还是噙着嘴角一点不觉得不耐烦，眼尾微微上挑，似含情又似无情，眼眸是深邃的琥珀色。这时顾三走回到车旁边，在车窗外压低嗓音跟他说：“妄爷，通知那边了。” ** 三个小时后。赵启铭在科研中心连续收到接线员的通知。 “赵博，有您电话。” “赵博，您电话。” “赵博，要不您接一下？” 赵启铭不得已操作鼠标按下暂停，表情严肃的起身跟他周围等着看网络测试的队员说。 “我去接个电话。” “好的。” 跟在他周围的智库的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纷纷让开路，让他先出去，然后换成另外一个博导来带他们。只有郑诗涵在他走之后，奇怪的看了眼，说了句：“赵博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我第一次看到他在上班时间接电话。” “正常吧，谁家里还没点事儿。”宋令东自从乔念来就憋着一口气想证明他们也可以，不太在意的指了指电脑上的程序架构，“你看看这个搭建能成吗？” “哪儿？”郑诗涵凑过去。 “这里。”宋令东指了指就跟她讨论起来。郑诗涵也就把那一瞬间的违和感抛在脑后了。 …… 外面。赵启铭在保险柜处拿到了自己的手机，跟工作人员道了谢后走到了外面允许接电话的地方。他在这里工作了二十来年，很清楚哪里有监控，哪里又是监控死角。他很谨慎的选择了一个监控能拍到又无法拍到正面的地方背过身去回了电话。第6002章欠了两千万电话秒接通。赵启铭沉声训斥：“我不是说过别在我工作时间打电话？！你怎么回事儿。一连打了四五个电话，想害死我吗！” “不是。”电话那头妻子哭泣起来。赵启铭慌了：“什么事？你先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 赵启铭妻子这才断断续续的说：“耀祖在外面赌博，赌博…输了…输了两千万。” “什么！”赵启铭差点没拿稳手机。妻子却哭的更利害了：“他输的还是…还是美元！” 两千万美元…相当于输了一个亿接近两个亿！赵启铭心脏狠狠颤了下，膝盖发软，幸好手快一步撑住墙壁没闹出大笑话。他此刻脸色煞白，又青红交加，碍于还在科研中心又害怕被人听见，只能压着嗓子好似快要爆炸的煤气罐发出吭哧的声响。 “我不是让爸妈看着他吗！” 妻子只知道一味地哭。赵启铭被她哭的心烦意乱，疾言厉色喝止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哭哭哭，我一早就让你好好教育，你非要惯着他。结果被你养废了，现在你知道哭了。” “什么叫被我养废了，赵启铭，你说话要讲良心。”妻子尖叫起来；“当初要不是你天天忙着你那个破班，经常一加班就半年不回家。耀祖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行了行了。”赵启铭提起这个更烦躁了，黑着脸同样委屈：“如果不是他，我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为了补偿他，给他拿了绿卡，还把你爸妈也送出去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还要拿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出来说。现在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他人呢？” 妻子气焰被打压了下去，支支吾吾。 “还在…赌场。” “他还要赌？！”赵启铭快要气疯了。 “不是不是。”妻子忙解释道，“是赌场的人扣押住了他，不让他走。还通知了爸妈，爸妈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件事儿。” 赵启铭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庆幸败家子没有继续赌了，一方面又紧张赌场扣押住人。 “…他们想怎么样？” “他们要我们交钱，把耀祖欠的赌金还上，他们就放人。不然他们说要…要耀祖的命。” 他妻子说到这里又嘤嘤哭起来：“国外枪支合法，那些人又是亡命之徒，他们说开枪就开枪，我只有一个儿子，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赵启铭喉咙泛起后知后觉的苦味，机械地问她：“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他妻子迫不及待的说：“你不是在国外有关系吗？你找他们帮忙啊，让他们一定要把耀祖安全的带出来！” “呵。”赵启铭不知道嘲笑她还是嘲笑自己。他妻子却没听见一样，又哭着说：“实在不行你就想办法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你只要给他们东西，他们就会给我们钱！我们有了钱可以自己把耀祖赎回来！” 赵启铭忍无可忍般红了眼眶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要什么东西才能换那么多钱！那是两千万，你以为是两万，二十万？” 第6003章对啊，还有乔念他妻子不甘示弱：“耀祖是你儿子，你只有一个儿子，你从小就没管过他，他走到今天这步和你没关系吗？如果你一开始就是个好父亲，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现在他闯祸了，你就不想管了？想撇清关系，还是想抛弃我们？” “我告诉你赵启铭。你想得美！你如果不救儿子，我就把你做的事情举报到你单位，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赵启铭气得太阳穴直跳，咬牙切齿只挤出来：“泼妇！”他做的事情一旦暴光，他们两个都得判死刑。可是他妻子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放缓口气哭起来：“你就救救儿子，想想办法。给钱或者找人都行，你一定要救救儿子。” 赵启铭口中泛起浓浓的苦味，有种吃了黄连的痛苦，啪的挂了电话，回去之前又发短信警告妻子不要再打过来了。为了让妻子听话，他还是承诺了会想办法。等他回到科研中心的工位上，赵启铭丢了魂魄一样频频失误，连一向不会看人脸色的宋令东都看出他状况不对。 “赵博，您家里是不是有事啊？要不然您今天先回去吧，我帮您看着测试。” “是啊赵博，您脸色看着好白，回去休息吧？”郑诗涵也帮忙说话。赵启铭有苦难言，只摇摇头：“不，我没事，继续吧。”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继续手里的工作，尽可能的配合他。又过了一个半小时。新一轮的测试结果过来了，比起上次的结果还要差一些，大家被打击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赵启铭更是如此。测试再次折戟意味着RT4785还在原地打转儿，能提供给‘主子’的机密他已经全卖了。如果他拿不出新的东西来，对方就不会理他，更不要说给他钱或者帮他找关系捞人。赵启铭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RT4785完成。就在大家都低落的神情恹恹收拾东西时，昨天跟他一起留在实验室的一个智库的成员说。 “还是信息安全方面的漏洞最大，昨天乔念也说了，说她十分钟就能攻破我们搭建的防火墙。” 大家都朝他看去。他好似不管不顾了，摆烂的说道。 “她都这么说了，肯定有解决办法。”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赵启铭眉心跳了两下，心脏好像被无形的勾线勾住往前拽，一颗心快要跃出水面。乔念！今早上乔念找到他说过可以完成RT4785，包括微内核的问题也能一并解决了。如果他能拿到微内核的机密，‘主子’肯定愿意出两千万来买这个机密。如果他还能拿到完整版本的RT4785，他甚至可以和那边谈条件，让对方想办法带他和妻子悄悄偷渡过去，再安排保护的人保护他们一家的安全，以及给他们安排好那边的生活。别墅豪车以及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只要乔念…… 就在赵启铭兴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老天爷就好像听见了一样，只听到旁边传来宋令东不爽的嘟骂。第6004章私下找念姐 “她越来越过份了！今天快下午了才来，她干脆别来了算了。” 还有郑诗涵的安慰。 “好了，来都来了，人家又没找你茬，你就少说两句。” 宋令东不爽的回嘴：“我在背后说了她两句而已，又没当着面说，你这也要说我。” 赵启铭心跳加速抬头望过去，果然看见了早上说要回酒店睡觉的女生出现在了科研中心…… 一切都像安排好了一样巧合。赵启铭一面心脏超速跳动，一面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走过来的女生如同鲨鱼盯住了猎物。连郑诗涵都注意到他异常，不跟宋令东吵嘴了，反而关心的问他。 “赵博，我看您脸色实在不好，现在测试也做完了，要不您回家休息吧，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我们来做就行。” 宋令东也不跟郑诗涵吵了，在一旁跟着劝：“是啊，赵博，身体要紧，你家里有事就早点回去。” 赵启铭含糊应声，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起身朝着乔念走去。 “赵博干什么？”宋令东眼看着赵启铭找到乔念面前，和乔念短暂交谈了两句，没人看清楚他们说什么了，就见吊儿郎当的女生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去，紧接着赵启铭跟在了女生后面，也跟着走出去了。宋令东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十分的迷茫：“什么情况，赵博什么时候跟她走一块去了。” 这时刚刚说话的赵启铭一个学生从背后攀住他肩膀，用早就知道的口气说：“你们昨天下午走了以后，她进来看了看就指出RT4785不少的问题，我看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像是有解决办法。赵博考虑了一晚上，应该选择相信她，去找她谈话了吧。” “她？”宋令东不太相信。郑诗涵却说：“我也觉得她有这个本事，起码在防火墙方面她一定有办法解决。” “你不知道，她在清大就带领过黑客和国外的黑客玩过攻守战，一人力挑好几个国外大牛。” “我最近越是了解她的传闻就越是觉得她不是我们想的那种没本事的人，不然苏老也不会找她来。” 宋令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说她没本事，我从头到尾只是对她人品有意见。” 对于这个问题郑诗涵也无法回答，毕竟乔念的嚣张和不把人放眼里的作风这几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在场的人都无法回答。郑诗涵过了好半天才说：“赵博都出马了，看看再说吧。” …… 外面。赵启铭跟着女生找了一个角落停下来。他主动开口道：“…乔念，你早上说的那些是真的？” 乔念也没想到赵启铭早上还对她表现出万分防备，不肯轻易咬钩子的警惕状态，只过了一个中午就改变了态度。鱼儿主动围过来，乔念自然没有放跑的道理。她仅仅是略微诧异，就回答道：“你说哪方面？” 赵启铭看出她恶劣的反问，带了点嘲讽和愚弄在里面，心头一梗，转念又对她表现出来的狂妄自大放心了许多。第6005章谁也不带如果乔念迫不及待马上就给他推销起来，他反而会踌蹰犹豫。她现在这个反应才符合这几天来的嚣张作风。赵启铭顺下心里的不舒服，转眼就能儒雅从容的开口道：“就是你说的有能力解决RT4785现在的难题。” 他目光紧迫盯着女生的反应，加重语气：“包括微内核！”微内核最值钱也最重要。他现在需要微内核方面的进展，因为国外这项技术也是老大难，只要他能拿到核心数据，拿出去卖给谁都能大赚一笔。女生如他所料又露出了既轻蔑又狂妄的表情，马上就说：“能啊。怎么了？您不是还要再考虑考虑。” 赵启铭适时开口解释：“你早上突然跟我说那些，关于…有内鬼，我需要时间消化。所以才……” 他紧接着没忍住：“你说你想我们单独弄一个小实验室避开好其他人耳目做这些研究。你想好了？” 乔念斜睨过去：“什么意思，什么想好没想好？” 赵启铭立马说：“我的意思是你提出来让我单独给你开一个小实验室出来就是想避开可能的内鬼，那么我可能不会对外公布就是我们要单独搞研究这件事。” “我给你单独开一个实验室，也是以你的名义，对外只会说你不想和大家合作，想要单独进行RT4785的科研攻关也可以？” 乔念听明白了，微微勾起唇角又落下去，在赵启铭紧张又要故作不紧张的注视下慢吞吞的转了下手腕：“可以。” 赵启铭咽了咽口水，又松了口气又怀疑：“这么做的话，他们又要说话不好听了。你不在意？” 乔念如他所愿的随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我只是过来帮苏老一个忙，等解决了RT4785的问题，我就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我本来就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这样最好，给我省下了无用的社交部分。” 赵启铭深深地看她眼说：“那我去安排。” “唔。”乔念随便应了声，算是回答，然后无所谓的双手插兜准备回去。赵启铭走在前面又停下来，突然回过头，像是和她再次确认一样：“你记得千万不要说漏嘴。” 乔念撩起眼皮，漆黑的瞳眸映出他的样子，像是一瞬间能将人看透，又很快将那丝犀利收敛如无形。 “放心，我说了不会说就不会说。” “嗯。” 赵启铭不知道放心没放心，但匆匆忙忙的走了。乔念闲庭信步般跟在他身后，过了足足十分钟才进去，进去以后无意外的又迎来了一堆愤怒、生气的视线。其中最醒目的就是宋令东，宋令东眼神喷火像是要把她吃了。郑诗涵是里面眼神最平静的一个，却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她，没有上前亲近的意思。十分钟前赵启铭进来把要给乔念单独开一个实验室的事情简单跟大家说了一遍。末了他按照和乔念的‘约定’，将所有的锅推到乔念头上，表示乔念强烈表示不愿意和智库的任何人合作。第6006章念姐果然嚣张至极根据她的个人意愿，单独的实验室不会有智库的人参与。赵启铭说包括他也不会参与。赵启铭成功点燃了智库剩下的所有人对乔念的强烈不满。所以乔念在进来以后才会收到许许多多的怒目和恼火。不过她好像没看到这些不欢迎她或者攻击她的目光，找到和之前一样的位置坐下，就拿出手机施施然的玩起游戏来。和昨天一样。她外放了游戏音效。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嚣张的，“TIMI！” 再次成功让宋令东和好几个智库的成员脸黑了下来。女生恍若未见，翘起二郎腿将手机横屏就开始玩起来。那副桀骜不驯谁也看不上的态度就和赵启铭说的一模一样。赵启铭放心了。其他人更生气了。 ** 傍晚。乔念从科研中心回到酒店。电梯里面还在跟苏怀远打电话：“鱼儿上钩了，接下来就可以试试他到底是不是内鬼了。” 不知道苏怀远那边说了什么。乔念眉眼寡冷，不是很在意的回答：“无所谓，就跟我说的一样，我也不会和他们共事。他们怎么看我不重要，只要不到我面前抽我一巴掌，我都可以当不知道。” 苏怀远估计生气了，说了她。乔念眉眼软化下来，牵起嘴角走出电梯：“放心，我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不会真让人走到我面前抽我巴掌。” 她一边往总统房走去，一边若有所思的说：“不过赵启铭态度变化的太快了，我怀疑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 “我已经有猜测的人，我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如果和他无关，那接下来我会慎重考虑要不要钓鱼，免得不是赵启铭上钩，变成我上钩了。” 苏怀远说：“我们相信你的判断，你看着办就行，不用操心我，我肯定更信你。” “好，我看着办。”乔念已经到了门前面，就跟他说：“我先挂了。” 说完她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推门而入。总统套里灯光亮起，璀璨光芒交织，如金色光幕笼罩，似奢华宫殿闪耀于夜色中，尽显尊贵辉煌。乔念没看到顾三的人影，继续往里面走。客厅中，暖黄色的烛光轻轻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浪漫的光影。精美的餐盘中摆放着精致的菜肴，娇艳的鲜花在烛光映照下更显娇艳，桌上是冒着热气的牛排和浓汤。叶妄川就坐在这温馨的烛光里，眼神中满是包容，静静等待乔念走过来的那一刻。 “回来了。” “嗯。” 乔念走过去，拉开椅子。叶妄川优雅的给她把擦手的毛巾推过去，“先吃饭。” 乔念一屁股坐下去，拿起他送过来得毛巾擦了擦手，叶妄川已经抬手切好了盘子里的牛扒。然后将他的盘子端给乔念。 “你吃这个。” “唔。” 乔念眼睫颤了颤，沉默了两秒拿过来，然后把自己那份没动过的递过去，叶妄川十分自然地拿了过去又重新开始切割。乔念看他微微前倾身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住银亮的牛排刀，那手指每一处关节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第6007章妄爷：有点破坏气氛他的手腕轻轻一转，牛排刀便精准地嵌入牛排之中，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涩。刀身与牛排接触时发出细微的“嗤嗤”声。他的手指指节泛白，随着手臂的微微用力，牛排刀沿着既定的路线划下，将牛排完美地切开，肌肉线条在手臂上若隐若现，那手部的动作优雅得好似正在完成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 乔念作为这场优雅切割表演的惟一观众看得十分的认真，认真到都没碰叶妄川给她切好的那份牛排。直到他重新切好面前那份牛排才抬眼发现了乔念还没动。叶妄川停下来动作，微微挑起眉问：“怎么不吃？不饿吗？” 乔念没跟他绕圈子，把刀叉放回两侧，单刀直入问他：“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赵启铭短时间内改变了主意。” “原来你想问这个。”叶妄川勾起唇角，心情不错回答：“你先把饭吃了，吃完牛排我就告诉你。” 乔念见他说完就不再说话，一副老神在在，不会改变主意的样子，只得重新捡起丢下的刀叉开始吃饭。一块牛排下去，他就发现汁水充盈并且按照她最喜欢的七分熟，没有过多地血色又保持了牛排的鲜嫩口感。哪怕她不怎么喜欢西餐，乔念也被勾动味蕾大快朵颐起来，很快就解决了盘子里的牛排。还有旁边准备的沙拉和一小碟餐后点心，最后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点评道：“怎么不是咖啡？” 叶妄川陪着她用餐，乔念什么时候放下刀叉，他就什么时候放下刀叉，盘子里还剩下不少东西。他就那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吃了。 “你喝了咖啡睡得着觉？” “唔。” 乔念不置可否，放下杯子重新看他，目光灼灼发烫，像等不及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赵启铭突然改变主意了？” 叶妄川指节轻叩放下擦嘴的餐巾，又冲她露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噙起嘴角提醒她。 “念念，我们在吃烛光晚餐。” “所以？” 叶妄川扬眉：“有点破坏气氛。” 乔念强忍住抽他，精致的眉眼浓郁如墨砚：“你说不说？” 她作势要起来。 “不说算了。” 叶妄川马上就喊住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说：“我在第一天见了他开始就让人去留意了他在国外的儿子，就估计他不会轻易地上钩，所以逼了他一下。但如果他不是出卖国家的人，就算有他儿子的事情，他也会另外想办法解决。事实证明，他就是我们猜测的人。” 所以赵启铭在遇到问题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如何出卖大家的努力成功去自私的满足自己的利益。 “现在鱼儿上钩，你就好好利用他急功近利的心理，应该很快就能抓住他的马脚。” “你之前没跟我说。”乔念停在了桌子边上，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叶妄川很自然：“我之前没把握，怕你失望也怕自己判断错了。后面确定我猜测的第一时间就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 第6008章念念，看前面乔念敏锐的听出了点幽怨来，低眸摸鼻子干咳解释道：“抱歉，忘记回了。” “那…是不是该对我有点补偿？”叶妄川站起身，乔念这才注意到他身着一件纯色的浅灰色羊绒大衣，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似有微风相伴。 “嗯？”乔念不由自主的走神去看他大衣衣摆，顿了半秒才抬起头重新看他：“你想要什么补偿？” “比如答应我一个要求？”叶妄川噙起唇角走过去。他内搭一件白色棉质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肌肤，锁骨之上喉结微微凸起。下身是同色系的直筒西裤，利落垂顺，转眼就走到了乔念面前，微微垂下修长的脖颈，视线相交。 “如何？” “你今晚……？”乔念不得已仰起头才能触碰到他下颌似得，一呼一吸中被他牢牢慑住注意力。 “嗯？” “…没什么。”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今晚上的叶妄川，总觉得他和平时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乔念很快调整好心态，认为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什么要求？” 她本来以为叶妄川要提什么让她喝牛奶或者又让她吃什么调养身体的保健品。没想到他侧了侧身，指了指阳台黑漆漆的落地窗：“麻烦乔神走到那里去。” “？？” 乔念一开始不相信，精致张扬的五官高高扬起，眼眸斜睨过去。 “你确定？” 叶妄川：“确定。” 乔念观察了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发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神色认真，眼睫墨砚似的垂下。 “好吧。”她吸了一口气妥协般往前走去。乔念站在了落地窗前，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晚高峰的高架桥上车水马龙的川熙不止，就没什么可看的了。今天的天气实在糟糕，S省也不是什么风景秀美的城市，作为一个经济发达的现代大都会，这里晚上没有星星，今晚更是天气不好，连灰蒙蒙的月光都没有。乔念只看了一眼就没了兴趣，不知道叶妄川叫她到这里做什么。她耐着性子没回头说：“我到你说的地方了。” “我看见了。”他就像一阵风却带着滚烫的温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在乔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那坚实有力的臂膀已经像两条钢铁铸就的锁链，突然将她锁在怀里。乔念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就像一堵滚烫的墙，严严实实地贴在她的后背，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清晰可感，那是一种能让人心跳失控的力量。这是一个从背后拥过来的拥抱，很自然很亲密。乔念稳住心跳，还是觉得他突然地拥抱很奇怪。 “怎么了？” “只是想抱抱你。”那声音低沉得如同古老的咒语，让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得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