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谈恋爱_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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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身发软。就在乔念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他低下了头，呼吸吹过耳蜗：“念念，看前面。” 第6009章生日快乐乔念本能的望向落地窗，玻璃前面模糊的映照出他们的影子好像交融成了一个人。她心弦微动，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 “砰”的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那璀璨的光芒如同繁星坠落，足够整个城市的人都能看见这盛大的景象。叶妄川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些许凉意有些粗糙地蹭过她细腻的脖颈，带来一种奇异的酥痒。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如同低吟：“宝贝，再往前两步。”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天空绽放，金色的光如瀑布般洒下，红色的光似热烈的火焰在燃烧，紫色的光如梦如幻。光影在他们身上跳跃…… 乔念往前走了两步。他看着她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他的手从她腰间缓缓上移，穿过她的腋下，十指交叉，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让她与自己成为这璀璨烟火下不可分割的整体。 “看前面。”如同恶魔在耳边呢喃。乔念也如他所愿好像被摄住魂魄，顺着他的指挥看向天空之下，烟花之下。就在烟花在夜空中肆意绽放之际，更令人震撼的画面出现了。只见满城的高楼大厦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一盏盏灯依次亮起，那璀璨的灯光逐渐钩勒出了两个醒目的字母——“QN”，紧接着“生日快乐”四个字也闪耀在城市的上空。而就像是呼应这一刻。璀璨的烟花结束了。天空如黑幕般平静下来。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了一秒令人揪心的沉寂。可突然，一道耀眼的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唰”地一下划破了那黑得像绸缎般的天空。一颗流星出现了！它拖着长长的、闪着银光的尾巴，像是宇宙中最华丽的使者，带着神秘的使命降临。还没等城市下方的人来得及惊呼，“轰”的一下，就像打开了一个装满奇迹的魔法盒子，全城都被照亮了。那是一场人造流星雨啊！无数流星像发疯似的从天空砸下来，密密麻麻，光明斑斓得就像有人把世界上所有的宝石都碾碎了，然后撒向天空。乔念心脏猛地被砸中了一样，漏了一秒。叶妄川好像能感觉到她任何时候的情绪变化，轻笑低语：“这个才是礼物。” 光影在他们身上跳跃。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大腿与大腿之间的摩擦、腹部的轻触、后背传来的他剧烈的心跳，都让这一方空间里的空气变得滚烫而黏稠。乔念转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他的表情，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他趁机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在这漫天烟花下，他们的吻热烈而缠绵，周围的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和这为他们而盛开的盛大烟火。一吻结束，落地窗近在眼前，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们难解难分的身影，像是一幅被浓烈感情晕染的画卷。叶妄川抬手轻轻擦拭过她的唇，弯了弯眼眸，轻轻将人拥入怀中。 “生日快乐。” 乔念听见了自己‘咚咚咚’心跳的声音。第6010章上热搜了次日。乔念一觉睡到八点半生物钟自动醒了。她撑着额头起床洗漱过后，换好衣服，拿起了旁边充电的手机。刚刚开机。消息就跟不要钱的一样涌进来。先是秦肆的。凌晨一点发来的消息。乔念被拉回到昨晚上的烟花和流星雨里。往下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续翻其他人的消息。张阳问。再然后。观砚的消息。乔念抬手扶额，终于有了头痛的样子。她没继续看身边狐朋狗友发来的消息，因为从戴维发来的INS截图可以看到海外也有人关注到了昨晚上的人造流星雨和烟花。国内更不要说。微博从昨晚上就爆了。各种角度的图片和视频传遍了各大论坛、短视频APP，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在科普人造流星的价格，以及昨晚上那场流星雨到底下了多少时间，又烧了多少钱…… 当然最主要每一个视频或者图片下面都有人在问——QN是谁？乔念想了想没有用以前的常用的手段黑掉这些图片和视频，而是抿了抿唇，默默将鸭舌帽扣头上，往下压了压帽檐，再收起手机走出了房间。她刚走出门，就听见顾三热情洋溢的招呼。 “乔小姐，您起来了！” “嗯。” 乔念话音未落。又听见他又更兴奋地语气在那里喊：“妄爷，乔小姐起来了！” 乔念：“……” 顾三犹不觉得自己表现得多亢奋，扭过头又回来跟乔念说：“乔小姐，早餐点好了。我点的中式早餐，昨晚您和妄爷……” 乔念听不下去了的，麻利的打断他：“我不吃了。” “啊？”顾三愣了愣神，正要张嘴。乔念锐利的黑眸好像看出他要问什么，一边往玄关走，一边抢答：“我要早点去科研中心。” 为了避免顾三多想又或者故意说给客厅里面另外一个人听。她又生硬解释：“有事！” 顾三很想说吃个饭的功夫能耽误什么事儿，就听见无情的关门声，‘喀嚓’乔念出去冷酷的关上了门。顾三这才手足无措走到客厅，欲言又止的看着早早起来装做在看报纸的男人面前。 “妄爷，乔小姐走了。” 叶妄川折叠起报纸放在了一旁，放下交叠的大长腿起身去房间：“我去换衣服。我们也出门。” “嗯？”顾三跟上去。叶妄川走到门前停下来：“对了。” 顾三才看见他眼角眉梢的愉悦，又听见他说：“以后记得收敛一点儿，她脸皮薄。” “啊？”顾三从没反应过来到迅速反应过来，再看看叶妄川已经转身进去的意气风发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第6011章你要的实验室准备好了 ——那妄爷您别表现得那么狗啊！早上起来那么早在客厅里面装做看报纸的凹造型，不就是想等乔小姐起床第一眼看见您吗？ ** 科研中心里面的氛围和外面截然不同。乔念从踏进去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比前几天更大的排斥和厌恶，一路上只要她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避开她走。尽管没人走到她面前说三道四，却都在用行动表示对她的不满和排挤…… 不过乔念没把这些小打小闹放在心里。比如非法区，独立洲还有第六洲这些动不动就陷害暗杀的排挤竞争，国内的环境好太多了。智库的这些人就算如此不喜欢她，大不了也就是不理她，或者绕着她走，这些人甚至都不会骂她两句。苏怀远担心的她被群殴更是不可能发生。乔念到了科研中心最大的建筑里，熬了一夜的赵启铭第一时间走过来找到她。 “你要的实验室安排好了。” “嗯。” 乔念稍稍一眼就能看穿他擦了粉的眼袋，女士用的粉底液都没遮住他眼下的青黑，可见叶妄川下手极狠，逼得他一夜没睡好觉。 “跟我来吧。”赵启铭在前面带路。乔念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情绪就漫不经心的跟了上去。说起来她昨晚上还没问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逼得狡猾的鱼儿咬钩…… 没等她理清楚头绪，赵启铭已经把她领到了一个实验室外面，先刷卡进去，又反手打开了里面灯光。乔念一看发现这是一间占地面积不小的实验室，里面设施设备一应俱全，并且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出用的仪器和电脑的型号是当下国内最先进的型号。她有些意外。赵启铭没回头就没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在前面带路说：“宋令东把他们用的实验室让出来了。” “这个实验室之前一直是他们小组在用，里面的设备都是苏老配套研究RT4785重金买来的，你可以直接上手。” 乔念跟在他身后，指腹划过路过的电脑和仪器，没忍住问了句：“他不是对我不满吗？” 赵启铭回过头来。乔念马上覆下眼睫，故作冷漠嚣张地说：“他不会在电脑和仪器里面动了手脚吧？” 赵启铭皱了皱眉头，竟然先听不下去了。 “没有！” 他面无表情否认后，又帮宋令东说了句实话。 “宋令东性格是这样子的，但他不至于做在实验室动手脚故意为难别人的事情。” 大概是意识到乔念在看他，赵启铭勉强挤出个和煦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担心这些。” 乔念口气不太好：“就算他们要给我使绊子也无所谓。凭他们影响不了我。” 赵启铭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乔念就目中无人的越过他，将带来的单肩包往岛台一放打断他。 “开始吧。” “……” 赵启铭生生咽下这口气，在一旁辅助起来。中午时分，乔念大发慈悲的然他先出去休息半个小时再进来。赵启铭找到机会匆匆出去。第6012章也许你是想脱离我们的合作他早上联系了‘主子’，对方说过今天会找机会跟他打电话，还有帮他调查他儿子在海外赌博的事情。赵启铭拿到手机后又去了老地方背着监控看手机，在自己注册的海外邮箱里发现了新邮件。他迫不及待通过新邮件上面拼凑出来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电话接通他就说。那边隔了几秒沙沙的电流才传出一个通过科技处理的人声：“你让我办的事情，我找人去当地查了。” “我儿子……”赵启铭着急。对方粗鲁打断他，比他还忿怒：“你儿子在赌场输掉了两个亿，整整两千万美元。” “而且他拿的布鲁斯先生的名义去找赌场做抵押，他对当地的黑帮声称是布鲁斯先生的义子，说你是布鲁斯先生的异性兄弟，还在对方给他的布鲁斯先生当地的豪宅抵押书上面签了字，盖了手印！” “怎么会？”赵启铭双眼失神，面如白纸般脆弱易碎。他急切为自己儿子争辩：“耀祖他在家是有不乖的时候，但他没有这么大胆子。” “哼，我看你是不了解自己儿子吧。”对面机械声音里面竟然能听出丝丝嘲讽的意思，可见气得够呛。 “你儿子自从拿了绿卡，在我们给他安排的名校里面偷鸡摸狗，欺负同学，好几次被人家投诉到校长处。” “这也就算了，他还喜欢参与学校里的帮派，跟着一群不着调的二世祖们吃喝抽嫖，染上赌博很正常。” 赵启铭好像一瞬间滑入无底深渊，拼命想要抓住救命稻草，咬着牙压抑着愤怒说：“我儿子变成这样子跟你们没关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控制我，所以在他身边安排了人带着他一步一步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爸妈跟去国外以后跟我讲过，说他身边出现了好几个带他一起去‘玩’的朋友，那些人不就是你们安排的人！” 对方没否认，却强调：“这次赌博不是我们安排的。你儿子惹得那个赌场背后的老板关系网极广，黑白两道都有人，我们不可能一句话就让人家抹平两千万美元的账。” “你想救你儿子只能拿钱。” “本来布鲁斯先生可以帮你出这笔钱，只可惜你最近都没有再给我们提供RT4785的信息。赵先生，我们不确定你的诚意了。也许你是想脱离我们，不再和我们合作。” “不是。”赵启铭狼狈不堪的否认，又匆匆说：“…RT4785的研究进入了瓶颈期，我没东西给你们。” “谁知道呢。”对方用不信任的口气说，又说：“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帮你查了你儿子的情况，只能说现在他还是安全的…我们不能保证他能安全多久，接下来还能不能安全。” “还有布鲁斯先生因为你儿子给他惹出来的麻烦很不高兴，从这个月起会断掉给你们家的补助5000美金半年，你需要自己打钱给你的父母了。” 赵启铭心惊肉跳还没来得及挽留，就听到电话那头充满西方幽默的机械声音：“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第6013章你们不觉得赵博这两天有点怪他脸颊的咬肌死死地凸起，瞪着眼睛拿开手机看着对方挂断了电话。按照他们以前的默契，一个电话号码只能打一次电话，再打过去这个号码应该已经被注销掉了。赵启铭强忍住翻涌的情绪，就接到妻子又打进来的电话。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在我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刚刚我明明在通话中，你就一直不停地打。”他把无处发泄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丢到了打电话来的妻子身上。他妻子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说，也是委屈极了：“…我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给你打通电话，我有什么办法，你有必要这么说我。” 赵启铭揉了揉太阳穴，压着怒火说：“行了，找我什么事。” 他妻子小心翼翼的问：“你什么时候能拿到那个微…微什么来着…微内核救耀祖。”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赵启铭在巨大心理压力下又变得暴躁：“…我总觉得事情来得太巧了。万一是个陷井，我就完了。” 他老婆又哭了出来。 “你不去做，儿子就完了！” “……” “刚刚，刚刚我就接到了爸妈海外打回来的电话，说有一帮地痞混混在家附近乱晃，每次当爸出去问他们，他们就走开。其中还有一个直接对爸说，他们老板要钱，如果爸妈再凑不出来钱，他们就会冲到房子里面去找钱，找不出钱，他们就要…就要剁了耀祖一只耳朵！” “呜呜，我没办法了…我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煎熬里面，只要一想到我儿子还在一帮穷凶极恶的地痞手里的，我就跟在地狱里面一样。你一天天说担心这个，害怕那个，你就不怕自己的儿子被人家削了耳朵，砍断手脚？那外面都有枪，他们拿不到钱杀了人怎么办。” 赵启铭被吵的够呛，明知道她说的只是猜测，还是被烦的眼皮直跳，叫停她的话。 “行了。你昨天说了同样的话，一样的话要说几次？” “说到你肯救救你儿子为止！” “泼妇。”赵启铭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为了不想再被打扰，再被通知他有电话打进来。赵启铭回去之前甚至先把手机关了机，再交回给物品存放处，寒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还是物品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和他关系熟悉，开玩笑的说：“赵博，怎么手机关机了。” 赵启铭勉强挤出个笑容解释：“…手机没电了，我想留点电下班的时候导航用。” “我还以为怕嫂子找您呢。”对方开了个玩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就是闲在家里没事儿，最近感冒了，就老给我打电话让我陪她去医院看看。”赵启铭自己心虚匆匆走开。路过宋令东的时候，宋令东抬手跟他打招呼：“赵博。”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赵启铭行色匆匆跟他们一行人告别，很快擦身而过了。郑诗涵这次没忍住，带着疑惑跟小伙伴们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两天赵博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第6014章乔念没有跟外人透露 “你说哪方面？”林新晓显然和她有一样的感受，马上就问了。郑诗涵当着好几个人的面，大大方方的说：“我觉得他这两天都心不在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想了想怎么说。 “虽然他每次碰到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和煦的笑容，我明显感觉他笑的力不从心，像有什么事情给了他很大压力。” 林新晓马上说：“我也有这种感觉！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宋令东看看她又看看林新晓，浓眉狠狠堆在一起，尽量去理解他们说的那种场景，想了半天脑袋都是空白一片。 “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怎么没觉得赵博和以前有不一样。” “你当然不知道，你一个大老粗。” 宋令东不爱听了，想了想又说：“你说赵博压力大，压力大很正常啊！自从那个乔念来了，谁压力不大！我最近几天晚上天天做噩梦，不是梦到跟人吵架就是梦到跟人打起来了。” “我都连续好几天没休息好了，赵博这两天才开始感觉到压力，算他反应慢的了。” “呵呵。”郑诗涵懒得跟他说，先往前走：“你觉得是就是吧。” 宋令东马上追上去找她：“你什么意思。” “啊，又开始。”林新晓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吃瓜群众的欢乐。大家就故意落后他们一段距离再默契的跟上去。 …… 第一天赵启铭还在犹豫，并没有搞小动作。乔念也不着急，在他的‘帮助’下，当着他的面解决了RT4785一个又一个难题。赵启铭也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看乔念的眼神愈发灼热。只是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两人谁也没对外透露乔念这几天的成果。赵启铭也在观察。他看着这几天乔念频繁的出入科研中心，但是宋令东、林新晓这些人依旧对她爱答不理。还有不少智库的人做的更明显，看到乔念跟看到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直接绕开走路。实在绕不开，他们就站在原地故意互相聊天，当做看不见一样等乔念先走过去再走。总之没有一个人跟乔念打招呼，所有人都默契地做着同一件事——无视但是不欺负。第五天赵启铭开始放心了，相信乔念没有私下背着他透露出消息，也相信乔念和表现出来的一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再加上海外父母催得越来越急，赌场给他们发回来的照片一张比一张触目惊心。赵启铭在巨大的压力下狠狠心决定了挺而走险。这天乔念走了以后，他重新回到了实验室，先利用自己对科研中心的了解黑掉了他进入实验室那段监控屏蔽剪辑成没人进来。赵启铭就打开了乔念这几天常用的那台电脑，打开C盘，找到乔念放数据的文件夹。他没有特意表现出要去记住密码，却在乔念每次输入密码的时候都在附近恰好的‘做事儿’。第6015章怎么还是湿的？赵启铭轻车熟路的输入了三个密码，解开层层的防火墙插入自己的光盘开始拷贝起上面的文件夹。文件夹很大。科研中心的网络飞快运作的同时，他还是需要花费超过半个小时才能压缩拷贝完所有的文件。赵启铭在紧张和焦虑中牢牢地盯住发着微光的电脑屏幕，嘴里不住地念道：“快一点儿，再快点啊。” …… 同一时间。酒店里乔念洗了个澡出来，正在擦头发，就看到手机亮起来的红色提醒闪光。她马上放下毛巾快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顺便从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打开连接上她早就安插在科研中心的电脑里面的木马。她的笔记本里很快加载出隐藏摄像头拍到的画面。画面里赵启铭额头泌出细密的汗水，双眼猩红咬肌发紧聚集在一起，堆出他高度紧绷的神情。乔念身体往后倾，下意识的抬手去拿水杯，才发现自己没接水进来。她正打算起身去房间里自带的冰箱里面拿水喝，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叶妄川带着一种能撩拨人心弦的磁性声线。乔念耳蜗瞬间痒酥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进来。” 门被推开了。乔念看到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宽松的米白色针织毛衣，柔软的质感仿佛云朵般轻覆在身上，领口微微有些松垮，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下身是一条深灰色的休闲运动裤，裤脚随意地堆叠在脚踝处，搭配着一双简约的白色棉拖鞋，整个人散发着慵懒又迷人的居家气息。叶妄川手里端着玻璃杯，旁边还拿着乔念要吃的药进来。他把药和水放在了乔念触手可及的地方，直起身的时候淡淡的扫了一眼笔记本电脑上面正在播放的监控画面。乔念看见他无波无澜情绪没有半点变化，好像早就知道赵启铭扛不住了，会在今天窃取机密。乔念突然升起一股子胜负欲，眨了下眼睫，突然说：“你觉得抓住他，他会认吗？” 叶妄川跟她目光相对，眼底先漾起一丝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又如她所愿的做了回答：“不会。” 乔念也无语自己一瞬间就发现了他发现自己的心思，还是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我有他的监控，我只要把这个监控放出去，他根本无法抵赖。” “嗯。” 叶妄川抬手摸了摸她头发，突然说：“怎么还是湿的？没吹？” “…刚洗完澡。”乔念伸手也去摸了下，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肩膀上湿漉漉的凉意。叶妄川脱下自己身上的针织外套搭在她肩膀上，迈开两条长腿往浴室走去：“我去拿吹风机。” 乔念就看着他进去，又很快拿了吹风机出来，过来热腾腾的温度就靠近过来。 “背过身去，我给你吹干。” “……” 乔念听话的背过了身。叶妄川插好电，一只手拿起吹风机，另外一只手穿插过女生漆黑的发梢开始轻柔地帮她打理起来。第6016章妄爷给念姐扎头发微醺的暖风吹拂过后颈，还特意吹过她被泅湿了一点点的肩膀上的衣服，一切都舒服的好似掉进了温柔的陷井中…… 乔念微微眯起眼睛，周身尖刺肉眼可见的软化、消融，像是被顺了毛的大猫露出了闲适懒散的神色。叶妄川并不着急要马上给她吹干，更在乎她的感受，没把吹风机的温度开到最大。而是慢条斯理的用手指梳理起她有些坚硬的头发。一边从头轻撩漫睨般回答乔念刚刚问他的问题。 “你把监控拿出来，他最多承认是拷贝了你的东西，不会承认自己将拷贝来的东西卖给了外面。” “如果我是他，我还会反咬你一口，说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担心你没有认真的去做RT4785的微内核。” 叶妄川不疾不徐又一针见血。 “我作为智库的一员，又是苏老的学生，自认身上肩负了比其他年轻人更重的担子，有责任要为RT4785负责，为智库的所有人负责。我不得已放下作为学者的自尊，私下拷贝了你做出来的系统也是想要研究看看，看看你做的怎么样，能不能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叶妄川一边五指穿插过女生头发，一边用那种不紧不徐浸染在金玉锦绣中养出来的骄矜淡漠的语气。 “…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还会承认自己的私心，因为我太想进步了！我太想带领大家，带领所有人完成RT4785这个项目。” 他说到这里才停下来，似乎在给乔念思考前面的话留足了时间，然后不急不慢的补上结局。 “你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不合群，还有你们之前约定的不透露实验室在做什么……都会成为他到时候为自己开脱的绝佳机会。” “恕我直言，这么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你拿出来的监控视频就废了，废了不说，智库里的大多数人还会认为你不安分，来了以后故意搞出事情，甚至会认为你仗着苏老欺负了他们德高望重的教授。” 他说到这里，从背后看了眼女生的后脑勺，明明看不见乔念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反应。叶妄川却用那种运筹帷幄，并且早就知道的语气很平静地说：“所以你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没有打算用监控视频来把大鱼网上岸。” “这样强行拽上来的鱼没法真正的处理他，苏老来了也没法把他赶出智库。RT4785的项目还是会被他这可老鼠屎影响了。” 叶妄川终于把她头发吹干了，用桌上的皮筋儿，再加上自己的手指当梳子给女生梳了个利落的马尾。当皮绳离开他修长的手指，手背之上青筋微微凸起，似蛰伏的青龙盘踞在血管之下。所有的力量又通通屈服于温柔。 “好了。” 叶妄川往后退了一步，欣赏他刚扎的头发，稍微歪了一点，松垮垮的并没有那么成功。他微微垂眸曲起指腹，思考着之后要不要找空闲的时间去学一学怎么给女朋友扎头发。乔念摸了摸后颈垂落的马尾，转过身来，微微仰起下巴：“那你说我打算怎么做。” 第6017章等一等，我还有话说叶妄川勾唇，又露出无奈的表情，似乎拿她没办法，去端起桌上的水和药，说：“先吃药。” “嗯。”乔念接过来一口吞下去，又把玩着水杯饶有兴趣的等他回答。叶妄川从她手中接过来，深眸如墨砚，诚恳又带了点他特有的慵懒：“不知道。” 乔念高高挑眉，不太相信。他都快开把buff开满了，居然会说不知道…… 叶妄川对上她视线，再次肯定回答：“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有解决的办法。” 乔念只跟他对视一秒就败下阵来，移开视线，又吊儿郎当又说不出的年轻意气：“行吧，那你就等着我给你钓鱼出来！” “OK。”叶妄川也笑笑，又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颗糖放在手掌心上，示意女生吃完药拿过去吃。 …… 第二天乔念照例去了科研中心，在赵启铭紧张的关注下打开电脑又开始工作，好像没有发现C盘里面的东西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啊。她表现得非常的自然。接下来第三天。第四天。乔念都保持着高效的效率完成着RT4785的微内核搭建，赵启铭那边也得到反馈。那些人说他这两天提供的东西有用，他们研究了，已经把酬劳打到了他的账户上面。他当天晚上就和妻子一起在父母的帮助下查了海外账户，上面果然多出来400万美元。这些钱虽然不够偿还全部赌债，却可以先保住他儿子的姓名。他拿了绿卡在国外生活的父母第一时间带钱去了赌场还钱，还趁机见了被扣押在赌场的孙子。赵耀祖见到亲人当场哭的屁滚尿流，哭爷爷喊奶奶表示想回家，还通过视频跟自己父母哭诉说自己受到了非人折磨，已经快要受不了，要精神崩溃了。赵启铭尽管生气的恨不得穿过屏幕抽他两耳光，但看到他瘦下去不少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淤青伤口。那是又心疼又难受，恨不得替他挨打。赵启铭也通过这次视频电话见到了赌场的老板，一个五大三粗凶狠恶霸的肌肉男人。赌场老板点清楚他们带来的钱，也是给面子的从他父母那里拿过来手机，愿意跟他沟通了。不过他也不给赵启铭拉关系的机会，开口就是满满的威胁：“你儿子在我这里输了钱就算了，这些我都可以跟你们宽限。问题是他输了钱，还打了我养的马仔，还玩了我的女人，砸了我一柜子的藏酒。你说说这些我要怎么跟你们算了？所以我不管你认识谁，背后有什么关系。你儿子在我这里干的事情都不可能宽限！你们有本事把我堂口弄没了，我就有本事把你儿子送进监狱里面去。就算我不把他送进去，我也可以让他断手断脚…顺便断断气。” “…我跟你说这些就一句话，我没时间宽限你。明天晚上如果我还看不见钱！” “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 “你等等……”赵启铭眼见对方撂下狠话，跟带了紧箍咒般急切地喊住要把手机还回去的老板。第6018章终于决定了然而赌场老板不给他这个机会，快准狠掐断了这次通话，还在画面消失之前凶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画面闪屏消失不见。 “呜呜。耀祖！”他妻子直接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人还没死就哭出了死了儿子的悲痛。听得赵启铭怒不可遏的大喝：“行了，吵死了！” 他妻子捂着脸泪眼婆娑问道：“你会救儿子对吧？” 赵启铭甩手起身，放狠话：“那种人死了算了。” 他妻子一把抓住他袖子，不让他走。歇斯底里的尖叫：“赵启铭，你凭什么不管。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耀祖走到今天，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不管我就去你单位告发你。” “你神经病。”赵启铭面红脖子粗，使劲扒拉她的手没拉开，索性坐回去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你以为你告我，你就跑得了。我们两个都得玩完。” “大不了就是坐牢，我不怕，我就要救我儿子。”他妻子摆明不相信，张嘴就来。赵启铭摆摆手，没有跟她争辩得力气，淡淡的说：“你松手。我会去做。” “真的？” “嗯。”赵启铭见她露出喜色，只觉得失去全身力气，只留下苦涩和无力承担。 “等我拿到微内核，我们就马上出国。你好好准备一下，跟你工作的地方提前说好要请假。” “这么着急？” 赵启铭知道她听不懂，只冷下脸严肃地说：“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你要出国了，包括你亲戚！” “你也太夸张了。我以前又不是没出过国，多大回事儿啊。”他妻子撇了撇嘴，松开手，满脸的不以为然。赵启铭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五指用了力气，抓的她痛的面容扭曲才硬声警告：“如果你还想见到那个败家子就听我的话。如果你不想见他或者不在乎他死在外面，你就继续这个态度！” 他妻子一边挣扎钳制，一边痛得皱眉，连连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赵启铭深深地看她一眼，才站起身来，丢下一句。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等以后出去了，我会改个名字，因为没脸面对祖宗！” “……” 他妻子等他进屋去了，才揉着手腕，不服气般低声道：“怪我？我只是说说，真正去做的又不是我。你不想去做，我还能拿刀逼着你去干？大家一起享受了好处，现在要谴责了，就怪我害了你……” 她还想怪他呢。如果当初她没瞎了眼找到个这样的人，以她当时院花的身份，还有追在身后的大把追求者，又怎么会沦落到孩子想出国留学都得挺而走险去做违法的事情…… ** 赵启铭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从他昨晚上决定好了要偷取新研发的微内核开始，他就着手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提前屏蔽信号以及骗智库的其他人说他要提前走，其实只是作势要走，又倒回去返回到了科研中心的实验室里。赵启铭早就想好了。第6019章上了外面的车乔念就算发现东西不见了，也不会马上怀疑到他身上去，再有那么多双眼睛作证，他‘早早离开’了科研中心，就会更快地洗清他的嫌疑。当然他清楚乔念还可以查监控。这些他全想到了。他甚至想好了当一切没得狡辩的时候，他面对监控应该说什么，如何给自己洗白。赵启铭想好的说辞和叶妄川提前在乔念耳边演练过的说辞大差不差。无非就是那些为了智库，以及自己过重的责任心作祟的确偷取了乔念的研究成果。赵启铭早就想好，他如果被证据确凿的抓住了，他认偷东西，但不认其他的。以他在智库的威望和多年积攒下来的口碑，别说乔念了，就是他老师来了也拿他没办法。赵启铭想的很好却也怕真的被抓个现行。但今天他运气特别好。以往乔念总是要熬到关灯，八点多最后一批人才走。今天他假装要走又悄悄回来，找了个监控死角蹲守，本来以为要等很久很久，没想到六点半。他就看见女生从实验室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和谁打电话。 “你们都到了？在哪儿？” “嗯，知道了。你把定位发我手机上，我马上过来。半个小时到。” 然后就是熟悉的嚣张的口气。 “挂了。” 赵启铭看见女生挂断电话，没朝他所在的方向看过，很快离开了他目所能及的地方。赵启铭并没有放下心来。他警惕心很高，又想办法利用自己的权限切入进科研中心的网络里，通过网络里的监控观察了女生一路。直到他亲眼看见女生走出科研中心，离开中心最后一个监控的可视范围，赵启铭才肯相信乔念今天离开不是早有预谋，也不是嘴上说走，和他一样又偷偷回来。他确定一切无虞，悄悄地潜入了乔念离开的实验室，轻车熟路的找到那台电脑插入自己的光盘…… …… 外面。乔念一路头也不回走出科研中心，又走到没有监控能拍到的范围，拉开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车的车门，弯腰坐进车里。顾三和叶妄川都在车上。顾三率先跟她打招呼：“乔小姐，我刚刚那通电话来得及时不？您跟我说我马上就打过去了。” “嗯，及时。”乔念刚坐定应付她一声，叶妄川噙着笑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她身上。手撑着优越的下颌说：“鱼儿上钩了。” 乔念的注意力就被屏幕上实验室里最新的隐形摄像头拍到的监控吸引住了目光。她看到赵启铭在拷贝她昨天才说弄好还没检查的微内核，切屏出去点了个录屏，将这些实时画面保存起来。叶妄川：“打算什么时候下网捞鱼？” “就这两天。”乔念头也不抬看着赵启铭紧张又恐惧又不肯停下来的样子，微微抬起眼眸。就撞到某人的眼眸里面。他的眼眸深邃如古老的幽潭，其间似藏着无尽的繁星与宇宙，只需轻轻一眼，便能将人深深吸引、坠入那神秘莫测的漩涡之中。第6020章妄爷和念姐早就知道了乔念的手又蠢蠢欲动的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她手指蜷曲了下，就垂下眼，迅速覆住那一瞬间的悸动。 “你都跟我说了监控没用，所以要想把这条大鱼顺利捞起来就不能心急，不然钓线断了，鱼就要跑了。” “跟苏老说好了？”叶妄川瞳眸深邃，明明风轻云淡却又给人强烈的入侵存在感。比如现在。乔念听见他平静的语气就把自己的计划之一说出来，心里多少有那么点被看穿的感觉。她一向不喜欢别人太多的揣度心思。可这个人是他。乔念又说不出交感神经兴奋的感受，短短一瞬间就变幻了好几种情绪，还能维持着表面恣行无忌的懒散：“唔，他明天回S省。” 叶妄川并不意外，随口道：“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乔念视线又不自觉的滑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上面，神游天外：“恩，好多了。” 叶妄川敏锐的发现她飘出去的注意力，聚拢目光落在她身上，殷红的薄唇正要说话。突然一只手抬起来准确无误的遮在他眼睛上面，掌心松松的掩遮他的眼皮上方轻轻一按。 “不要说话。” 乔念往前看了一眼。顾三早就观眼观鼻假装自己在看外面的风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乔念迅速地仰起头，身体微微往上抬，在他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又迅速坐回去，放开手。 “赵启铭拿到微内核会尽快交给海外的那些人，等闹起来我一个人控不住场，需要他在场。” 叶妄川耳边的声音渐远，变得虚幻。他眉头微微一挑，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所以你提前跟苏老说了，让他早点回来。”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眼神却变得柔和起来，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乔念假装没看见，故作冷酷的说。 “仲老已经回了M洲，他继续留在疗养院没意义。” “京市虽然也不错，但他早年留下了哮喘的老毛病，呆在风沙大的地方容易复发。” “S省气候潮湿温暖更适合他养病。” 叶妄川难得听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一直含笑听着她说。直到乔念说完，他才低头勾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说完了？” “？” “那我们再说说刚刚你干的事情？” “……”乔念只看了他一眼，就马上躲开。在她还没来得及撤回的时候，叶妄川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深深地吻了回去。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和心跳。他浅尝即止。短暂的碰触就分开。叶妄川温柔地捧起女生的脸，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双眸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乔神下次要亲直接说，不用遮住我眼睛。” 乔念唇角被吮过得地方微红滚烫，一只手撑开他，从喉咙挤出来：“你闭嘴，别说话了。” 第6021章他把机密传给了买家和乔念预料的差不多。赵启铭偷到微内核，害怕夜长梦多，第一时间就联系上海外的买家布鲁斯，告诉他自己手里有的好东西。然后利用乔念的成果和对方一通讨价还价下来，不止让对方答应支付4000万美元的现金。还有给他们制造假身份，帮助他和他妻子离开国内，以及在国外给他们重新安排住所和起码五年以上的安保和后续给他们提供难民绿卡等保护措施。他将能想的基本都想到了。赵启铭甚至非常狡滑要求对方先给他和妻子办了一个假身份证，还拿自己的假身份进行了买票订酒店的操作，又自己拿着假的证件跑到银行去开了一张卡，发现全部畅通…… 他这才订好了三天后飞国外和儿子团聚的飞机，又确定了对方支付到海外账户的钱。他才将剩下的部分通过技术手段传输给了对方。等电脑上面进度条显示到100%，赵启铭取下金丝眼镜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汗湿了全身。他捂着脸，满脸痛苦的说：“我这次真的做了老师他们都无法原谅我的事情。” 赵启铭妻子象征性在他后背拍了两下，心里不以为然，心想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嘴上还是十分虚伪的安慰了他。 “你也是没办法了。” “你老师他们知道我们的难处，一定会原谅我们的。就算他们不能原谅你，起码能理解你的难处。” “谁家还没个孩子了。换成他们的孩子和耀祖一样，他们能做到百分百的忠诚于国家？” 她充满质疑的说完，马上又轻声细语的贴在赵启铭耳边又诱哄。 “你如果觉得对不起他们，大不了以后等我们出去了，你把剩下的一部分钱拿出来做慈善，多资助国内的学生们读书。总有一两个厉害的学弟学妹能努力让国内跟上外面的先进水平。” 她这话说得极其无耻。 RT4785是智库牵头走在国际最尖端的技术，国外都被国内甩在后面，被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点蝇头小利随意的卖掉。又用卖掉的一点小钱拿出来所谓的捐助国内学生读书，在她嘴巴里成了国内还需要追赶国外的技术了。赵启铭现在极其需要一个心理安慰，哪怕他自己多少明白妻子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他还是从极度的恐慌和自惭中找到了平衡点。 “嗯，你说得对，等我们出去了，就用新身份成立个慈善基金会资助学生上学。” 他抿唇说：“我也不会再从事相关的行业，不会再给国外效力了！” “嗯嗯，我听你的。”他妻子这次分外好说话，实际上不过是根本不相信他信誓旦旦说的誓言。等他们顺利拿钱出国，又是全新的人生和生活。赵启铭说不从事相关职业，到时候有的是金钱和好处找上门来找他们，她再劝两句。誓言就跟放P一样，不就烟消云散了。 ** 翌日。赵启铭和往常一样来到实验室。一进去就见女生翘起二郎腿坐在位置上等他。第6022章你动我电脑了？与此同时女生面前的电脑打开了，屏幕散发出微弱的光晕，大概是点开在磁盘的页面。赵启铭心跳如擂鼓，隐隐的生出不安，却还是强作镇定说：“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还没开始。你不是说要验证一下新的微内核吗？” 乔念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精致的下颌线弧度凌厉。 “你动我电脑了？” 赵启铭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疯狂跳动，每一下都似要撞破胸腔。他立马否认：“没有啊。我昨天比你早走，我走的时候你还没走，我怎么会动你电脑。” 他马上又岔开话题：“会不会是其他人？” 乔念收起锐利的视线说：“…我查了监控，没人进来过实验室。但是我总觉得有人动过我的电脑……” 赵启铭马上松了口气，走过去说：“你记错了吧？监控都没拍到人，那就是你的错觉了。” “唔。”女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没再继续追究了，只无意间说了句：“动了也无所谓。现在的只是个半成品，谁拿走谁倒楣。” 说完，她就转动电脑椅，手背覆盖在鼠标上面开始工作起来。半成品…谁拿走谁倒霉……赵启铭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蹿起，不安如潮水般在心头翻涌，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暗处窥视，令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如惊弓之鸟般惶惶不安。这种不安持续到中午，他这次被工作人员连番提醒有他的电话打进来。工作人员过来敲门的次数太多了。乔念明显被打扰到了，停下工作的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开口：“赵博，要不你先出去接电话？” “不好意思。”赵启铭以为又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又气又恼，还得硬着头皮解释：“我妻子最近身体不舒服，就喜欢找我。” “没事。”女生随意的摆摆手，跟着起身，似乎不太在意的说：“正好我也要出去透透气。” 她还主动邀请：“一起？” “好。” 赵启铭抿了下唇，心里的不安范围扩大，沉默的跟着乔念一起走出了实验区域。外面科研中心的大建筑里面，宋令东、郑诗涵等人正聚在一起讨论着最新一次测试失败的经验。见两人出来，大家纷纷打招呼。不过这个打招呼只针对赵启铭。 “赵博。” “赵博中午好啊。” “赵博等会儿一起去吃午饭？” 赵启铭一一回应，和煦温和，只是着急去拿手机所以行色匆匆，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乔念就显得格格不入得多。其他人都在跟赵启铭打招呼，又那么巧合的‘无视’掉了慢条斯理走在赵启铭身旁的她。好像她不存在般无人在意。只有郑诗涵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突然轻声跟要擦肩而过的女生说了句：“乔念，你最近是不是在和赵博一起做有关RT4785的实验。” 一直无所谓往前走的女生突然停下脚步。郑诗涵目光明亮的一直看着她，并没有退缩的意思，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受。第6023章出事了 “他们都说你看不起我们，我不这么觉得。你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跟我说，我如果能帮上忙一定帮忙。” “嗯？”乔念有点意外：“你相信我？” 郑诗涵这次目光没有聚焦，像看着她，更像透过她在看类似信仰的东西，片刻后才回答乔念的问题。 “我相信清大、相信苏老、相信国内的眼光。” 但没说相信乔念这个人。乔念秒懂了她的意思，也没说别的，抬手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就越过她去边上老位置准备玩游戏了。 “TIMI。”熟悉的游戏外放再次响起。宋令东等一些还在为RT4785久久得不到进展忧愁的人听到仿佛被魔音贯耳，好不容易心平气和下来的心情瞬间被乔念破坏了。宋令东脸黑的和锅底没区别，忍了忍，忍下和女生发生正面冲突的冲动，转身往主机方向走。 “我再去试试。” …… 外面。赵启铭拿到手机发现并不是家里打来的电话，而是一个陌生号码连续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隐隐意识到是谁在找他，赶紧给对方拨回去。 “喂。” 他打通才开口。那边就传来噼里啪啦的质问。 “你给我们了什么鬼东西！” “你不要以为我们把钱打到你的银行卡里，给你了假身份就拿你没办法了，别忘了你的父母和孩子都在外面！” “你们z国有一句谚语，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总算明白了！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 “该不会一开始你和我们的合作就是个陷井，你是z国派来的奸细、玩我们呢？” “你倒是爱国。” “你躲在z国，我们拿你没办法。” “你等着给你父母和儿子收尸！” 对方显然气急了，就没给赵启铭开口说话的机会，连珠炮般说了一大堆，赵启铭从一片混乱中听出对方的声音。 “布鲁斯先生？” “赫赫。” 对方的人阴沉的笑声如鼓点敲打在他心上，赵启铭就算再愚蠢也意识到发生了他不知道的意外。他不止不是个愚蠢的人，相反还很聪明，不然他也不会在智库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当双面人当了那么久还没人发现他。赵启铭脸色变青：“是微内核有问题？” 布鲁斯冷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傻是吧？赵先生，我自认和你合作以来没有亏待过你。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连你要绿卡，我也给你了。你愚蠢的儿子还靠着我们的关系进了名校读书，在学校里面不学无术给老师惹麻烦，学校也没有开除他……” “你享受了我们的好处，却反过来背刺我们。赵先生，你可真是好样的。” 赵启铭低吼：“我没骗你们！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没有骗你们，也没有和国内合作给你们设套。” “我疯了才为了骗你们把我唯一的儿子送出去，还把我父母送出去，正常人会这么做？” “放在以前我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到这个程度，但你不一样，赵先生，你是个狠人。”布鲁斯仅仅半秒钟不到就回答了他，依旧是让他如坠冰窖的口吻。第6024章爆炸了赵启铭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无休止撬动神经，他知道这么说下去永远说不到重点。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对面嘲讽的语气反问。他深吸一口气：“对，我不知道，所以请您再帮我‘回忆’一遍！” 对面足足过了三秒钟。才用那种要吃人的口气，冰冷讽刺的说：“你昨天给我们的那个所谓的新的微内核，让我们基地所有的电脑全部瘫痪，并且在我们的技术员试图抢修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爆炸设置。” “你们z国人还挺好的，给我们技术员和工作人员留了30秒逃跑时间，我们人员没有伤亡。” “但是！” “整个研究基地所有的资料，所有的电脑全部被电脑爆炸摧毁了！” “你知道你们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你以前提供给我们的那些东西没了就算了。” “我们自己的资料包括其他项目的研究资料全部没了！” “电脑都没了，也不会有备份了。” “你说一句让我相信你，我就能相信你？救你干的好事，连我也要被连累的调查！” “电脑爆炸了？”赵启铭听到那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怎么会爆炸？” 他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双脚发软，心脏仿若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揪住，几乎无法呼吸。急急地想解释。 “我看到过她操作，那就是一个几乎完成了的微内核，怎么可能会爆炸？我没看到任何问题才给你们的。” “是啊，你跟我们有来有回的讨价还价，底气那么足，我们也相信你不会耍花样。” 赵启铭急躁的强调：“我没耍花样！” 对面仿佛没听见，继续说下去：“…结果你之前给我们的那些全是钓鱼的鱼饵，就是为了今天做铺垫吧？” “我没有。”赵启铭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因为没人相信他，没人相信他说的真话，没人相信他真的出卖了智库。他自己都觉得眼前就好像进入了荒诞喜剧电影里面，他明明做了坏事，连坏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可是他的父母儿子都在坏人手里，他成了‘好人’，他的父母孩子怎么办？还有。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人为的。对面没给他那么思考的时间，冷冰冰的说：“你放心，我们会替你照顾好你父母！如果你儿子能从哈赌场出来，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他！” 赵启铭听见他将‘照顾’咬得很紧，心知肚明对方说的什么照顾，仿若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凉意迅速蔓延…… 对方却没给他继续辩解的机会。一如第一次接触时那样虚伪绅士又跟毒蛇在游走蟠踞：“祝你好运，赵先生。” 赵启铭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僵在原地，听着手机里远去的通话声，又迅速打了个激灵。他快速的拨打回去，想要再争取再解释…不然他的父母，儿子全完了…… 第6025章要找念姐算账然后回答他的只有无情的机械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赵启铭仿若被抽走了灵魂，世界在他眼前轰塌，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脏像是坠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所有的惊慌、痛苦、不甘心直冲上大脑，他攥紧手机转身大步流星往回走。科研中心的大楼里面，郑诗涵他们还在那里，包括宋令东也没走远，憋着一口气坐在那里试图再分析分析之前的失败的案例，找一找防火墙有没有可以补充的地方。 “赵博，您这么快打完电话了？”一个赵启铭手下的学生见他进来跟他打招呼。赵启铭仿佛没听见般朝着一个方向迅速地走过去。 “赵博？”他学生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去，人就走开了，有些懵逼的冲着他的身影又喊了一声。他的喊声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力。郑诗涵、林新晓他们都注意到赵启铭回来了。郑诗涵是第一时间发现赵启铭难看的脸色和近乎狰狞的表情，眉心一跳，站直了双腿。 “赵博不对劲吧？他怎么了。” 林新晓也顺着她的话看过去，看见赵启铭怒气冲冲要找的人，有点担心：“赵博要找乔念？” 郑诗涵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他拿：“我过去看看。” …… 另一边。赵启铭已经一阵风一样窜到了乔念面前。女生还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横屏玩着游戏，似乎没看见面前多出来的一双鞋，头也没抬。那种嚣张的、吊儿郎当的、不把所有人放眼里的气质，叫人想认错都难。 “over！”游戏里传出令人激动的音效声。赵启铭就仿佛那个声音在嘲笑他一样，一想到他因为一通电话被打入地狱的境地。而罪魁祸首还坐在这里跟没事人般悠闲自在的玩游戏。赵启铭本来就紧绷的神经有了裂开的迹象，所有的理智聪明在这种极致的情绪冲击下变得脆弱不堪。他几乎控制不住猩红的双眼，攥紧拳头死死地瞪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女生，咬牙切齿快把牙磨碎了。 “是你干的！” 女生慢吞吞的好似才发现多了一个人，抬起头，掀起寡冷的眼皮，黑眸漆黑如墨砚又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 “嗯？” “你别装！微内核里面的爆炸程序，是你干的！”赵启铭近乎肯定得歇斯底里的嘶吼。乔念掏了掏耳朵，仿佛不怕激怒一个本就处在暴怒边缘的男人，又慢吞吞的故意折磨他神经似的：“什么？” “你从今早上就跟我说那个微内核是半成品，就是料到了会爆炸对吧？你从一开始要所谓的实验室，就是故意的。你看出什么来了？怎么看出来的。你除了微内核，还做什么了？” 赵启铭想到一个可能，心跳如擂鼓敲破了耳膜，用不可思议又忿怒的眼神看着她。 “耀祖，耀祖也是你们干的！” 乔念这个时候才退出游戏，收起手机站起来，明明赵启铭作为男人还比她稍微高出一个头。第6026章不问自取就是偷但两人站在一起丝毫没有赵启铭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像是乔念压制住了他身上近乎发疯的疯狂。那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锁定他。问出了致命的问题。 “所以你是内鬼？” 本来正在赶过来的郑诗涵听见了她的话。其他的人从赵启铭忿怒的冲过去找女生麻烦的时候就在高度关注角落发生的事情。大家一开始都认为是乔念做了什么激怒了一向好脾气的赵博，却越听越不对劲儿。只是他们还没想清楚这个对话到底哪儿不对味儿的时候，乔念一句话石破天惊，撕开了蒙在所有人前面的滤镜，让他们陡然间看清楚了藏在那一层朦胧滤镜下的真相。微内核…半成品…爆炸。 RT4785是有一个搭载的微内核，但是微内核的性能很一般，就是因为微内核各方面都非常的落后导致做出来的系统实际上是不合格的，他们也一直没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赵启铭第一次听到微内核的时候，智库的其他人还以为他在说RT4785本身就有的那个微内核。随着赵启铭越来越激动，他们隐隐觉得不对，却因为赵启铭的资历和身份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可乔念的话点破了一切美好假象，让他们睁开了双眼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和他们想象中不一样了。赵启铭太阳穴凸凸直跳，看着她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也意识到自己匆匆过来暴露了太多东西。可他现在只想弄清楚真相，只想死个明白，还想拿到真相后去找布鲁斯，让他放过自己父母和儿子。赵启铭大脑其实是混乱的，过度的运转和承载了太多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甚至跟不上本能。他呼哧呼哧窜着粗气，用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狡辩：“什么内鬼不内鬼，你少把话题往旁边扯。” “你不是内鬼，为什么要动我的电脑，又为什么现在跑来怒气冲冲的质问我。”乔念神色清明反问。 “那是因为！”赵启铭又停了下来，按住急促跳动的太阳穴，又看向还是一幅吊儿郎当混不吝的女生。 “我承认，我是从你那里看了你新做的微内核，我也拷贝了一份，但不是你说的内鬼。我想单独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结果…你给我的东西爆炸了！” “我给你？”女生轻笑，清晰地让所有人听见：“我没给你。你没有问过我就拷贝我的东西叫偷。不问自取是偷。” 智库里包括宋令东都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赵启铭，好像第一天认识赵启铭。赵启铭顾不上这些，浑身跟被火焰包围在燃烧般，咬牙切齿的说：“所以你是故意的。” “唔。” 他突然笑了，像是恶意的，故意的恶心乔念，又面无表情的抽动脸颊肌肉，说：“我是为了智库！为了RT4785！我拿你的东西也是为了监视你，看你有没有认真做事，有没有对智库和RT4785不利。现在你做的东西爆炸了，里面有控制电脑自燃爆炸的程序。乔念，你想干什么！” 第6027章一切和妄爷预设的一模一样 “不，准确的说。”赵启铭反咬一口，咬的又快又狠：“你做这种程序想对智库和RT4785做什么？” 郑诗涵和宋令东等人又不自觉将目光转向旁边实在嚣张的女生，都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不怪他们被三言两语的煽动了。而是赵启铭提出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可怕，性质太恶劣了。赵启铭就抓住大家这一刻的怀疑，死死咬住乔念不放。 “你怀疑我要拷贝微内核就在里面做了自毁程序，甚至还有引导电脑自燃爆炸的程序。如果我没有拿呢？如果是其他人拿了，或者没有人拿，你等着公布那天直接把装置了爆炸程序的微内核在科研中心的主机上面使用吗？”赵启铭越说越激动，脖子上青筋鼓起，涨得通红。 “乔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对智库和RT4785做什么。你根本不是来帮忙的！你是来搞破坏。” 赵启铭更是冷笑不给乔念半丝说话的机会，要一口气将人打倒到爬不起来的地步。 “我看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内鬼。” “你就是自己嘴巴里面说的那个内鬼！” …… 科研中心大厅乱成一锅粥。 “乔念是内鬼？” “赵博说她是内鬼。什么内鬼？我之前怎么没听说有内鬼，喂，你听说了吗？” “我也没听说啊。苏老找她来就是帮忙的啊。苏老走之前只跟我们说看RT4785一直没进展，找了个朋友过来帮忙。” “她真的是内鬼吗？出卖了我们和我们的技术？天哪，没看出来。我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讨厌。” “我也没想到她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捣鼓出来的东西里面还装了爆炸自燃程序。赵博不说，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她真把研究出来的‘新微内核’拿出来做实验，后果不敢深想……” “没看出她是这种人。” “她也配当z国人。” “真看不出来。” 四周嘈杂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宋令东以前最讨厌乔念，从来不肯给她好脸色，每次都是第一个跳出来骂乔念的人。这次他却神情古怪憋着一口气一样，硬是抿紧嘴巴没发表意见。林新晓反问了他：“你怎么看？” “不知道。”宋令东吐出一口浊气，眉宇间萦绕的阴郁却没有随着他吐息好转，看起来更加沉郁。他嘴上说不知道，却又遵从本心紧接着道：“我想相信赵博，毕竟赵博是我的老师之一。可是我有一个地方始终想不通。” 林新晓问：“什么地方？” 宋令东木着脸和他视线交接，里面写满了深深地怀疑，甚至自我怀疑：“赵博说为了智库，为了对研究负责才去拷贝了乔念写的程序。但不管怎么说，不问自取就是偷！赵博怎么会偷人家的东西。如果他和说的一样只是不放心乔念的研究，他可以跟乔念要啊，直接说需要再筛查一遍。乔念是苏老找来的人，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胞，是过来帮忙的人。苏老又是赵博的老师，赵博不相信乔念，难道也不尊重自己的老师？他可以堂堂正正的找乔念要，要来再核查，偏偏他选择了偷偷做……” 第6028章苏老来了 “这个偷偷就让我想不明白。”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你没说，我也不好意思帮乔小姐说话。”林新晓竟然也点了点头，认同的说出了同样的话。 “我之前在机场接触过她，她当时并不难接触，也没后面表现出来的不合群和跋扈。” “我之前就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能性格变化那么快，但是她表现得很自然，我弄不明白就没多想。” 林新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现在听到赵博和她说的那些话，我们里面似乎有内鬼，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的变化。” “那你觉得内鬼是谁？”宋令东问了个尖锐的问题。林新晓嘴上说：“我不知道。” 眼神却往赵启铭身上飘。宋令东看到了，沉默了一瞬间，表情变得很复杂，他也侧过身，不让林新晓看到他表情，也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他紧接着沉重的说。 “但是仅凭这些指责是没办法让人承认做过的事。” …… 就在这时。科研中心门口响起几个脚步声，似乎有人来了，来的人还不少。紧接着智库的成员们就看到以苏怀远为首的几个智库的创办人和管理人都来了。其中还有罗明带了几个穿着便服的壮汉负责这些老人的安全。两排人墙阻隔了所有逃跑的路径，也震慑住了乱糟糟的科研中心的大厅，所有人跟点穴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老来了。” “秦老也在。” “院士们都来了。” 苏怀远等人很快就走到了赵启铭和乔念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苏怀远身着简约的亚麻色中山装，平整无褶，口袋里露出一角白色手帕，头发梳得端正有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儒雅与涵养。 “老师。”赵启铭双腿微微发颤，手心满是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可脸上却还努力维持着那看似若无其事的平静，只是那不断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与害怕。苏怀远仅仅朝他看了一眼，就看穿他竭力伪装下的惊慌失措，也就没有跟他绕圈子，胸腔震动说出了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启铭面对恩师的指责，脸色如冬日的初雪般惨白，毫无血色，仅仅挤出来：“我没有。” 他求生欲占据上风，明知道今天在劫难逃，还要说谎：“是她污蔑我。” 他和叶妄川提前预演的反应一模一样。马上做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 “我承认我拷贝了她C盘里的东西，但是我没偷，我只是为了智库，为了RT4785这个项目，我看着大家夜以继日的加班，次次做测试次次失败，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太想项目快点有进度了……” 苏怀远眼神里透露出失望，打断他：“所以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做的事情？” 赵启铭不敢和他眼神接触，却死咬住不放：“我没做过，您老相信我。我不能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第6029章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你 “行了。”乔念这时横插进来，走过去，突兀的提起来：“你猜我早就知道是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让你去偷？” 赵启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猜测，他猜到了，所以看乔念的眼神就跟看到地狱里面爬出来的罗刹鬼要来索命一样。乔念也知道他猜到了，顶着他惊惧交加又夹杂着恨意的眼神，转了转手腕，漫不经心的说下去。 “你偷了智库那么多机密给他们，我们如果只是单单的抓到你没用。那些被你泄密出去的东西还是流到了他们的手里。” 她围绕赵启铭，犀利的目光好似两根钢钉将赵启铭钉在了审判架子上面审判罪行。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止想要抓到你这么简单。” “我放开电脑上的权限，让你畅通无阻的偷的那些小的机密只是洒在水里的鱼饵。” “那些东西是用来麻痹狡滑的大鱼的神经，让他们认为你带过去的东西都是安全无虞。” “你这些年来给他们带去的东西却确实从来没有出过错，全部都是安全的！所以这次也一样，在经过几次检查你带过去的东西都是安全的前提下，他们足够松弛的神经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们最想要的最核心的机密。” “只有那个鱼饵里面放入了‘炸药’，足够让他们将之前所有吞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你不是我要钓的鱼。” “你只是鱼钩。” “一枚让大鱼上钩，负责挂送饵料的鱼钩。” 乔念每启朱唇吐出的话语都似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刺向赵启铭，让他面色铁青，失去理智…… “你一开始就知道……”赵启铭手指尖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说话的表情上肌肉也在颤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想要尖叫。 “知道啊。”乔念耸了耸肩，杀人诛心：“从第一次见面…不，从我们还没见面开始就怀疑你了。” 赵启铭只想知道：“为什么？” 乔念让他死个明白：“当时没人知道要来的人是我，苏老只说是个外省的高考状元。” “智库其他人都不想来，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他们看不起高考状元，因为他们全是预科班出身或者少年班培养出来的人才。你，自身就是预科班选出来的人，没经过高考，又因为成绩斐然成为了这帮预科班和少年班出来的人才的导师。你应该比他们更加看不起我才对，但你是唯一一个在不知道我是谁的前提下，带着人主动要跟我吃饭的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启铭脸色变了又变。乔念替他回答：“因为你想知道新加入进来的人是谁。哪怕我不会呆很久，但是你做了亏心事，你不放心。你又是谨慎的性格，所以你做了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选择，你选择来吃那顿饭。” 她没说再后来赵启铭又主动地找叶妄川攀谈，非常友好的帮忙化解了饭局上的尴尬气氛。第6030章还想攻击念姐 “你表现得太好了，太完美了。完美的像是个没有架子没有脾气的人，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人。因为违背了人性。你看，你这么反人类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注意你。” 赵启铭彻底绷不住了。 “你除了怀疑我外，还有什么证明我是内鬼？” 乔念抬手压了下鸭舌帽，眼眸漆黑：“实验室还有你不知道的隐形摄像头，你不止一次偷东西的视频，以及你和父母海外的账户，你们的交易记录，还有你的手机也被安装了监控的窃听装置，你和海外那些人联系的电话，你们的聊天内容录音都有。” 赵启铭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理智，双眼充血、头发凌乱。 “还有呢？” 乔念见他不到黄河不死心，继续道：“如果你需要，我还会给你提供布鲁斯的身份以及他供职的单位。” “你在害我！”赵启铭就在这瞬间突然暴起挥舞双手去掐乔念的脖子。他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声音沙哑破碎，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恐惧、忿怒和绝望都宣泄出来，那崩溃的模样如同一头坠入深渊的困兽。然而乔念眼神一凛，身形如电般一闪，轻松躲过攻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而上，玉手似灵蛇般探出，精准地抓住赵启铭的手腕，猛地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科研中心大厅里罗明、苏怀远等人还没来得及叫她‘小心’。就见突然发狂的赵启铭手臂被反剪在背后。乔念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将其狠狠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她连鸭舌帽都没乱过分寸，身手敏捷的好像经过训练的猎豹，赵启铭就是那个心里没数挑衅的稚鸡。 “放开我！” 乔念单手摁住他，就足够让他无法动弹：“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赵启铭被死死按在地上，脸颊因愤怒而涨红，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像一头困兽般怒吼。 “我儿子赌博也是你们干的吧！” “你们故意设局让我往下面跳，逼着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又反过来指责我背叛智库。” 乔念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打断了他愤怒的指责，清冷的声音在赵启铭头顶响起，如同敲响的暮钟威严庄重。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没有这次，你也没少出卖RT4785的机密，除了RT4785，你从十年前就开始出卖了国家的机密，你的儿子是七年前出去拿的绿卡，你的父母是五年前出去的。RT4785也才研究了5年。你说我们设局陷害了你？” “对你这种人，我想今天收拾就今天收拾，明天收拾就明天收拾。难道还要看黄历，跟你讲道德讲礼貌？” “你靠着出卖所有人心血在国外给你儿子买跑车给你父母换独栋别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讲道德？” “还有，要我提醒你吗？你把RT4785的微内核买了4千万美元。如果我没有给你假的半成品，你偷到的是真的。我们这么多人五年的心血换来的成果就被你换成了4千万。” 第6031章被带走乔念抬眼看着心虚的男人，啧了一声，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松开手，转身对罗明道：“他就交给你了，罗队。” “好勒，没问题。”罗明给手下使了个手势，两个便衣警察过去控制住了眼镜掉地上狼狈的赵启铭。赵启铭要被带走之前，路过了苏怀远，他挣扎着不肯走，非要停下来，眼睛猩红的留下了眼泪。 “老师，对不起。” 苏怀远看着他留下的鳄鱼的眼泪，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很失望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国家的培养，对不起你自己。” “……”赵启铭泪水混着汗水从脸颊滑落，嘴唇不停地颤抖，那因悔恨而扭曲的面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自己的后悔。但是没用了。便衣警察已经带着他走出了科研中心的大厅，转眼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范围内。罗明也率先跟所有人道：“乔小姐，苏老，既然这里已经没事儿了，我就先带他们回去。” “好。”苏怀远点点头，很客气说：“你先去忙吧。” “好的。”罗明确实还有的忙，毕竟人带回去，还要审问，还要做笔录，还要看看他和哪些海外的团体有联系…… 这些都是薄峥和罗明负责海外部份的警察应该做的事情，他也不是那种很闲有时间站着聊天的人。罗明这边带着自己带来的小分队迅速撤离了。苏怀远和几个院士没有走。他们留了下来，在全场还沉寂在之前的一系列变故中时。苏怀远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跟所有人说。 “十分钟后，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你们想知道的，不明白的地方，我都会给你们解释。” “好的苏老。” “是苏老。” 苏怀远又说：“散了吧。” 大部分人都听话的散开，有的人去外面透透气，有的人去打算去水龙头前面冲个冷水清醒清醒…… 宋令东和林新晓他们属于比较犹豫的小部分人。苏怀远偏偏看见了他，朝他招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宋令东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不安起来，抿唇犹豫的走了过去。苏怀远还看见了不远处的郑诗涵，也和煦的招手：“你也过来。” 郑诗涵悄悄偷看了女生一眼，默默地走了过去。苏怀远跟其他两个院士说：“你们准备准备等下跟那些小崽子们解释一下吧。我这里跟他们聊聊天就过去。” “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冲乔念笑了笑走开了。没一会儿这一片地方只剩下苏怀远、宋令东以及乔念等人。 “聊什么？我先说我想回去睡觉了。”乔念还是那副没睡醒，谁也看不顺眼的样子，宋令东这次看她没了偏见，啊也没觉得她是故意这样子了。苏怀远说：“放心，不会耽误你时间。妄川说你最近为了微内核经常熬夜到三四点钟，他都发现过好几次，让我别再给你增加工作了。” “啧。”乔念没想到某人还在背后告状，眉眼微微往下压，啧了一声，却默认了。第6032章对不起，乔念苏怀远很少见她这种被人管住还没不耐烦的模样，觉得新鲜就多看了两眼，有心想要笑笑她。眼角余光又看到宋令东等人。他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宋令东：“我听说你之前对她很不满？” “我……”宋令东瞳孔急剧收缩，额上青筋暴起，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反而是乔念挥了挥手，打断苏怀远：“行了，如果您老是想找他们聊这个没必要，我先走了。” “我说了要责怪他们了？”苏怀远没好气的拉住她，不让她走：“你一天天别那么急性子。你什么都好，就是没耐心。” 宋令东成了呆若木鸡的那个人，看看他，又看看乔念，最后视线落在乔念身上变得复杂起来。他也以为苏怀远叫住他是想要教育他，他自己也觉得苏怀远就算说了他，他认了。确实是他太冲动了，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到处排挤乔念，还啊好几次给她甩脸色看。他没想到的是乔念会第一时间替他解围，苏老还什么都没说。她就先摆出了不计较，无所谓的态度。宋令东只是情商不高，不代表智商不够，他能看出乔念这么做的原因。他一时之间反而羞愧交加，无比后悔之前不听郑诗涵的劝说，非要以表面印象去判断一个人。因为情绪激荡，那些他从知道真相开始就想说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的话突然变得容易起来。宋令东看着她，突然诚恳地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别说乔念，连苏怀远都愣了愣神。宋令东绷着脸，周正的脸上没虚伪的表演，只有真心实意：“对不起，乔念。我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跟你道歉。” “对不起。” 一脸三次，次次都低了头。乔念也从一开始错愕，到后面反应过来，挑高眉梢看着他，恣行无忌回了句：“你做什么了？” “我……”宋令东被问得脑袋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起来自己干什么了。乔念替他说了：“你也就是在背后蛐蛐我两句，就算不喜欢我，还要把自己的实验室让出来给我。” “如果你说的是让实验室给我的这件事，没必要道歉，我用着还不错，你经常用那台电脑网速挺丝滑的。” “噗嗤。”郑诗涵没忍住先笑出声。林新晓也在旁边轻轻拍了两下宋令东的肩膀，轻声道：“苏老又没说要骂你。” 宋令东一阵热气上腾涨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站在这里，不知道要说什么，长了张嘴巴，又没发出声音。苏怀远也笑着摇头：“我没要说你，我叫你过来本来是想着你对她意见比较大，趁着你们都在，我替她解释一下。” “……”宋令东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眼神更加柔和也更坦然，又深吸一口气，面对乔念说：“但是我还是想认真的跟你道歉。对不起，乔念，我误会你了。” 第6033章我明天就要走 “你不误会我就说明我演技不好。”乔念摆摆手，脸上写满了不耐，跟苏怀远说了声：“我走了。回去补觉！能用的那个新的程序在您老邮箱里，您可以先和他们看看，明天我来了再讨论。” “去吧。” 苏怀远解决了大事，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看出她的疲惫，再加上知道她受了伤还是病人。没有再强迫她留下来。对其他三个人说：“我们也走吧，先去会议室开会。” “好。” 三人异口同声。郑诗涵走到最后，经过一番心理拉扯，走到了女生面前，目光灼亮有温度有热血说。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的坚持有意义。” “走了。” 回应她的是女生稀松平常的挥挥手，好像他们纠结的只是一件不值得提的事情。 …… 接下来几天，乔念全力以赴在配合智库的人对她做出来的程序进行不断地检测中。他们需要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测试，来检查新的完成体的RT4785的跑数据能力，处理数据的内核效能。乔念最后拿出来的微内核其实就是苏怀远和其他两位院士提前藏起来的内核。她只是在的那个内核的基础上加入了病毒，用来指挥电脑系统灼烧内存条，再通过内存条导致电脑爆炸。真正的微内核还需要大家一起开发完善，这个过程极其累人还枯燥乏味，并且会因为大家的意见不一样，总会产生据理力争的争执场面。连苏怀远都担心她受不了。没想到乔念几天下来表现得非常的能吃苦，对智库的人极其有耐心和包容度。期间她和宋令东又因为防火墙的改动进行过小范围的争论，后面宋令东都后悔了，害怕乔念生气。还专门在郑诗涵的陪同下找到她解释自己只是一时情绪上头，没有别的意思。结果乔念跟没事儿人一样，问他：“我们吵了吗？不是正常的讨论而已？” 给宋令东整不会了。一周后，乔念把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事无巨细和智库的人讨论了个遍，在确定剩下的部份没她能帮上忙的地方了。她提出来了要走。苏怀远当然舍不得放她走，想挽留：“你和叶少什么时候回京市？” “明天吧。”女生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单肩包随意搭在肩膀上，转过身来面对头发花白还儒雅和煦的老人，一向冷硬的眉眼软化下来，抿了抿唇，开口道：“您老自己多保重身体，该休息休息，身体不舒服就打电话叫医生，不要硬撑着把小问题拖成大病。” “…什么时候变成你叮嘱我了。”苏怀远啼笑皆非，心里却是暖烘烘的，再看女生多了份认真：“反而是你才应该按照你说的去做。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该休息就休息，不要硬撑，不要逞强。” “唔。”乔念随意的划了划下颌，算是听到了的回应。苏怀远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没把自己的叮咛放心上，露出舍不得的表情：“明天真的要走？” “嗯。” 苏怀远皱眉：“这么急？” 第6034章对了，还有你那位朋友乔念揉开眉心，有些无可奈何的回答：“在这边呆太久了。叶爷爷催我回去检查。” 她在S省呆了接近一个月，已经超过了医院定的回访检查的时间。叶茂山和叶蓝最近天天给她打电话，问她S省的事情什么时候结束。袁永琴也在狂轰电话。不过袁永琴不知道她是自己来了S省，乔念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以为是叶老爷子让她来的这边。总之最近她电话快要被打烂了。一到了傍晚八点开始。她手机就没停过。连叶妄川有时候走过拿走她手机，让她不要接。乔念都抢了回来，还是走到旁边去接。这样一来二去。接个电话没什么。就是电话太多了，有点耽误时间。她也不喜欢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在接打电话上面，不如就早点回去。 “行吧。”苏怀远不再为难她，松口道：“走之前一起吃个饭，大家想给你践行。” “不……”用还没说完。苏怀远抬臂制止住她：“他们的一片心意。” 乔念拉扯了下鸭舌帽帽舌，最终答应下来：“最迟后天。” “嗯。”苏怀远这次真心笑了，手虚虚地在女生肩膀处碰了两下，轻声道：“我本来想着你明天走，就让他们今晚上吃饭。不过今晚上吃饭有点太赶时间了，大家都想抓紧时间再做一次测试。” “行。”女生好像只是随意的颔首，又抬手压了下帽檐，黑眸中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不耐烦，十分的有礼貌和包容。好像苏怀远说什么，她只要能让步就自己这边让步了。 “你们后天走时间刚刚好，我就安排明天中午吃饭，吃完饭你们就走你们的，我和他们回来继续RT4785的扫尾工作。” 乔念给他做了个OK的手势，指了指耳朵，表示自己听见了，听他老人家安排。苏怀远看见她这幅耐着性子又混不吝的样子，塌陷了一处柔软的心房，就故意装出生气的表情冲她挥挥手。 “走吧走吧，赶紧走吧。我看你是一秒都呆不住了。” 他嘴上这么说，又不想乔念误会他真生气，下一秒又绷不住扬起嘴角，还是儒雅温和的模样。 “记得明天中午带叶少过来吃饭，我会把地址提前发给你们。” “好。” 乔念还没走。又听见他说。 “对了，还有你的那个朋友。” 观砚？乔念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观砚的名字。就见苏怀远眉眼含笑，语气轻缓说：“她帮过z国不少忙，又是你的朋友，一个人来这边也没人陪她去逛逛。你明天叫上她一起吃饭，就说我和z国智库的人邀请她来做客。” “好。” 乔念答应了。 “我回去问问她。” “回去给我发个消息。走吧走吧。”苏怀远又摆摆手，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疲惫之色。乔念这次没再逗遛，穿着利索的冲锋衣，将拉链拉至最高点，只留出一截犀利的下巴。她双手插兜背着包离开了苏怀远的视线范围。逐渐走远。苏怀远直到看不见她，才转身回去。第6035章观砚不在酒店乔念帮他们疏通了防火墙部份的问题，还有跨设备无缝链接问题需要他们解决。 RT4785需要通过分布式技术实现不同设备之间的无缝连接和资源共享。这要求系统具备高度的兼容性和稳定性，能够确保在各种设备间流畅地传输数据和提供服务。跨设备连接还涉及到不同设备间的硬件差异和屏幕分辨率等问题，需要系统提供强大的适配能力，以确保应用在各种设备上都能稳定运行。这些都是大问题。就算乔念走了。 RT4785起码还需要大半年来解决这些问题。当然。因为有乔念在抓出了内鬼，解决了海外被窃取的机密，他们赢得了充足的时间来解决剩下的两个问题。苏怀远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去开会了。 ** 乔念回到住处第一时间去找了观砚。没想到按了半天门铃，里面都没人出来开门。乔念一边回去，一边拿出手机用手指编辑消息发给观砚，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 另一边。 S省的中龙拍卖集团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因为里面的藏品有古董文玩，还有珠宝名表，所以吸引来了不少人。最重要的是今天和以往不同。以往富豪们参加拍卖不过是个名头而已，实际上富豪和上流社会的名人很忙，本人没有时间来现场，多半是委托工作人员或者自己的属下过来参与竞拍，自己只是线上和竞拍的人保持联系，在竞拍的人不敢出价格的时候，开口出个价格罢了。但今天特别不一样。拍卖还没开始就有内部消息说京市有人要来，S省不少有关系有背景的名媛和明星们早早的收到消息，亲自跑来参加拍卖会。除此之外还吸引来了不少趋炎附势想要搭关系的人。观砚将邀请函交给了门口的服务生，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了富丽堂皇的拍卖场。她到的时候拍卖场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大多云鬓华服，西装革履，这里不缺长得好看的人。但工作人员领着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露肩黑色长裙的观砚走进来的时候，还是吸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她裙摆如鱼尾般拖曳在地，搭配着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和同系列手链，一双美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那修长笔直的美腿被绑带高跟鞋上的黑色丝带一圈圈环绕，丝带像是有生命的灵蛇，顺着腿部线条蜿蜒而上，勒出的弧度性感而魅惑，每一寸肌肤都在丝带的映衬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诱惑。 “她谁呀？”有名媛第一时间眯起眼睛，看待竞争者似的，又嫉妒又要装出不屑一顾来：“娱乐圈的明星还是新出来的小网红？” “真是烦死了。怎么什么人都混进来了。我看中龙的拍卖会一次不如一次，别说跟苏富比和佳士得比了，都快成野鸡开大会了。” 一个富二代的公子哥儿啧了嘴，嘴上不留情的吐槽回去。第6036章狭路相逢 “我说你能不能别见到个美女就嫉妒，中龙拍卖会什么档次看拍卖的藏品就知道了。你说野鸡开大会，那你是什么？” “张大力，我看你是看到个美女就头晕了吧！” 那个富二代不爽的‘靠’了一声，马上更大声的吼回去：“说了别在外面叫我张大力！老子他妈叫张宏发！” 那边的吵闹没有引起观砚的注意，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在靠后排的位置坐下。全程没有和现场的任何一个人打招呼搭讪，似乎并不是这里的老面孔，更像是进入S省的新贵。而且她的位置靠后。在拍卖场这种极其讲究排位的地方，最后三排的位置大家默认为给散客或者代替富豪过来的下属的位置。有人悄悄注意到这一点，低声说：“什么嘛，长这么漂亮居然是个秘书？” 还有人窃喜，扭头跟一旁的同伴说：“等下我去要个联系方式。” 当然观砚进来只不过是鱼儿进入大海，就算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也仅仅是一刹那。大家更关注的还是京市要来的人。观砚也没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坐下以后就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玩起消消乐打发时间。随着拍卖场的灯光变暗。两侧通道闸走进来一行人，阵仗很大。 “来了。” “他总算来了。” “真的是他。” 观砚听到周围传来压着嗓子的讨论声音，就不经意的抬起头，望向人群瞩目的焦点。秦肆身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领口的钻石领针闪耀着低调奢华之光。他臂弯中挽着一位名媛。她一袭银色曳地长裙光彩照人，两人宛如从画中走出一般，在众人的目光簇拥下，优雅地步入拍卖场。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被簇拥的男人好似有感应般迅速回头朝着她的方向蓦然看回来。两人视线在半空中撞到一起。观砚手下一歪，手里操作的消消乐死掉了。 “……”晦气。她不再和对方对视，率先面无表情的挪开眼。就重新开了一局游戏，继续风清云淡的玩起来，好像她只是在纸贵金迷的场合巧合的碰到了一个认识但不熟悉的人一样。 …… 秦肆从她平稳移开视线那一刻开始就疯了，当即要甩开一起走的朱曼琳死死地挽住他，压低声音说：“到处都是记者和正在看我们的人，我不管你看到谁，起码现在你不能丢下我走人。否则我们两家的合作就不用谈了，我会找我爷爷告状。” 秦肆额角青筋暴起，用危险的眼神扫过她。朱曼琳对着镜头露出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微笑，一边嘴唇瓮动尽量不被人发现的说。 “你不要用杀人的眼神看我。” “秦少，我们两家在合作，你想做出点事业来，就要习惯社交场合有时候不得已的违心事。” “人前一面，人后你想去找谁，去做什么和我没关系。” 朱曼琳又挑起眼尾，眸色流转：“而且我听说你是为了和心上人在一起才突然发奋努力。” 第6037章薄景行也来了镜头从他们面前移开后，朱曼琳立马又变成了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说：“既然想好了要努力，就收起你以前纨绔少爷的做事风格。不然今天你当众让我难堪了，明天你是个不好合作的对象的传言会传遍整个圈子，到时候您再想不靠家里的背景和人谈合作就没那么容易了。” 秦肆泵涨的快要爆炸的神经在她冷漠的言语中逐渐的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想要去找观砚的冲动。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任由朱曼琳挽着他的手臂走向了第一排。 “你最好别耍花样。” “彼此彼此。” 朱曼琳笑里藏刀。两人双双落座。后排也传来了议论声。 “中龙集团的大小姐跟秦少一起来的，两人是要联姻了吗？” “一般这种场合一起出席都有这种意思吧。没想到秦少有了对象，今天白来了。” “两人站在一起进来的时候还挺登对的。” “你和他站在一起也登对儿，帅哥和谁都是绝配，不然怎么说帅哥是奢侈品。他这种出身家庭的帅哥更是奢侈品里的滋补品。” 观砚听到滋补品三个字，手下又歪了一下，眼睁睁看着自己打到189关的小游戏再次over。观砚索性不玩了，斜眼看了看前面聊得正欢快的两个女人，正在想自己还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灯光快暗了，竟然又有人来。并且还是工作人员指引。顶着拍卖场众人注视。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观砚看着穿着薄景行一身深灰色的亚麻休闲装，宽松而随意，衣角微微褶皱，似是漫不经心的褶皱艺术。走到她身边斯文的推了推根本没度数的金丝眼镜儿，噙着笑道：“这位女士，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唰—— 四周瞩目。观砚扯了下嘴角，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吃瓜的目光，突然就笑了，也懒得走了。 “坐。又没写我的名字，你爱坐不坐。” “谢谢。” 薄景行坐下，冲工作人员含颌，工作人员飞快的偷看了她一眼，悄悄地离开了。薄景行坐下后整理了下衣摆，睨着那双狐狸眼氤氲着桃花：“躲我？” “如果每个和我接吻的男人都来找我要说法，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对你们负责就够了。” 观砚直视前方，好像看不到从第一排投掷过来的痛苦炙热又复杂的目光，姣好的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不耐烦，冲着薄景行道：“别告诉我，薄少还是初吻。” 薄景行被她怼得顿了顿，没有说话。不会吧…观砚太阳穴抽动，双手摁了摁跳动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又有点不可思议：“你们z国的男人有毛病？！一个个跟男德学院毕业的一样，我那天晚上就是喝多了。喝多了你懂吗？我随便亲的，没打算负责！别来找我！” “唔，我看出你没打算负责了。”薄景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从容雅致，天然能包容来自沙漠凌冽的风。第6038章观砚举了号码牌观砚一拳打在棉花上，再加上看到前面的男女竖起耳朵似乎在偷听他们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 “随便你。” 说着她就目视前方，看着拍卖会开场，拍卖师出现在了场中央，灯光也彻底暗下来，只给中心留下一束打光。观砚能感觉到身边还有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薄景行还在看她…… 观砚正想说什么，手里多了一颗糖。她感觉到糖纸口袋刮过手背，低头看去，发现是一颗薄荷糖。 “提神的。” “吃一颗就没那么闷了。” 观砚还回去的手动作顿了顿，偏过头，想要透过黑暗看清楚他的表情，奈何四周太黑了。她不太能看清楚对方的脸，却能从他慵懒雅致的嗓音里感受到丝丝入扣的柔情。观砚捏着手里的糖撕开丢进嘴巴里，冷漠的回了句：“下次不要给我东西了。” “嗯。”薄景行出人意料的答应的很顺利。 “……”观砚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索性含着那颗糖，扭头继续看拍卖会。等到第二件拍卖品被端上来。她稍稍坐直了。薄景行也看见拍卖师揭开了藏品上面的红布，开始了温文尔雅的介绍。 “各位，眼前这株人参，参体饱满，芦头长而坚实，根须繁茂如龙须，混身散发着岁月沉淀的宝光，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品。也是从百年前就被贵族收藏的臻品。” “现在起拍价为50万。” 她站在台上，手中托着装有人参的锦盒，神色庄重而微笑着说：“现在各位可以开始起拍了。” 第一排马上就有人举牌。拍卖师伸出手微笑道：“1号朱小姐，70万。” 四周投去关注的目光。不只是因为她出手参与了拍卖，还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朱曼琳看到身旁的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放下拍卖牌解释道：“我爷爷上了年纪，我想买一颗人参回去送给他。” 秦肆没做声，漠不关心的移开了视线也松开了眉头……朱曼琳想做什么跟他没关系。朱曼琳作为中龙集团的大小姐，又是跟着秦肆一起来的，她一举牌子，下面的人都很识趣的给她面子，没人要跟她抢。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70万一次？”拍卖师边笑边开始走流程，想看看还有没有要竞拍的人。观砚玩着手里的拍卖牌，突然抬起手腕，灯光一下子追到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皓白的手腕在灯光下灼人眼目：“80。” 秦肆和薄景行齐齐看她。朱曼琳也在看她。观砚视若未见，只看向场上的拍卖师。拍卖师没想到真有人要跟中龙集团大小姐竞争，愣了愣神，很快专业素养占据上风，微笑着报价。 “18号女士出价80万。” 朱曼琳的没认出跟她竞拍的人的身份，但看得出对方坐的位置，所以稳稳地再次举手。 “120万。” 她直接拔高了五十万的报价，也有劝退的意思在里面。第6039章还是喊了一样的价格本来这个价格给的够高了。没想到她身边秦肆突然举起牌子。 “200万。” 朱曼琳倏然看过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干什么？！’。秦肆好似没看见似的，又一次跟台上重复：“我出200万。” …… 后排坐在观砚前面的男女又小声嘀咕起来。 “哇。这什么意思。修罗场？” “你这都没看出来？秦少大概率是要拍到东西再赠送给佳人。” “原来如此。” 观砚在后面被迫听到八卦挺不耐烦的，就在她转动手腕准备再拍的时候，她旁边的人漫不经心的喊来了工作人员。很快工作人员给他弓背递过来一个拍卖牌。他举起了拍卖牌。 “300万。” 薄景行清彻温润，带着一种斯文的质感，每一个字从那形状优美的薄唇中吐出不带丝毫挑衅。却掀起全场认出他身份的人的轩然大波。 “薄少？” “薄二少也来了？” “额，什么情况？薄二少和小秦少两个不是好朋友吗？怎么突然为了一枚人参争起来了。” “对啊。秦少是为了搏佳人一笑，薄少为了什么？” 秦肆如电般犀利的视线射过来，薄景行视若无睹，举起的牌子还没放下来，反而有种不动如山的沉稳可靠。台上的拍卖师也被眼前的场面整蒙了，紧张地进行拍卖的流程：“19号先生报价300万。” 拍卖师大概是为了早点结束这种折磨，很有眼力见的补充道：“还有人要竞拍吗？” 秦肆咬牙刚要举牌。有人比他快一步。观砚顶着全场古怪的氛围，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号码牌，十分冷漠的开口道：“1000万。” “哇！”全场哗然。连朱曼琳都再次控制不住惊讶地回头望过去。 “她是谁呀。” “……”秦肆没说话，只一错不错的看着施施然举牌又落下的女人，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莹莹。看着她旁边坐着的薄景行。再看她除了一开始无意间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没有朝他递过来的眼神。秦肆突然溢满了痛苦，嘴角也拉直成一条线，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手背上和脖子上血管凸起，像是被拉弯忍耐到了极限弓箭。朱曼琳挑眉看了他一眼，在拍卖师落锤之前，又一次举起了号码牌。 “1300万。” 她喊了价，也加了钱，却没像观砚那么霸气加的那么多，只给了300万的浮动，算是买个面子。与此同时她也在第一时间跟秦肆解释自己的行为：“全场都以为你刚刚举牌子是为了我，如果最后我没拍到东西，我们两家的面子往哪儿放？” 朱曼琳又接着说：“就算你不在意，我也要为我家的面子拍下它。” 她话音刚落。坐在倒数第三排看起来不起眼的女人好像不耐烦了这种小学加法的游戏，再次跟上。 “1000万。” 拍卖师一怔，张口跟她解释道：“18号女士，拍卖场上只能往上加，不能往下。您刚刚喊了1000万了，已经有人加到了1300万，您就不能再喊1000万。” 第6040章我说的是美金观砚桃花眼潋滟，没收回号码牌：“谁说我重复了。” 薄景行隐约地感觉到她想干什么。观砚已经施施然接上了拍卖师的话。 “我说的是1000万美元。” 全场再次因为她的话哗然到沸腾。国内还没这么玩的人。 1000万美元，那就是相当于7000万人民币，比朱曼琳开出的1300万高了不止一点点儿。偏偏她还不觉得多，撩起桃花眼，把号码牌丢到一旁，掌控全场的开口道：“你们没有点天灯？” “……” 观砚以为她没说就是没有，于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好，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这株百年人参我要定了！谁出价，我就跟，一千万美元，三千万美元，一个亿我都跟。” “我要这枚人参。” 她赚的是美金，在国外拍卖玩的也是美金。实际上她作为红盟的元老之一，还有遍布全球的公司股分，在股票、虚拟货币、金融业都有投资。她自己除了没出现在全球富豪榜上外，是红盟最不缺钱的人之一。红盟穷的只有细腰控那厮。她、sun、还有戴维，拍个人参而已，对他们来说花出去一个亿美元又如何？不过是数字。观砚自认为能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买单。 “还有要跟我拍的吗？” 她目之所及，所有人安静如木鸡。朱曼琳咬紧牙关，脸色变了又变，特别在观砚最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更是臭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家喊7000万了。又撂下话能出7个亿买人参。她作为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能当真在那里哄抬物价，传出去中龙拍卖场的脸面要不要了？她只是搞不明白S省什么时候出了位这样的人物，并且她之前还完全不知道。朱曼琳满脸凝重之色，已经想好了等拍卖会结束就让人去查一查对方的来历背景。观砚强势的喊价下，几乎没人去当那个不识趣的人。拍卖师很快落锤。 “百年人参一支，1000万美元成交！” 台上在落锤，台下就有工作人员悄无声息的弯腰走到了观砚面前，恭恭敬敬的询问：“这位女士，您是现在刷卡拿货还是……” “现在。”观砚拍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没兴趣留下来继续后面的拍卖，拿起包起身要出去。顺带还跟堵住她去路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客气了一句：“薄少，让让？” 薄景行拿开长腿，绅士的让她先出去。观砚走的头也不回。等观砚出去以后，他又等了几分钟，等到没人再关注他这个方向再施施然的起身，默默地离开了拍卖现场。他走的很低调，却有人看见了。秦肆额角暴起血管，突然起身：“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只留下个匆忙的背影。朱曼琳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她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在收获了一群看热闹的目光时也坐不住了。她与其继续留下来被人看笑话，不如跟着秦肆一起走，还显得她不像是被丢下的那个人。第6041章你们已经分手了朱曼琳只短暂的考虑就为自己选了利益最高的选择，提起手里小巧的铂金包在随后跟着离场了。拍卖场一连走了四个人。除了观砚属于正常的立场，他们今天来最主要的目的的两位来自京市的公子哥都走了。剩下的人开始兴趣缺缺。拍卖场热度也从拔高的高潮迅速滑落进冷场边缘。 …… 外面。观砚刚刚刷完卡回来，看到工作人员正在用锦盒小心翼翼的包装那支价值不菲的百年人参。她走回去：“不用这么麻烦。” “额？女士您的意思是？”工作人员轻声细语。观砚指了指她手里木质的锦盒，直接说：“不要这个，给我随便找个小一点的盒子，再拿个包装袋就行。” “您？”工作人员再三确认：“女士，您确定？” “嗯。”如果不是人参根须脆弱，观砚甚至不想要盒子，直接装进塑料袋里带走就行了。秉持着买家为大的原则，工作人员迅速照她要求去找那种装项链珠宝的小盒子去了。薄景行就是这个时候追出来的。他一眼就看到廊桥尽头雪肤黑裙摇曳生姿的女人正在勾头回手机消息，推了推镜片，薄薄镜片后的狐狸眼多了一丝认真。薄景行身姿挺拔，那双腿修长笔直，仿若丈量天地的尺度，每一步都带着风，尽显高挑出众的气质。他很快停在了观砚面前，用和朋友一样不过份亲昵又足够让人感到舒服的语气问。 “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 观砚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她刚要动动嘴皮子。视线越过薄景行又看到从拍卖场前后脚出来的男女。男的英俊出众，女的优雅气质，前后脚追出来的样子跟拍偶像剧似的，让她免费看了个现场。 “唔？”观砚扬了扬眉毛，没想到自己出来给sun买个人参还能碰到这么多事儿，一时也不知道生气还是气笑了，还是在两者中间皮笑肉不笑。 “秦肆！” “秦肆！等等。” 朱曼琳在身后又喊又追。走在前面的男人却跟听不见似的跟风一样只奔向携手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直到三个人好似三角形站在了一起。秦肆先看看观砚，见她桃花眼噙着笑，却又不达眼底，连他过来也没打招呼，好像不认识他了。他心中绞痛，仓皇狼狈的移开眼，压抑着愤怒的看向站在观砚旁边的男人。 “薄二，你在干什么？” “……”观砚还以为他会冲自己来，起码第一句该质问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老套的戏码才对得上现在的修罗场。结果她没想到秦肆没有问过她一句话，好像就算她和薄景行在一起也不是她的错，全是薄景行的问题。她有点意外，也就看起来没那么冷漠了，起码眼底的轻嘲散了不少，多了一丝丝人气。薄景行闻言仅仅是侧了侧身，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观砚前面，没有退让，也没有移开：“你们已经分手了。” 第6042章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秦肆双眼怒睁，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赤红一片：“我没同意！我们就不算分手。” 他猛地向前一步，揪住薄景行的衣领，声音因忿怒而微微颤抖：“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干撬墙角的事情？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就他妈的这么当朋友的！观砚是我喜欢的人，是我先发现她的，是我的女朋友！” 薄景行修长的手覆盖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没有挣扎也没有任由他发疯，而是冷静自持的说。 “我不觉得你们分手以后，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如果你非要用朋友关系来捆绑要我道歉，我可以对你道歉。” 秦肆气得双眼猩红，死死抵着腮帮靠着惊人的毅力才没有因为他三言两语气得发疯。薄景行微微垂眼：“抱歉，我也喜欢她。” “嘭——”秦肆双眼因愤怒而充血，一拳挥了过去：“我去你妈的！”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朝着薄景行猛扑过去。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裹挟着他满心的怒火，朝着男人的俊脸狠狠砸去。薄景行硬生生挨了这一拳，随后沉下眼，偏头吐出口中血沫，再慢条斯理的解开袖扣，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不等秦肆再挥拳，他则不甘示弱，侧身一闪，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随后迅速反击，抬腿向着秦肆踹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的打斗搅得滚烫，每一次拳脚相交都像是愤怒的咆哮，在空间里震荡。朱曼琳在后面惊慌尖叫：“别打了。” “你们别打了！” “再打记者要来了，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压根听不见，你一拳我一拳的来回挥舞，好似今天就要打个你死我活出来。只有观砚像个冷眼旁观闹剧的陌生人一样，看着工作人员拿着重新装好的人参出来，从她手中勾过纸袋。还有心情跟工作人员说了句。 “谢谢。” 然后她转过身，再看了一眼打的死去活来的两人，踩着高跟鞋从两人身边走过，顺便在风中留下一句。 “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 …… 半个小时后。秦肆和薄景行一人顶着一脸的伤分开了。朱曼琳处理好记者拍到的底片，又安排工作人员疏散完人员，拍卖场地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她没好气的回到刚打完架狼狈不堪的两人面前，说：“你们的手机从刚刚开始就响个不停。打完了赶紧的看看手机吧，看看人家给你们谁发消息了！” 秦肆和薄景行都在整理的手上动作同时停了下来，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的移开眼。两人又默契的同时去找自己丢在地上的手机，低头看去—— 秦肆先露出烦躁难堪的表情，下意识往薄景行的方向看去，想看看他的反应。薄景行捡起手机看了看未接电话记录倒是平静如水，从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端倪，无法知道是谁给他打过电话。第6043章我们不是朋友了但秦肆却笑了。看着捡起外套从他身边走过的男人，嚣张的挑衅道：“薄二，你不用跟我装。她没给你打电话。” 薄景行拧着外套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和他视线齐平：“说的好像她给你打了一样。” 秦肆嚣张的表情一顿，旋即又冷静下来，倏然看向他。承认道：“是啊，她也不会跟我打电话。” 秦肆知道怎么戳才痛：“但是你是我朋友是不变的事实。你靠着这个身份接近了她，也注定因为这个身份，她不可能接受你！” 薄景行只是短暂的安静，就反击了回去：“你既然了解她，就知道她不会被你所谓的条条框框束缚。她如果选择就一定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比之前，她遵从内心选择和你分手。” 秦肆薄唇险些抿烂了，眼神也从挑衅变得爆燥忿怒：“薄景行，我再说一次，她不是别人。我喜欢她，这辈子就喜欢过一个女人！你还是个人就不要跟我抢。” “是你没保护好她。”薄景行掸去身上的灰尘，“秦肆，我不可能，你就更不可能了。” “呵。”秦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了解彼此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从薄景行的回答，他已经知道薄景行的答案。他同样弯腰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肩膀撞过薄景行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 “以后我们不是朋友了。” “嗯，为了公平。” 薄景行垂眼无法看清楚情绪，却用最波澜不兴的语气接受了秦肆对他们关系的定义。秦肆谁也没理的先走了。朱曼琳反而成了被留下来的那个人。她作为中龙拍卖会的东家，不可能留薄景行一个人在这里，于是硬着头皮指了指他颧骨的位置。 “薄少，需要我帮你叫个车去医院看看么？” “不用。” 薄景行重新将那副平光的金丝眼镜戴上，斯文俊雅的好似从小说里面走出来的贵公子。如果忽略他脸上的伤……真是个贵公子。朱曼琳揉开眉心说：“抱歉薄少，这次是我们中龙的问题，回头我父亲会给您打电话再次致以歉意。” “和你们没关系。”薄景行倒是十分好说话，不过直到现在才正眼看了忙前忙后的朱曼琳一眼。 “你和秦肆……” 朱曼琳秒懂摆手：“不是联姻。他想摆脱家里在外面闯一片事业，我也想摆脱家里给自己赚一笔钱，所以我们一拍即合联手拉了个项目。” “项目是我家里的，秦少想接手，我在中间负责当掮客。事后挣了钱我们三七开，我三他七。” “我觉得很划算，就是毕竟生意场上谈项目，又是我家里生意，我爷爷难免想的比较多。我们就说好做做样子……” 薄景行细长蕴藏着锐利的狐狸眼眯起来。朱曼琳无所遁形，叹了口气：“我承认一开始我也想顺水推舟一下。我们这种身份将来一定会联姻的。比起找个不知所谓的男人结婚，秦少是个对我来说很好的选择。” 第6044章观砚在拍卖场 “现在……” “现在我也在思考。”她开始思考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秦肆能为了一个女人和薄景行打起来。这位一向以冷静睿智著称的薄少爷也动了手。朱曼琳有点不太想搅合进这档子浑水里去了。 “总之我不会伤害她。”朱曼琳表明了自己立场。 “嗯。”薄景行没说叫她没面子的话扫兴，尽管他从不认为朱曼琳有本事能伤害到观砚，他还是说：“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 朱曼琳点头：“没问题。” 薄景行临走之前又突然回头看向她的眼睛说：“联姻是自己的意愿，不联姻也是自己的意愿。不管什么身份家庭背景出生的人，只要自己不愿意，谁也没办法强迫你。” 朱曼琳愣了愣，还没从他的话中回过神，就见他已经渐行渐远了。他们这个身份的人也可以婚姻自由？ ** 另一边。观砚离开中龙拍卖场回到酒店，刚下车就接到一个来自京市的电话。 “观砚小姐你好，我是秦肆的父亲。” “……” 观砚拿开手机才发现自己接错了电话，接到了陌生号码，她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深呼吸冷漠却还算有礼貌。 “有事儿？” “我找观砚小姐是有一点事情想了解。”秦朗大概没想到她如此直白，顿了一秒，拿出和睦谈话的姿态。 “我听说秦肆在拍卖场因为你和别人打架了。” 观砚无语望天，又拿开手机确认了下电话来自京市，她就不太客气的说道：“我不是开幼儿园的。你找错人了！” “……” “如果你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观砚挺不客气：“我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每天围着你们转。你如果觉得我诱拐了你儿子，你可以带电话报警。如果他属于儿童范围，警察会逮捕我！如果不是儿童，麻烦你和你的妻子不要再来打扰我。” 观砚二话不说。 “再见。” 她挂断电话，还没把手机放回去，手掌中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观砚十足不耐烦拿开，以为又是秦朗打来的电话，不过还好不是，手机屏幕上跳跃着薄景行三个字。她仅仅看了一眼，和秦朗同样的待遇，面无表情地直接挂断！深井！两个人都是神经，还在外面打起来了就更神经了。打架的理由还是为了她就更更更神经！观砚从来不会把自己代入到两个男人争风吃醋打起来，女人就要在旁边流泪呼喊他们不要打了的人物里面去。他们要打就随便打，就算今天他们在那里打死人了的，法律上也跟她没关系。法律都不判她犯法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如男人所愿给自己戴上心理枷锁，他们有本事打，最好有本事在她走以后继续打完。反正她没时间看。观砚直接把秦肆连带薄景行和秦朗的电话全部拉黑，然后面无表情收起手机，一身轻地走进了电梯里面。 …… 同一时间总统套房里。叶妄川刚挂断电话，折返回去和客厅沙发曲着腿玩电脑的女生说：“观砚在拍卖场。” 第6045章妄爷出卖朋友出卖的很丝滑 “唔。”乔念头也没抬，莹白指腹忙着敲打代码，视线就没离开过屏幕，屏幕微光照在她脸上，给冷白的皮肤渡上一层白光，更是白的如玉般看不到瑕疵。叶妄川见她正在忙，长话短说。 “秦肆和薄景行在拍卖场打了一架，闹得当地媒体拍到了不少的照片。朱家的人还算懂事，第一时间让那些媒体删除了照片，却没想到去参加拍卖的人里面有漏网之鱼。” 乔念抬起头来了，掀起褶皱轻薄的眼皮，凝着光的黑眸直直的朝他看去。叶妄川看到她琉璃似的黑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好像被拨了下心弦，漾开丝丝缕缕的涟漪。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曲起，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有个做地产的千金也拍到了照片，她没删还分享给了身边的朋友，其中就有个朋友是网红。” “那个网红听她说了秦肆和薄景行的身份不凡，大概觉得是个流量密码，就把照片发到了账号上面去，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引起了不少人关注。刚刚张阳打电话来说，那几张照片在网上传开了。” “男网红在网上说的是两人为了他朋友打起来了，现在传成了男网红和他的地产千金朋友是一对儿，秦肆和薄景行都想横刀夺爱，小三和小四打起来了。正房出来发微博制裁他们……” “神马鬼东西。”乔念揉了揉眉头，跟见鬼似的表情，小三小四小五？还有正房？叶妄川一点没同情自己的两个好兄弟，马上顺着她的话点点头，看热闹不嫌事大：“所以我帮他们把网上的动静转发给了他们家里，让他们家里好好地教育一下。” 乔念掏掏耳朵：“啥？” 叶妄川走过去，半蹲下身，递给她一杯水，深眸清明的仰头看她：“念念，该喝水了。” “……”乔念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峻颜，再垂眼落在那杯水上面，又将视线落在他露出袖口的手腕上面。淡蓝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还有微微凸起的青筋蟠扎，仿佛是隐藏在雪下的涓涓溪流。漂亮的让人不自觉的多看一眼。乔念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手控过，却每次在叶妄川露出手的时候不自觉被吸引过去一分目光。她接过水杯，低头抿了一口：“所以你跟我说那么多就是想叫我喝水了。” “医生让你多喝水，多休息。你从回来开始已经连续写代码超过了两个小时，正好趁着喝水休息一下。” 叶妄川注意到她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利落地解开袖扣，随后有条不紊地将衣袖挽起，露出线条流畅且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小臂，好似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又在乔念再次看他的瞬间，不紧不慢的从她手中收走玻璃杯，继续说道：“那个网红累积了不少粉丝，再加上网友天然对未知的圈子有好奇心。所以已经有人在扒皮拍卖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6046章陆执传来的消息 “这是秦肆和薄景行惹出来的麻烦，不告诉他们家里，怎么让他们清醒清醒脑子。” 叶妄川很清楚薄家的教育决不允许薄景行做出这样的行为的。薄家那边会狠狠地教育一下他，也可以通过这次教训让他想清楚他是否真的非观砚不要，能不能顶住压力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至于秦肆…… 叶妄川转身将玻璃杯放置岛台上，微微蹙起眉头，想到秦肆和秦肆家里的情况就一阵头疼。秦肆已经从家里出来了，现在疯了般开辟自己的事业，摆明了要摆脱家里的控制。甚至有些时候他激进的动了圈子里其他人的蛋糕，他也不管不顾，大有不计后果的冲动。两边都是朋友。叶妄川也拿他们没办法。 “观砚……” “和观砚没关系。”乔念在他之前打断。叶妄川愣了一下，就啼笑皆非看向木着脸的女生，走过去捏了下对方的脸颊，没好气的说。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说观砚不对？” “……”乔念不爽的抬起头，那眼神明晃晃在回答‘你突然提起观砚不就是这个意思’。 “冤枉啊。”叶妄川双手抬起来，举手投降的姿势被他做出了恣意风流的味道。他从眼角眉梢噙满了笑意，好像看到乔念就会让他侵满春风拂面的柔和，从里到外占据温柔。 “我一个吃软饭的肯定站在老婆这边，至于他们…人没了手足还能活，但我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他一本正经：“大家都是男人，他们能理解。”两人不能理解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起来了。还丢人丢到网上去了。叶妄川出卖兄弟出卖的毫无心理负担：“我刚想说的是观砚如果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让他们家里人过来把他们带走。” 乔念眉眼微动，还没想好怎么说，就接到电话。 “喂，院长。”她嗓音里闲适呼之欲出，还处在轻松地氛围里。就听见风毓沉甸甸的声音。 “十老死了。” “什么？”乔念腾地一下站起来，腿上放的笔记本被大力撞出去，跌落在了地上。幸好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电脑滚了滚又停下来，从外表看没有损伤电脑部件。叶妄川看见弯腰去捡，没注意到乔念在那一瞬间同时看向他的复杂眼神。她走开快速说：“马上，你说慢点儿。您怎么知道？” 第六洲以神秘著称，以他们的风格就算十老死了，也会想尽办法封锁消息，直到新的塞隆清理完内部。所以新的人上位了？乔念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赛岚艳若桃李又冷若冰霜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她想到一个可能性，心很很往下垂坠。如果赛岚杀了十老。那叶妄川…… 乔念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一张被粗暴揉皱了的纸，每一道褶痕都写满了没做好准备的无措，随着呼吸扯出密密麻麻的疼。风毓说的含胡：“我从季家回来，你舅舅突然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消息，不过前不久陆执来看过他。” 第6047章念姐：我想抱抱你陆执…… 乔念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久的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她很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消息准确吗？” 风毓道：“现在还不确定。你舅舅说还在查，但是你知道第六洲一贯将消息封锁的很严密。我们想从外面去查很难。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听没听说这方面的消息…不过看你的反应，你应该也不知道。” “……”乔念抿了抿唇，握紧手机，不置可否的没反驳他的话。她的确不知道十老逝世的消息，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太令人震惊了。她自认为见过不少世面，已经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也为这一刻可能揭开的残酷真相心颤。乔念道：“我会想办法查，您那边也帮我继续查一查，有消息联系我可以吗？” 风毓马上答应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 “嗯，先挂了。”乔念看着不远处灯火璀璨处，头一次背脊僵硬不知道该怎么走过去。叶妄川就在那里，又去冰箱给她拿了新鲜的葡萄，去岛台洗了一盘子出来，正拿着盘子走回来。下一步就是看她怎么还没打完电话…… 乔念心脏被无形的细线密密匝匝的缠绕捆绑拉紧了，心泵失去了供血的能力，连跳动都变得缓慢了。 “怎么还不过来？”叶妄川果然抬头睨到她打完电话了，扬起眼梢叫她过去吃水果。乔念指尖扣紧手机棱角，慢吞吞地走了过去。直到她走到男人面前才停下来。乔念大脑全程都在高速运转，思考如何在不伤害他的范围内告诉他这个消息…… 但是她能解决RT4785最难的难题，却无法轻松的面对情感的问题。乔念眉棱骤敛，漆黑的眼眸里涌现出无能为力的躁郁，又抓紧了手机，任由周围棱角嵌入掌心。叶妄川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不同，微微垂下头，跟她视线齐平：“怎么了？” “叶妄川。” 她声音沙哑。 “嗯？”不知道乔念为什么喊自己名字，叶妄川还是放低了声调轻轻地应声了。乔念猛地伸手，紧紧揽住他精瘦的后腰，娇躯与他紧密相贴，呼吸变得急促而温热。 “我想抱抱你。” 叶妄川一只手穿过她肋下，另外一只手揽住女生的后腰，把人牢牢地桎梏在怀中。下巴抵着女生的头顶，隐约感觉到乔念反常行为背后的原因应该不是小事儿。但他甘之如饴掉入她难得的温柔中。 “怎么了？” 叶妄川收拢怀抱将她抱得更紧密，恨不得将她镶嵌进骨血里，又担忧自己的动作太用力箍疼了怀中的人。他心里天人交战，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他薄唇敛紧，手臂缓缓放松了力量，那原本紧实的怀抱也变得轻柔，像是害怕弄疼了怀中这无比珍贵的人儿，只是那微微紧绷的手臂，泄露了他内心的占有欲。乔念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似乎想通过怀抱给他传递温暖和力量。第6048章十老死了 “到底怎么啦？” 叶妄川牵起嘴角，尽管很享受这样的怀抱，却也不舍得她继续难受下去。就再一次放轻语气，勾眸低低。“到底怎么啦？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只要不是乔神药换个小白脸，我能接受。”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乔念抬起头，木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叶妄川却精准从她黑眸中捕捉到为难。就抬了抬手轻轻地拍她后背，和小时候给别扭的小朋友安慰一样，通过细微的动作来安抚她。他眼眸深邃清明：“没事儿。你说吧。” 乔念深吸口气，脱离他的怀抱。 “我听到一个消息，暂时还没确认准确性，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 “恩。” 叶妄川挑眉，在给乔念提前铺垫了两遍‘不确定’‘准确性’，眼底多了一丝丝兴味。他很好奇什么消息能让她如此反常的行为。乔念深深地看他。之后说：“十老可能死了。”她用的可能，而不是直接说‘十老死了’。叶妄川如她所料怔了一下。乔念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也不清楚消息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也许是……” 叶妄川从她为难褶皱起来的眼皮看出来了乔念想说的名字，故作轻松勾起唇角：“也许是赛岚。” 自己母亲杀了外公，这并不是一件让人能够轻松去接受的事情。哪怕他们之间本就谈不上亲情可言，骤然听见如此泯灭人性的惨事也足够让人倒吸一口凉气，怀疑起自己接受过的教育。乔念知道他不是个脆弱的人，于是跟他四目相对，缓慢地点下去头。 “是，我怀疑是她。” 叶妄川和她交换眼神，好整以暇：“真巧，我也怀疑是她。” 不等乔念回答。他轻松说：“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养好身体，我会找人去查是不是真的。” “再说。”乔念没马上答应，主要怕后续还牵扯上危险，不放心他一个人去面对。 “最近第六洲那边没有动静吗？” 叶妄川回答：“没有。”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知道在z国不好动手才一直没动静，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他们内部在进行权力倾扎。” 他双手穿插搂过女生的腰，将下巴放在女生的肩膀上，轻漫地说：“不管他们要干什么，我会保护你。” 乔念心像是被春风轻拂的湖面，目光所及他的身影处，泛起层层涟漪。也伸手反抱住他的后背轻轻地拍了两下。 “没关系，你还有我和辰辰，叶老和蓝姨。” “嗯。”叶妄川看着眼前的人，心软得像在烈日下暴晒的棉花，喉咙发干发紧，仿佛有无数沙砾在其中磨擦。满心的柔软让他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声音沙哑干涸。 “那就辛苦念念保护我了。” …… “叮咚——”观砚就是在这个时候按响了门铃。乔念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他，理了理嗓子说：“我去开门。” 叶妄川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有点遗憾的抬手摸了摸唇瓣，垂眼轻笑，也跟着走过去。第6049章秦肆快来了顾三也跟着出来，假装自己刚刚在厨房里面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十分自然的和进门的观砚打招呼。 “观砚小姐，回来了啊。” 他看到观砚身上穿的黑裙又愣了愣说：“您这是刚从晚宴上回来？” “去我啊面完了一圈儿。”观砚废话不多，把纸袋递给女生，一边歪七扭八往客厅沙发直奔而去。 “小三儿，给我来杯水。” 顾三青筋直跳。 “不准叫我小三！” “扑哧。” 女人桃花眼极盛，懒洋洋地应声。 “行叭。小顾子。” 她在非法区长大，发音并不标准，骤然听起来跟在喊‘小姑子’一样，又气得顾三暴跳如雷，恨不得上去跟她掐架。两人闹了几句，顾三率先认输，认命的往里面走：“你是我的姑奶奶，惹不起你。” “要咖啡还是茶？？” “拿铁不加糖。”观砚使唤起他来十分得心应手，等她把顾三支走，才扭头看向旁边桀骜不驯的女生。 “老大，你找我？” 她掏出手机晃了晃，解释道：“之前关了静音，没注意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我看到已经到酒店楼下了，就直接上来了。” “恩，苏老找你明天中午一起吃饭。”乔念明知道她去了拍卖场，也听说了秦肆和薄景行打架，却没提，也不打算提。 “我？”观砚指了指自己鼻尖，满脸不相信：“你说叫我一起去？” 乔念肯定的回答她。 “苏老说叫你。” 她看出观砚最近百无聊赖了，将她带回来的纸袋弯腰放在茶几上，准备一会儿拿进去。乔念又抬眼：“你不想去自己打电话拒绝他。” “不要啊。”观砚瞬间僵木，身体往下趴，跟烂泥似的瘫软在沙发上面。转瞬又说：“我肯定跟你呆久了。以前我们非法区哪儿有老的小的分别，只要没用的人都被会欺负。现在来了你们z国时间久了，我跟被吹狗哨了一样，听到老的小的就头痛，就不敢拒绝。” 乔念扯起嘴角笑了笑，走过去，垂手把她从沙发拉起来：“那就一起去。” 观砚握住她的手顺势起来，正要抱住乔念的手臂抱怨两句：“…我不知道苏老叫我去做什么，我也没能帮上忙，去了会尴尬。” “又不是只有帮上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