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谈恋爱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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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份信息等，眼下这些东西都被抢走，等于他们眼下身份分文流落在了一个全然陌生且危险的独立洲。黎父被逼着没法，咬牙带着一行人跑到IPA办事处临时落脚。他一面用仅有的手机联系宋菱，跟宋菱说明他们现在遇到的困难，求宋菱无论如何过来见一下他们。好在IPA的工作人员看他们可怜，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就在黎老太太等人坐在办公厅大楼的凳子上休息，捧着热水暖手，享受片刻喘息空间时。黎父又接到个电话出去了。等黎父再回来，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般，眼神失去了焦距。黎老太太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气色，再看到杵在自己面前久久不动也不说话的儿子时，心头还是格登一跳，脸色血色渐消：“又发生什么事了？” “咕噜咕噜…”黎父双眼看着她，嘴唇哆嗦不止，就是喉咙仿佛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掐着发不出声音来。第4224章黎家面临破产黎老太太看他这样子吓得忙放下水，站起身来，直视他：“到底怎么了！” 黎父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手，指尖依旧不听话的不住地发颤，他看着自己老母亲的眼睛里充满绝望。声音抖动，嘶哑道：“我们，我们被爆出非法经营的新闻，还有人实名举报我们税务问题。” “什么？！”黎老太太经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人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去。 “妈！” 好在宋雅反应的快，抢先一步站起身扶住她，才没让黎老太太后脑勺咯在椅背上面。可黎老太太依旧全身失去力气，牙齿碰撞发出‘咯咯’声响，又气又急，眼看着全身血液直冲脑门，不停地翻着白眼…… 然后黎父自己也陷入在巨大绝望的情绪中，压根没注意到黎老太太的糟糕状况。他继续说道：“公司董事打电话过来要求我们立刻回去召开股东大会，给全体董事一个交待。” “另外税务局也在打电话要求我们回去，交出财务报告给他们审查…除此之外，海关和警察也在找我们。” 黎家这些年手里面事情不少，只是以前他们无限风光，没人敢捅出来。这次他们走背运。财务总监跑到警察局自首，还带上证据，锤死他们税务上的问题，又通知记者马上拍照发新闻。并且这个财务总监还在网上个人账户上面发表了相关自首的言论，把证据一并放在网上。这样一通操作下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操作的空间。现在网上舆论炸了。 INS上网友都在看热闹，激烈讨论起财务总监自爆行为，还密切关注起黎氏集团相关产业。和之前黎老太太在微博上搞得那套如出一辙的是——有人还在引导舆论一步一步扒皮他们全家。包括黎茉以前读大学时霸凌同学。宋雅老公出轨养小三。黎老太太一些踩着灰色线的生意手段。 …… 现在这些事情全部被网友扒皮出来，面对滔天舆论压力，黎父完全不敢想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处罚。他哆嗦着身体，绝望看着眼前的黎老太太、宋雅、黎茉等人，失神的说：“黎家要完了。” 黎茉唇色全失，整个人如遭雷击。宋雅也呆呆在原地。连安慰黎老太太的精力都没有了。黎父痛苦万分捂住头：“黎家要完了，我们也要完了，就算我们能回国，警察和相关司法机构也会立马找上门……” “……”黎老太太喉咙发出‘咯咯咕咕’的咯痰声，眼睛翻白更厉害了。她脸涨得通红，面红脖子粗，双手不停抓着自己脖颈，用力张开嘴巴想要表达什么。 “叶…咳咳…！” 黎父听到了她发出的含糊的单词，冲她摇头，浇灭她最后希望：“没用的，丽华找了薄老爷子，托薄老爷子去求叶老。人家明确拒绝了，说是不插手小一辈的事情里的面去，薄老爷子也说他无能为力，表示薄家也不会插手这件事……” 第4225章等待他们的是牢狱之灾 “！” 那他们岂不是无路可走了！黎家要破产了。他们要被调查。她跟儿子指不定还有牢狱之灾。而黎茉的事情也没解决。事到如今，黎老太太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司机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就是暗示！从财务总监在INS上自爆，再到引发舆论争议，再到扒皮他们全家…… 这不就是她之前想的要逼迫叶家低头的办法吗？所以人家不但没有如她所想的低头，还迅速用她的办法还到她的身上！人家不是还不知道她在国内干的好事，而是在这里等着她。 “妈，我们不该得罪人家。” “咯。” 黎老太太听到他的话，彻底两眼一翻白，眼前一阵黑雾笼罩，整个人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妈。” “奶奶。” 随着黎老太太应声倒下，黎家一行人在IPA乱成一团，这些人再也没有了主心骨。 ** 与此同时。南正峪顾不上还没好全的身体，找到了乔念这里来。乔念也确实从研究所里出来见了他，只是婉拒了南正峪提出来的找个喝水的地方，他请客吃饭的提议。 “直接在这里说吧。” 乔念身上套着实验穿的蓝色防护服，双手插兜里，精致的五官暴露在外面十分惹眼。南正峪自诩见过世面，也不得不承认眼前女生出众的颜值。听说季家那位早早去世的嫡小姐年轻的时候在独立洲就是艳绝一时的大美女，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南正峪收起心里小九九，很聪明没有继续坚持要请乔念吃饭，而是立马顺着对方的意思。 “我今天来找乔小姐，是想请求乔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乔念挑起眉，眉宇间笼罩桀骜，黑眸躁郁又不耐烦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她有拿他怎么样嘛？’ 南正峪可不是宋雅和自己儿子南凌那种没眼力见的人，只一眼就看出乔念的意思。他赶紧解释道：“乔小姐别误会，我不是让您管其他人，我是说…我已经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也愿意接受一切后果。但是你看…黎家那种…” 他听说了黎家的情况，这才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找上门来，惟恐自己家成为黎家第二。乔念一天都呆在第一研究所里，尽管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从南正峪欲言又止的表情里大概猜到了点东西。她十分冷淡的打断：“黎家是因为其他原因，你没做过，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南正峪倏然松开眉头，闻言悄然松了口气，心里大石头放下去。乔念看了眼手表时间，预计里面反应堆快出数据了，就不想在这里跟他耽误时间，转身径直往里面走。 “你要没事的话，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南正峪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一直目送那道背影消失在第一研究所里面的转角处，他才吐出一口浊气，折返回车上。助理立马帮他拉开车门，瞥了眼女生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道：“南总，她是谁呀？怎么跟您说话还这么嚣张。” 第4226章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第一研究所虽然在独立洲地位极高，那也得看是谁。风毓、时傅等人自然没几个人能比。可里面一般成员在南正峪面前也不该如此跋扈，说话做事一点不给情面。然而南正峪立马瞪了他一眼，冷冷警告道：“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 他回头遥望女生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对谁说：“那是我们惹不起的人。但愿我这次能顺利脱身……” 他已经不求南家继承权，只求能从这件事里保全家人不至于坐牢就行了。司机吓得呐呐不敢吱声。南正峪弯腰上了车，不再看第一研究所的方向：“先回去。” 司机从前面上了车，听到南正峪的命令，二话不敢说调转车身往住处开去…… ** 家里。南凌还在等他回来。南正峪一进玄关，客厅里的人马上起身迎上来：“爸，怎么样？” “人家没说什么，看样子不会跟我们计较。”南正峪放下车钥匙，往里面走。南凌跟在后面，听到他这么说，迟疑片刻，停了下来：“那黎家…小姨她们…” 他对黎茉没有好感，但和宋菱一样始终放不下宋雅。宋雅再不好也是他亲小姨，有割舍不掉的血缘亲情，南凌还是希望宋雅能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毕竟在他看来宋雅已经付出代价了。现在黎家一团糟。宋雅婚姻也亮起红灯。就算宋雅有错，她也受到相应的惩罚。南正峪闻声停下来，倏然转过身，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脸上打量，仿佛在审视他内心。南凌情不自禁紧张起来，握紧拳头，故作轻松地扯了个笑容：“爸，你怎么用这中眼神看我。” 南正峪却没有丝毫放松，紧绷着面皮，冷冷警告他：“黎家和你小姨会如何是他们的事情，你不准再去管！” 南凌动了动嘴，突然仰起头：“可是爸，黎老太太那把年纪被他们气得中风住进了医院。你不觉得他们做的太过份了？！” “你。” “我知道黎家不对在先，可他们步步紧逼就没错？好歹一个老年人，他们凡是还有点道德也不至于为难一个老人。” 南正峪看着儿子说的义愤填膺的摸样，知道他和南天逸说的一样被自己养废了。这会儿只觉得无比的失望。他看南凌的表情也不自觉透出这种浓浓的失望之色，疲惫骤升，甚至这次他没有教育南凌，只是沉下声来说：“我不管你脑子里想什么东西，只要记住一件事，不要再掺和进这件事里面！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明白了吧？” 南凌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握紧拳头，突然说了句：“爸，你是因为大伯……” 在他眼里，他爸在大伯面前永远卑躬屈膝，刻意迎合讨好。他从小就不理解这种行为。现如今见南正峪毫不留情的训斥自己，心里更加认定自己父亲就是害怕得罪大伯一家才严厉呵斥自己不准插手。哪怕里面涉及他小姨，父亲也是这个态度。南凌同样失望极了。第4227章跌入他真正的阶层南正峪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懒得跟他讲道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你大伯选中的接班人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还是走出去万人追捧的南少，你就试试自己有没有能力找到人帮忙…要是你有这个能力，行，你想怎么我管不着！” “我头痛，上楼休息去了。” 南正峪撂下这句话，上楼去了。南凌坐在楼下沙发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的，还是摸出手机，尝试性跟平时身边玩得比较好的朋友打电话。 “嘟。” 第一个打通了。下一秒。南凌就听到手机那头传出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这是挂了？南凌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拿开手机，看着上面自己被挂断的通话，拧起英气的眉头，再打了一次过去。 “嘟。” 这次也是秒打通。然而下一秒，那个机械女声再次响起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南凌不由抿紧薄唇，坐在沙发上，不甘心的翻出通讯录开始一个又一个的拨打过去。很快他就意识到父亲说的那句——你还以为自己是走出去万人追捧的南少就试试的含义。南凌20几通电话打出去，除了寥寥无几的人肯接，大部份人连电话都不愿意接。而愿意接电话的那么零星两个人，在听到他开口提起耀门，全部跟听到了不得大事一样压根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找个借口麻溜的挂断电话。事后还给他发短信过来，希望他不要再联系自己。南凌一直认为他凭自己优越的学历和待人接物在交际场上无往不利，受到众人追捧。跟南天逸看中他们家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是完全靠南天逸的背景，也有自己的人格魅力。直到血淋淋现实摆在他面前，南凌这一刻才认识到他父亲一直说的‘他跟季南不一样’是什么意思。季南跟季皇的关系也不好。但外面的人不会因为季皇跟季南吵架，或者季皇冷落季南就马上改变态度，依旧把季南捧得高高的。因为季南永远是季皇的儿子，是季家正儿八经的嫡系一脉！而他不一样。大伯冷落他们一家的消息刚刚流传出去，外面的人对待他的态度立刻发生变化。以前那些口口声声喊南少的人，变成了现在连他电话都不接。南凌怔愣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拿着手机发呆。终于后知后觉的认识到宋雅和黎茉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给他们家带来多大的损失…… 而他因为没有拉住他母亲，那天没有制止她母亲非要带上黎茉去参加大伯母生日宴的行为，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南凌这一刻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独立洲将再也没有以前的风光和体面，会从天之骄子落入真正属于他的阶层。而以前围着他打转的那些人不接他的电话，就是这种落差的开始。以后只会更现实。 ** 三天后。宋雅和黎茉的处理结果出来了。第4228章妄爷洗手作羹汤叶妄川没有按照独立洲的规矩处理她们，而是让她们回到Y国，按照Y国的法律来办。两人又是下药又是栽赃，按照Y国的法律够判个十年。律师告诉宋雅和黎茉结果，两人就哭了。只可惜她们的眼泪来的太晚了，司法机构早就盯着她们，没有给她们逃跑的机会想把她们收监等待检法起诉。宋雅和黎茉进了警察局每天都不忘给家里带信，每次可以放风打电话的时候，她们都迫不及待拨通家里的电话，哭求家里人想办法保释她们出去，这个鬼地方她们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但是黎家的情况更糟糕。黎老太太在独立洲中风倒下去以后，尽管马上送到医院里面依旧挽回不了多少。黎老太太这把年纪一倒下，基本上很难在恢复以前的精神，何况她还是气急中风住院。等远在Y国的黎母求爷爷告奶奶总算找到飞机把他们接回去，黎老太太就被转进Y国综合医院。然而黎老太太病情没有好转多少，每天清醒过来的时间有限，还有中风过后丧失部分语言功能的表现。饶是如此。从他们飞机降落在y国机场那一刻起，机场里面就有不少公检机构等着他们。黎老太太情况特殊，公检机构派人跟去医院24小时盯梢，防止嫌疑人逃走。黎父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第一时间被警察带走配合调查。黎家被黎茉一手掀起的轩然大波吞没，股票在半天之内跌到停盘，集团也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中。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黎母还是黎家其他人，都没有精力去管被监禁等待起诉的黎茉和宋雅。因为光是眼前接连不断的烂摊子就足够他们收拾。破产已经近在眼前。 …… 另一边，独立洲。相比于Y国黎家凄风苦雨的情况不同，耀门大本营这里就轻松愉快多了。观砚难得有时间跑到家里来玩。顾三专门去买了不少火锅食材，准备晚上煮火锅。结果季南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在晚饭之前赶到，非要赖在家里蹭饭吃。顾三没办法，只得又出门去买了不少东西回来。顾三除了洗菜切菜外。调制火锅底料的工作由叶妄川亲自动手，没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飘出浓郁的火锅香味。香辣扑鼻刺激味蕾。观砚和季南都不是贪吃的人，嗅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两人还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季南率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观砚挑起眉，大概率没想到季南一个蹭饭的好意思问她，她用涂着豆蔻的手指甲弹了弹衣服，风情万种的启唇：“我来找叶少有事。” 然后她用那双桃花眼看着季南，反问回去：“你呢？” 季南顶着一张俊朗温吞贵公子的摸样，谁知道听到观砚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挺直了背脊：“来蹭饭，家里厨子请假休息一天。” “我没饭吃了，所以来念念这里看看。” 第4229章说吧，找我什么事观砚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十分佩服的冲他竖起大拇指。她大概是服气了，也懒得跟季南扯嘴，怒了努嘴，示意他看二楼：“sun还没下来。” 季南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习以为常道：“她这两天在忙着画珠宝比赛设计稿。” “跟聂家有关？”观砚簇起柳眉，收回目光。正好这个时候顾三端着切好的菜出来了，路过客厅看到两人在那里悠悠哉聊天，招呼两人过去帮忙。季南起身挽起衣袖，正好看到观砚也要跟过去，就说：“我一个人过去帮忙就够了，你就不用来了。” 观砚被迫坐回去，又看到年轻男人临走前低头侧眸，轻声跟她说：“聂家那些人心里想什么，我爸清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骚扰到念念…所以你就放心吧！他们没机会在独立洲乱来。” “你是说季皇……”观砚怔愣。季南轻轻地‘嗯’一声，没解释太多，迈开长腿去厨房里帮忙打下手去了。观砚一个人留在客厅里陷入沉思，还在想季南之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的含义。 …… 楼上房间。乔念数不清多少次揉皱画了一半的草稿纸，将废掉的草稿纸团丢进垃圾桶里面。她面前摆放着画板以及一沓洁白的图纸，还有一根丢在桌上转动的2B铅笔，女生就瘫坐在椅子上，后背紧靠椅背，手垂在两侧，仰面闭着眼睛，眉宇散不开的烦躁。她许久没碰这类稿纸，乔念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灵感，已经枯坐一整天没有画出一张满意的设计图。袁姨倒是没催她，只说实在不行就算了。但她人生字典里还没有‘不行’这个词，所以乔念从昨天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要在珠宝比赛开始之前画出心仪的设计图稿。十分钟过去了。仰靠在椅子上的女生一动不动，黢黑的睫毛在灯光照射下投出一道弯弯的弧度。手机在桌面上发出瓮动声。一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的女生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睁开眼睛。阒黑的眼眸清透冷峻，看得出来她压根没睡着。乔念坐直了，拿起自己丢在桌上的手机，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眸微垂，就扯了下嘴角：“嗤！” 她随手接起电话，直接按开扩音，将手机丢回原处，眉宇间压着挺不好惹的气质。 “说吧。” “找我什么事。” 那头大概沉默了足足两秒钟，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了。不过短短两秒过后，那边的人就反应过来，确定她真接了自己电话，马上就沉声道：“你还知道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手机丢了，看不到我给你打电话。” 乔念起身拿了罐可乐，勾开拉环，喝了一口，冷撇向手机方向，淡淡地说：“你要不会说话，我挂了。” “等一下。”聂清如还是没忍住制止，生怕乔念脾气上来给她挂了。毕竟乔念拉黑她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也是她换了手机号码锲而不舍的打了几天。第4230章念姐没来，谁也吃不了乔念头一次肯接。聂清如深呼吸一口气：“那个视频是你发给我的？” “你不问问黎茉？她因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就不关心她回国以后过得如何。” 乔念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漫不经心的。聂清如恨极了她跟季无隼一样的说话方式，那种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嚣张。她被刺激下意识的沉下声音：“她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不对，以她身份连当我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关心她的死活…你会在意棋盘上落下来的一颗灰尘？” 乔念要不是手里面还拿着可乐罐，差点站起身给她鼓掌了。是啊。在她眼里，季情是棋子，黎茉也是棋子。这些人只是她棋盘上微不足道的灰尘，她一个高高在上的下棋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粒尘埃的消亡。 “你说得对。”乔念突然赞同了。聂清如反而警惕起来：“你又想干什么？” 乔念顺手将可乐放在桌上，望着自己还没画出来的稿纸，再慢吞吞地说：“我也不会在乎一颗灰尘的死活。” “所以你问我视频是不是我给你发的，没错，是我发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 “理由你刚才说过了——谁会在意棋盘上落下来的一颗灰尘？我就是想告诉你，别来惹我的，不然我拿你没办法，捏死他还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 手机那头聂清如显然被气得够戗，电流里能听到她剧烈的呼吸声，还有旁边的人小声安抚的声音。乔念猜到影子在她身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上，再次轻声说：“既然身体不好，就少让她给我打电话。” 手机那头聂清如呼吸又重了几分的，大概又被她气到了。乔念懒得跟她浪费口舌，干脆利落挂断电话，把聂清如新号码一并拖进黑名单。她再抬眼看看时间，发现快七点了。乔念看到微信上刚收到的消息。 [Y：忙完就下来吃饭。] [QN:。] 乔念回了个句号过去，整理了下桌上的东西，把一边揉皱的纸团全部丢进垃圾桶里，这才拉开椅子，升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颈骨，准备下楼。 * 楼下叶妄川已经弄好底汤。熬好的红油底汤完全按照乔念的口味来的，正放在电磁炉上加热，屋子里充满火锅勾人的香味。顾三、季南和观砚都被这股香味勾的食欲大动，好几次等着招呼上桌吃饭。奈何叶妄川不动，他们三个也不好上桌子。就在观砚等不住，主动起身说：“我去楼上看看sun什么时候下来。” 二楼就出现乔念下来的身影。 “乔小姐！”顾三高兴喊了声，一溜烟跑进厨房里去拿鲜榨果汁去了。季南也跟着起身，舒了口气说：“总算下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要等到晚上八点才能吃饭。” 他一边说一边往某个方向瞥去。叶妄川四平八稳坐在那里，压根没朝看去一眼，把他无视的彻底，目光始终跟在下来的女生身上。第4231章他们不是吃火锅，是吃狗粮 “啧。”季南嘴上轻轻啧了一声，心里却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季家出情种。他爸就是个典型例子。他小姨夫也是个情种。按说他从小看惯了这种人，应该早就有免疫了才对，但这会儿季南还是不得不承认情种这种人存在就是为了刺激他们单身狗…… 汪汪汪。 …… “忙完了？” 乔念刚走下来，就闻到满屋子的火锅味，再看到餐桌那边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她刚被聂清如恶心到的一点点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跟观砚打了个招呼，就回答道：“还没弄出来，晚上再弄吧。” 顾三从厨房出来，顺带拿着一大瓶鲜榨果汁招呼他们：“乔小姐下来了，我们过去坐吧。” 季南迫不及待的往餐厅走去。走到一半注意到某人还坐在沙发没动，又停下来，回头看他：“你不一起过去？” 叶妄川这才慢条斯理站起身，跟他说：“你先过去。” “……” 季南搞不懂他，就跟大部队一起先过去了。叶妄川则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他手中多了个碗，走到女生坐的位置旁边，把从厨房带出来的一碗银耳汤放她手边上。 “你先喝点这个再吃，养胃，免得胃疼。” 乔念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碗维持的温热的银耳汤，心弦微动，抬眼跟他视线正碰上。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出一刹那的默契，周围坐着许多人，但又好像只有他们两人，浑然成了一个小世界。乔念先挪开视线，伸出手拿起汤勺，嗯了一声，垂眼，有一搭没一搭的乖乖吃起面前的银耳汤。而目睹这一切的三人很不幸塞了一嘴狗粮，一个个露出菜色，还是季南打破这种隐身状态。主动开口道：“念念，你要参加的那个珠宝大赛是？” “APE珠宝大赛。”乔念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不自然，转眼间已经把叶妄川端过来的一小碗银耳汤解决干净。她刚准备给自己调制个调料碗，抬眼间，手边上就已经多了个调好的料碟，完全按照她的口味来的。多葱、不要香菜。乔念喉头微动，顺着给她递料碟的那只手看过去，果然看到男人姿容清俊的侧脸。她眯起眼睛，心头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突然觉得还在这里的观砚和季南等人有点多余了。可惜季南听不见她心声，还在那里沉吟：“APE珠宝大赛？我好想听过这个比赛。” 观砚都看出他这个电灯泡太刺眼，还是自带‘音乐’播放功能的电灯泡，于是多嘴接了句：“季少一个搞金融的还知道APE珠宝大赛？” 季南看过去。观砚马上抬手遮住自己半张脸：“别看我，我好歹跟着sun跑过F洲钻石那条线，真懂一点儿。” 她说着，慢慢放下手：“APE珠宝大赛是外面的叫法，业内直接称呼为APE，APE代表高端珠宝界最牛的设计，与其说是比赛，更不如说是业内对于高端珠宝设计的一个内部角逐。” 第4232章 APE珠宝大赛 “参与APE角逐的高端珠宝品牌争的不是名次，而是在业内的地位，所以还挺重要的。” 观砚给他们大致介绍了APE的由来，旋即说：“这次APE比以往任何一届都要引人注意，因为聂家要参加。” 火锅桌上大家都看向她，然后观砚看着坐在那里十分松弛吃东西的女生。乔念穿着卫衣，两侧帽子系绳垂下，冷削的下颚，往上是一张极其出众的脸。按说这种长相的女生怎么也该斯文一点，然而她活的很洒脱，丝毫不受拘束，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一点要顾忌形象的意思。当然乔念也没有吃的多难看，只是也不是那种很淑女，吃一口都要小口小口去咬。她从骨子里透出的放纵不羁也体现在方方面面的行动上，一看就不是在乎旁人眼光的人。大概感觉到大家都在看她。女生总算忙里抽空挑起眉，黢黑的眼眸扫了一圈，挺散漫的问了句：“你们不吃都看我干什么？” 这下季南和观砚等人都不好开口了。倒是叶妄川始终如一，给她汆烫了一块毛肚夹到碗里，不紧不慢说：“他们不饿吧。” 观砚和季南等了一晚上才等到吃饭，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很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开始给自己调料夹菜。只有顾三反应慢，木一点，还在这个时候多嘴问到：“聂家？观砚姐你说的聂家是那个聂家？” 观砚被问住了，下意识又看了下乔念的反应，见乔念没反应，才含胡应过去：“就是那个。” “他们之前好几届都没参加，这次好不容易参加，又是曾经高端珠宝神话般的存在，当然有很多人关注他们。” 季南越听越有点坐不住了，一顿饭都吃的心不在焉。乔念倒是胃口很好，吃了不少，好像完全没听出观砚说的聂家是哪个聂家，仿佛跟她没有关系似得。一顿饭结束。季南屁股着火般起身跟他们告辞：“已经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们。” 观砚还准备坐一会儿，跟叶妄川聊了黎家破产的事情。毕竟她作为黎家重要的海外投资人，叶妄川几天时间就把黎家股票做空，雷霆手段来的之快，连她这个老油条都没来得及跑路。所以她想找叶妄川谈下手里股票的事情，看叶妄川能不能抬一手，帮她把手里的股票处理了。谁知道季南自己走就算了，还点到自己名字：“观砚，你去哪儿？我带你一程吧。” 观砚刚要拒绝，对上他明显有话说的表情，皱了下眉头，稍微迟疑了下，还是起身跟乔念说：“那sun，我也先走了。” 她名下资产不少，投资黎家拿点钱还不足以让她伤筋动骨，比起季南一副着急找她的样子，股票的事情可以后面再说。 “嗯。”乔念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没动，懒洋洋的，并没有看到两人的私下小互动。观砚就拿上自己的东西，跟季南说了声：“走吧。” 第4233章邀请念姐一起去参加聚会季南感谢的看了她一眼，也跟叶妄川和顾三打了个招呼，两人前后脚出门走了。叶妄川这时拿了一杯水走过来：“季南多半找观砚问APE比赛的事情。” 乔念看着他将玻璃杯放在自己面前，撑着下巴，仰起头，半张脸侵在光里，餍足后的漫不经心：“就一个比赛而已。” “哦？” 叶妄川干脆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到她面对面，深邃的眼眸极深极沉，旁人很难从他眼睛里窥探出情绪。但这会儿他眼睛里明显带着平时少有的纵容和宠溺。 “你确定自己不是想要在比赛里把聂家那群人按在地上磨擦？” 乔念偏过头，懒洋洋的，一副‘你这样看我’的表情。叶妄川不由勾起唇角，伸手点了点女生额头，眼底漾起一丝笑意，慢条斯理收回手：“我听说聂家这半个多月在独立洲很活跃，天天不是拜访这个，就是去那个家里做客。他们找了季皇很多次，没来找你？” “找过。”乔念提起聂清如相关的人，神情总有些乖戾厌倦，又被她很快控制住了：“找过一次。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 叶妄川撑着下颚，若有所思，再联系季南在饭桌上说过似是而非的话，基本上勾勒出个轮廓来。他看着女生精致的脸，不知道她察觉到没有。但以他对她的了解。乔念多半和他一样，已经通过季南今晚上的表现猜到聂家来独立洲这么久却没有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大概率是因为——季皇出手拦住了。叶妄川又看了眼女生。乔念兴致恹恹的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局消消乐，低眸垂眼似乎玩得很认真，仰靠在椅背上，吊着长腿，挺恣意不羁。她跟晚上吃饭时候的表现一致，就是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聂家和APE比赛的事情。叶妄川沉默了几秒。知道她越是这种混不吝，好似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没放在眼里，就代表这件事情其实让她很烦躁。 ** 翌日。乔念耗了一晚上也没找到灵感。她特意一大早去了第一研究所，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里呆了半天，又做了两个徐意说搞不定的实验，把实验数据记录下来。等她搞定这些，徐意才刚来研究所，换好衣服推门进去就碰到里面出来的人，迎面塞给他个本子。 “实验步骤都在上面。” “……” 徐意对上女生恹恹的眼神，明明身上规矩的穿着实验室的防护服，可乔念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暴躁。他可算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张嘴叫住要走的人。 “组长过生日叫了几个朋友，定了个包间约聚餐，你去吗？” 乔念脚步微顿，转过身去，大概想了几秒，问他：“沈清风？” “恩。” 徐意冷峻的脸庞十分年轻，清淡眉眼，没多少情绪波动，看不出他是喜欢参加这种聚会的人。他还想了想，又补充道：“薛珠也去。” 当初他们第10组被研究所其他人私下笑称‘死亡之组’，谁也没想到他们在短短一年之内全加入了八级实验室。第4234章南凌也来了他现在跟在时傅身边学习，沈清风和薛珠也被副院长留在八级实验室里面跟着韩城和曹严华。这一切都是从乔念加入开始。徐意想到这里，一贯清冷的眼神柔和些许，看着桀骜不驯的女生道：“你去吗？” 乔念挑了挑眉：“我……” 她本意想要拒绝。毕竟她对这类人多又嘈杂的聚会敬谢不敏，一向喜欢不起来。徐意又接了句：“咱们组好久没聚过了。你要去的话，组长会很开心。” 乔念：“……”他这么说了，她能说不去？乔念想着自己还没画完的设计稿，又想到这几天都没有什么灵感，想想就没有拒绝。 “几点？” 徐意看了下手表，如同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似得，毫不意外地低下头轻声道：“下午三点。” “观澜。” 这家俱乐部座落在季南他们喜欢去的顶级会所那一带，那一片基本上都是这种会员制的俱乐部或者跑马场。观澜是其中之一。不过比不上季南他们喜欢去的上顶上那一家，对沈清风而言，整体来说还算是不错的选择。乔念属于哪儿都能玩的类型，也不挑剔，就爽快答应下来。 ** 下午三点。观澜。沈清风这次邀请来不少朋友，有很多跟他算从小玩到大，还有一些是跟他家族有来往的世交。他这次是小生日，所以沈家也好，他自己也好，都没有太高调去办生日宴，他只是包下观澜小半天，叫了跟自己同龄的朋友过来一起吃喝玩乐。虽然沈清风这次十分低调，但是沈家毕竟肉眼可见的越混越好。沈清风自己也在第一研究所里。他们听说沈清风还进了当初谢欣瑶吹嘘了无数次的八级实验室，入了副院长的眼。大家都是人精，就凭着沈清风将来不可限量的前途，不少人也给足面子专门过来。所以饶是沈清风只是小规模的叫同龄人过来聚一聚，今天也来了不少人，在他所在的圈层里已经算是风光了。今天这些人里面要属南凌身份最高。南凌一来观澜，沈清风的不少朋友就对沈清风刮目相看，说话越发讨好他…… 不过沈清风表现得很奇怪。按说南凌平时是跟顶级圈子那些人一起玩的，来往的不是丹尼尔，就是季南之流。这次算纡尊降贵来参加沈清风的生日小聚，按说沈清风这个主人应该倍感荣幸，围着这位贵宾打转儿才对。但是让人意外的是沈清风并没有这么做。他只在南凌来的时候出于礼貌招呼了对方，安排了座位，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跟南凌攀谈过。沈清风对南凌的态度让不少到场的朋友云里雾里，摸不透他在干什么，但因为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也没人跑去问沈清风。南凌倒是低调不少。以前他出了名的高傲，待人接物是很绅士，不过绅士的内核里还是透出对地位不如他的人的冷淡疏远。但是这次面对沈清风的冷遇，这位大少爷竟然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高兴，还是坐在那里，全程没甩脸子。第4235章以为念姐不会去三点。薛珠准时过来了。沈清风一看到她，就跟正在聊天的朋友说了句，匆匆走过去，拍了下薛珠的肩膀，笑盈盈道：“来了啊。” 他往后看看：“徐意呢？” “他还没来？那可能还在实验室吧…” 薛珠也是跟着曹严华做了实验才赶过来，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衣服，跟俱乐部里打扮精致时髦的名媛们差距很大。但她跟沈清风说话熟稔，并且没有因为自己的穿搭而自卑，或者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整个人透出自信大气。薛珠也没管在场很多自己不认识的面孔，说话间掏出手机：“要不我给他打电话问问，看他走到哪儿了。” “别。”沈清风忙拦住她：“你知道研究所规定，他忙完会过来。” 第一研究所规定在实验室里手机不能开机，需要放在柜子里保存，等离开实验室才能用。如果徐意还在做实验，就算薛珠打电话过去，他也接不到，何况沈清风自觉自己只是个小生日，大家就是聚在一起吃个饭，玩玩，没必要搞得那么大阵仗，非要徐意放下手头实验往这边赶。他招呼薛珠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叫来服务生，贴心问薛珠要喝什么，然后给薛珠点了杯威士忌。服务生很快将干活加了冰的威士忌送过来，沈清风递给她，专门陪着她聊了几句。薛珠和他一样，在独立洲家世并不显赫。沈家还算在独立洲拥有姓名。薛珠的家族在独立洲只能算小家族里面的小家族，做了点生意，有钱但没什么背景靠山。在独立洲这种地方。你没有背景靠山，光凭有钱是不会拥有地位。而且这里就是看人下菜，沈清风专门留下来陪她说话也是担心薛珠跟其他人融不进去。 “对了，你跟念姐说了吗？”薛珠摇晃手里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突然问道。沈清风愣了一下，旋即摇头，温润的脸庞挺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她忙，没去打扰她。” “她确实挺忙的。”薛珠撑着下巴，深以为然说。乔念跟他们比起来，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哪怕同在第一研究所，他们也很少能碰到乔念。他们三个人里面，也就徐意在跟乔念那个项目，所以平时只有徐意有机会碰到乔念。像她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乔念了。 “不过徐意肯定会来……”薛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又说。沈清风正准备回答他。突然听到一小撮骚动的讨论声音。 “你看门口。” “那个女生是谁啊？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我看看。” 正在说话的薛珠和沈清风也听到动静，两人齐刷刷往骚动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徐意。徐意身旁还跟了个人。女生穿着卫衣，鸭舌帽拉的很低，双手抄在兜里，明明是很规矩的跟在徐意身边，就是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个人气场太强，又太年轻！这样一张东方面孔出现在这种聚会场合，普通人基本上都会被她吸引目光。第4236章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念姐？”薛珠从高脚椅坐起来，惊讶极了。沈清风和她一样，又惊又喜，反应过来，赶紧满脸春风迎上去，先跟徐意碰下肩膀，就走到来人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道：“乔念，你怎么来了。” 女生抬手拉了鸭舌帽，露出精致白皙的脸，一双黢黑的眼睛如同诧异般看他一眼。沈清风马上意识到自己口误：“我是说你之前没说要过来，所以我看到你来才太惊讶了。” 乔念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重新双手插兜，就站在徐意身边，松弛懒倦道：“他跟我说你生日，我过来看看。” 沈清风越发不好意思，很窘迫的解释：“我只是小生日，又知道你这段时间忙就…没跟你说。” “没事。” 乔念倒是想起个事情来，又掏出手机，低眸翻出沈清风的微信，找到转账那一栏点进去，输入了一个吉利的数字，把钱转过去。她再抬头看向沈清风温声道：“来之前不知道你生日，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我给你发了点礼金，钱不多，你到时候自己去买个喜欢的东西。” “不，不用…”沈清风忙摆手，囧的脸通红。还是徐意在一旁低声道：“沈师兄，你就收下吧。” 他看看乔念，再看看沈清风，冷峻的目光中罕见有些笑意，大概是他最放松的一次。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乔念什么脾气，他们三人大概心里有数。沈清风见他这么说，反而没那么拘谨了，放下肩膀，就拿出手机，嘴上还说：“那我就收下了。” 等他翻到乔念转过来的金额时，人又傻眼了。 7位数。沈清风脑仁有点疼，神经抽跳了下。他怔愣看向人群中有些心不在焉的女生，再想起乔念说的‘钱不多’。 7位数…… 还是8开头。这叫不多。沈清风家能在独立洲拥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 7位数在他们眼里确实不是多么惊人的数额，但乔念随手转过来个礼金就是七位数。沈清风还是情不自禁愣了一下。好在他有徐意的提醒在前，这次沈清风只是轻轻吸了口气，缓和下来心情，就指引两人入局找位子坐下。沈清风知道乔念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也就没把她往自己朋友身边领，而是安排在薛珠旁边。薛珠、徐意和乔念三个人围成一个小团体，占了一张小桌子。 …… 另一边，沈清风圈子里有一拨朋友坐在乔念他们右边的桌子上。桌上还摆放着烈酒、烟灰缸等。上面还有牌九。大概七八个人围在一起，乔念没来之前，他们玩得正开心。一直到乔念过来吸引大部份人注意力，他们顺理成章的停下来没玩牌了，在那里看热闹。当其中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看到乔念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桌子上，酸不拉几啧了一声。 “哪来的黄种人，长得跟个豆芽菜似得，还挺拽。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第4237章原来是南少的朋友女人弹了下指间烟蒂，表情充满轻蔑道：“这里是独立洲，是他们这种人能嚣张的地方？装给谁看。” 顶级圈子如南凌、丹尼尔、罗斯和季南…… 那个圈子里的人或直接或间接都接触过乔念，大概知道乔念背景有多深、多不好惹。但独立洲不止最顶级的圈子，顶级圈子之下还有大大小小不少圈子，这些圈子能接触的相对有限，消息也没顶级圈子流通得快。以至于有部份人并不认识乔念。 “你小点声，我看清风挺重视她们几个。”有个男人好心劝她。那女人还不领情的碾灭烟蒂，不高兴的怼回去：“你们男人不都那样子，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挪不动步。怎么，你也看到那个黄种人了？” “我又没这个意思。”男人挺烦躁顶了一句。她‘蹭’起身，拿上面前的酒杯，给自己这桌人撂下句：“等着，我去帮你们要电话号码！” 她说着摇曳生姿的走向乔念他们的桌子。两桌本来相隔不远。那女人三两步就走到乔念他们一桌，也不怯场，拉了个高脚椅就硬插进去坐着。她笑呵呵的扬起手中装满烈酒的玻璃杯直直看向乔念：“妹妹，哪儿来的？长得挺漂亮的，我敬你一杯？” 薛珠和徐意都停下说话，跟看鬼一样看她。搞不懂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跑到他们这里来发酒疯。还好死不死找到你乔念。女生果然低敛眉眼，极长的睫毛遮住瞳仁，修长手指捏着自己面前高脚杯边缘，挺懒散的往后靠：“不会喝酒。” 本来笑意盈盈端着酒杯要敬酒的女人脸色一沉，脸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又很快咽下去。她突然当着三人的面将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再对着乔念倒过杯子，示意乔念看自己一滴不剩。 “我先干为敬。” 这架势，颇有‘乔念今天不喝，就是不给她面子’的意思。连薛珠和徐意都被她咄咄逼人的姿态惊讶了。偏偏她自己还没察觉到空气忽然安静，依旧盛气凌人的堵在这里，目光逼视坐着不动的女生。 “妹妹，我都先干为敬了，你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乔念大概是被她烦到了。抬起眼。她清凌凌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情绪波澜，手放在椅背上，侧着身，很轻佻的语气：“嗯，不给。” ——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嗯，不给。那女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味来，当即娇容乱颤，气得脸涨成猪肝色，刚要发作。南凌走了过来，从后面拍了她一下，顶着一张绅士脸，礼貌道：“可以让个位子吗？” 那女人回头看到南凌，愣了一下，一脸懵，狐疑回头看乔念，又看南凌，表情挺一言难尽的：“南少，您认识她？” 南凌一直在看乔念，几乎没分给她半丝关注：“嗯，认识。” “哦，原来是南少的朋友。”那女人悻悻然起身，让开位置。还不忘又看了乔念好几眼，仿佛想要看穿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女生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吸引沈清风、南凌这样的男人围在周围…… 第4238章我外婆生病住院了她走之前还是有些不甘心，强压下眼底的韫色，赖着跟乔念道：“妹妹，大家也算认识了，加个联系方式呗。” 乔念再次挑眉，混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半眯起的眼睛也漂亮，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晃了晃：“哦，我没手机。” 那女人看到她旁边就放着个手机，黑色手机看外形很老旧，可不妨碍它是个正儿八经的手机。她刚在自己桌上还看到女生坐在那里玩过，可见那个手机没坏，还能用！可人家就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挺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女人好不容易因为南凌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看出来了，乔念摆明不给她面子。她碍于南凌还在，皮笑肉不笑冲乔念撂下意味深长的话：“妹妹，独立洲可不是打嘴皮子的地方，我劝你以后出门低调点，管好自己嘴巴，将来路子会好走许多。” 乔念点点头，还是挺规矩的坐在那里，懒洋洋地把话还给她：“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 这下两人不欢而散。那人走之前狠狠瞪了乔念一眼，眼神凶狠阴沉，看得出来她后面不会善罢甘休，看样子是想给乔念一个教训。在场的不管薛珠还是徐意、包括南凌都好似没看到那女人走之前凶恶威胁的样子。他们不是没看见，只是纯粹觉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非要往南墙上撞，谁也拉不住。倒是南凌等人走之后，沉吟片刻，主动开口搭话道：“乔小姐，我等会儿会找她单独聊聊，保证她不会再打扰你。” 他这话一出，乔念反而直直看过去。 “你想玩哪出？” “……” 南凌被问住了，有些尴尬，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乔念一向不喜欢兜圈子：“我记得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独立洲之外的人，所以你现在几个意思？” 南凌别跟她说，想通了之类的鬼话。一个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南凌打从骨子里瞧不上独立洲以外的人。并且自持清高。这样一个人突然跑到她面前献殷勤，乔念没觉得对方突然顿悟了，最大可能就是有事找她。果然南凌沉默一瞬，大概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着薛珠和徐意的面，突然开口道：“乔小姐，之前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是我思想太狭隘，给彼此造成了不愉快的回忆。” “说重点。” 乔念晃了下杯子里的果汁，挺不耐烦打断他一套场面话。南凌深吸口气，看着好不容易碰到的人，也知道要不是自己这次巧合碰上，可能很难见到对方。他握紧拳，咬牙道：“我外婆生病了。” 乔念握杯子的手一顿，看向他。南凌强忍住悲痛，用一双沉沉的眼眸看着她说：“因为我小姨的事情，她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前不久住进医院，医生说她是年纪大了，忧虑过重，长时间这么下去对她康复没好处。” “我跟父亲私下聊过，他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打扰你。可是我看到我母亲天天以泪洗面，我外婆住在医院里憔悴不堪…我还是决定找到你，跟你说一下这个情况。” 第4239章喜提念姐一个字乔念大概听明白了，放下杯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过去：“你的意思是我造成这一切？” “不是。”大概是她眼神太过犀利，南凌逃也似的避开她视线，不敢对视，气势矮了半截：“我只是希望乔小姐能看在一个老人和一个姐姐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对你来说，这只是抬抬手的小事，对我外婆和我母亲…很重要。” 薛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南凌站在他们这一桌说了半天，大概有点模糊的感觉。直言不讳道：“南少这是在道德绑架吗？” 南凌猛地看向她。薛珠毫不畏惧的跟他眼神对上，并不害怕：“你看我干什么？我就是有这种感觉啊。” “你的意思是你家的人做错了事情，先对不起念姐在先，现在你因为你家里人受到了惩罚，你外婆生病了，你就跑来要求念姐原谅做错事的那个人…等等，这中间有个逻辑矛盾哈。” 薛珠看他：“你说你外婆住院了，你妈天天哭。那应该是你爸跟你要管的事情，你跑来找念姐干什么？” “你外婆又不是念姐的外婆，你妈也不是念姐她妈。你们父子在出事的之前不拦着家里的人，出事之后不安慰好老年人情绪…倒是挺能出来绑架别人。念姐是神仙？” “那你家有人伤风感冒，你都怪念姐前一天没给你们发个天气预报呗？” 徐意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看她的眼神透出赞许来。他不得不说薛珠这番话听起来有种胡搅蛮缠的感觉，但挺解气。起码他看到南凌的脸绿了。 “你让念姐原谅叫你家的人，你怎么不叫你家的人别上杆子碰瓷，非要找念姐麻烦？” 薛珠一副‘我不用问也知道是你们先动手’的表情怼得南凌哑口无言…因为事实就是宋雅先动手。他们一家子不止没阻拦，还试图顺水推舟，用权势压人。谁知道碰到硬茬子，被人家用同样的方法收拾的现在喘不过气来，才难受的跑来找人家说这些话。南凌好歹读过书，有一定的是非观，知道自己的行为太双标，所以面对薛珠犀利的反问。他一个也答不上来。所以南凌才越发尴尬的站在那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女生的方向。他的认知里，乔念作为当事人肯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不会跟薛珠一样故意找茬。谁知道女生没接收到他寻找认同感一样的求助目光，淡淡道：“关我什么事？” 南凌愣住了。乔念挺燥的抬眼：“按照你的逻辑，你应该去y国找你小姨，而不是在这里找我。” 南凌反应过来：“她在警察局，他们不会放人。” 乔念手撑住下巴看他，挺躁郁的反问道：“你看我会放人吗？” 南凌被问沉默了，明白过来乔念的意思并不是要放了他小姨，于是用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女生，好似责备，又没发出声音。乔念平时最不耐烦谁拿道德标准来绑架她，没答理南凌纠结万分的表情，直接沉下脸，送了他一个字：“滚。” 第4240章念姐：要打架？南凌惊恼不已。可面对女生冷酷无情的表情，他只得讪讪然走开。这时，沈清风发现这边闹出来的动静赶紧过来，看着一桌子人：“我刚听到乔念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薛珠和徐意默契否认：“没事。” 沈清风又看向当事人，不放心道：“乔念，你没事？” “没。” 乔念慢吞吞地应着。她站起来，拿起手机，将卫衣的毛衣拉上来，遮住大半张脸，跟沈清风和薛珠等人道：“时间有点晚了。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 “这么早？”薛珠诧异说。沈清风拿出车钥匙：“我送你吧。” “我自己走，你们玩你们的。”乔念一个人都没要，当真独自离开，婉拒了沈清风非要送她的好意。沈清风最后被徐意喊住：“沈师兄，你别追了，让她自己走吧。你没看出她今天心情不好？” 沈清风愣在原地，再看看走远的女生的背影，回想乔念从来到走都寡淡的情绪，总算后知后觉感受到徐意说的‘乔念心情不好’。 * 俱乐部人很多。乔念除了刚来时吸引了部份人的关注外，后续除了南凌和过来搭讪的女人，实际上关注她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没几人注意到女生中途离场…… 但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那就是之前跟乔念闹了点不愉快的女人。她叫上回来桌上说好的两个男性朋友，拿上包，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冷艳对两人道：“我们走。” 其中一个好友劝她：“Sunday。要不算了吧？我看沈清风和南凌都认识她，你搞这一出不大好，容易得罪沈清风。” 今天毕竟是沈清风组的局，她在这个时候闹事，属于不给主人家面子的行为。 “我今天不给她教训，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女人完全听不进去，带上自己叫好的朋友跟了上去。 …… 外面。乔念正靠在路边榕树旁低头给顾三发消息。这一片很难打车。她跟徐意一起过来，没开车过来，现在要走还挺麻烦的。 “喂！” 她莹白指尖编辑消息，刚把地址发过去，顾三在问她几点结束，乔念这正准备回… 就听到有人又在她耳边大喊大叫。 “喂。” “叫你呐，耳朵聋了？” 她微微抬起头，脸上透出些许不耐烦，挑眼就看到之前跑来找她喝酒，又非要留联系方式的女人。女人穿着桃红色连衣裙，身边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外国男人，两人同时在看她，眼神透出不怀好意来。乔念只一眼就大概看出这些人想干什么，舔了下干涸的唇瓣，将手机收起来，直起腿，面对三人：“要打架？” “额……”她这么直白，反而叫跋扈的女人一愣，再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东方女生。很年轻。个头在Y洲人里面算高挑。但是在她们白种人眼里只能算普通身高，骨骼纤细，黑眼睛黄皮肤，弱不经风的身材。她刹那间笑了，笑得肩膀直颤，还不忘嘲讽乔念：“我说妹妹，我以为你只是在里面拽，没想到一个人也这么拽。” 第4241章那就陪他们玩玩她十分讽刺。 “你们黄种人小胳膊小腿打得过谁？你们除了做试卷利害外，貌似就数你们最弱。” 她双手抱胸上下审视乔念，还跟身边的两个男人品头论足点评道：“刚她说要跟我们三个人打架，一对三？这么算，她可能连他们黄种人最擅长的数数都一般般。” 她的话引起两个壮汉哄堂大笑。他们肆意嘲笑着女生的话，仿佛乔念只会虚张声势。那女人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被他们集体嘲笑，却不见恼怒的女生，心头火气腾起来，又想起自己之前端着酒杯过去敬酒受到的鸟气。 “妹妹，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叫你出门的时候低调点儿…我看你是没听进去姐姐的教导，所以只有亲自找人教你一下！” 她说话间，阴沉下脸，对跟上自己的两个狗腿男人微微抬起下巴：“等下她就送给你们了。” “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算我给沈清风个面子，别玩死了。” 两个壮汉摩拳擦掌，笑呵呵表示：“明白，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心里有数。” “小妹妹，你们那里管得严，应该不知道男人的滋味，没关系，我们等下好好教教你。” 他们说着就嘴巴不干净的往乔念方向逼近。一个个脸上还挂着得逞的笑容。这个东方女生实在长得漂亮。从她出现在俱乐部派对上开始，就有不少男人盯上了她，大家碍于沈清风的面子，没谁出手而已。他们本来也不想为了个女人的罪名沈清风。可是现在有人替他们承担责任，他们只管快活儿，傻子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他们两个跟着Sunday过来了。他们越是靠近越是惊叹于女生的漂亮，黑眼睛黑头发，冷白皮，看起来有东方女生独有的纤细，又掩不住骨子里桀骜难驯。这女生够味儿！两人已经忍不住了。其中一个露出丑陋的真面目，狞笑朝着乔念伸出手：“你刚不是要跟我们打架，我马上教你如何‘打架’，保管你喜欢。” Sunday就站在不远处轻笑看着这一幕，等待这个无知的乡巴佬发出惊叫求饶的声音。她等着看对方哭的梨花带雨，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伸着手求她救命，求她叫人。而她会踩着对方的手指，一根一根踩断对方的希望，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拖入无尽深渊。她已经迫不及待看戏了。如她所愿，只听一声惨叫划破区域安静。 “啊——” Sunday满怀兴奋的看过去，看到的却不是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乔念被狠狠的教训。而是她喊来的其中一个朋友捂着左手，鲜血从指缝里涓涓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她另外一个朋友在不远处吓得脸色苍白，站在那里不敢动了。而她以为弱不经风，只配被欺负的黄种人女生手里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把玩，小刀刀刃位置沾着染红的颜色，昭示方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 “WHY？怎，怎么会？” Sunday连退两步。第4242章念姐现在问，好玩吗？而受伤的男人在一瞬间吃痛过后被激发了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喉咙嘶吼一声，看乔念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撕碎：“你找死！” 他低吼着朝女生猛冲过去，看样子是不打算手下留情，要动真格打女人了。他想象中自己一拳挥过去，起码能打扁对方的头。谁知道拳头破风而过，眼看着就要给胆大包天的女生一个教训，对方却速度飞快躲开了他的攻击。下一秒他只感觉肚子一阵剧痛，腿上一软，人就连连后退两步。等缓过半秒钟的眩晕时间，他看到那个东方女生就站在他一步之遥的位置，已经收起那把小刀，刚放下一条腿，黑色马尾甩出利落的发旋。也就是说。他刚才肚子里的剧痛是因为对方甩头躲过自己一拳，又勾身借力直接回旋腿踢了他一脚。这下壮汉有些退缩的意思了。他看出乔念貌似不大好惹。但自己的朋友都在这里看着，他脸色发青，又不好露出胆怯来，就故作威胁的靠近女生。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里是独立洲，我劝你……” 他话音未落。只见女生抬起胳膊，他突然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另外两个人注意到这古怪一幕，纷纷定睛看仔细，马上就发现壮汉不敢动的秘密。 ——这个东方女生竟然拿枪指着自己朋友的脑袋。只要她扣动扳机，就可以一枪爆头。 Sunday表情骤变，看乔念的眼神又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惊慌惶恐。这些东方人不都是唯唯诺诺，哪怕被欺负了，也不敢在公众场合反击，总是只会用受气的表情看她。这个女生怎么回事儿？她疯了吗？她一个黄种人在独立洲如此嚣张！她就不怕事后遭到他们的打击报复？疯了疯了，全疯了。 “别，别，别乱来。”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壮汉顾不上受伤的左手，举起双手，脸色惨白不住地安抚。生怕乔念手一抖，他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呼喊自己同伴：“Sunday！你过来跟你朋友说一声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他们之前可不是说乔念是‘朋友’，张嘴闭嘴就是黄种人，要教训教训…… 现在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他们又马上改口，Sunday和乔念成了‘朋友’。他们之前恶劣的行为变成‘开玩笑’。被点名的女人也反应过来，看乔念的眼神又狐疑又谨慎，勉强挤出笑容走近：“妹妹，你别激动，我们就是开玩笑。” “开玩笑？” 乔念挺随意的将枪上膛，只听到‘喀嚓’一声，在场三人后背齐齐冒出冷汗，吓得够呛。那玩意儿是枪。稍微不注意就会擦枪走火的东西。乔念这么一闹，谁不害怕？只有乔念本人像是玩惯了，或者也不怕走火，又重新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男人的脑袋。半眯起眼睛，冲着他漫不经心：“砰！” “……”壮汉顿时全身一抖，窝草，额头满是细汗，娟娟汇成小溪流顺着眼睛往下滚。另外两个试图过来劝乔念冷静的人也不敢动了。偏偏这个时候，女生挑起下巴环视他们：“好玩吗？” 第4243章主动报上家门被枪口抵着脑袋的男人双腿发软，俨然有要瘫坐在地上的趋势。乔念轻轻将枪口往前送；“站好。” 一米八几壮汉咽了咽口水，掐着自己手指靠刺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的站住脚，惟恐惹到乔念。乔念又重新看他们。 “我问你们好玩吗？” “……” 三人谁敢说话？三人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绷直脖子，全身细胞都在叫嚣后悔和想走。 Sunday带头招惹的人。哪怕她现在内心无比后悔，只想走开，也得硬着头皮挤出个难堪的笑脸：“妹，妹妹，你别生气。” 乔念左手拿枪，右手又从兜里掏出那把银色小刀，锋利的刀刃贴着壮汉的脸颊滑动。吓得壮汉脸上肌肉猛颤。 “美，美女。” Sunday连连摆手：“妹妹，你别生气，别生气！” 乔念拿着刀刃上下比划，还抽空轻漫的回答他们：“我觉得挺好玩的。” 她反问：“你们觉得不好玩？” Sunday三人怎么敢说话。特别是刚才嚣张跋扈的壮汉见状差点昏厥过去。可是乔念之前才警告过他别乱动，他根本不敢挪动，就怕自己一动被对方视若挑衅，直接给他头上来一枪。 “Sunday……” 他是被Sunday拉来的，发生这种变故。壮汉只有找Sunday。女人脸上表情变幻，精彩纷呈极了。她大概考虑一分钟左右时间，就想明白了，咬牙站出来，主动开口道：“妹妹，是我不对。这样吧，我给你道歉，你先把我朋友放了，如何？” Sunday觉得自己给一个黄种人低头无疑奇耻大辱。她没办法才不得不这么做。 “抱歉。”她狼狈低下头道歉：“是我的错。” 不是对不起。而是抱歉。前者是平等关系下面的道歉。后者更像是上位者迫不得已找到的台阶。乔念半眯起眼睛，突然抬起胳膊，壮汉吓得大叫一声，紧闭双眼，以为自己要完了。只听一声枪响。女人脚边上只有不足10厘米的地方被子弹射出一个孔洞，地上尘土飞扬，而站在那里的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乔念吹了吹枪口白烟，懒洋洋的语调，随性道：“抱歉，手滑了一下。” “……” 这下Sunday都不敢开口说话了。三人算是看出来了。人家软硬不吃！可是一个东方人在独立洲凭什么这么狂妄？三人心里都是疑惑在打转转儿，眼前处境也容不得他们多想，一个个脸色难看极了。这时马路上慢慢靠边停下来一辆车。副驾车窗摇下来。莫西胳膊搭在上面，扭头就看见：“乔……” 他马上就注意到人行道上的情况，赶紧解开安全带下去，大步流星走到乔念身边。扫了眼三人。再将注意力转移到女生身上，还没来得及开口。 Sunday一眼认出他来：“莫先生！” 莫西回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看到他兴奋不已，不停地朝他挥手。还指了指自己鼻子。 “是我，我是Sunday！” “？” “我之前在父亲的饭局上见过您，还给您敬酒。您忘记了？”她见莫西显然没想起自己是谁。第4244章你们能跑，总有人跑不掉 Sunday又赶紧报上父亲的名字。她家在独立洲一开始只能算一股小势力，做点灰色生意，有几十个人组成的小组织。按说以他们出身是没资格混进独立洲高级一点的人脉圈子，就好比薛珠家一样，有钱但不够档次。但她家运气好搭上耀门，从不入流的小组织一跃成为背后有靠山的新兴势力。尽管他们家实力不算大，Sunday还是凭着背后耀门的关系顺利进了沈清风的交际圈。对于能在这里见到莫西，Sunday激动不已，也没功夫去考虑莫西怎么会下车，又怎么会直奔他们这边来。她潜意识认为莫西是看到她才过来，也不去想想她自我介绍的时候莫西分明没认出她来。 Sunday小心翼翼地问：“莫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注意到车上还有人。 Sunday也不敢细看车上的人是谁，直勾勾盯着莫西，激动地心情溢于言表…… 莫西推了下鼻梁上面的金丝眼镜，直接无视她，主动跟乔念说话：“乔小姐，要我帮您料理这些人吗？” Sunday娇容唰一下雪白。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猛地望向女生，就好像第一次认识面前的黄种人，眼神中全然惊愕。 “莫，莫先生。她…”Sunday指着乔念，舌头捋不直了。她想不明白乔念怎么会认识莫西。莫西可是那位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她都没见过莫西几次。 Sunday看着乔念在独立洲格格不入的头发眼睛颜色，实在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莫西依旧没理会她，而是恭敬地等待乔念吩咐：“要不您把这里交给我？我马上叫人过来，回头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乔念大概看出Sunday跟耀门有关系，给莫西一个面子，收起武器，拉了下鸭舌帽帽檐，双手重新插兜，‘唔’了一声。 “行，交给你了。” 她说着转身往马路边停的黑色轿车走去。莫西必恭必敬地等女生走远，再重新直起腰，面对已经懵逼的三人，其中之一的Sunday道：“你刚跟我说你父亲是威廉？” “我……”Sunday不敢吱声，心里叫苦不迭。莫西不跟她废话：“你们在这里等着，等下有人过来专门处理。” 他临走又停下：“对了，千万别乱跑。你们能跑，总有人跑不掉！你们知道我的意思。” 三人都是成年人。莫西一点拨，还有谁不懂他话里隐隐包含的警告与威胁。这下Sunday面如菜色，想要求饶了。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莫西跟他们交代完，也往马路边停的车子走去，将他们甩在身后，丝毫没有听他们废话的意思。随着莫西上车。黑色轿车扬长而去。只给三人余下一排车尾气。两个壮汉不认识莫西，这会儿才敢问Sunday：“刚才那人是谁？你认识？” 女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出两个字：“耀门…” 这下两个壮汉彻底腿软了。 ** 车上。莫西一上车就跟后排的女生道歉：“乔小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招惹到您头上去…” 第4245章说来说去，您还是护短嘛乔念按开车窗，胳膊肘搭在旁边，歪歪斜斜坐在后排，挺不经意的回答：“跟你没关系。” 那三个人看样子只是单方面认识莫西。莫西压根不认识几人。她又不是暴君，不至于牵联到莫西头上去。莫西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透过后视镜瞄了眼同样坐在后排的年轻男人，如坐针毡。 “妄爷…” 乔小姐不计较，不代表妄爷不计较。莫西比莫东聪明多了，知道遇事看谁的脸色。他这一嗓子透出浓浓的害怕。叶妄川听着好笑：“没听到乔神说跟你无关？” 乔念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干嘛又这么喊’。叶妄川接收到她眼神里的不快，揉了下鼻尖，低头轻笑道：“那几个人是耀门的人？” 莫西听出他在问自己，沉吟：“…也不算。她父亲跟我们有合作，是莫东手底下一个小包工头，平时做事麻利，跟我们合作以后也收敛很多，手里没有沾不干净的事情，我们才长期跟他保持合作。” 叶妄川跟乔念一样。对生意有个硬性要求——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当然钻石生意也好。耀门有些碰的生意也罢。大部分都是踩在灰色线上的买卖，不可能完全合法，只是叶妄川他们不会去做伤人害人的事情，也不会主动跟这类人合作。这一点已经十分难得。莫西清楚叶妄川的底线，所以在提起Sunday的情况时，专门说明了Sunday家底。耀门可不包容狂徒。 Sunday惹到乔小姐纯粹个人行为，跟她家里关系不大。 “嗯。”叶妄川听出莫西话外之意，靠在椅背上思考：“那就停止合作，然后该找谁找谁。” 莫西：“……”所以您还是护短啊！ …… 车子很快驶入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顾三停好车。乔念拿上包，推门下车。印入她眼帘的是栋漂亮的多层建筑，矩形白色主体的别墅外形上来看偏欧式，修的富丽堂皇宛如宫殿。 “这里是？” “我的一处房产。” 叶妄川此时也下车，走到她身边说，还顺手从女生肩膀拿过包，帮她拿在手上。在前面领路：“走吧，进去。” 乔念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跟着走进去。顾三跟在后面也准备进去。 “你干什么？”被莫西一把抓住，无语看他。顾三摸摸头，不明就里反问道：“我们不进去？” “你进去干什么？”莫西抬头仰望还没下去的太阳，又看看一脸懵的顾三：“你是觉得天不够亮，还要跟进去开个电灯泡。” “……”靠！顾三秒懂他的内涵，顿时一变脸色，不说话了，也不提跟上去的话，老老实实跟莫西一起在外面等着。 …… 乔念一路跟着上了专属银质电梯，电梯升到顶。 “叮”，电梯打开。乔念看到外面就是这栋欧式建筑的顶楼阳台，往外走可以一览整片区域的风景。下面有跑马场，私人球场等。从他们的角度往下俯瞰，还能看到2楼处还有个露天私人泳池，池水在光线照射下波光嶙峋。第4246章放一场终生难忘的烟火乔念看出他在独立洲这套房产价值不菲，比起季凌风的季家老宅来不遑多让。季家老宅占地面积也大，里面大量的昂贵木材的古建筑注定老宅价格，小桥园林的精致也独具韵味。但是跟叶妄川在独立洲这处房产比起来，稍微内敛低调了点。叶妄川这处住处肉眼可见的将富丽堂皇写在明面上，光这处地产和房子本身就价值不少钱。更不要说里面的装修摆设。乔念也没看里面有没有古董摆件，只是略微惊讶他在独立洲还有这处房产外，就没什么情绪上的波澜了，毕竟她自己也是不缺钱的主儿。袁永琴光在京市就送了她几十套房本。她在世界各处都有房子。不过大部分没有叶妄川这处房产张扬，主要交给观砚在给她打理，她自己也很少有机会去住。乔念走到露天阳台边缘，松弛下精神呼吸着高处新鲜空气，顺带转过身来看他。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相信叶妄川不会无缘无故带她来这边。他总不可能只是为了炫耀这里有一处房产？叶妄川走过去跟她并肩站在一起，学她的样子趴在栏杆边缘呼吸新鲜空气，微微眯起眼睛，回头看她。 “念念，看过白日焰火没？” “唔？” 她看过大白天炸翻一条船，炸翻一处房子，算不算白日焰火？她还在纠结这种算不算白日焰火。就感觉到耳垂被人用手捂住，轻轻地跟她说：“抬头。” 乔念下意识的跟随感觉抬起头。只听前方‘呲溜’一声响。紧接着她的头顶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大白天看烟花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显眼，可是不知道叶妄川用了什么手法，他放的烟花在白天看起来颜色一样漂亮到极致。就仿佛一朵盛大的流星雨在他们头顶绽放，笼罩了整个天空，映着湛蓝色天空，白日焰火有着足以令人心颤的美。 “砰！” 又是一朵烟火在他们头顶绽放，紧接着乔念就看到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绚烂的画面。一朵接着一朵烟火盛大又璀璨，就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惊喜，除了烟花，还有拖尾的小降落伞伴随烟花绽放纷纷扬扬从天空飘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缤纷的雨。那场景足够让人一见难忘。 …… 外面楼下等待的顾三在第一束烟花绽放的时候就注意到天空的烟火，他仰着头，张大嘴巴，久久无法平复心情。窝草窝草。妄爷大白天给乔小姐准备了烟火秀，关键这个烟花怎么白天看起来都那么漂亮？怎么做到的？他仰着头，脖子都僵了还没从震撼中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莫西笑了声，打破他的震惊，说：“妄爷准备了大半年，一直在研究烟花的化学配比，调配了很多次才成功做出这一批烟火。” “…所以我才让你刚刚不要跟上去当电灯泡！” “……” 顾三收回自己快掉下去的下巴，默默地咽下这口狗粮，不吭声了。幸好他刚没跟上去。不然他今天不知道要吃多少狗粮。第4247章妄爷永远知道念姐在想什么放完烟火。叶妄川侧头看向身边的女生，声线低沉温润：“心情好点没？” “？”乔念从刚才沉浸的心情中抽离出来，抬手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叶妄川干脆转身靠在阳台栏杆上，重新问她：“我说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乔念：“……” 他有毒吧？她沉默一瞬间，还是没忍住：“你怎么看出来的？” 乔念想不通。她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自己心情很糟糕，还跟他一起过来。乔念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出她心情不好！关键叶妄川眼神笃定，宛如她肚子里的蛔虫，没有一丝犹豫精准的把握住她的情绪。 “我自我感觉表现得还好，也没不理人，也没发脾气…” “但你心情不好。” 叶妄川伸手给她正了正鸭舌帽，动作轻柔，眼神要将人溺毙其中：“因为APE那个比赛。” “不是。”乔念眼皮微跳，和他一起靠在露天看台上吹风，微风吹起她黑发，她心情稍微好了点：“最近一直在忙实验室的事情，袁姨让我画设计图，我没什么灵感。” 叶妄川微微抬眼仔细看她，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乔念自己捏了下鼻梁骨，颓废的松开手，又垂下：“算了，和聂家有点关系。” 她主动跟叶妄川对上视线，面无表情得说：“我有点烦了。” 实际上她就是有点烦了。不管聂清如，还是总想找上门来找她的聂家一行人，最近都让她感到厌烦。她不耐烦理会这些人。可这些人如同跗骨蛆虫，让她不胜其扰。叶妄川抬手轻轻揉了下她头顶，无声安抚。乔念情绪又平静下来许多。她目光投向远方的风景，不大想开口说话了。 * 傍晚，京市。袁永琴刚下班准备回家，拉开车门就手机响起来。她从包里找出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就赶紧接起来：“喂，叶少。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找您商量APE比赛的事情。”男人不疾不徐，骄矜贵重。袁永琴把包包放在驾驶位上，站在旁边听他在手机那头跟自己大概说了下乔念的情况。略一沉吟，马上就说：“这个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太心急了！你放心，回头我跟念念说一声。” 叶妄川永远体贴：“会不会给您造成麻烦？” 袁永琴心头一暖，情不自禁笑起来：“只是一个比赛而已，不至于！” “公司还有个设计师作品不错。” “我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让她参赛，既然念念有别的事情要忙，正好把这个名额给她。” 袁永琴更在乎乔念健康，迟疑了下问：“念念最近这么忙，身体还好吧？我也不在她身边，帮不到她什么，只有麻烦叶少多叮嘱她吃饭，睡觉，别熬夜。她这个人一忙起来就没数，总是把自己往死里熬，哎……” 提起乔念的事情，袁永琴总是忍不住絮叨，毕竟她在外再怎么精明强干，私下早就把乔念当成自己女儿。第4248章给念姐发了个设计稿过来她没有孩子，一直以来最挂心的就是乔念。乔念又经常不在京市。袁永琴就算有心照顾也没办法。 “她要是单纯为了挣钱，我肯定叫她回来，我来替她做。偏偏她要做的事情又是我不懂的领域，我也不好劝她。” “我知道。”叶妄川温和说：“她也懂您。” 袁永琴舒展开眉头，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碍于叶妄川的身份，她也不好一直絮叨下去。于是她说：“你放心，我回头给念念说一声，不会提你给我打的这通电话。” “谢谢袁姨。” 叶妄川极其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袁永琴显然就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是这样子，不需要人点拨就能通透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京市圈子里这样子的聪明人一共就两个。一个张阳。一个袁永琴。所以两人都能从低谷走出来，带着家里越走越好。 …… 这头袁永琴刚挂了叶妄川的电话，没着急马上给乔念说。她先把车开回家，又回去洗了个澡，做了简单的皮肤护理，换上睡袍到楼下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再弯腰拿起手机，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给乔念发了消息过去。袁永琴去楼上书房把笔记本电脑拿下来，从里面翻出之前设计部发给她的邮件。将其中一个设计师的作品发到乔念的邮箱里。做完这个。袁永琴再拿起一旁手机重新给乔念再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 次日清晨。乔念早上起来就看到袁永琴发来的微信消息。她洗漱过后慢悠悠的走到书桌前，打开自己笔记本电脑，登陆邮箱，找到袁永琴昨晚发给她的邮件。双击鼠标点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幅扫描过的设计图。下面还配了几张放大的细节小图。她只一眼就看得出画图的人有几分实力在，又胜在用心，连细节图都画得一笔一划十分仔细。她向来尊重每一个用心的人。乔念拉开椅子坐下，花了点时间耐心往下看完邮件里发来的完整的设计稿纸…不得不承认这个设计还算有新意。她拿起一旁2B铅笔，抽了张白纸出来涂涂画画了一会儿，画出几处她修改的小细节，又将修改出来的成品图画了出来。比起袁永琴邮件里发来的设计师作品。乔念风格潦草狂放的多，线条和线条中更多的是不受拘束的张扬不羁，很有鬼才设计师S独有的特点。她三两下画完，停下笔，又拿起手机用拍照功能将桌上的草稿纸拍下来，然后翻出袁永琴的微信头像，进了对话框，把照片嗖嗖传过去。拿起手机放在唇边，挺桀骜的：“我改了三处小细节，您发给她看看，看行不行。” 设计这个东西没有高低之分。每个人风格不同，审美不同。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将她认为设计稿中稍微有瑕疵的地方进行了修改，要是对方觉得不修改更好。乔念也没意见。第4249章一眼看穿是妄爷找过人了袁永琴就像在等着她似得。乔念还没收拾好东西出房间，那头袁永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袁姨。” 乔念接起电话的同时，也顺手拿起鸭舌帽戴头上，往下压了压帽檐，准备出门。 “我把你发给我修改的部分发给了设计师，她看了以后觉得你改的很好，打算采用你改后的图稿。” “嗯。” 乔念拉开门走出去。袁永琴继续道：“你觉得她这个设计如何？” 乔念像是感觉到什么，脚步微顿，停了一下，照实说：“还可以。挺有灵气的。” 袁永琴小心翼翼道：“那我们用这个设计参加APE比赛如何？” 果然…… 乔念早就有感觉到袁永琴想要说什么，所以在她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惊讶。袁永琴马上道：“我的意思是她这个设计还不错，我和设计部其他设计师讨论了一下，也觉得应该给新人一个机会。正好你最近比较忙，又在独立洲回不来，所以我才想要不然就让她去。” 乔念走在楼梯口，打断她的话，视线看到下面客厅里正在跟顾三说话的男人。 “他找你了？” “呃。” 袁永琴还想装傻：“谁？” “……”乔念没接话，意思很明显。再京市还能有谁会说动袁永琴啊。果然。袁永琴感觉到她沉默过后，迟疑了两秒，还是小心的承认了：“昨天叶少是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们随便聊了两句。” 她马上又说：“但是我和几个主要设计师讨论过邮件里的设计稿也是真的。这个张蔷挺有潜力，风格没有你那么强烈，但是属于走精致复古风格，我们不是一直想要推广古风，有历史沉淀的设计？” “我就想要不这次让她去，也好让海外那些人看看我们五千年沉淀下来的老祖宗的文化，省得他们一个一两百年历史文化的珠宝都拿出来当宝贝一样展示，还得让业内致敬那些设计，什么鬼东西，有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好吗。” 一番话说得乔念意动。乔念一直在扶持国内设计师国风的设计，只是她个人自己的风格太过于强烈。让她设计出那种婉转精美的珠宝，有些强人所难。袁永琴发给她的设计图稿就是乔念一直在扶持的风格，也和袁永琴说的一样，这个设计师十分有潜力。她不过短暂的考虑就认同了袁永琴的说法：“行，那就选她。” 乔念想想又说：“你让她自己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用我修改的部份，一个设计师重要的是自信，让她不要因为我给她修改了，就觉得一定要用。我没有那些习惯，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做。” “好。”袁永琴忍不住笑起来，神经放松下来，就忍不住叮嘱她：“既然你不参加这次APE比赛了，自己就多休息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凡事有我们在你身后，你不是一个人。” 乔念乖乖应声：“恩，知道。” 袁永琴这才没揪着她继续说下去。正好乔念也下楼了，就跟她轻声说了句：“我先挂了。” 第4250章念姐总算想起来还有个男朋友她挂了跟袁永琴的电话走下去。叶妄川第一时间看到她，伸手拿过水递给她：“起来了。” “唔。”乔念深深地看他一眼，慢吞吞从他手里面接过来，说：“我不参加这次APE设计比赛了。” “什么？”叶妄川没反应。顾三反应飞快：“乔小姐你不参加了？为什么呀？你之前不是在画设计稿……” 叶妄川拍了下他肩膀，无声压迫感，慢条斯理开口道：“咖啡煮好了？” “啊？”咖啡？什么咖啡？妄爷没说要喝咖啡啊？顾三迷茫的双眼对上男人清隽却隐含警告的目光，猛地清醒过来，打了个激灵，马上说：“对，我还煮了咖啡。” “乔小姐，你要喝吗？” 乔念怎么看不出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的小动作，不禁哑然，感觉有点好笑，神经又不经意的松弛下来。 “喝。” 顾三很少见她主动要喝，赶紧道：“乔小姐想要喝什么口味？” 乔念还真认真想了想，就懒洋洋抬起眼皮：“冰拿铁，单糖吧。” 冰美式太苦。卡布奇诺太甜。拿铁介于两者之间，焦糖口感，喝起来不至于太甜也不会太苦，乔念偶尔喝咖啡会喝一喝。 “好咧。”顾三心眼没那么多，马上被乔念要喝咖啡转移注意力，麻溜去厨房做去了。客厅里少了他在那里叽叽喳喳，安静许多。叶妄川穿着白衬衣、休闲裤走到女生旁边，看她漫不经心拧开瓶盖，纤长手指捏着瓶身又没有喝。叶妄川就替她拿过来，放在柜子上，问她：“袁姨跟你说了？” 乔念撩起眼皮：“嗯？” 又饶有兴致的转过身来靠在柜身旁边，道：“说什么？” 叶妄川低头勾唇轻笑，似乎无可奈何般，眼睛里又透出浓浓宠溺来：“APE比赛的事情…” 他语气轻缓，十足的平稳沉敛解释道：“我是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好，没必要强迫自己非要参加。所以跟袁姨打了电话，抱歉，并不是要插手你的事情，也没有替你做决定。” 乔念没想到他会担心这个，顿了顿，隔了半秒钟才开口道：“其实昨天跟你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嗯？”叶妄川没跟上她节奏。乔念却将鸭舌帽往下压，遮住那双明眸，吊儿郎当的说：“你是我男朋友，就算你插手我的事情也没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再说，你这也不算插手，顶多就是关心。” 其实通过这次的事情，乔念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最近节奏太快了，生活重心完全偏移到实验和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貌似很长时间没有跟他单独相处过，也没像恋爱的情侣一样去看看电影，做点情侣该做的事情。乔念只是恋爱迟钝，并不是智商低。所以今天袁永琴这通电话也让她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对叶妄川的忽略，于是她主动提出来。 “来独立洲这么久也没出去逛逛，你有时间吗？要不等会儿一起出去逛一逛。” 第4251章带人家去商场约会叶妄川看着她明眸，深眸涌动，全藏在深井般的黑眸中，他喉咙也跟着上下滚动，声音很浅：“去哪儿？” 乔念想了想，抬头看他：“商场？” 商场里有卖衣服的、卖手表的，还有电影院等。她也没有特意去过其他的约会地方，叶妄川一问，她一时半会儿只想得起商场。 “好。”叶妄川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眼神一瞬不瞬看着女生，很温柔的答应下来。 “吃完早餐再去。” 乔念一想也行，点点头：“OK，说好了。” 叶妄川勾唇轻笑：“嗯，说好了。” 只有顾三煮好咖啡站在厨房门口久久的不敢出来，顺带听到两人约定的约会地点。嘴角一阵抽搐。商场约会？可真牛。哪个正经恋爱的跑去商场约会啊！乔小姐就没想过游乐场、露营地、哪怕去跑马场等也行啊。乔小姐竟然想出来去商场约会…而他们家妄爷也是宠，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顾三已经准备等下去小群发消息跟秦少吐槽下，不然自己心里汹汹的八卦魂快压不住了。妄爷第一次被乔小姐主动邀约去约会的地方是——商场！这个梗够京市笑半个月。他们只要不舞到正主面前，私下八卦一下应该没什么吧？妄爷应该不会知道吧？ ** 早上十点。乔念就带叶妄川去了独立洲最大的商场，附近也是独立洲的商务区，四周高楼鳞次栉比，豪车无数。这边她来的比较少。主要是乔念自己不喜欢热闹，平时就呆在研究所附近活动，最多就是去一去谢听云的庄园看望。她来独立洲快三个月了，这次还没过来过这一边。顾三稳稳将车停在马路边，欲言又止：“乔小姐，妄爷，等下我停好车过去找你们吧。” 其实顾三不想当电灯泡。奈何他把两人要去商场约会的梗放群里，秦肆等人反应强烈，要求他跟上偷拍两张两人约会的照片。顾三这才硬着头皮上：“万一你们要买什么东西，我可以帮忙提一提。” 他这个理由够充分。还是薄景行帮他想出来的。乔念还没说话，叶妄川取下安全带，就淡淡拒绝了：“不用，你在外面等我们。” “…好的，妄爷。” 顾三尽管满脸失望，也不敢表现出来。妄爷可不是乔小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群里八卦，搞不好一脚把他踹到F洲和莫东作伴。莫东就是之前几次得罪了乔小姐，妄爷面上不说什么，没多久就把本来守在F洲的莫西换回独立洲，把守在独立洲的莫东发配去了F洲跟戴维那只狐狸斗…… 其他人嘴上没说。但是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莫东为啥倒楣。只有莫东还没察觉到，现在倒是崇拜乔小姐了，就是过于崇拜，每次碰到乔小姐都恨不得围着乔小姐打转儿。顾三目测他没个三五年没法从F洲回来，自己不想去F洲受苦受难，只能老实点儿。 ** 叶妄川将电灯泡打发走，就跟乔念并肩进了商场。第4252章一口气选了七八件衣服乔念这次选的逛得商场很大，是观砚介绍的，一共六层，除了一般商场具备的外，这家商场主打一个豪奢。全球顶尖奢侈品牌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店，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珠宝品牌，服装。独立洲还有自己的特点。这里除了可以买到外面可以买到的，还有许多外面没有的东西，比如古董字画、各国王室流落在外面的珍藏等。在独立洲没有法律束缚，一切都变得合理极了。只要你有钱。在这座商场里，甚至能买到狮子老虎当宠物。乔念今天过来不打算买那些，带着叶妄川直奔男装。她来之前专门查了下资料，在心里大致有这里的地图，知道哪一层是干什么的。所以她直奔自己计划的约会的第一站。叶妄川跟在她后面，双手插兜，仪态出众之极，引得不少女人偷看的目光，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只关注在乔念身上。乔念很快停在一家店门口，回头看看他跟上来没。当看到叶妄川就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抬手拉了下鸭舌帽对他说：“进去看看？” “可以。”叶妄川十分随性。乔念就先一步进去。店里的导购小姐看到有客人来，马上好煎笑脸迎上来：“欢迎光临，两位选什么？” 导购注意到两人与众不同的黑眼睛黑头发，尽管在独立洲比较少见东方人，还是十分有礼貌。跟在乔念身边问：“这位女士，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吗？” 乔念在店里大致逛了一圈，指着架子上的衣服，点了七八件：“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帮我拿下来试一下。” 导购一愣神，再看女生挺自然地走向贵宾休息专用的沙发，准备坐着等的意思。她马上回神叫来其他导购过来帮忙取。两人七手八脚取下乔念刚点的几件衣服，有些忸怩走到叶妄川面前，脸颊泛红：“客人，您要试试吗？” 叶妄川似笑非笑的侧过头，就看到乔念已经坐在那里看着他，一副等他试衣服出来的样子。他顿了一秒，就绅士跟导购说：“都交给我吧，我自己试穿。” “好的。” 导购将衣服全部交到他手里，又贴心指了指试衣间的位置，送叶妄川过去。乔念见人进去，拿起店里给客人准备的杂志的，翻了起来，心平气和等待里面试衣服的人出来。与此同时，观砚给她发来微信消息。乔念听到手机振动，抽空错眼，摁亮解锁看了眼。乔念回完。刚准备把手机放下。那头观砚消息又来了。她买有什么不对？她还打算给辰辰，还有叶蓝、叶老爷子都买一份礼物回去，还有江离和她爸他们。反正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既然都出来了。干脆就一次买齐。乔念琢磨着小家伙儿喜欢Q版小猫的印花，或者小猫样式的胸针，打算等下逛的时候专门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儿童款衣服。第4253章妄爷：真当我是吃软饭的？正好这时。导购出声：“先生试衣服出来了。” 乔念抬头，引入眼帘看见男人宽肩窄腰穿着她挑选的衬衣，正半卷袖扣，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宛如艺术品、整个人骄矜出众，格外出挑。 “怎么样？”叶妄川看她。乔念一瞬间惊艳，落落大方的坐在那里上下打量一番，手支着下巴，十分肯定颔首：“好看！” 接下来叶妄川又逐一试了乔念给他挑的七八件衣服。他自身就是行走的衣架子。乔念眼光毒辣，挑的每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格外合适，各有风格，却又都适合他。叶妄川换好衣服出来，将试穿过的七八件衣服交给导购：“帮我全部包起来。” 然后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张黑卡递过去：“刷这张卡，密码253418。” “好，好的。”导购惊喜交加的接过来，忙道：“客人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包装。” 这里的衣服一件价格在5位数。稍微贵点的衣服6位数出头。来这里买衣服的客人不在少数，一口气买七八件不眨眼的算少数。因为一般这类型客人都是由他们品牌每次将新一季的衣服直接送到家里去，导购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走什么狗屎运，能碰到这种客人上门消费。她们工资外还有提成。乔念和叶妄川这类客人，她们求之不得。导购三下五除二包装好他们买的衣服，将购物袋交到年轻男人手上，还不忘贴心提醒：“先生您不方便拿的话，您只需要给我们个地址，我们可以给您送到家里去。” 叶妄川极其有耐心提着购物袋，往那一站自成风景：“不用，我自己拿。” 导购立马噤声：“好的。” 他回头叫上女生：“走吧，去逛您想买的。” 乔念在后面抬手拉了下鸭舌帽，走出这家店才稍微停顿下来，忍不住说了句：“刚刚……” 她才起了个话头。手就被人牵起来，稳稳包裹进衣兜里。叶妄川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心情极其愉悦：“乔神真当我吃软饭了？” “咳咳。”乔念呛了一下。叶妄川用另外一只手耐心给她顺气，等女生缓过来，才收回手：“我钱不多，但约会的钱还有。” 他又重新牵起乔念：“走吧，今天我买单。” …… M洲。聂清如的住处。黑色林肯驶入庄园里面，稳稳停在城堡般建筑外面。佣人快步小跑过来拉开后排车门，小心翼翼的护着车框高处，生怕里面的人碰到头。聂清如从车上下来，宽大的帽檐遮住她日渐衰老的容颜，挡不住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佣人们没有一个敢抬头偷看她。她一路风风火火进了里面，取下手套，丢在地上。马上就会有佣人看到后迈着小碎步过去捡起来，拿去洗干净收拾好，重新给她送回衣帽间。聂清如没在意这些小事，走到自己平常最喜欢待得中古皮质大沙发坐下，取了一瓶酒，让佣人送来玻璃杯和冰块。第4254章让他们赶紧滚回来她倒了半杯酒，夹了两块冰丢进伏特加里。然后聂清如靠在沙发上，优雅的端起酒杯摇晃起来。影子进来就看到这个样的场景。他走到聂清如的后面，轻声提醒道：“女皇，医生让您少喝酒，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您最近血压值高了不少。” “嗯。”聂清如应了一声，手上的玻璃杯却没有放下去，而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烈酒，半眯起精明的眼睛，沉沉问他：“还没联系上那些人？” 影子担忧地看着她手上的伏特加，必恭必敬低头：“老太爷他们不愿意回来。” “呵。”聂清如唇边溢出一声冷笑，仿佛惊恼，又似乎在嘲笑聂涛等人不自量力。她这次倒是坐起来，将手里面得酒放在茶几上，周身的气场不受控制的冷下去。 “他就是想逼我！” “……” 影子低下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女皇说的没错。聂老太爷不肯接电话，也不肯从独立洲回来，说白了就是想要逼女皇低头，顺遂他们的意。他作为下人，没资格谈论女皇的家事，听到女皇说这些，影子尽管心疼她，却也无可奈何。聂清如最初的恼怒过后，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APE比赛走到哪步了。” “各家设计师已经将设计稿交上来了。” 影子站在她身后，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十分恭顺的态度，又低声跟她汇报道。 “我按照您的吩咐找主办方看了看这次的设计稿，除了几个不能碰的设计稿外，今年有不少新人。其中有一个新人的作品十分不错，很有新意，也贴合这次比赛的主题。” 今年APE的主题是——怀旧。很多知名珠宝品牌设计师的作品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他们主打自己品牌经典设计的怀旧，设计稿几乎是复刻自己的经典款，在经典款基础上小做修改。 APE为了保证比赛公平公正，不被品牌方影响，设计师交上来的图稿是不允许标注来自于哪里。影子依旧能从这些没标注的稿子里挑选出不能用的，和一部分能够为他们所用的稿子。 “你确定对方是新人？”聂清如缓和脸上的表情。影子十分肯定。 “我专门找主办方的朋友问过，对方头一次参加APE比赛，自身在圈子里也没名气。” 聂清如耷拉眼皮，淡淡道：“嗯。” 这种人正符合她心理预期。她让影子找的就是这样的人，没名气，新人，好拿捏，事后不容易出幺蛾子，就算闹出动静也容易摆平。聂清如毫无心理负担的吩咐起来：“把事情做干净点，别让人抓到把柄。” 影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情，十分轻松答应下来。 “女皇放心。” “嗯。” 聂清如重新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晃动了下，里面伏特加跟着摇晃出些许涟漪来。她脸上毫不掩饰厌恶，依旧沉眸道：“你办好以后，回头给他们发个消息，让他们赶紧给我滚回来，少在外面丢人现眼！” 第4255章打的是偷梁换柱的主意枢密院有不少人知道聂涛等人跑到独立洲去了。以前她还是女皇时，那些人就算知道也不敢跑到她面前说三道四。今时今日不同了。她不再是隐世家族女皇。中立派大主教的那些人可没几个卖她面子，总有个把个舞到她面前来，前不久她碰到雅各布。对方就笑意盈盈问起她，聂涛他们什么时候从独立洲度假回来。聂清如想到这里，眼神发沉，又阴沉下去不少，手指用力握紧玻璃杯，脸色发狠。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聂涛去独立洲肯定不是为了度假，而是另有目的…对方偏偏装出看不出的样子。中立派的人最近可谓越来越不把她放眼里了！聂清如尽管恼怒大主教不约束手下的人，但不妨碍她被聂涛等人气得够戗。 “他们再不回消息，你就跟他们说，以后永远都不用回来了！” “女皇您消消气。” 影子担忧的看着她。聂清如将手中伏特加一饮而尽，压下胸口灼灼烧起来的火，起身上楼：“尽快告诉我好消息。” “是。”影子目送她上楼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彻底看不见了。他才整理了下，出去办事情了。 …… 两个小时后。他将人约到一家会员制的咖啡厅。对方一到。影子就将一个包装好的牛皮袋推到对面桌子上，微笑开口道：“这里面是女皇给您的报酬。” 来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影子推到自己面前鼓囊囊的牛皮袋，露出惊喜又贪婪地表情。那人下意识的伸出手要去将牛皮袋抱入怀中，但手刚碰到牛皮袋边缘，又想起什么似得，犹犹豫豫地说。 “我只把设计图发给你们，再帮你们伪造个邮件时间，其他的，你们就不能再找我了。” 他自己也是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否则也没资格进入APE工作。这次他答应帮忙，除了看在钱的份上，主要还不敢得罪影子和影子背后的聂家和聂清如。但是他也不想自己完全被牵扯进去，所以只答应帮忙做点‘小事儿’，不参与后续。影子礼貌道：“当然。” 说着又把牛皮袋往男人面前再推了推，方便男人伸手就能碰到：“除此之外，我答应介绍给您的艺术院校资源也会在后续跟您联系。” 中年男人表情彻底缓和下来，露出讨好的笑容，马上将钱收入囊中，不忘谄媚道：“请帮我转达，谢谢女皇。” “好的。”影子十分好说话。中年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报酬，自然不会装傻，麻利从带来的单肩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设计图交给影子。 “这个就是那个新人设计师的作品。” 影子好整以暇接过来检查一番。中年男人继续道：“我不敢转发邮件或者下载上面的图片，容易留下记录。这些是我用手机偷拍下来的，然后打印出来。虽然没有直接下载打印来的清晰，但是只要是个设计师稍微一看，就能看出设计细节，不影响使用。” 第4256章老妖婆是个狠人啊他自己也是设计师，为了自己得到好处丝毫没有职业底线。还不忘叮嘱影子：“你们最好修改一下，不要直接用原稿。” 影子将设计稿收起来，起身对他说：“你收好钱，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中年男人见他没有表示，也明白接下来不是自己管得着的。他为了自身安全，还是讨嫌的又说了句：“你们直接用原稿很容易出事，找设计师稍微修改下不会花时间，很简单的。” 影子彬彬有礼：“好，我知道了，会考虑你的提议。” 中年男人不好再说下去，起身拿上钱袋子，跟影子精明道：“那我们就不再见面了。” 影子赞同颔首。中年男人心满意足拿上钱离开了这里。等他走远，影子掏出手机给聂清如打过去电话。 “女皇，他收下钱了。” “恩，让他永远闭嘴。” “您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影子淡定的挂了电话，等走出去，就听到不远处十字路口迅速围拢过去看热闹的人群。还有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跑过去：“听说前面说车祸了？走，赶紧看看去。” 影子并没有逗遛，走到马路边自己停放的轿车前，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面无表情的跟司机道：“去史密斯银行。” “是。” 司机观眼观鼻，双手紧握方向盘朝银行总部大楼开去，期间他们还路过前面的十字路口，从熙攘人群的缝隙能看到地上躺了个人，四周还散落着不少带血的钞票。绿灯亮起来。司机没细看，也就没认出来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影子进了咖啡厅一直在等的中年男人。 ** 等乔念选完要买的，叶妄川手上已经挂满购物袋，不得已只有给顾三打了个电话，让他进来帮忙拿东西。顾三本来就在外面等着，进来很快，根据叶妄川发给他的定位找到乔念他们位置。正要走过去：“乔小姐，妄爷…”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身旁正要走过去的女人停了下来，转身看他：“乔小姐？” 对方大概四十出头年纪，保养得宜，脸上皮肤紧致光滑，就是眼睛上扬，涂着红唇，浑身上下透出常年被人吹捧出来的骄纵，颐指气使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 “你说的乔小姐是…？”那女人很快就看到后方的乔念和叶妄川。她的竖起细软的柳叶眉，噔噔噔走过去，走到女生面前停下来，用挑剔眼神上下打量起来。 “你就是乔念？” 她言语中透出轻佻。 “你干什么呢！”顾三跟在她后面，晚了一步。女人没搭理他，依旧用那双挑剔的眼睛打量着乔念，语气中流露出居高临下的意味：“你这几天在干什么？有什么忙不完的事情。” 乔念挑起眉，大概率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个人对着她就是一顿指点，还听自来熟。女人也发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不耐道：“我是聂霞，算起来你该叫我一声姑奶奶。” 第4257章有妄爷在，想动念姐？聂家的人。乔念眼神瞬间阴霾下去，好心情荡然无存，周身气场都冷了不少。只有聂霞本人没有察觉，依旧在那里诘问：“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世？我听说你什么都知道。既然你都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就该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去看望老太爷。” 她在那里说得畅快，压根没注意看三人脸色。 “你不知道老太爷等你很久？你一个晚辈难不成还要他老人家亲自去见你？” 聂霞不理解乔念怎么敢的。乔念抬起手，露出帽檐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说完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聂霞柳叶眉倒立，伸手要去拉扯乔念。她的手就被叶妄川稳稳钳制住，捏的骨头咔嚓作响，痛得聂霞当场脸色雪白，差点叫出声来。 “啧，你想做什么？” 聂霞抬眼看到女生旁边的男人，男人春风霁月，唇畔还勾起浅浅的弧度，笑得斯文温润。就是手上的力气大的差点拧断她的手。 “放，放手。”聂霞痛得面容扭曲，不住地挣扎。叶妄川在这时松开手。她毫无防备，踉蹡退后两步，一不小心崴了脚，眼看着自己就要摔倒在地上。聂霞慌乱不已想要抓住什么。正好顾三就在她旁边，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就在她手指即将碰到顾三衣角的瞬间，顾三无情躲开，她慌张之下抓了个空，在众人冷眼旁观中‘啪’的重重跌倒在地上。聂霞大脑一片空白，剧痛袭击全身。她不敢置信望向三人。只见顾三木着一张脸冲她耸肩膀，无辜的语气对她说：“呀，不好意思，没看清楚。” 聂霞只觉得怒气直往天灵盖冲，双眼翻白，差点没被顾三气得厥过去：“你！” 她指着顾三的手指尖发抖。顾三当没看到从她身边跨过去，恭敬对男人道：“妄爷，我来拿。” “嗯。” 叶妄川将手中七八个购物袋交给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牵住女主的手，声线低磁：“念念走吧，回家。” 乔念最后看了眼坐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的聂霞，从她身边走过：“叫你们的人赶紧滚，别让我在独立洲再看到你们！” 女生声线极冷。语调很沉。聂霞一肚子牢骚，在听到女生低沉的警告时，也被震慑得发不出声音来，竟然忘记反驳。等她回过神来时，乔念已经走远了。聂霞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周围的人时不时朝她的方向指指点点。她面上无光，阴沉着一张脸，正要把所有的错误全部算在乔念头上。就在这时，几个像是商场工作人员的人走过来。聂霞看到他们冲自己走来，估计是因为刚才闹出来的小动静过来询问的，她正皱起眉头，打算将人打发走。就听到带头的商场安保人员询问她：“聂女士？” 聂霞柳梢眉高高挑起，扫了一眼拦在她前面的几人，故作从容道：“只是家里人拌嘴，我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第4258章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M洲几个商场安保人员互相交换眼神，再看她时，脸上表情戏谑。 “你们不是来关心我安全与否？”聂霞敏锐察觉到他们眼里的讽刺，马上沉下脸，不大高兴道。商场安保也不惯着她，淡定回答：“我们收到客人反映您在商场闹事，按照规矩，您不能再待下去了。” 所以他们是来赶走自己的人！聂霞反应过来，当即怒不可遏，忿怒不已要辩解：“谁举报我？我没有闹事，是他们在闹事，我才是摔在地上那个人。” 可是商场安保们根本不听她解释，友好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聂女士，请你离开这里。” 聂霞脸涨成猪肝色。特别是她看到四周走过去的人都用异样眼光打量她，如同看跳梁小丑。聂霞更是气愤不已，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杵在原地就是不肯挪动步子。 “我没闹事！” “好吧。” 商场安保人员眼见她不肯配合自己工作，也不跟她废话，回头给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两个壮汉自动走出去，朝聂霞走去。 “聂女士不配合，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 “你们想干什么？” 聂霞面色发青，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心里慌张，人也无法淡定，却又不肯服软。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安保过来架住她的手臂往下拖。 “快看。” “那女的谁呀？” “天呀，好丢人。” “她不会偷东西被抓住了吧？啧啧，看起来穿得挺光鲜的啊，没想到是这种人。” “谁知道，真是丢脸哦。” 聂霞听着四面八方的议论声，拼命挣扎也挣不开安保铁夹子一样的大手，被人家直接拖到商场门口，朝门外一丢。如同丢垃圾一样，被赶到商场门外。为首的那个安保人员还站在里面看着她，用鄙夷的表情对她说：“以后别来这里了，我们不欢迎你。” 聂霞被大太阳照在脸上，分不清楚是热的还是气得，脸上快要热的冒烟儿了。她买的东西购物袋一并被人丢出来，散落在地上。那些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进去了。只留下她独自在原地，面上青白交加，久久的无法从这种丢人中缓过神来。好在聂家司机注意到她出来了，赶紧下车过来帮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购物袋，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 聂霞掐了掐手掌心，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也没心情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叫人平白看笑话。她走在前面，努力将之前遭受的羞辱抛在脑后，但那些白眼和讽刺就像针扎在她回忆中刺痛了她。等聂霞回到他们下榻的酒店，还没找聂老太爷和聂涛说起自己在商场的遭遇。就看到家里人都在忙碌收拾起东西，一副要走的样子。聂涛忙里抽空看到她，还口气平平招呼她：“你回来了？” “嗯。” “回来就去收拾下行李，我们准备回M洲。”聂涛满脸严肃说。第4259章我们的麻烦解决了聂霞一时之间忘记商场发生的事情，忙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走。” 聂涛心情还可以，耐着性子，口气轻快跟她说：“好事！” “我们的麻烦事解决了，自然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所以老太爷决定早点回去。” “解决了？”聂霞惊喜万分，更是将商场发生的不愉快事情抛在脑后，笑逐颜开道：“那我去收拾东西。” 她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嗯。”聂涛和她一样高兴可以了离开独立洲回去了，催她赶紧去。聂霞开开心心回套房收拾起行李箱。期间完全忘记自己要跟聂涛和老太爷告状了。 ** 傍晚。季南来乔念住处。他屁股还没坐下来，就说：“聂家的人要回去了。” 顾三正在给他泡茶，弯腰将新茶摆在他前面的桌上，奇怪道：“季少，你弄错了吧？我们下午还碰到过他们。” “你们下午碰到聂家的人了？”季南狠狠皱起眉头，马上转过头去看乔念。女生从商场回来就回房间去冲了个凉水澡，刚吹完头发下来，黑发还未完全干透搭在肩膀上，露出白皙瓜子脸，五官精致惹眼，上挑的眼睛形状弧度微微弯起来，透出恹恹的桀骜来。乔念走到冰箱前面，拉开门，拿了一瓶水，注意到季南看过来的视线，停下手中动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见到了。” 季南立马道：“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乔念拧开瓶盖，走过去，有些漫不经心的坐在高脚凳上，挺不耐烦的：“他们能对我做什么？” 季南挺想说：聂家那群人不好说，脸皮又厚又能作，谁知道能做出什么奇葩事。就听到乔念继续道：“她就跟我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没理就没下文了。” “哦。”季南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正好这个时候，也刚洗完澡的叶妄川从自己房间出来，和乔念一样穿了一套墨蓝条纹的居家服，两人像是约好的情侣装。季南重新坐直了，说：“聂家真的要走，他们私人飞机已经申请进入独立洲空域，我爸同意了。” 独立洲空域一直由季家掌控。这也是季家当家人会被独立洲各大势力称呼为季皇的原因。空域和海域是掌握运输的两大交通利器，海域没在季家手里，由几个大势力共同瓜分。但空域从季无隼时期开始一直牢牢把控在季家手中，也就是季凌风手里面。当然这些对乔念来说都是小问题。她有的是办法不通过季家从空域进来。可她是她。大多数人并没有神出鬼没的黑客手段和那么多高尖端隐形武器，所以还是需要走正常程序。季南想想又道：“我爸是想赶紧送走他们，省得他们天天呆在这里，别的不说，主要缠人。” “唔。”乔念一只手拿起矿泉水，仰头咕噜喝了一口，并不是很在意季南说的。倒是叶妄川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过她的水，摸了一下瓶身就挑眼看她：“冰水？” 第4260章季南想跟观砚合作乔念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由来的心虚，黑瞳看过去，难得辩解：“我洗了澡出来，很热。” 叶妄川还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乔念被看得不自在，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偏过头：“我就喝了一点点。” 叶妄川难得看到她低头，就没再说什么，走去里面给她换成温热水，塞回给她：“喝点热的，免得肚子疼。” “唔。”乔念不置可否，反正没说要继续喝冰饮。季南看到他们完全无视自己存在，也没答理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些无语的问顾三：“他俩平时也这样？” 顾三观眼观鼻，十分从容坦然：“季少，你平时不也在这里，干嘛问我。” 季南瞬间回想起来自己平时吃过的狗粮，顿时无言以对，无声给顾三竖起大拇指。顾三见怪不怪，完美扮演背景板，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一点不难受了。反正他也经常被无视。他觉得挺好的。总比妄爷总是强行塞狗粮来得强。季南没有顾三的好心态，见乔念坐在高脚凳上捧着杯子有一搭没一搭喝起温热水来。他又跳回原来的话题。 “聂家这次走的挺奇怪的。” 见乔念三人没一个理他。季南继续说：“他们昨天还在找我爸，今天毫无征兆说走就走，我总觉得中间有猫腻。” 三人继续沉默。乔念善心大发总算搭理他：“你想那么多干嘛。不管他们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走，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你管他们，管的完？你越是搭理有些人，他们就越是没完没了！” 聂家从聂清如到下面一伙儿人，谁不是这种毛病。只有季南会在乎他们的想法。她看季凌风就没管。聂家那些人想走，季凌风放开空域让聂家私人飞机进来足以说明一切，就季南在这里纠结。 “他们想走就走，跟我没关系。” “也是。”季南听她这么说，一颗焦躁的心得到抚慰，明明乔念态度算不上好，他却一下子平静下来。他没再提聂家要走的事情，转而想起观砚来：“我听说观砚也玩股票？” 乔念淡淡瞥他一眼，大概在判断他想什么，转而提了句：“她有男朋友，起码现在还没分。” 季南愣了愣，旋即哑然失笑道：“你想什么呢！” 他承认观砚是和他以前见过的女人不大一样，美艳的外表下内里灵魂更动人。但是他仅仅是把观砚当成自己妹妹的好朋友，没到动歪心思的地步。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去碰自己妹妹身边的朋友，所以季南解释道：“最近出了个元宇宙，我就是想跟她聊下这个。” “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想找个人聊一聊，看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合作投资一笔。” “你也知道独立洲没几个人玩金融，仅有的几个会玩的都是老家伙了，这些老东西事情多，我不大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元宇宙是最近兴起的一种虚拟世界，在虚拟世界里依旧有房产、货币等虚拟商品。第4261章不用了，你找他而最近有不少人在玩元宇宙，将大量的金钱投入进去，炒里面的虚拟商品。在乔念看来，这就是一种变相的空手套白狼的游戏。 A提供一种新兴的概念和一堆不花钱创造出来的数据，然后通过宣传洗脑让首批玩家进入游戏。再通过前期投入，把这个交易模式运作起来，吸引新的玩家进入，这样一来创造元宇宙的人就可以找机会抽出自己的资金。然后他稳坐高台看着加入游戏的人开始在这套模式下为他创造财富，不需要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赚足够多的钱。乔念听到季南也想试试：“我劝你不要投资。” 季南显然没懂她的意思：“怎么？这里面有猫腻？” “没猫腻，这就是个阳谋，听过一句话没？”乔念随口说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季南对Z国文化了解有限，还没到可以听过俗语的地步。乔念看出他没听懂：“是我们老祖宗的一句话，意思就是说这就是个你情我愿的事情。” “他没骗人，只是创造了一种概念，你们愿意为这个概念买单，那就可以去投资。但是他不保证你们每个人的输赢，只保证自己永远站在绝对胜利方。” 元宇宙一旦成型。创造它的人就无法完全掌控其中发展，当然他本人也不需要特意去掌控里面的交易发展。因为他早就将资金抽离出来，里面的人是一夜暴富还是破产，都跟他没关系。他自己肯定能通过创造出来的虚拟世界赚一大笔钱。这不算骗局。因为金融本身就是玩的头脑。这人的头脑近乎妖魔化，特别擅长算计人心，玩弄规则。乔念想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有所感应般抬眼看向某人的方向，眯了眯眼。她认识的人里面也有个这样子的人，而且叶妄川特别喜欢隐身幕后，总是会推出一个不相干的台前人。而他才是隐匿在后面的幕后老板。两人像是心电感应。乔念看过去的时候，叶妄川也正好跟她视线对上。只一眼。乔念就像是得到某种答案，太阳穴凸凸跳了两下，猜到某种可能性，有点头痛了：“你？” 她只起了个调，就回头跟季南说：“你不用找观砚了，非要想投资的话，你不如跟他谈谈。” 她面无表情指向叶妄川，满脸的无语。季南也不知道乔念为什么短短瞬间表情变了又变，突然跟他说不用找观砚，又扯到叶妄川头上。他本能顺着乔念视线看过去，眼里尽是茫然。叶妄川被点了名，反而薄唇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主动接过女生的话，温文尔雅跟季南道：“你想投资元宇宙的什么？我送你几个资产吧，你先拿着它们玩，当我给你的砝码。” “？” 季南就算反应再迟钝也隐约感觉到什么。元宇宙出了名的门栏高，普通人没得门票是没资格进去参与游戏，只有富豪等级才能验资参加。但是也有条件，那就是每个参与的人需要通过层层严格的筛查，以免混进去骗子。第4262章所以幕后的老板果然是你季南听叶妄川的语气，就好像能随便带人进去，不需要通过第一轮的筛查似的。他蹙起眉头，想到什么：“你认识元宇宙的人？” 他只当叶妄川人脉广，认识里面的人。所以可以帮自己弄到名额。叶妄川也是坦然承认：“算是吧。” 季南就没纠结：“那就谢了。不过我不喜欢占便宜，还是要给你钱。” 叶妄川淡淡回绝：“不用，不花钱。” “？” 季南又觉得这话有深意，可又没想清楚叶妄川口中不花钱是指虚拟财产本身不算钱，还是真不花钱。在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乔念开口了：“你收下吧。” 季南稀里糊涂就听叶妄川的登录电脑，弄了个虚拟账户。然后看着叶妄川一通娴熟操作过后，他新开的元宇宙账户里面多了好几套房子+9位数的虚拟货币。现在虚拟交易正热，他账户里的东西价格远超物品本身价格。饶是季南见多识广，自身不差钱，面对叶妄川的大手笔，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各种道谢。再看叶妄川给乔念递过去剥好的水果，也不好哔哔说什么了。 …… 等送走季南。顾三也进去了。乔念这才拦在男人必经之路，双手抱臂，靠在墙边上：“幕后老板是你吧。” 她都没用疑问句，而是肯定语气。那样子就是看透了。叶妄川有些无奈，指尖点了下女生耳廓，又收回来：“乔神开挂了？” “……”个屁！乔念在心里接过后半句，黑眸上下审视他，像要看出朵花来。可不管她如何看，叶妄川都落落大方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态度那叫一个好，脾气好得不行。乔念瞬间泄气：“算了。” 叶妄川还怕她生气似得，好脾气道：“怎么，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我都会告诉你。” 乔念又忍不住上下看他，面无表情吐出来：“你开挂了吧？” 她不止从一个人口中听说过元宇宙这个东西，袁永琴之前也对这个挺感兴趣。她以为是隐世家族之类的某个老东西搞出来的游戏，没想到游戏主人就在自己身边。叶妄川才多大。乔念想想他貌似也就比自己大5.6岁。他不到三十，就能在幕后操纵全局搞出这么大一摊子，短时间笼入大量世界级大佬进来玩。连远在独立洲的季南都被吸引，主动提起来。可见叶妄川在外面铺的摊子有多大。而且按照她脑计算一下，也能猜到叶妄川肯定已经走过第一阶段，早就进入抽出自己资金，稳坐钓鱼台看源源不断的富豪涌进来给他挣钱的第二阶段。一个人智商多高，才能年纪轻轻将各国大佬玩弄于股掌之中，叶妄川这种不叫开挂叫什么？ “嗯？”偏偏他本人没这个意识似得，还慵懒的站在乔念对面，微微偏过头，好似比起元宇宙，更想弄清楚乔念为什么要学他说话。乔念直起腰，支起腿，自讨没趣：“你也不是第一次开挂，我不算太意外……” 第4263章妄爷很早之前就想攒老婆本叶妄川伸手抓住她手腕，稳稳将人拽回来，几乎圈进怀里，低头，深不可测的瞳眸潋滟带笑：“没办法，未婚妻太有钱了，我也得攒点老婆本，总不能让她受委屈下嫁吧。” 乔念怔了一下。叶妄川伸手玩了下她极长的黑色睫毛，只轻轻地碰了一下，就低声轻笑：“我知道她不在乎这些，可是我就想给她最好的。诗和远方都需要钱，她不想花时间在这上面，只有我来。” “你多久开始构思这个项目？”乔念微微敛起睫毛，睫羽颤了下，如蝴蝶振翅。她心里何尝没有触动出蝴蝶振翅的效果。 “很早之前。” 叶妄川没瞒她。 “18还是19岁，我大概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个时候时机不成熟，我也没时间精力去做。一直到前两年，我去了绕城去找神医给辰辰治病，又接到你哥通知说找到老爷子给我定婚多年的未婚妻……大概那个时候起，我有了空余精力开始推动起项目，慢慢形成所谓的元宇宙。” 元宇宙只是外界的一种说法。他最初建立这个项目时候，给这个计划取名为‘零计划’。从0开始。以0成万物。万物都为零。大概就是这么个概念。后面他推出去的执行人将项目改了个更符合市场喜欢的名字‘源宇宙’，寓意一个新的宇宙。 “这就是个金融项目，就像你说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叶妄川从容沉稳，淡淡道：“我给出来一个概念，加入进来的人自愿在新规则下进行交易，从而产生亏损和收益。而我只是一个掮客，负责给他们搭建出一个大的交易平台，元宇宙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 乔念深吸一口气，用手抵住胸膛推开他，平复下自己复杂的情绪，再抬眼看他：“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想要给我花钱？那你当初还在稀有金属上坑了我一大笔钱？” “……”叶妄川满脸黑线，有些无奈的抬起手：“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买家是你。” 乔念挑起眼梢，挺张狂的：“你现在知道了。” 叶妄川秒懂，无奈道：“行，我回头转给你。” “恩。谢谢大佬！” 乔念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故意缓和气氛而已。实际上她本身就不差钱，就算没有叶妄川钱多，可钱也不少。到她这个阶段，钱早就成了数字，和元宇宙里面的虚拟货币差不多，经常派不上用场。比如她一直想要的钨金，就还没找到货源。这些在他们的世界里才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硬通货！叶妄川听出她语气里不经意的吊儿郎当，也知道乔念并不是真想问他要那笔钱。他好像永远知道乔念心里的想法。 “前两天成大师给我打过电话，钨金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最多半个月，我会给你找到合作方。” 乔念抬眼看他，深深地一眼，尽管没说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她知道Z国有钨金，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要叶妄川帮忙，因为这件事不适合将九所拖下水。第4264章这才是灵魂伴侣该有的默契度同样的。叶妄川懂她，所以没说要用自己手里现有的资源来帮她，而是想办法去帮她在外面找合作方。乔念很喜欢这种哪怕彼此不用太多解释，也能明白对方心里